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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恶毒男配何意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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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台琳琅满目，热气腾腾的菜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甚至还有饭后甜点和水果。在外部世界资源日渐紧张的背景下，这堪称奢侈。
餐盘里，肉排被精心煎制，表面泛着诱人的油光，浇上的酱汁色泽红亮，配菜的玉米粒饱满金黄，青豆翠绿鲜嫩，看上去十分美味。
郑知常戳着一块鲜嫩多汁的肉排，却迟迟未送进口中，陈迹看到他眉头微蹙，眼神放空，心事重重的样子，没多追问，只是把自己餐盘里的清蒸鱼推过去一半：“多吃点才有力气训练。”
郑知常的胃里一阵翻腾，不是因为厌恶，是因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重。曾几何时，他是个连邻居家的哭声都懒得理会的人，可现在，食堂里的饭菜越香，他就越想起那些在饥饿里挣扎的脸。
半晌，陈迹轻声问道：“怎么啦，菜不合口味？”
郑知常回过神来，连忙摇头，犹豫了一下，说道：“陈迹，我心里一直有个猜想，今天想跟你印证一下。我怀疑李雯和她孩子，是不是……”
陈迹看着他，点了点头，表情严肃：“没错，就是S级变异体和B级……基因比对结果出来了，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你，很抱歉。”
世界把他们变成怪物，又让他们背负一切的罪责吗？郑知常呼吸一滞，面色负杂，心里无声地呐喊。
陈迹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放下筷子，身体微微前倾：“第一次在第七区见到你的时候，你眼里只有生存。”
郑知常愣了一下，抬头看他。
“现在你的眼里，有太多东西了。”陈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能力，“这不是坏事。”
“没有，没有。陈迹我只是…”
曾几何时，他是个能在便利店坍塌的废墟旁淡定啃面包、对他人苦难本能保持距离的旁观者。
现在他却屡次为了他人的苦难失态。郑知常发觉自己变得陌生。
“害”
“怎么了？”
郑知常回过神，连忙摇头：“不是……”他顿了顿，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就是…觉得……自己好像变得有点奇怪。”
陈迹没有流露出任何鄙夷他“太情绪化”的神情，他只是平静地看着他，语气沉稳：“我理解你的感受，知常。你压力大，又善良有责任心，所以才会这么痛苦。但这就是末世，很多事情我们无法左右。我们能做的，就是在有限的能力范围内，尽可能地保护更多的人。”
郑知常多想告诉他，不是你想的那样。但是他没有开口。
只是笑了笑。
用完餐，陈迹站起身，顺手拎起椅背上的外套“这里太闷了。陪我去天台吹吹风。”
两人信步来到天台。天台的风很大，吹得人衣角猎猎作响。万里无云，月光皎洁而明亮。
二人靠在栏杆上，俯瞰着第七区的景象。整个第七区在月光的照耀下，像一片银色的海洋，静谧而又神秘。
夜空中只有风的呼啸和轻微的呼吸。
郑知常按耐不住，“你说，”郑知常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如果有人早点拉李雯一把，如果婆家没有和她抢孩子，如果孩子得到了婆家好的照顾，如果……”
“没有如果。”陈迹打断他，语气很温柔，“但我们可以成为那个‘早点’。”他指向隔离墙内侧的居民区，那里还有零星的灯火亮着，“你昨天帮三楼的张婶修好了通讯器，她才能联系上在北区的女儿，上周你用自己的能力抑制了希望角万芳姐的变异，你已经很棒了。
我知道你最近压力很大，晚上总翻来覆去。我知道你在乎变异的事情。但记住，在乎不等于要把所有重量都扛在自己肩上。”陈迹看着郑知常的眼睛，语气可靠又真诚。
郑知常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陈迹。其实我不是你认为的那种人，善良无私。”
“还记得灾难刚爆发时，在便利店旁边就是塌了一半的居民楼。那时候我啃着面包，心里想的是‘还好不是我’。”
他自嘲地笑了笑“以前，天塌下来我也能先吃饱再说。别人的事，听过就算了，心里根本留不下痕迹。”他语气带着困惑，“可现在…”
郑知常陷入回忆：“我就是…感觉自己变得我都不认识自己了。以前啊，别人的死活、世界的发展，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活在自己那小小的世界里。觉得只要自己过得舒服就行。可现在…”郑知常喉头哽咽。
陈迹看着他，月色下眼眸竟显得更加清亮，坚定又平和：“郑知常。在这乱世里，好多人选择麻木不仁，那不过是种便宜的自我保护罢了。你会觉得痛苦，这可不是坏事。说明你还留着人性里最金贵的东西，善良和共情。”
郑知常有些不好意思，靠在栏杆上潇洒转移话题：“陈迹。别肉麻了。刚刚你在餐厅里说的可不是这样。说说你对我的第一印象呗？”
郑知常调侃着“哈哈我先说，我第一次见你，觉得你狂拽自大，目中无人。感觉你走路带风，好像整个世界都在你脚下。”
陈迹哈哈大笑起来：“是吗？那你呢，我第一次见你，觉得你胆挺小的，像个小白兔。”
郑知常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当时，当时…事发突然，确实有点…”
陈迹变化神情，认真地说：“我第一次见你时，觉得你就是个整天浑浑噩噩的小子。看看你现在，在巨变下很多专业的人都不一定能做这么好，我很佩服你。”
“我没你说的那么好，我有个很优秀的哥哥，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跟他比起来，我可逊色太多了，你遇到他就知道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闪光点。就像我，我父亲一直不支持我进第七区战队，但我还是相信了自己的选择，坚持通过考核。我选择了你作为我的队友，你也要相信自己，未来的路还长着呢。”
郑知常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我自己都没想到…以前我就活在自己那小世界里，现在才发现，外面的世界虽说残酷，但也有好多值得的东西。谢谢你陈哥，谢谢你让我找到了值得坚守的东西。”
“害，兄弟之间，谈什么谢字。”
“我…我们什么时候出任务？”
“你的能力特殊，暂时别出任务。”陈迹突然说，语气很认真，“我还没摸清楚，高强度的情绪冲击对你有没有副作用。”
郑知常愣了一下，有点失落，却也明白陈迹的意思。他的精神感知像是块海绵，吸收太多负面情绪，确实会头晕目眩，上次在希望角差点虚脱就是例子。
“那我……”
“先在基地熟悉能力，过两天我要去广场分散疫苗。”陈迹拍了拍他的肩膀“把自己练强点，什么时候能控制住感知的开关了，什么时候再说任务的事。”
“对了，异能小队的人，有一个你已经见过了，就是在训练馆门口的黄毛，叫李雷，小心他。和我有一点误会。队长老周做事很负责。”
“还有个新人要加入。”陈迹转移了话题，“就是希望角那个被关禁闭的壮汉，叫王铁柱。”
郑知常眼睛一亮。他记得那个男人，被关了那么久，眼里的愤怒却没被磨掉，冲上去撞守卫的时候，像头蛮牛。
接下来的日子，郑知常开始接触异能小队的成员。这个小队里，可谓是鱼龙混杂。
“俺叫王铁柱，以后请多指教。”王铁柱加入小队的那天，他穿着不合身的训练服，肌肉把袖口撑得鼓鼓的，站在那里像座铁塔，有点不好意思地挠着头。
训练馆里气氛却有些微妙。
李雷嗤了一声，手里的电流滋滋作响：“又是个关系户？”话里话外都在醉翁之意。
队长老周热情拍了拍王铁柱的胳膊，眉头挑了挑：“好家伙，这肌肉够结实。试试？”他指了指旁边的测力器。
王铁柱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拳头攥得咯咯响。他的肌肉纤维在快速收缩，皮肤表面泛起一层石质的光泽。“砰”的一声闷响，测力器的指针直接打了顶。
李雷瞪大双眼，嘟囔了一句：“怪物。”就闭口不言了。
训练场上的郑知常刚完成三组负重折返跑，弯腰撑着膝盖喘气时，李雷又来了。
“哟，这不是陈队亲自带的‘高徒’吗？跑这么两下就虚了？”
黄毛单脚踩在障碍栏上，卫衣帽子滑到后脑勺，露出染得一头精神黄毛。
“也是，毕竟有些人靠关系进来，哪用得着真刀真枪练啊。”
郑知常直起身时，已经把对方心里的盘算听得一清二楚。这小子刚被队长骂了动作变形，正憋着气。琢磨着要是能把自己惹毛主动动手，说不定还能让陈迹难堪。
他扯了扯被汗水浸透的训练服领口，慢悠悠地笑了：“总比某些人强，本事就够踩个栏杆耍帅，偏偏还总觉得别人都得捧着他。”
他故意顿了顿，视线扫过黄毛刚才被队长点名的动作死角，“哦对了，刚才你那记侧翻滚，□□都快蹭地了，是打算在地上找你掉的面子吗？”
黄毛的脸“唰”地红了，心里的火气“噌”地窜上来：“你他妈找死。”
“怎么，想动手？”郑知常往旁边退了半步，恰好让开他可能挥拳的路线，“忘了上周是谁被陈哥一个擒拿按在沙坑里？还是说又想去禁闭室？
黄毛攥着拳头的指节发白，心里把郑知常骂了个狗血淋头，却愣是没敢动。他确实怕陈迹，更怕耽误下午的实战模拟，失去更多整郑知常的机会。
“你给我等着！”他撂下句狠话，转身想走，后腰却被什么东西撞了下，踉跄着摔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