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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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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雨丝细密地敲打着车窗。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停在城市边缘废弃工业区的阴影里。车内，气氛凝滞。
凌玖（09）坐在副驾驶，全身笼罩在黑色的作战服里，面具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在微弱仪表盘光线下显得过分冷静的眼睛。他正低头最后一次检查着腕载电脑上目标建筑的结构图和热源信号，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精准得没有一丝多余动作。
驾驶座上的慕野（野狼）同样装备齐全，但他姿态慵懒得多，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正摆弄着一个奇形怪状的小型爆破装置，嘴里甚至还哼着不成调的歌，那撮白发从头套边缘倔强地溜出一缕。
“通风管道入口，三点钟方向，十二米外铁丝网后。两个守卫，巡逻间隙…四十七秒。”凌玖的声音透过变声器，冰冷平稳，报出数据。
“收到。”慕野头也不抬，将最后一个小部件卡进爆破装置，“搞定。走吧，室友，开工了。早点完事回去还能补个觉。”他语气轻松得像只是出门遛个弯。
两人同时下车，如同融入雨夜的两道幽灵，悄无声息地接近目标。
铁丝网前的两个守卫正凑在一起点烟，火光乍现的瞬间——
咻！咻！
两声极其轻微的破空声。
凌玖左手一扬，一枚细如牛毛的麻醉针精准地没入一名守卫的脖颈。
几乎在同一毫秒，慕野右手甩出一道黑影，一柄特制的小型飞刀带着旋转，精确地击中了另一名守卫颈侧的动脉窦，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只致晕，不致命。
两名守卫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
两人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慕野迅速上前，用那个小爆破装置在铁丝网上切开一个仅供一人通过的缺口，动作快而精准。凌玖则在他作业的同时，警戒四周，并迅速将两名昏迷的守卫拖到阴影处隐藏。
“clear.”（安全）凌玖低声道。
“走。”慕野率先钻了进去。
进入内部，是一座庞大而锈蚀的废弃车间。巨大的机械设备投下扭曲的阴影，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机油的味道。他们的目标是位于车间深处一个加固过的办公室，里面正在进行一场非法的军火数据交易。
“热源显示，办公室内五人。门外走廊两人固定岗。”凌玖的声音在加密频道里响起，清晰简洁。
“老规矩，你左我右，清走廊，同步。”慕野回应，语气里的懒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高效的冷静。
两人如同默契的猎食者，沿着车间的阴影快速无声地移动，脚步落在积水的地面上，却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接近走廊入口，两人同时贴墙停下，对视一眼，无需言语。
慕野伸出三根手指，无声倒数。
三、 二、 一！
倒数结束的瞬间，两人如同离弦之箭般同时闪出！
凌玖身形如同鬼魅，直扑左侧那名刚察觉到异动的守卫，左手捂嘴，右手中指关节精准狠辣地击打在对方太阳穴上，瞬间瓦解其行动能力，整个过程不到一秒，安静得可怕。
右侧，慕野的动作则更加暴力直接，一个迅猛的肘击撞向守卫咽喉，在其窒息软倒的瞬间接住身体，轻轻放倒，脸上甚至带着一丝残忍的兴奋。
走廊清理完毕。
两人再次汇合在办公室厚重的金属门前。
“声波探测显示，目标在办公桌后。数据终端已连接。其余四人分散。”凌玖看着腕电脑上的反馈。
“我来‘敲门’。”慕野从腿侧抽出一个高频震荡破门器，吸附在门锁位置，“你切入。我压制。”
凌玖点头，无声地移动到门侧最佳突击位置，手中多了一把加装了消音器的紧凑型手枪，眼神锐利如鹰。
慕野启动破门器，一阵几乎听不见的高频噪音后，门锁内部发出轻微的碎裂声。他猛地一脚踹开门！
“警察！趴下！”慕野吼出的却是完全不符身份的台词，同时一枚震撼弹被他精准地投掷到房间中央！
轰！ 强光爆闪，巨响和冲击波瞬间让房间内除凌玖慕野外的所有人陷入短暂的失明和失聪！
混乱发生的刹那！
凌玖如同精准的手术刀，在慕野制造混乱的掩护下，第一时间突入！他的目光瞬间锁定那个扑向数据终端试图销毁资料的目标“信鸽”！
咻！咻！ 两发点射，子弹精准地打在“信鸽”手臂前的桌面上，火星四溅，吓得他猛地缩回手！
几乎同时，凌玖的身形已到桌边，左手闪电般劈在“信鸽”颈侧，将其击晕，右手则迅速拔下数据终端上的加密硬盘。
而慕野则如同狂暴的旋风，负责清理杂鱼。他利用震撼弹造成的效果，迅猛突进，拳脚并用，动作大开大合却又效率极高，沉重的拳锋和凌厉的腿击精准地落在另外四名试图掏枪的保镖身上，关节技和击打要害的技巧运用得淋漓尽致，骨头错位的闷响和压抑的惨叫声在房间里短暂响起，又迅速归于沉寂。他甚至还有闲心顺手抄起一个保镖砸过来的椅子，反手抡回去将对方砸倒在地。
不到十秒，房间内所有抵抗力量被彻底清除。
凌玖已经完成了数据拷贝和销毁原硬盘的操作，正快速搜查“信鸽”身上可能隐藏的其他存储设备。
慕野踢开脚边晕倒的保镖，走到凌玖身边，看着他一丝不苟的动作，电子音里带上了点调侃：“效率可以啊，09。你这手法，比我们局里技术队的还利落。”
凌玖没理他，从“信鸽”鞋跟里抠出一个微型SD卡，放入特制屏蔽袋：“任务完成。撤离。”
“得令。”慕野吹了声口哨，环顾了一下狼藉的现场，随手从桌上拿起一支笔，在墙壁上画下了一个扭曲嚣张的狼头标记。
凌玖看到他的动作，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赞同，但没说什么。他率先向门口走去。
两人迅速按原路撤离，配合默契地交替警戒，如同演练过无数次。穿过阴暗的车间，钻出铁丝网，回到雨中，迅速隐入黑暗。
直到坐回车里，引擎发动，驶离废弃厂区，车内才重新恢复安静。
雨刮器单调地左右摆动。
慕野摘下面具，呼了口气，那撮白毛被汗水打湿了些，他甩了甩头，侧过脸看着旁边依旧沉默的凌玖，眼神亮得惊人：“喂，说真的，刚才配合不错。考虑一下长期搭档？”
凌玖也缓缓摘下面具，露出那张过分苍白清冷的脸。雨水打湿了他额前的碎发，让他看起来更加脆弱，但那双眼睛里的冰冷和锐利却尚未完全褪去。
他看都没看慕野，只是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雨夜景致，用恢复了原本沙哑声线的声音，冷淡地回了两个字：
“做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