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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最后的音乐家5 ...

  •   七天过去,却还是没能听到乐声,这让未来的组合——远冬的风——两位成员情绪低沉,整日扮演着失落的灵魂,同为老人们眼中的新乐趣。
      明天,回去。你,不能再缺课。
      曲冬风站起身来,边用她那灵巧的手提醒梅远风明早必须要回学院,边活动腰肢舒散久坐后的僵硬。
      无奈点头叹息的梅远风忽然看向曲冬风身后,余光中,被桌上烛光照暖的身影正随着低沉的琴音摇曳。
      曲冬风的眼睛骤然鲜明起来,活动的姿态也变了节奏,被随风而来的乐声塑造。
      仍在坚持等待的人们无不动容,为自己的幸运,为似有似无的乐声,也为随之泛起的往事。
      在如潮的乐声中漂到广场中央,曲冬风闭目静心,感受着音乐的来源,微微调整着姿态,随后让身体失去支撑的力量,开始捕捉音韵感情的舞蹈。
      没人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舞者表演,这一幕的记忆足以追寻到他们的童年时光,载歌载舞的人是快乐的花朵,就如广场中正待绽放的花苞。
      这是首不知名的乐曲,但在舞姿的相伴下却也带来令人欣喜的期待。那是种迷茫的思念,曲中的苦涩与缠滞纽结的身躯共同营造出力量从积聚到扩散的过程,磅礴的新乐章与舒展开的肢体演绎出风中花朵的绽放,那种自如释放带来的欢愉随着旋律感染着周围的人,几乎所有人都在同一时刻变换了姿态,而这一切都被梅远风捕捉下来,记在心里。
      即兴发挥带来的意外收获让曲冬风感到兴奋不已,她的确是得到了答案,再没一丝一毫犹豫。
      当音乐终曲消失后,她的舞动仍在延续着它未尽的余音。
      面对钟情音乐的老人们一致的赞美,曲冬风感受到了不亚于舞台上的满足感。
      「追寻音乐,将会是我余生最大的追求。」
      在留下这样的文字后,她独自离开,去往另一处传说常有音乐闪现的地方。
      「那就让我们携手飞奔吧。」
      在回应了这句话后,梅远风来到小广场的一角,站在朝阳下,拉动琴弓。
      在他告别这座带来无数惊喜的地方时,再续音乐的想法才真正呈现在他的面前,曾经模糊且惧怕的念头,如今更为强大的力量裹挟着更多梦想席卷而来,在他乘车返回的无聊时刻里,构建出伟大计划的蓝图,并为达成这一蓝图而拟定出可行的计划书。
      「我们合作表演吧。」
      「?」
      「我想跟你完成一场跨越时间的表演,想跟你进行一场脱离时间的恋爱。」
      拍摄视频,计算时差,坚持练习,研讨配合……在久寻无果回来之后,曲冬风就拉着梅远风开始为他们相爱后所作出的首个重要决定——合作一场舞曲表演——展开准备工作。
      规划事项的列表不断延长,直到时间表上每一个五分钟的空隙都被填满。
      他猜到她还有个神秘计划,可始终没见她提到。面对着密集的时间表,梅远风咬紧牙关继续给自己加码。时间是有限的,面对他想要完成的那个大计划,目前的自己所欠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所有细节都必须确定下来,按照分工我已经开始挑选和熟悉乐谱。梅远风,你必须熟练掌握小号、小提琴、大提琴、钢琴、琵琶、二胡(这个太难先待选)、勋、鼓、吉他,把所有这些乐器学会练好,每月5号我们同步下熟练度的排序,调整节目顺序,录像可以分开,但过程是不能更改的,你必须要按照乐谱的节奏……」
      「明白[亲亲]。」正在考试的梅远风来不及看完女朋友的大段叮嘱,简短回复后就在监考官凌厉的注视下埋头调色。
      “真希望能同你,同未来的自己一起跳舞。”失神呢喃片刻,曲冬风将文字删除,举起牌子迎向下一位预定了音乐小屋的顾客,向她介绍自己,宣传舞蹈是音乐之外的表达补充,承诺自己的降噪服绝对不会给未来欣赏音乐的人带来困扰。
      拒绝的身后跟着他的兄弟,冷漠的门永远都将她阻拦在乐曲之外。
      憋闷到极致时,她就拉着多才多艺的男朋友跑去无人的街角,绕着在灯光下吹号的他舞动缠绕。有时配合天衣无缝含情脉脉,有时碰头踩脚跌坐痴笑,两个倔强的人靠在一起等过月光,等来星耀,等太阳投下期待的长影,操弄着它们随风荡漾。
      同样的舞蹈,在屋里却变得难以奔放,就算是遇到期待的乐曲,她也捕捉不到该有的信号,没有他默契的暗号,仿佛身体被无形的力量所阻,总也抓不住灵性的光,只能追随飘渺的目标,任由身体胡乱发泄她的烦躁。
      失去了目标时,她就拉着寂寞孤单的男朋友来到喧闹的街道,伴着无数在耳边的喧闹,体会对音乐的渴望与焦躁。他们畅饮,他们观望,没了音乐的世界同样鲜活美妙。他们倾听,他们咀嚼,没了话语的情愫却同样浓稠美好。
      咀嚼的声响裹着咀嚼的音调,伴着调料,加快他们的心跳。同味的吻与同声的曲调,在金色的灯光下相拥摇摆,没有音乐也没有伙伴,就孤零零在人群中旋转蹦跳。
      “让音乐回来吧!”他大声吼叫,“让音乐回到人们心里来吧。”他轻声祈祷。
      “让音乐陪我跳舞!”她大声宣告,“让我们在未来一起跳舞吧!”她热情亲吻,将最美好的期盼留在心中微摇。
      他吐露心声,将谋划的一切在酒后相告。
      记录下的舞蹈,将在未来与乐曲同步播放。
      今天的音乐,将在未来与她的舞步切合。
      明天,远冬的风将掀起灵与肉的完美风暴,让舞曲重归,让舞场重现,让音乐再也不会离开人们的心。
      远冬的风吹过路灯,吹到广场,吹向彩虹桥,吹往地图上每处露天音乐场。
      梅远风演奏时,她就在旁边伴舞。
      曲冬风跳舞时,他就在旁边伴奏。
      如此一年又是一年,两年之后又三年,他毕业离开校园,走进一座座高楼大厦,她穿梭于音乐小屋间,享受着与音乐合拍的奇妙,五年过去,时光荏苒,这幕艺术大合唱方才落下最后的音符,他握着她的手期待着十年之约早早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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