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09 等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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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漪！』一觉醒来，涟在一旁手撑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现在很心烦，那些自愿被除名的人，该怎么办
我相信他们不是没头没脑的蠢货，但这样做也太鲁莽了
『阿漪～回到现实了，看看我嘛』涟把脸凑近
『等等，你难道不为灼姐和手下的人担心吗，那些家伙新组建一支队伍，就往死里冲，会乱了所有事。你现在可以让我回梦里去吗，快快』我说道
『阿漪，灼姐还没有行动』涟说
『就是因为没有行动，所以我很急！！！』我真诚地看着涟。多管闲事不是我的作风，但开始时，是大家将我拉入此局
『阿漪，冷静好好想想。我给你看的那份笔记』涟说
『我记得』是在书馆里，那份诡异的笔记，记载了大量有关「渊魇」的事情
『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但有时候，正要借此变化，融入计划』
涟比我冷静，他似乎想引导我，去往某个结果
我试图让自己理清思绪
这时才发现，我趴在床上，以一种神奇的姿势对着涟
而涟伸手去，将我脖子上的项链挑起
等等，项链？
『梦世界的东西能带到现实啊』老范给的项链，总体来说实用性超出我想
不仅是储能工具，将生产剩余的能量分配到下一次战斗中，还让我将自己能量传输给涟辅助时，更快更方便
大大减轻我自身负担，用起来时纹样也没这么疼了
呃，怎么感觉清理梦兽像在打游戏一样呢？
诶，下次再路过的时候一定记得给老范打个好评吧！
『完全没问题，就像我来到这里一样』涟回答我『不过，得有限度，你知道的，不该出现的东西大量出现，会导致混乱』
他继续说『阿漪，我好想成为现实里的人，我想去家的外面看看』
他将我们二人的项链拼在一起
项链上的装饰物，两条各一半太阳，一半月亮，拼凑在一起，形成完整的日月
和手臂上的纹样很像，有什么含义吗？
日月在发光
刚刚涟还满脸玩味，现在则看不出一丝心情
我从床上翻身坐起，刚吸附在一起的项链，此刻又分开
我偷偷瞄了眼涟，看得出来他有些不满
项链上的光没有一下子消失，而是慢慢减弱
涟也坐起来，和我一起到洗漱台前
『阿漪，有没有想过，灼姐正想借这个变量，找到突破口』涟说道
我用毛巾洗脸
涟捧起一把水就往脸上甩，水瞬间浸透了衣服边缘，再向下一直滴漏
『灼姐，难道不反对他们吗』我问道
『反对，但仅仅是因为除名一事结果残忍，我也反对。我们都希望大家保住性命』
涟为我解释那边的情况
『不除名，立马就可以被找出梦调所在小组，灼姐「梦探」的身份也会被上级组织知晓。但一旦除名，他们在世界的□□马上会灰飞烟灭，当作渊魇的燃料』
『但有一个方法......』涟停顿片刻
『远程除名？』我接过话茬
他们被调查出所在小组，必定有一段时间，如果能通过某种方式，让他们在消失前找出突破口，又能在被捕前将自己除名的话.....
『好聪明！阿漪！』
『啊！』
涟突然拿起微湿的毛巾，在我脸上擦来擦去
『涟，唔，我自己擦就可以......唔』感觉自己的脸已经变形，说不出话来
『漪，有一人，会做这件事，是谁呢』
『我不知道』终于能说出些话来
『我也不能确定，但一定有一人。除了我以外，唯一在会议上站在灼姐那方的人』涟说
『他？』我有些记忆
『难道所有人都是演的？』我恍然大悟
『也不能这么说。只是大家心里都很清楚，灼姐也是，我也是』涟对我说
『既然他们自愿当起冲锋之人，我们该反对的反对了，但看起来无人回头。那么，大家已经做好觉悟，前线的，以及我们正在等待的大多数人』
『发展成现在这样，相信这是最好的一条路线。而且，你不是说鸦已经认识我了吗，那么，倘若上级组织的人在灼姐的组内安排眼线，我们也算是防了一手』
『阿漪，现在，和我等待吧，暂时别无选择。灼姐以及和我说好了，她在其中安排了眼线随时报告，一有情况，我们马上回去。不过大概要等很久』
我已经听明白涟的意思
灼姐以大局为重，但我想，事后，她一定不忘那几十人的无畏，作为领导小组的人，一定将他们提名
说起他们被除名的那份名单，涟也和我聊起过
涟在梦世界诞生后就被分配到灼姐的小组中，看起来适应得不错，此后名字就会被刻在那份名单上
吃过早饭，涟主动替我清洗餐具
我正躺在沙发上，仰面想着事情
我感觉自己越来越和涟无法分开
最近总是形影不离
除了工作日的白天我去上学以外，一回家就是等我写完作业，就和涟待在一起
涟还挺看重我的学业，我在学习的时候，他从不来打扰我，无聊了就去梦世界清理梦兽
工作日我睡觉时，他为了不让我太累，暂时关闭我的权限，在我无法提供额外能量时独自面对我的梦境
我起身，打开窗透气
我家正因为住在高楼，所以躺下时往外望，只能看到一片空白
那天空一点不蓝，像白纸，像在做梦
『涟，我也想带你出去，哪怕引起混乱也没关系……』我喃喃自语
一辈子待在梦世界工作的话，换作是我，一定被磨平棱角，绝望之后是麻木
有些心疼涟，心疼梦世界的人
现实世界，多么安稳啊
敬佩涟，敬佩灼姐，敬佩梦调们，在这样的环境下，仍能有清醒的头脑，独立的人格
也或许他们生来如此，与梦世界的时间制相同，即永恒
这么一想倒是可怕
涟来到现实世界已经是一大禁忌
但现在让我与涟分开，像清晨涟挑起的项链一样，一瞬间散开
我心中的不平将会无法平息，相信涟也是这样
哎，现在也只能等等灼姐那边的消息了
希望一切安好
......
......
......
『那边，有动静了吗？』攸归问鸦
『嗯』鸦仍是看不见的脸
看来他不大愿意露出自己的面庞
『那，怎么办』攸归又问
虽然鸦本身年轻，但在攸归面前就是他的前辈
年轻的二人是如何来到上级组织的呢？
『无所谓，攸归，我们的目的一样，渊魇快撑不住了』鸦回答说
『那个叫涟的人，似乎没有跟来新组建的部队呢』攸归想见见叫涟的男人
攸归听说，鸦很看重他
其实攸归自己心生不满，他希望那人是自己，希望鸦能够看重自己的能量
只不过那个位置并非好，所以他现在无意争抢，便放下心来应对眼前大事
『毕竟是被我安排到那个位置的，主角不可早早出场』鸦说
那个在上级组织属于元老级别的老男人，自始至终认为黑鸦是极为聪慧的鸟类，并无不详之意。但这种鸟类神秘莫测，刺耳的声音让所有人都远离自己
唯有一人，攸归，收到鸦的照顾
鸦比攸归年纪大，但攸归每每看到鸦露出那般妍美的面容，都心生一种奇怪的暧昧之感
但那不是爱情，更像是出于保护的想法
可惜鸦的心智比攸归成熟多了，在攸归自己都没发现以前，鸦察觉到这份不妙
黑鸦自明无需多语，只是待攸归同家人般
毕竟上级组织里，年轻者只有他们二人
二人悄无声息地结了伴，黑鸦不再是孤零一人
......
......
......
涟洗完后，从厨房里走出来
『涟，你说，要是那个叫渊魇的运转机器好了，等梦世界一切都太平了，你可以去除我家的地方，外面的世界看看吗』我问涟
『不一定，我大概还会回去工作，负责对象的数量也会回到以前一样多。不过你这想的太远了吧。要是当真如此就好啦』
涟对我笑笑
『那我能不能一直来找你，而且等我高考完，我有大把时间』
可能是想太多，我的情绪有些激动了
我知道现在梦世界不太妙，但正是因为活在动乱中，才忍不住去想象美好吧
『不哦，我说啦，我来到这里，你与我相遇，本就是禁忌』涟说
『那还是要杀了我咯？』我问道
『当然不』
我也相信他不会这么做，而且此次交易是在涟提出后，灼姐及组内人员一致同意的
『我大概率会和灼姐想办法，抹去你的记忆』
......
抹去我的记忆吗？『不是说删不掉我的记忆了吗？』
『会研究出办法的，毕竟在梦世界，发生什么都不稀奇，一切皆有可能。你应该回到原本的生活里去』
涟酒红的双眼发出微弱的光
涟来之前，我原本的生活，是怎样的呢......
有些记不起来了
......
是完全记不起来了
跳过这个话题，二人坐在沙发上。我靠在涟的肩旁
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感觉越聊，越没有什么话题
除了去学校上学，到家门口买些吃食
距离上次我出门已经很久了
人失去某段记忆，可怕
我失去对梦世界所有的记忆，恐怖
希望所有事情发生后，在我无意中打开「随手记」时，仍能有些熟悉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009 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