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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番外:约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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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份,沈轻舟和沈沉辰一起去了巴厘岛,时隔几个月,终于是迎来了沈沉辰期盼已久的约会。
自从他哥说要和他约会后,他就时常缠着他哥问去哪里,准备做什么。他们不是没去过海岛,之前两人也在厦门呆过一段时间,但现在不一样,他们正式在交往,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拥抱他哥。
但是聚星的事影响太大,两人几乎是只要一出门就会被认出来,连安静地吃个饭都难,更不用说去公共的场所。所幸的是沈轻舟没太在意,只说刚好他伤没好,养好了伤再出去。直到最后一次检查确定完全没事了,沈轻舟才定了巴厘岛。
去到国外,谁也不认识他们,那才是真正自由的约会。
飞机落地时正是中午,天空碧蓝如洗,阳光耀眼到刺目,湿润的空气涌入鼻腔,深吸一口气,似乎就能闻到不一样的海岛气息。
这里也有华人,但到底是在国外,大多数都是异国的面孔,也不会有不知蹲在哪里的狗仔。沈沉辰推着两人的行李箱跟在沈轻舟身边,他们都没带助理,这一次的旅行只有他们两人。
酒店的位置很好,阳台对着海滩,是看日出和日落的绝佳位置。卧室的玻璃门外就是无边泳池,映着火烧云一样的夕阳,整片水波都烫着如同滚沸一般的热意。
沈沉辰在看到这个泳池的时候眼睛就亮了,沈轻舟只瞥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们还没在泳池做过。
以前都是在他的房间,要么就是酒店,这段时间沈沉辰又受伤,沈轻舟不可能由着他胡来。
“我已经全好了,哥。”
沈沉辰蹭过来,从后面搂住他,亲昵地亲吻他的耳朵:“你昨天也看过了。”
枪伤的位置现在被淡粉色的新肉所覆盖,只是那样的伤口,注定是会留疤的。
沈轻舟转过头和他接了一个吻,才说:“飞机餐很难吃,我饿了,先吃东西。”
沈轻舟这几个月下来养的不错,不再瘦消地只剩一把骨头,脸颊上长了些肉,气色也好了很多,虽然食欲仍然不高,但每顿饭都能把营养餐全吃下去,也不会再吐。
胃病靠养,沈沉辰也不急,他有这个耐心慢慢来。
沈沉辰不敢饿着他哥,哪怕他现在也饿着,甚至怀里就抱着他的美食,也只能先填饱他哥的肚子。
但在他松开怀里的人时,却被他哥伸下去的手捞了一把。
“别急,时间多着。”
沈轻舟轻佻又诱惑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转身就朝外去吃饭去了。
他差点直接把人按在玻璃上。
吃饱喝足,沈轻舟躺靠在阳台的藤椅里有点昏昏欲睡。坐飞机坐的疲倦,来的时候飞机遇上点气流,他本来就浅眠,被颠簸弄醒后就睡不着了,现在海风清凉,靠着沈沉辰的手臂,他很快就困的睁不开眼了。
“困了吗?哥。”沈沉辰低声说。
沈轻舟困的不想说话,脸颊在他肩头蹭了蹭,像只困倦的猫咪。
沈沉辰就弯腰把他抱起来,送进房里。
被搬动时有短暂的清醒,但陷入柔软的被子后困意立刻又如回潮般淹没了他。感觉到身边的人也躺下了,被搂进了熟悉的胸膛里,他才真的闭上眼睛:“……太困了,明天再做。”
胸膛轻轻地震动着,安静的房间里能听到低低的笑声。
“好,时间多的是。”
浪声滔滔,一夜好眠。
沈轻舟在海浪声中醒来,屋中仍然昏暗,但紧闭的门窗却关不住汹涌潮水的喧嚣。他眼睛还没睁开,就感觉到有人吻在了他的唇上。
“醒了?”
沈轻舟这才懒洋洋地睁开眼睛,就撞进了一直紧盯着他的黑瞳里。
绵密的吻结结实实地堵住了他的呼吸,还未苏醒的身体被人强行唤醒,很快就发烫发软。
“一大早……嗯,就这么精神。”沈轻舟喘着,摸着他的头发,后脑勺的头发刚剪过,留了短短的硬茬,刺在掌心只觉得痒。
沈轻舟放过他的胸口,抬起头亲他:“哥,你昨晚说的,今天做。”
一大早上,最精神了。
吃完早餐休息了一会儿,两人就下了泳池,理所当然地把泳池利用了一遍。沈轻舟扒着泳池玻璃,脚无法踩到底,只能依靠身后的沈沉辰。他胸口抵在玻璃上,皮肤被清凉的水波包裹,可内里却灼热到快要融化。
被从浴室抱回床上的时候没力气了,于是干脆又蒙上被子睡了一觉。
直到下午四点,他们才从酒店出来。阳光依旧热辣,两人本来都只穿了短袖短裤,牵着手踩着水沿着海滩散步。沈轻舟以前玩总是随性,从来没做过计划和准备,但这次和沈沉辰出来,他还是有好好想过要给他一次难忘的约会。
毕竟是他们之间正经的第一次约会。
“你想玩什么?”沈轻舟问。
沈沉辰一向听他的,甚至他觉得玩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跟他哥呆一块儿,就是压马路都行。
沈轻舟也不意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笑容里带着狡黠:“哥这次带你玩点儿刺激的。”
以前的时候,沈轻舟为了追求刺激,什么项目危险就玩什么,冲浪,跳伞,攀岩,滑翔,高山滑雪他都会,并且玩的都很好,受伤当然是常事,有一次滑雪的时候摔骨折了,他在外面躺了三个月没回去,他腿都好的差不多了,能站起来自由行走了沈庭才知道,打来电话的时候也只骂他神经病,不要命。
然后沈轻舟腿好了,就直接跑去跳伞。
沈庭管不了他,越管,他玩的越嗨。
但沈沉辰不一样,作为沈庭传宗接代的希望,他可以学骑马,可以去打高尔夫,可以玩击剑,但所有高危活动全都不许他参加。
沈轻舟看着远处涌动的海浪:“先去冲浪。”
沈沉辰自然是欣然同意,晚上沈轻舟先洗的澡,趴在床上选冲浪地点,如果是他自己,自然是会选更高难度的,但是沈沉辰之前没玩过,初学者更适合入门级,那对他来说就像成年人去婴儿泳池一样无聊。
就在他拿着手机犹豫间,沈沉辰擦着头发出来,他走过来先亲了沈轻舟一下,看到上面的两个选项,直接就说:“当然选这个,又不是去游泳。”
他说的是高难度的那个海滩。
但沈轻舟划开了页面:“不行,这个对你来说比较合适。”
沈沉辰眯起眼睛笑了,扔掉了手上的浴巾,扑上去抱住了沈轻舟:“你在考虑我啊,哥。”
对沈轻舟来说这很正常,两人现在是在交往,出来玩自然要考虑恋人的感受。
“其实去哪个都无所谓,如果哥哥真的想让我难忘的吧,我有一个愿望……”
第二天,两人来到海边的时候,教练已经在那里等他们了。
今天风好,浪的高度非常适合。拿好板子,沈轻舟搂过沈沉辰的头在他唇边吻了一下,挑眉笑的自信又张扬:“你先看看。”
人在专注做事和自信的时候最好看,沈沉辰望着在浪头弄潮的人影,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痴迷。
沈轻舟根本不需要教练,两人教练看着他的技术都兴奋地吹口哨。
沈沉辰在听到口哨声后略有不满地扭头看了那两人一眼,两人教练都是本地人,英语和中文都非常好,他们看出了沈沉辰脸上那一点不悦,但不介意,反而笑道:“你哥哥的技术非常好,简直就是一条美人鱼。”
这时沈轻舟已经从浪头上下来,正趴在板子上,他一手将打湿的额发往后捋,露出整张白净发亮的脸,笑容张扬又漂亮。
几个月下来,沈轻舟已经慢慢地恢复过来,虽然偶尔抑郁的情绪还是会涌上来,但是已经不再持续地影响他,只要这个时候沈沉辰在身边,他就能很快地把这些消化掉。
为此姚谦似乎感到很新鲜,甚至还拉着沈轻舟去做过好几次脑电波和身体各项激素分泌,神经递质之类的检查,还想拉着沈轻舟做深入研究,被沈沉辰拒绝了。
沈轻舟已经顺着浪到了浅滩,准备回来了,沈沉辰看着那两个教练,礼貌微笑,用中文直白回应:“他是我男朋友。”
英文里boy friend 容易和friend产生歧义,沈沉辰却是直接说的中文。
两人一愣,立刻就笑起来:“你们很般配!”
沈沉辰也笑起来。
沈轻舟走过来时他笑的正开心,问他:“什么事这么开心?”
“他们夸我们般配。”沈沉辰眼里亮晶晶的:“哥哥,我很开心。”
叠字总带着在撒娇一样味道,沈轻舟感觉心也被柔软的吻了一下,他伸手撸了一把他的头:“这还需要别人说?”
沈沉辰眯起眼睛,笑的更开心了。
沈沉辰的运动天赋很好,加上身材高大匀称,玩什么运动都很好看,再配上那张棱角分明的帅气脸庞,光是看,视觉上就是一种享受。
沈轻舟教了他几次之后,他很快就理解了其中的关窍,自己开始试和摸索,一开始只在小的浪头玩,掉了几次海之后慢慢状态就稳了下来,还敢在板子上朝沈轻舟眨眼了。
两人心无旁骛,目光一直没从对方身上移开过,直到旁边叽叽喳喳地响起女孩儿们的讨论声,沈轻舟这时才注意到他们这片海滩已经围了不少人过来。
刚才沈轻舟冲浪的时候本来就已经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现在沈沉辰下去更是吸引了不少年轻的男男女女,人一多,胆子就更大,叫好声,口哨声,尖叫声此起彼伏,越来越热闹。
沈轻舟不喜欢这样,虽然没说话,但脸色冷了下来,直到一个金发碧眼的漂亮女孩儿大胆地过来问他要沈沉辰的联系方式时,他的脸色已经完全降到冰点。
“He is my boy。”沈轻舟双手抱胸,眼神冷淡,说完这句还转头朝着浪头上的人飞了一个吻。
女孩儿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虽然觉得他不怎么友好,但也没太介意,耸耸肩说:“OK。”
话音未落,沈轻舟就看到正站在浪头的沈沉辰背后突然涌来一个大浪,比他现在这高了几乎一倍,而这个浪头后还跟着好几个更高的,连续的浪头。
对初学者来说,这非常危险!
果然,就听到那边两个教练一边骂着“shit!”一边朝海里扑过去。沈轻舟也无瑕再顾及这些人,跟着就朝海里跑去。
沈沉辰看到沈轻舟惊慌地朝他跑来,似有所感,但才一回头,就直接被接连而至的浪卷进了水里。
“沈沉辰!”沈轻舟在海面上四顾,身上连护具,什么都没有,抬头四顾,却都只能看到一片翻涌的海浪。
他又一头扎进海水里,肺部的空气被压榨,四周有不少人也都扎进了水里开始了搜寻,沈轻舟被海水磨的生疼的眼角瞥见了一个熟悉的影子,他立刻游了过去,伸手抓住了那块漂浮的板子。
这是沈沉辰的板子。
但是上面却没人。
沈沉辰沈沉辰沈沉辰……
时间越久越危险……可茫茫海面上不见一点熟悉的人影,翻滚的海浪一叠又一叠朝他卷过来,像是带着旋涡一样要将他拖入海底。
远处的靠近浅滩的地方人头攒动,有人在叫他,说他已经游的太远,可沈轻舟却像是没听到一样,没休息多久,又一头扎进水里。
你在哪,你在哪你在哪……沈沉辰,快出来,沈沉辰!
他下水太多次了,肺部的空气很快就被被压榨干净,刺痛迅速开始蔓延,阳光下本应该清透的海水也开始变成模糊刺眼的光斑,可沈轻舟却不敢停,像条迷路的鱼一样茫然又慌张地在水底四处搜寻。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踝。
沈轻舟肺里的氧气本就已经耗尽,此时一受惊吓,下意识地就开始挣扎,闭着的嘴就张开了,大股海水瞬间就从一切可以灌入的地方凶狠地灌入身体,瞬间耳鸣目眩,几乎要晕过去。
“哥!哥!”
沈轻舟刚睁开眼,就看到沈沉辰担忧的脸,见他醒过来,浑身紧绷的肌肉这才机下来,一直按压他胸口的手也终于放下来了。
“对不起,哥,我应该早点从水里出来的,我不想吓你,我只是看到你为了着急的样子很开心,就……”
他没事。
他骗我的。
“啪!”
沈轻舟突然抬手就是一巴掌,完全没收力地甩到了沈沉辰的脸上。
周围还蹭着一群人,本来看到沈轻舟醒过来都松了一口气,欢呼声还没来得急响起,就看到两人动起了手。
周围大多是外国人,各种肤色的都有,看不懂又不知道说什么,都面面相觑,竟然一时安静下来。
这一巴掌很重,几乎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气,要不是沈轻舟因为溺水体力流失过多,只怕直接能把他脸扇肿。
沈沉辰浑然不觉有什么,将他从地上拉起来,也不顾两人身上一身的沙,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对不起,哥,是我的错,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再也不敢了,对不起,哥。”
沈轻舟的身体一直在发抖,哪怕看到沈沉辰安然无恙了,却仍然抖的停不下来。
沈沉辰知道自己是真的吓到他了,抱着他亲他的脸颊,嘴唇,终于让沈轻舟慢慢地停止颤抖,安静下来。
浪是冲不成了,沈沉辰反省自己最近是有点太过得意忘形,见沈轻舟慢慢地回到以前的性格,就快忽视了那次枪击事件对他的影响,现在看来,那次事件在他哥心中的重量,比他自己想的还要重,他就更加后悔今天一时高兴干出的混帐事。
回去的路上沈轻舟很安静,一句话也没有,沈沉辰则是一只手牵着他的手,一只手搂着他腰往回走,换了衣服去餐厅吃午餐,是一家海鲜餐厅,食材都非常新鲜。
两人正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去临窗的坐位,路上经过被屏风遮挡的后厨入口时,一个服务员忽然急匆匆地从里面出来,紧接着,他身后一个穿着厨师服的男人抓着自己的手跟着出来。
手上一大片鲜血,已经看不出伤口在哪里,他抓着自己的手,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好像是在说找医生,处理他的伤口。
沈沉辰并没有把这些当回事,可是跟在他身边的沈轻舟却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
沈沉辰去握他的手,发现他手指一片冰凉,立刻去看他的脸,他脸色惨白,目光直愣愣地盯着厨师受伤的那只手,呼吸都几乎听不到了。
沈沉辰立刻明白过来,连忙把人拉到一边,不顾旁边人纷纷投过来的目光把人抱进怀里。
“没事,哥,没事,我没事,那不是我的血。”
可他的安慰却没有再像在海滩上一样起作用,沈轻舟的身体反而抖的越来越厉害。他顾不上吃饭,把人横抱起来,直接回了房间。
沈轻舟像是一瞬间被打回了原型。
不管沈沉辰怎么叫他,他都一声不吭,蜷缩在被子里,甚至连呼吸都轻到小心翼翼。
刚才在海滩上被强行压下的所有恐惧加倍地翻涌出来,如同滔天巨浪,卷走了他脚下的冲浪板,直将他吞入不见底的海水中。
他甚至觉得自己口腔里全都是咸涩酸苦的海水,那么真实。
“哥,哥,对不起,哥……”沈沉辰看他哥憋着气,竟然开始流眼泪起来,几乎吓傻了,明白过来不止是那一滩血,一定是刚才在海里那些惊吓还没缓过来,这下全爆发出来了。
他哥从来没在他面前哭过,小时候都是背着所有人偷偷掉眼泪,长大后除了在床上被弄哭,就算是中枪后他醒过来,也没见他哥哭过。
这下不用他哥动手,他都恨不得抽死自己。
他不知所措,只能爬上床紧紧把人搂进怀里试图安抚,可沈轻舟突然从他怀里剧烈挣扎起来,像是被石块压住的笋尖,拼命想要钻出来。
“沈沉辰,你混蛋。”
“是,我混蛋。”
“什么都不告诉我,瞒着我,骗我,你混蛋。”
骂什么都答应,但腰上的手臂却铁箍一般让沈轻舟怎么也挣不开。
沈轻舟觉得自己好了,这几个月以来已经可以正常进食,可以尝出酸甜苦辣,正常和人交流,甚至能向以前一样和何慕光开玩笑,他觉得那声枪响已经彻底听不见了。
但是今天在水底的时候,他找不到沈沉辰的时候,失去他的恐惧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埋在最深处的潘多拉之盒,他拼命压着,想要将盒子里的东西再次压回去。
可是那抹鲜红彻底将他击溃。
他曾经也这样满手是血,是沈沉辰的血。
哭声从压抑的小声变成嚎啕,挣扎被怀抱安抚,排斥变成相拥。
沈沉辰被愧疚和后悔淹没,抱着哭到声嘶力竭的沈轻舟,只能不断地在他脸上,头发上落下亲吻安抚,却不敢让他停下。
不知过了多久,谁也没心思去看时间,直到沈轻舟的哭声终于慢慢停下,沈沉辰这才敢稍稍松了手臂的力道,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背脊替他顺气。
直到沈轻舟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沈沉辰才敢开口:“对不起,哥,我以后不会这样了,我不会再吓你了。”
“不玩了。”
“嗯?”沈沉辰低头。
沈轻舟哭完之后身体软绵绵地没有力气,还带着浓浓的鼻音:“以后,所有可能会发生危险的事,都不许做。”
沈沉辰哪敢不从,他哥说什么就是什么,连连点头。
“沈沉辰。”
沈轻舟叫了一声,但又没了下文。
沈沉辰只能把头低下去,怕自己没听到他的要求:“嗯?”
“我爱你。”
三个字很轻,像声叹息,却又极重,像突然一道惊雷劈入脑中。
沈沉辰足足愣了好几分钟才反应过来,他的表情彻底失控,先是不敢相信的呆怔和茫然,又转为了急速膨胀的狂喜,手臂陡然把人勒紧,声音哑到几乎带上了哭腔:
“我爱你,哥,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