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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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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后——
江屿提着航空箱回到公寓。玄关的感应灯亮起，将空旷的客厅照得有些过于清晰，也更显寂静。
他弯腰打开航空箱的门。那只小小的布偶猫先是警惕地探出脑袋，湛蓝的眼睛怯生生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巨大的空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迈出来，柔软的长毛尾巴低低地垂着。
江屿没急着靠近，只是脱了外套，去厨房倒了杯水，又找出刚才宠物店店员塞给他的幼猫粮和羊奶粉，按照说明仔细冲泡了一小碗，放在客厅地毯边缘。
小猫嗅到食物的味道，慢慢挪了过去，试探着舔了一口，然后才开始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江屿就站在不远处看着，直到小家伙吃得差不多了，才走过去，在它旁边的地毯上坐下。
小猫似乎没那么怕他了，吃饱后甚至主动凑过来，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裤腿，发出细微的呼噜声。
江屿伸手，用手指轻轻挠了挠它的下巴。小猫舒服地眯起眼。
这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江屿拿起来看。
是叶星发来的微信。
一张图片。点开，是那只精力旺盛的奶牛猫，正四仰八叉地躺在一个看起来就很贵的沙发上，抱着一个毛绒玩具又踢又咬，画面有点糊，像是抓拍的。
下面跟着一行字：
「这玩意儿快把我家拆了。[翻白眼]」
江屿看着照片里那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嘴角无声地弯了一下。他几乎能想象出叶星一边嫌弃一边举着手机拍照的样子。
他打字回复：「像你。」
叶星几乎秒回：「滚！我比它好多了！」
江屿眼底笑意更深。他低头看了看趴在自己腿边开始舔爪子的小布偶，也举起手机，对着它拍了一张。小猫很配合，正好抬起头，蓝色的大眼睛懵懂地看着镜头。
他把照片发过去。
「我的这只比较安静。」
叶星回了个撇嘴的表情包，然后问：「喂，给它们取个名字？」
江屿：「你想叫什么？」
叶星那边“正在输入…”了好一会儿，才发过来：
「我的叫吨吨。能吃能喝，以后肯定长得死沉。」
紧接着又一条：「你的那个，圆滚滚一团，叫滚滚算了。」
吨吨？滚滚？
江屿看着这两个极其随意又带着点叶星式幽默的名字，手指在屏幕上敲了敲。
「嗯。可以。」
叶星：「那就这么定了。我的吨吨，你的滚滚。」
江屿看着“你的滚滚”这几个字，目光落在旁边乖巧舔毛的小猫身上，回了过去：
「嗯。我的滚滚。」
这次叶星没立刻回复。
江屿等了一会儿，正准备放下手机，新消息又跳了出来。
「……它没再叫了吧？刚到家那会儿叫得烦死人。」
江屿看了一眼脚边已经找到个舒服角落团起来，似乎准备睡觉的小布偶。
「没叫了。睡了。」
叶星：「哦。那还行。」
「我的这只也消停了，估计是拆家拆累了。」
「行了，睡了。」
江屿看着最后那两条有点没话找话的消息，能想象出屏幕那头的人可能有点别扭的表情。
他回了两个字：「晚安。」
等了几秒，叶星回过来一个极其简短的：「安。」
对话到此结束。
江屿放下手机，客厅里又恢复了安静。只有角落里那只叫滚滚的小猫发出极其细微的、规律的呼吸声。
他走过去，关掉了大灯，只留了一盏昏暗的壁灯。
然后他走到沙发旁，看着那只已经睡熟的小毛团，伸出手指，极轻地碰了碰它柔软温暖的耳朵。
“晚安，”他低声说，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几乎听不见，“滚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