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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六.五* ...

  •   ……
      陆令从上身前倾一些,用掌心按了按他平坦的小腹:“你才十七岁,这就打算好给人做娘了?”
      谢竟眯着眼睛,在陆令从的抚摸下舒服得抻了抻侧颈,道:“少来,你又没比我大多少。还怕我来日连孩子一块儿拐回谢家去?”
      陆令从的手滑上去,在他的两肋和侧腰处又逡巡了一番,才道:“带回去倒也好,更名换姓认了谢家的祖宗,改叫你一声爹,这辈子便不必再与天家有什么瓜葛了。”
      谢竟愣了一下:“你这话可别传进陛下耳里去。”
      陆令从却忽然停了动作,望定了谢竟,正色道:“我是说认真的,之无,他年昭王府若逢变故,有孩子你便带着孩子,没有你便一个人,什么也别管走得越远越好。”
      谢竟怔怔地与他对视了半晌,没料到陆令从会在这个场合忽然说这样的话,但基本可以想通根由——身处他那个位子,也许从幼年起便时时刻刻在头顶给自己悬着一把利刃,把“居安思危”这四字咂摸得再透彻不过,想来是不愿让亲骨肉重蹈这个覆辙的。
      他便挪开了视线,低声应了一句:“走得了我会走的。”
      陆令从俯下身来,用双膝作支点,半跪着面对面罩到谢竟上方来,低头亲了亲他的锁骨,又伸手拢了拢他鬓边半湿的发丝。

      ……

      谢竟一动不动地等了许久,洞房夜红烛长明不灭,帐内也流光熠熠,身侧陆令从睡着时动静极小,是习武之人已形成习惯的、被控制过的平稳呼吸声,让人听了心中安静下来,不由得涌上睡意。
      直到自己思绪也有些恍惚时,谢竟才终于强撑着瞪大眼睛,小心翼翼钻出被褥,屏息凝神下了床。好在床榻极宽敞,他动作又灵巧轻捷,并不曾惊动陆令从。
      谢竟踮脚走到桌旁,指尖勾起侍女留在那里的漆盘中的金剪,先是挑了一绺自己的发梢铰下,又轻手轻脚地走回榻边,蹲下身,两指把床帐挑开一条缝,将陆令从散在枕边的长发也铰了一缕下来。
      两束发丝在被并起来的瞬间便彻底失去了让人将它们分辨开的能力,谢竟将其捧在掌心里,凑近烛火仔细打量了半晌,榻上陆令从翻了个身,他才有些恋恋不舍地拾起盘中红丝线,将两人的青丝紧紧系在了一处。
      这本该是他和陆令从一起做的事情,可是谢竟知道,明早陆令从醒来后并不会像他此时一样,剪去睡梦中的枕边人的一缕发丝,和自己的一起,不分彼此地系进红线中。他会直接命侍女撤去这个漆盘。
      所以谢竟就独自做了这件事——“觅向无人处,绾作同心结。”
      盘中本该放入结好的发绺的鸳鸯合欢锦囊是不能用了,谢竟思索片刻,寻出他午后随手解在茶几上的香囊,从里面的干花叶瓣中夹出一粒樱桃大小的银累丝圆形香匣,雕镂精细,当中有个活扣,一按便能弹开。
      谢竟取出其中的香丸丢回香囊中,将那已然密不可分、融为一体的发丝弯了两下,嵌进了匣中收好合上,然后抽了香囊的绳子,穿过香匣顶部的小孔,捻个活结,挂到自己颈上,便成了个小巧别致的颈坠儿。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样陆令从就算发现他“偷偷”“擅自”结了发,也必定猜不到他藏在了哪里。
      谢竟做完这一切,将金剪和余下的红线归位,心满意足地悄悄爬回了床上,钻进被褥。
      陆令从成了背对他的姿势,谢竟望着帐顶石榴树纹样眨了眨眼,咬着嘴角无声笑了一下,随即往外靠了靠,也翻过身,伸手环过陆令从的腰,侧躺着贴上了那个后背,将前额抵在了他的肩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六.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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