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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你就这么喜欢他吗 ...

  •   刚发完奖时,肖主任一高兴立马就把自个学校英语竞赛得奖的同学写得英语作文贴在了墙上,并且还发话让同学们都来看看模仿模仿,学习学习。
      “看看啊,这是人家高一(7)班的江沅同学和高一(3)班的程锦同学写的英语作文,看看写得多么的好,都给我好好学习啊。”肖主任滔滔不绝的说完后就心情愉悦的背手走了,嘴里还时不时的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程锦刚和韦思洋打完球回来,走到走廊时,看到有好多人站在那里。
      “哎,阿锦你看那里怎么有那么多人啊,”韦思洋用手指了指人多的地方。
      “不知道,去看看呗。”
      宋远看到程锦后立马招呼他们走过来:“哎哎哎,阿锦你们快来看,你和(7)那个妹子的作文被秃头给贴在优秀墙上了。”
      肖主任的头上没有头发,所以学生们合起伙给他起了一个外号“秃头”。
      程锦撩了一把头发不紧不慢道:“是吗?那说明我英语作文写得太过于优秀了,并且人还特帅,说明学校都把我当宝贝,我这颜值学校不把我早点放出来,太可惜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韦思洋朝程锦竖了一个大拇指。
      韦思洋笑骂:“程锦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吗?”
      宋远更生气:“韦思洋你笑就笑呗,干嘛吐老子一脸,你神经病吧。”
      “我又不是故意的。”
      “哇塞,沅沅你和程锦的作文被贴在了优秀墙上哎,真棒!”寄萌笑嘻嘻的说道。
      “谢谢”
      他就在我的旁边啊,真好。
      韦思洋抬头看到了照片上的女生,她鼻梁是削得极薄的玉片,从眉心流畅滑下,在鼻尖处轻轻顿住,泛着珍珠母贝般的温润光泽。
      她唇色浅淡,像初绽的山茶花,上唇峰微微隆起,笑时便洇开两抹淡粉,梨涡隐在右侧嘴角,像蜂蜜罐底沉了粒碎星。
      他有些失神。
      宋远仔细端详着竞赛第二名的这个女生“哎,照片这个女生是谁来着?对,叫江沅,看起来长得蛮可爱的嘛,不知道本人是不是比照片还好看。”
      “本人不就在这儿吗?”寄萌悄悄推轮了江沅一把。
      江沅有些含羞的往后退。
      他怎么也在啊,好尴尬,寄萌想干什么。
      就在刚刚两个人看完后,就已经打算回教室了,结果寄萌又听到了宋远刚刚说的话,一把扯过江沅,硬生生的把人拉到了宋远面前。
      宋远打量了一下站在面前的这个女生,她的长相不能说是很完美,但是也够漂亮,跟温佳有得一拼,如果说温佳市温系美人,那她可以是可爱这边的。
      宋远凑近看她:“哎,本人确实长得蛮可爱的嘛,看来不是照骗嘛”。
      有男生离自己太近,她感觉很难受,本能的反应让她后退了几步。
      宋远感觉自己被人拉了一把:“哎哎哎,你干嘛拉我衣服”
      程锦打了一下他的头:“行了啊,离人家女生那么近干嘛,懂不懂礼貌啊你,看把人家姑娘吓的。”
      宋远这才意识到了不妥:“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看到本人了,有些激动而已。”
      江沅的手指不自觉地揪紧衣角。程锦的斥责让氛围愈发尴尬,她的脸烧得滚烫,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声音却带着一丝颤抖:“没……没关系,如……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说罢,她像抓住救命稻草般,一把拉住寄萌的手,脚步匆匆逃离。

      一路上,江沅的思绪乱成一团。刚才宋锦帮他结尾的模样,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回到宿舍,她瘫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寄萌打趣道:“人家都道歉了,你还怕成这样呀?” 江沅埋在枕头里闷声说:“哪有!就是不习惯和男生靠太近嘛。” 但她自己清楚,刚才那一瞬间的慌乱,似乎不全是因为害怕,还有种莫名的不知所措。
      刚刚让他看到这样的自己,她到很羞愧,眼眶有点泛红。
      程锦看着少女离开的背影,勾了勾唇角
      她还真的很爱脸红。
      ……
      回到宿舍后韦思洋冲了个澡,他坐在板凳上,从校服里拿出一张纸他仔细看着那篇英语作文。
      "A special person"
      He turns my days into gentle lines of poetry.I watch how he taps his pen to an unheard rhythm, how he shares his umbrella with a classmate on rainy mornings. Our interactions are brief—an occasional “excuse me” in the hallway—but each lingers like a soft melody.

      韦思洋吸了吸鼻子:“I memorize his favorite spot in the library, where sunlight falls on his notebook as he writes. I revise my notes twice as hard, chasing the quiet dedication I see in his work. It’s a silent fire: tender, untamed, fueling late-night daydreams. He may never know how his quiet kindness rewrote my world, but here, in the margins of my heart, he’s the verse that makes life glow—unspoken, yet deeply real.”

      他的眼眶发红,念完了最后一句:“You are a special existence”他自嘲的笑了笑,他笑自己很傻。
      你就那么喜欢他吗,江沅?
      ……

      十二月的沅水一中飘起初雪,江沅站在教室门口,看着程锦倚在走廊栏杆上吃橘子。
      他白毛衣领口露出的草莓胎记被雪光映得发白,而韦思洋正笑着拍掉他肩头的雪花,动作熟稔得像在给篮球补气。

      “小学妹,发什么呆?”
      程锦的声音惊得她浑身一颤。少年手里的橘子瓣滴着汁水,在雪光中折射出金黄的光斑:“李老师说你数学不好,让我来辅导你。”
      他晃了晃手里的笔记本,封皮上“程锦”二字的烫金被磨得发亮,“放学后去琴房?”

      雪粒子打在走廊玻璃上沙沙作响。
      江沅望着程锦袖口露出的篮球手环,突然想起韦思洋抽屉里的数学试卷——每张她的错题旁都用蓝笔写着解析,而程锦此刻翻开的笔记本里,同样的位置用红笔写着“笨蛋解法”。

      她有些紧张的开口:“其……其实你不用叫我小学妹,叫我名字就好了,我也不是很小。”
      她最后一句话说的像蚊子一样小声。
      程锦挑眉:“噢~那好,江沅。”
      江沅恩了一声。
      ……
      “江沅啊,你其他科成绩都挺好的,就是数学差了点分,是数学太难了吗?”李安喝了口咖啡。
      江沅点点头:“嗯,我不是很喜欢数学。”
      李安叹了口气:“那怎么行呢,每一个学科都很重要的,不学多不好啊,这样吧老师会叫个同学辅导一下你的数学成绩的。”
      江沅不敢不答应,老师也是为她好:“嗯,谢谢老师。”
      只是他没想到李安所说的同学会是程锦。
      “那……个”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像片薄冰,“谢……谢你。”
      指尖划过笔记本扉页:“谢什么,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他转身时,白毛衣扫过她手背,留下道极浅的橘子香,“对了,别告诉周宁我吃橘子的事,她会唠叨。”

      午休时,琴房的钢琴上摆着杯热可可。
      杯套上印着卡通鲸鱼,尾巴缠着草莓,和韦思洋送她的风铃同款。江沅摸着杯套边缘,突然发现“鲸鱼”的英文拼写错了——多了个“Y”,像极了少年名字的首字母。

      “发什么呆?”程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道抛物线题,用参数方程解更快。”他的指尖落在琴谱上,却不小心碰倒了可可杯,褐色液体渗进琴键缝隙,“靠,周宁要是知道我把她送的杯子弄洒……”

      “我来擦!”江沅慌忙抽出书包里的手帕,锦鲤图案在可可渍中若隐若现。程锦盯着手帕轻笑:“这图案和我小时候丢的发卡很像,我记得是送给一个总跟在我屁股后面的小哭包。”

      手帕在掌心骤然发烫。
      江沅想起七岁那年,程锦蹲在锦鲤池边给她别发卡,指尖蹭过她脸颊时说:“小沅,以后我要去北京读书,你要好好长大。”而她此刻攥着的手帕,正是母亲用那枚发卡的锦鲤图案绣的。

      “程锦……”她刚开口,琴房的门突然被推开。
      韦思洋抱着作业本站在门口,目光扫过程锦搭在她肩头的手,和琴键上的可可渍。少年的睫毛上还沾着雪粒子,校服领口别着的鲸鱼胸针轻轻颤动:“锦哥,教导主任找你。”

      程锦起身时,笔记本掉在地上,露出里面夹着的草莓发绳——许念念的。江沅弯腰捡本子,看见内页贴着张便利贴:
      周宁说草莓发绳和我的胎记很配。
      钢笔字力透纸背,最后那个句号洇成了小点,像她此刻碎成齑粉的心。

      放学时,雪越下越大。
      江沅躲在琴房里,看着程锦和许念念在操场堆雪人。
      女生的围巾是和他毛衣同款的白色,发绳上的草莓吊坠在风雪中晃成红点。她摸出韦思洋送的鲸鱼风铃碎片,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冷吗?”

      “其实你的解题思路很特别,不需要别人教。”

      可可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眼睛。
      江沅看着韦思洋睫毛上的雪粒子,想起他抽屉里的数学试卷,想起他写的“鲸鱼挽歌”,想起他每次看见程锦时,眼中闪过的复杂神色。
      原来在这场双轨暗恋里,他们都是困在轨道上的鲸。

      “韦思洋,你……”
      “别说了。”他突然打断她,声音轻得像雪花,“有些事,说出来只会让轨道更歪。”他从口袋里掏出枚新的鲸鱼书签,尾鳍刻着极小的“JY”,“这个给你,上次的碎了……”

      深夜的琴房,月光把钢琴照成墓碑的形状。
      江沅摸着韦思洋送的新书签,尾鳍的“JY”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她按下录音笔开关,却听见里面传来程锦的笑声:
      许周宁,这个雪人堆得真丑。
      雪粒子打在玻璃上,像极了七岁那年,程锦搬家时落下的雨滴。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母亲发来消息:最近快期末考了,好好看书。
      江沅望着窗外的雪,想起韦思洋说“轨道”时的眼神。
      她摸出那枚锦鲤发卡,和鲸鱼书签放在一起,金属与木质相触,发出比雪落更轻的叹息。原来有些轨道,从一开始就标好了终点,而她和韦思洋,都不过是对方轨道旁的影子。

      雪落在程锦送的可可杯上,盖住了那道错写的“Y”。江沅摸出韦思洋的鲸鱼书签,轻轻放进沅水里。书签在雪光中漂了几下,很快被水流带走,像极了少年每次看见她时,欲言又止的模样。

      远处的教学楼顶,启明星正在坠落。
      江沅摸出笔记本,在“程锦的21个优点”最后一页写下:
      他的橘子味,是我永远到不了的春天。
      顿了顿,又在页脚画了两条平行的铁轨,一条缠着草莓,一条系着鲸鱼,中间写着极小的字:
      我们都在自己的轨道上,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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