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四处流浪的大阴阳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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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土佐大部分店家都已歇业，街道归于平静。
分头调查的髭切和源赖光将土佐的大大小小典当铺问了个遍，甚至连集市角落的旧货摊都没放过，却依旧没有时空传送装置的任何线索。
两人又在之前换衣服的巷子里重聚，讨论着下一步怎么做。
“真是棘手啊……到底是被什么人捡去了呢。”髭切扶着下巴说。
正说着，巷子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惊呼，划破了夜的寂静。髭切与源赖光对视一眼，默契地拔腿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巷子尽头，几个醉醺醺的男人围着一个瘦弱的小女孩，粗鲁的笑声在夜色中格外刺耳。小女孩缩在墙角，眼中满是惊恐。
“小姑娘，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在这儿晃荡？”为首的男人咧嘴笑着，酒气熏天的气息让小女孩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髭切见状，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二话不说抄起路边一根粗糙的木棍，握在手中如刀般凌厉。他身形一闪，木棍带着破风之声狠狠砸向那群醉汉。
“啊——！”醉汉们猝不及防，被髭切的木棍打得抱头鼠窜，狼狈地逃进巷子深处，骂骂咧咧的声音渐行渐远。
小女孩愣在原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擦了擦眼睛，低声哽咽道：“谢、谢谢你们……”
髭切收起木棍，蹲下身，语气柔和下来：“小妹妹，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这样很危险的。”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女孩单薄的衣衫，“你家在哪儿？我们送你回去。”
小女孩点了点头，怯生生地牵住髭切的衣角，朝巷子另一头走去。源赖光默默跟在后面，目光不时扫过四周，确认无人跟踪。
不一会儿，三人来到一间低矮的房舍前。木门斑驳，屋檐下挂着一盏破旧的灯笼，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玄关。小女孩敲了敲门，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一个比她更小的男孩探出头来，“姐姐，你回来啦？”
“这就是我家了。”小女孩转过身，鼓起勇气看向髭切与源赖光，“作为报答，我请你们喝茶吧！家里还有团子哦！”
髭切与源赖光对视一眼，腹中空空的感觉提醒着他们一天未曾进食。髭切笑了笑，点头道：“那就多谢了。”源赖光虽未说话，但也默许地跟了进去。
屋子狭小，穿过玄关便是一个约八叠的榻榻米房间，中央摆着一只炭火炉，炉上水壶咕咕作响，散发出淡淡的暖意。小女孩忙碌地招呼两人坐下，指着他们的草帽好奇道：“你们晚上还戴斗笠啊？好奇怪的打扮。”
髭切笑了笑，却没打算摘斗笠。
“对了，我叫小泉，这是我弟弟小石。”小女孩一边倒茶一边介绍，“你们叫什么？”
髭切眼珠一转，笑着答道：“我们是来自京都的阴阳师，我叫髭切，他叫……”他瞥了源赖光一眼，随口编道，“光一郎。”
源赖光端茶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显然对这个随意取的名字颇有微词，但他也懒得反驳，只是冷哼一声，继续保持沉默。
“阴阳师？现在还有那种东西吗？”小泉歪着头，眼中满是好奇，手里端着茶碗递给两人。
源赖光闻言，表情微僵，咳嗽一声掩饰尴尬，语气郑重道：“当然。吾等职责，乃斩尽天下妖邪，护佑人间安宁。”
“妖邪？是像狐仙大人那样的吗？”小石端着一盘团子走过来，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源赖光眉头一挑，语气中透着几分不屑：“所谓‘狐仙’，不过是狐妖自封的名号。自古以来，狐妖多以伪善之姿惑乱人心，祸害百姓。”
小泉却不以为意，眼睛亮晶晶地接话：“我们书本上说，这些都是迷信！现在流行信西方的神，老师讲了宙斯、雅典娜，还有好多有趣的故事！”
源赖光一愣，显然对这些陌生的名词毫无头绪。髭切瞥见他那副困惑又强装镇定的模样，忍不住低笑出声，差点呛到茶水。
“家里就你们两个吗？父母呢？”髭切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目光扫过简陋的房间。
“还有哥哥，他在警察局当差。”小泉答道，语气中带着几分骄傲，“不过他今天很忙，估计要晚点回来。”
髭切与源赖光对视一眼，心中同时一凛——警察局？这可不是久留之地。髭切地放下茶碗，笑着问：“说起妖怪，你们觉得四天童子和茨木童子哪个更厉害？”
源赖光端茶的手再次一顿，目光微沉，显然被戳中了敏感点。小石抢着答道：“当然是四天童子！他是大江山的大妖怪，超级帅！”
“对对，四天童子最强！”小泉也点头附和，脸上满是兴奋。
源赖光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发表一番长篇大论，但面对两个孩子的幼稚言论，他竟一时语塞，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尴尬。
“那……你们觉得降妖伏魔的源氏怎么样？”髭切故意拱火，嘴角噙着戏谑的笑。
小泉和小石对视一眼，小石撇嘴道：“源氏？都是一群老头子吧，一点都不帅。”
源赖光终于绷不住，额角青筋微跳，却只能强压下情绪，端起茶碗掩饰自己的不爽。髭切憋着笑，差点把茶洒出来。
“啊，是这样啊，可是我们两个也是阴阳师呢，不是老头子。”髭切笑着说。
“如果……”小泉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憧憬，“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妖怪就好了。”
“为什么？”髭切好奇地问。
“那样我就能驯服几只妖怪当朋友！还能让它们带我飞到天上去！”小泉说着，双手比划着飞翔的动作，眼中满是天真的向往。
源赖光盯着炉中的火光，眼神微动，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
“咚咚咚——”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啊！哥哥回来了！”小泉和小石兴奋地跳起来，跑向玄关。
“哥哥，今天怎么这么晚？”小泉拉开门，声音雀跃。
“所里今天特别忙，抓了五个奇装异服的流浪武士，还有一个竟然穿着新选组的羽织……”一个低沉的男声从门外传来。
髭切的耳朵瞬间竖起，眼中闪过一抹锐光——奇装异服？新选组的羽织？难道是和泉守兼定他们？！
他迅速起身，低声对源赖光道：“走！”两人默契地退向屋后通往后院的门，动作轻盈如猫，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哥哥，今天有两个阴阳师救了我——”小泉拉着哥哥进门，却发现火炉边的两人已不见踪影。
“咦？”小泉愣在原地。
髭切与源赖光潜行在巷子间，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出两道迅捷的身影。髭切压低声音，语气急促：“奇装异服的流浪武士、新选组的羽织，不是和泉守兼定就是大和守安定，看来他们也找到这里来了。”
“要怎么做？去救他们？”源赖光问。
“当然，只要找到他们，就能回到本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