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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52章 你们在干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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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的时候下了几场大雨，煎熬的城市在潮湿中得到清凉的慰藉。
趁着天公作美，周一诺和蒋颂天约着到当初领养那窝小橘猫的领养家庭，做回访。
三年过去了，那些小家伙全都吃得虎背熊腰的，四只做了绝育，两只没做，有一只今年还生了一窝。
今天要探望的正是这只刚生过的橘猫，到领养人家里的时候，雨刚停，半下午的太阳藏在云层后面，明亮又沉静，一点也不热。
领养人小姐姐很热情，看到周一诺和蒋颂天来了，邀请他们参观家里的猫房。
“可能有点乱，不过收拾了也管不了多久，所以我也懒得收拾。”
领养人小姐姐开门，乌泱泱一堆小猫围上来，花色各异，扯着嗓子喵喵叫。
周一诺大概数了数，一共九只。“天哪，这么多。”
周一诺没忍住，蹲下来挼着一个又一个猫头。
蒋颂天也跟着蹲下，从背包里翻出买的罐头，喂那只刚生过宝宝的橘猫。
“是很多。”小姐姐笑笑，“一开始只有两只，后来下班的路上捡到一只受伤的狸猫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只要看到流浪猫就带回来，不知不觉这么多了。”
猫房很大，两侧的墙体上装了好几个华丽的猫爬架，有窗户的那面墙最下面贴了一排猫薄荷球，地上散落着数不清的猫碗和玩具，看得出来这些小猫过得很自在。
周一诺从地上捡起一个小鸟造型的玩具，逗一只吃得毛光水滑的蓝猫，“蒋颂天，你看，它好乖啊，不像其它几个那么闹腾。”
蒋颂天朝周一诺脚边的那只蓝猫看过去，它正歪着脑袋眼馋那只吃罐头的橘猫，一副想吃但又不敢抢饭的老实样儿。
“它叫嘟嘟。”小姐姐给周一诺和蒋颂天介绍这只蓝猫，“七岁了，是我养的第一只猫，就是因为它我特别喜欢猫。”
“嘟嘟。”蒋颂天叫着嘟嘟的名字，伸手摸了摸它。
小家伙感受到善意，胆子也大了，贴到蒋颂天的手指上闻香味。
蒋颂天没能抵挡住嘟嘟的撒娇攻势，开了个新罐头给它，“吃吧。”
一旁的周一诺看得心痒，嚷嚷着也要喂，“我也要，我也要，给我喂喂。”
“好，给你。”蒋颂天把手里的罐头递给周一诺，又把背包里剩下的罐头和猫条拿出来，递给小姐姐，“这是在网上买的罐头和猫条，不知道它们爱吃什么牌子的，就每个牌子都买了些。”
小姐姐接过，笑着感谢，“没事，它们不挑食，谢谢你们带礼物来，不过下次不要破费了，直接来就好了。”
喂了一会儿，也聊了一会儿后，三人走到窗边的猫窝架旁，看刚出生的小猫。
小姐姐掀开盖子小猫身上的毛毯，小声说道：“才刚十天，还一直在喝奶，都挺健康的。”
这窝小猫一共六只，各种花色都有，特别小，奶呼呼地团抱在一起，嘴里哼哼唧唧地叫着。
周一诺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小的小奶猫，好奇地摸了摸其中一只的耳朵，问道：“这只是没睡醒吗？”
蒋颂天看了一下，解释道：“应该不是，它好像还没完全睁眼。”
小姐姐点点头，“对，这窝里的另外五都睁眼了，只剩它还有一点没睁开，不过也就这两天了。”
“原来是这样啊。”周一诺觉得神奇，又摸了摸那只小猫的爪子，软软热热的，手感好极了。
另一边，正在地上边吃罐头的猫妈妈看到有人靠近的它的小崽们，警铃大作，喵喵叫地跑到窝边护崽。
“它可护孩子了。”小姐姐摸着大橘的脑袋，夸赞道：“别的猫靠近都不让，刚生下来的第一周忙着喂奶，瘦了好几斤，这几天才胖回来一点。”
看着升级成妈妈的大橘，周一诺心里生出一股说不上来的欣慰感。
三年，好快啊。
一眨眼的功夫，小橘成了大橘，还生了一窝新小橘，他和蒋颂天也从不对付，变成了一对亲密恋人。
人生可真是奇妙，要是三年前有人冲到周一诺的面前，跟他说你以后会爱上蒋颂天，非常爱，爱得无可救药，他非把那人打得叫爷爷不可。
这样看来，从某个角度来算的话，大橘可以说是他和蒋颂天感情转折点的见证猫。
“蒋颂天。”周一诺眉眼带笑，指着橘猫说道：“咱俩和它还有它的小崽们照个照片呗。”
“嗯？”蒋颂天还没反应过来周一诺的意思。
一旁的小姐姐抢答道：“好啊好啊，我给你们拍，留个小纪念。”
“嗯，谢谢啦。”周一诺迫不及待地把手机递给小姐姐，走到蒋颂天身边，催着：“蒋颂天，你抱着大橘，我站在它的窝旁边，这样也能拍到小奶猫。”
“…好。”蒋颂天很听话地抱着大橘，肩碰肩地和周一诺站在一起。
雨后的阴云渐渐淡去，暖黄色夕阳光透过云隙洒进房间，也洒在周一诺和蒋颂天的身上。
两人侧身站在窗前，一个抱着猫，一个扶着猫窝，看着镜头的眼神同样温暖又清澈，笑容里还带着几分无法言说又不容忽视的默契和甜蜜。
这样美好的画面平铺在眼前，任谁看了都会被触动。
小姐姐确认好角度，笑着说道：“我数一二三就拍哦。”
“嗯。”周一诺呲着一口大白牙，“多拍几张哈。”
“好。”小姐姐举着手机倒数，“三，二，一。”
这一刻，蒋颂天似乎明白过来周一诺拍照片的目的了，看向镜头的眼睛变得更亮更弯了，笑容也空前灿烂。
晚饭是在外面吃的，回到小区的时候，天色刚黑，虽然不少窗户亮着灯，但整体的光线很昏暗。
周一诺低着头，不看路，自顾自地对着手机傻笑。
从拍完照片到回来，一路上周一诺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好像怎么都看不够，越看越满意，赞不绝口。
到了楼梯口，蒋颂天看周一诺光顾着乐不好好走路，很自然地牵着他另一只手，提醒道：“看路，小心摔了。”
“知道了。”周一诺嘴上答应，手上动作可一点没停，又重头翻了一遍，一共七张照片，硬生生看出七百张的错觉。
蒋颂天拿周一诺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放慢脚步，牵紧他的手，一步一步乌龟似的往上走。
周一诺看得津津有味，甚至意犹未尽，提议道：“蒋颂天，以后我们要多拍照片，像你姥姥姥爷那样，这样咱俩老了，也能时不时地拿出来看。”
听到‘老了’两字，蒋颂天眼里满是欣悦，笑着答应，“好啊，等到了学校我洗出来，摆在公寓里。”
周一诺连忙点头，“好，摆卧室。”
“行。”蒋颂天都答应。
周一诺又看了一遍那组照片，挑出其中一张橘猫面对镜头的照片，递到蒋颂的面前，“你看，这张大橘刚好也在看镜头，它表情跟咱俩还挺像的。”
蒋颂天仔细看了一下，照片里大橘眼睛亮闪闪的，嘴角上扬，看起来很兴奋。
“还真是，好可爱。”
“是啊。”周一诺笑了，握着蒋颂天的手，强烈要求道：“蒋颂天，以后咱俩去北津读研了，也在家里养猫呗，我也想当铲屎官。”
“好。”蒋颂天表示没意见，“到时候我租一个大一点的公寓，可以多养几只。”
苦学了这么久，眼看就要美梦成真和蒋颂天一起去北津读研，周一诺心里说不出的欢喜，忍不住憧憬起两个人的研究生生活。
“有机会也养只狗狗呗，能看家还热闹，我们不买就收养流浪的，回头我还想学一下怎么做猫饭狗饭，喂这些小家伙吃饭好有成就感。”
“猫饭狗饭？”蒋颂天对周一诺学做猫饭狗饭表示怀疑，“你要学？”
周一诺平时连切个水果都懒得切，蒋颂天很难想象他下厨的模样。
周一诺晃了一下蒋颂天的手，信誓旦旦地说道：“学啊，有时间我还想学做人饭呢，这样你哪天回家晚了，想吃宵夜，我做给你吃。”
蒋颂天笑了，不管周一诺做不做，光是听到他这么说就很开心了。
“好，期待你做的宵夜。”
两人沉浸在对未来生活的规划中，不知不觉走到家门口了。
蒋颂天怕被人看到，松开周一诺的手，和他拉开距离站着，嘱咐道：“回去吧，早点睡，不许熬夜，对身体不好。”
“这么快。”周一诺不肯回去，缠着蒋颂天，“再待一会呗。”
蒋颂天指着头顶上亮着的声控灯，提醒道：“这里都是蚊子，你又招蚊子叮，别待了，明天再见。”
楼道里的声控灯一次亮两个钟，周一诺心里打着小算盘，鬼头鬼脑地看了一下上下层的楼梯，凑到蒋颂天嘴边索吻，“那亲一下再回去。”
蒋颂天戒备的眼神扫过四周，低声拒绝道：“不可以，小心被人看到。”
“没人。”周一诺黏糊糊地贴上蒋颂天，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抱怨道：“回到家都没怎么跟你亲了，馋死我了。”
蒋颂天被这话逗笑了，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后，飞快地在周一诺嘴上啄了一口，“好了吧。”
周一诺舔了舔嘴唇，完全不满足，反而被这个蜻蜓点水的吻勾得蠢蠢欲动，凑到蒋颂天耳边，小声道：“灯要灭了。”
这话说完，五秒左右，楼道里的声控灯果然灭了。
周一诺饿狼一般的精准扑到蒋颂天嘴上品尝，有了黑暗作掩，蒋颂天也放开了一些，陶醉地回应着。
不知道吻了多久，蒋颂天觉得不安心，沉声叫停：“好了，别闹了，真该回家了，阿姨和叔叔还在家里等你呢。”
“好吧。”周一诺不情不愿地松开蒋颂天，捏了捏他的脸说道：“回学校了使劲亲。”
蒋颂天依着：“好。”
周一诺高声咳了一声，振响声控灯。
两人视线重新光亮，周一诺也重新看清蒋颂天的眼睛，不禁感慨这人怎么染着情欲的时候也这么清纯惹怜。
周一诺没忍住，趁着蒋颂天拿钥匙的功夫，凑到他嘴角狠亲了一口。
“你…”蒋颂天半捂着脸，刚想教育周一诺。
一道令人胆颤的声音猛地从一旁半开的门缝中窜出来。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唐琳扶着门把手，惊恐万分地张大眼睛瞪着面前的两人，脸上惨白得没有一丁点血色。
今天唐琳下班回来的路上，给周一诺买了个抹茶蛋糕，怕放冰箱里时间长了不新鲜，所以留了个门缝，预备他一到家就拿给他。
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又听到门外有动静，唐琳就很自然地起身开门，可她万万没想到门外是这样一幅怵目惊心的画面。
同样被吓到的，当然还有周一诺和蒋颂天。
周一诺完全蒙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本能地僵硬不听使唤，发抖地嘴唇挤出声音，“…妈…你……”
“阿…姨…”蒋颂天心跳一滞，连呼吸都忘了。
“你们…”唐琳搭在门上的手哆哆嗦嗦地抬起来，指着周一诺和蒋颂天，声音压抑又痛苦地质问道：“你们…你…周一诺，你刚刚在干什么？”
在房间里的周海城听到门口声音不对，赶忙走过来，一看到三人面色俱白，慌里慌张地问道：“怎么了这是？发生了什么？”
明明是夏天，周一诺却觉得身体里的血液冷得冻住了，舌头也不灵光了，惶恐地站在原地，连个话都说不利索。
“我…我…”眼见死路一条，周一诺飞快地做出判断，“是我，我逼他的……”
蒋颂天立马矢口否认，“不是。”
周海城没能理解周一诺和蒋颂天的意思，迷茫地看向唐琳。
“…你…你们……”唐琳的五官几乎扭曲，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嗓子里像堵了一块烙铁，烫得直掉眼泪。
在怒火爆发前，唐琳凭借最后一份理智，把周一诺和蒋颂天一把扯回家里，重重地合上门。
周海城就算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也知道绝对是天大的事，拉着唐琳想让她冷静下来。
“怎么了，琳琳，一诺，这是怎么了？”周海城急得跺脚，“颂天，怎么了啊？”
“放开我！”唐琳大力地推开周海城，两步冲到周一诺面前，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一个大耳光。
周一诺被打得踉跄后退，耳朵火辣辣的，一侧脑袋嗡嗡作响，不过这也让他清醒了不少。
“阿姨…”这一耳光震在蒋颂天的心脉上，他扯过周一诺，死死地身后，无措地解释道：“是我的错，不怪一诺，阿姨不要打…他……”
这么多年周海城只见唐琳动过鸡毛掸子，而且多数也是雷声大雨点小，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她下这么重的手，又急又心疼地拉住唐琳求情。
“琳琳，别这样，到底怎么了啊？！”
“怎么了？”唐琳一边掉眼泪，一边拼命地推搡周海城，又怕惊动对面的沈珂茹，只能压抑着愤怒低吼道“你让他自己说，周一诺，你敢说吗？你敢说你刚刚在做什么？”
周一诺眼睛猩红，牙齿咬在流血的嘴角处，眼里带着点豁出去的孤勇，沉声回道：“没什么不敢说的，我刚刚在亲蒋颂天，我喜欢蒋颂天，是我追的他，我们在一起了。”
“不是！”蒋颂天惊声否认，攥着身后的周一诺的手，“是我！是我追的一诺，我是同性恋，是我把一诺带偏了，都是我的错。”
“不是的！”周一诺也把急着罪往自己身上揽，“不关蒋颂天的事。”
“你们说什么？！”周海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们在说什么？你们在说什…么……”
唐琳彻底绝望了，放弃挣脱，崩溃地抓着周海城的手臂，哭喊道：“你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周海城，你看看你的儿子在做什么啊……”
周海城惊惧地说不出话，张张嘴，看了看周一诺又看向蒋颂天，不死心地问道：“颂天，你跟一诺，你们真的在一起了？”
蒋颂天嘴角耷拉着，眼里满是对造成当下局面的歉疚和不忍，很艰难地发出‘嗯’的声音。
“疯了…”周海城垂下桎梏住唐琳的手臂，嗫嚅着：“你疯了，你一定是疯了，你妈妈她……”
“她不知道。”这也是蒋颂天一直一来最不想面对的问题。
唐琳把这一点当做救命稻草抓着，扑到蒋颂天的面前，捏着他的肩膀，近乎是乞求地语气说道：“颂天，你们不能这样，周一诺混蛋，你不能跟着他一起混，趁现在你妈妈还不知道，你们两个马上分开。
不对，是赶快忘了这件事，就让一切都没发生过，你就只是一时冲动分不清友情和爱情。对，是这样的，你们还是孩子，分不清很正常，你妈妈是基督教徒，她知道了会很难过的。颂天，你一直是她的骄傲，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让她失望啊…你妈妈，她怎么受得了……”
唐琳越说越崩溃，脸颊被泪水湿透，连站直的力气都没有了。
“荒唐…”周海城扶着唐琳，悲愤万分地看着面前的蒋颂天和周一诺，哽咽地骂道：“你们…你们简直是想要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命。”
看着面前泪眼滂沱的父母，周一诺的眼泪夺眶而出，嘴里不停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
蒋颂天听到周一诺的道歉，一颗心千刀万剐，下巴缀着泪水，攥紧周一诺的手不受控制地抖着，苍白地开口：“我…我们……”
“不要！”周一诺出声打断蒋颂天，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分开，挨打挨骂怎么都行，就是不要分开，“我不要分开!我们是认真的。”
“认真？”唐琳把周一诺的话当做疯话，失控地喊出声：“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想过以后吗？别人会怎么看你们？！”
“我不管别人怎么看。”周一诺管不了那些，满脑子都是不要跟蒋颂天分开，拔高音量辩解道：“我喜欢蒋颂天，蒋颂天也喜欢我，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闭嘴！”唐琳怒不可遏地指着周一诺的鼻子，厉声命令道：“你他妈再喊，我打断你的腿！”
眼见局势愈发不可控，还随时可能会被沈珂茹听到他们的吵闹声，唐琳打算直接来硬的。
唐琳抹了把眼泪，把周一诺从蒋颂天身后暴力地拽出来，威胁道：“不想被你沈阿姨听到，就给他妈我老实点！”
周一诺没敢挣扎，回头看了一眼蒋颂天，被唐琳生拉硬推地强塞进房间里。
蒋颂天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失魂落魄地钉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周一诺离他越来越远。
砰的一声关上门，唐琳按住门把手，让周海城去拿备用钥匙把房门锁死。
周海城这次没再心软，利落地找钥匙，锁门。
唐琳对蒋颂天还是抱有期待的，她走到蒋颂天面前，红着眼睛，好言相劝地说道：“颂天，你是你妈妈的支柱和期望啊，你怎么能忍心看她难过呢。趁现在谁都不知道，你们不要再错下去了。
还有，你们两个以后不许再见面了，一定是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好糊涂了，等分开了你们就会清醒过来这是不对的。你们还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情有可原，我和你叔叔会为你保密的。你现在马上回家，你妈妈晚自习回来没多久，她要看到你才放心休息。今天的事我们全当没发生过，你走吧，以后非必要不要来我们家了。”
分开也是蒋颂天的命门，他仍抱有幻想地想争取，哀求地看着唐琳，说道：“不是的阿姨，我们是认真的，我知道我们不能结婚生子，但这不代表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一辈子。阿姨，我没有冲动也没有糊涂，我是真心喜欢一诺的。我们可以异性那样，一辈子相互陪伴，不离不弃，我能对一诺负责，我能负责一辈子的。”
唐琳被气笑了，眼泪滑到嘴唇上，眼里满是苦涩和沉痛，语气凛冽地反问道：“负责？一辈子？简直天方夜谭，你们怎么一辈子？就这样躲躲藏藏的吗？你妈妈觉得你妈妈会同意？你们在一起是不被社会和世俗接受的，你们，两个男人，在一起？周围的人会怎么看你们？心理变态，精神病，还是人格扭曲，这些都是好听的，难听的我连说都不想说。
我不同意，我绝对不允许有人这么说我的儿子的，你们想都不想，我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你走，周一诺我会好好管教，你也回去反省反省自己在做什么。”
蒋颂天木头一样站着，没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像说什么都是无用的，在唐琳和周海城面前，他早就活该无话可说了。
“你听到没有？！”唐琳见蒋颂天没反应，怒其不争地抓着他的肩膀晃了晃，仿佛要把他的神志摇清，呵斥道：“珂茹还在家等你，马上回去，不许再跟周一诺见面了。”
“好了，琳琳，我来说。”周海城见唐琳动作过激，扯下她的手，揽住肩膀安抚，并对蒋颂天说道：“颂天，我和你阿姨从小看着你长大，我们都知道你是个听话懂事的好孩子，所以相信你不会像一诺那么任性，不管不顾。这么多年你妈妈和你相依为命，不容易，你是她的一切啊，且不说宗教信仰，就是一个寻常的妈妈，也不会接受自己的孩子和同性在一起的。
今天的事，我和你阿姨全当做没有，你也不要再提了，至于以后，我们两家不要走这么近了。一诺这边，我和你阿姨不管用尽什么方式都会让他死心的，你也早点死心吧。太晚了，你快回去，以后不要再见一诺了。”
蒋颂天站在客厅也站在死胡同里，微低着头，沉默又哀伤地望着周一诺门前的地板看了很久很久，最后如同一缕孤烟一般，飘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