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对不起 ...
-
月考前的晚自习，教室里只有笔尖摩擦纸页的沙沙声。穆纸鸢正给谷落苏讲解一道立体几何题，铅笔在图纸上勾画出辅助线。
"所以这个二面角等于..."穆纸鸢突然顿住。谷落苏的手在剧烈颤抖，铅笔尖"啪"地折断在图纸上。
"谷落苏？"
谷落苏的呼吸变得急促，冷汗顺着太阳穴滑落。他的左手死死掐住右腕，指节泛白，像是在阻止某种无形的疼痛蔓延。
"别..."谷落苏的瞳孔紧缩，"别看我..."
穆纸鸢立刻用身体挡住其他同学的视线。他看见谷落苏的校服后背已经湿透，贴在突出的脊椎骨上。
"跟我来。"穆纸鸢迅速收拾两人的书包，半搂半抱地把谷落苏带出教室。
空荡荡的走廊尽头，谷落苏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他的手指痉挛般抓挠着胸口，校服纽扣崩开两颗，露出锁骨下新鲜的抓痕。
"药..."穆纸鸢翻找他的书包侧袋，"在哪里？"谷落苏摇头，牙齿打颤："吃、吃过了...没、没用..."
穆纸鸢跪下来握住他冰冷的手。
"滚开！"谷落苏突然推开他，声音嘶哑得不像人类，"我恶心...全身都在腐烂...你闻不到吗！"
值班老师闻声赶来时，谷落苏正用头使劲撞墙。穆纸鸢用手垫在他额头和墙壁之间，手背已经淤青。三个老师才按住发作的谷落苏，医务室的镇定剂针头折断在挣扎中。最终是穆纸鸢贴着他耳畔哼起那首篮球场上的小调，谷落苏才像断电的机器人般突然静止，然后开始无声地流泪。
医院走廊上，李医生摘下听诊器："他偷偷停了两种药，说会影响月考发挥。"她递给穆纸鸢一个皱纸团，"抢救时从他手里取出来的。"
展开的数学卷子上，谷落苏用最后清醒的力气写满"对不起"，笔迹穿透纸背。在得分栏的位置，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爱心。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