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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寿宴风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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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看看!”秦燕州站起身,刚一开门,就有一个女人撞到他身前。
“找死吗!”秦燕州一脸怒容地拽起那女人的手臂,“哪跑来的疯子,保安呢,保安都死哪去了。”
这时秦燕州看到他二哥,如今实际上的家族业务掌控人秦翔州,脸色铁青地带着保安追了过来。
“大哥!你们得给我做主啊!”女人哭声尖利,直接扑倒在地,指向秦翔州,“他……他骗我!他说好会离婚娶我,现在孩子3岁了,他却不认账!还想用钱打发我们母子!”
秦翔州额角青筋暴起,压低声音怒吼:“胡说八道的疯女人!保安!快!”
“我不是疯女人!我有证据!”女人从手包里抖出一叠照片和一份报告,床照并不露骨,但报告上清晰的亲子鉴定结果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翔州,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孩子叫你爸爸啊!”
宴会厅那边,无数道目光隐晦地投过来,显然这边的动静已经引起了远处人群的注意。
秦翔州是秦家现在的门面,掌舵着庞大的家族生意,形象至关重要,而且他一直营造“好男人”人设,若这等丑闻坐实,不仅他个人声誉扫地,更会严重影响公司股价和家族声誉。
秦旭州的脸色瞬间阴沉到极点。
他不在乎老二的风流债,但他绝不能容忍有人挑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挑战秦家的权威,这极有可能波及到他的前途。
这样的家族丑闻霍敬予是一点都不想沾边,他的人设就是软弱无辜小白兔,刚刚已经在那边小露了锋芒,一旦自己出头,处理好,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可若处理不好,今晚所有的筹谋都得瞬间归零,整不好还会为自己埋下祸根。
可计划没有变化快,就在霍敬予打定主意袖手旁观时,秦燕州忽然上前,猛地将那女人从地上薅起来,不耐烦地吼:“吵什么吵!有什么事不能私下说?非要在我爸的大寿上闹!丢人现眼的东西!”
等秦燕州喊完,秦燕州在霍敬予身体里的意识先疯了【哎妈呀,是我分裂以后他智商不够用才导致的这虎,还是我这人就这么虎啊!这秦燕州是没长脑子吗!他在那瞎嚷嚷什么啊,生怕宴会那边的人不跑过来看戏吗,两个疯女人都没他一个嗓门大。】
【唉】霍敬予的意识有些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想当个小白兔真难啊。
霍敬予没看秦燕州,也没看脸色铁青的秦家兄弟,而是径直走向被秦燕州粗暴钳制着的女人,然后轻轻搭上秦燕州的手背。
“燕州,松手。”霍敬予声音不大,却奇异地穿透了混乱,“你弄疼这位女士了。”
秦燕州一愣,下意识地松了力道,有些懵地看着霍敬予,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帮这个来闹事的女人。
霍敬予弯下腰,并没有去碰那个女人,而是捡起了地上那张亲子鉴定报告,快速扫了一眼后递还给泪眼朦胧的女人。
“身为父母,我们总该为孩子多做考虑。”他的声音温和得像是在安慰一个受惊的孩子,“秦家的孩子需要在最好的环境里长大,这里太吵,不适合谈事情,你说对吗?”
他一句话,点出了两个关键:一是“父母”,暗示他看到了鉴定报告,认可了她的部分说辞;二是“孩子”,提醒她再敢闹下去的后果就是失去孩子的抚养权甚至探视权。
女人一听,哭声瞬间小了下去,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霍敬予。
而霍敬予的目光则直接撇向秦翔州,语气温和,甚至还带着点怯懦:“二哥,你是否要带这位女士去那边的休息室冷静一下。”
秦翔州听后打发走保安,自己带着女人离开了。
茶室内重归安静,又只剩下秦旭州、秦燕州和霍敬予三个人。
霍敬予微微颔首,重新坐回位置,端起那杯已经微凉的茶,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秦旭州则眯起眼:这个霍敬予,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温顺。
他们两个都知道,很多东西跟刚才都不一样了。
晚上驱车回家时,秦燕州靠在椅背上一言不发,寿宴上的这场闹剧虽然平息,但却像一根刺,狠狠地扎在了他的心头。
“你二哥他……”霍敬予刚开口,就被秦燕州打断。
“别提起他!”
霍敬予不再说话。
在秦家,秦燕州对二哥的感情非同一般——记忆中,每次家族聚会,总是二哥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为家人准备拿手好菜,也是二哥会在他犯错时悄悄打掩护,在他被父亲责骂罚站时,偷偷把巧克力塞到他的嘴里……
那样一个男人,怎么会做出在外养女人还弄出私生子的事?
“霍敬予,我能接受我们家其他任何一个人,大哥、五哥、六哥,甚至我爸……但我他妈的就是不能接受这事发生在我二哥身上。”
霍敬予侧面望向窗外,车窗上映出他旁边秦燕州的影子:“人都有多面性。”
“你是在为他辩解?”
“不,”霍敬予摇头,“我只是觉得,人往往会对自己最亲近的人抱有最不切实际的期待。”
秦燕州沉默了片刻,握住了霍敬予的手,像是寻到了安慰:“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自己。”霍敬予缓缓地说,“秦燕州,你在外面有那么多人,如果有一天,也有人拿着亲子鉴定报告找上门来,我是不是应该大度的接受,放你们一家团聚。”
秦燕州几乎是立刻回答:“不会,这种事绝对不会出现。”
霍敬予笑:“这么肯定?”
秦燕州道:“当然,我习惯很好的,每次都戴套,从不例外。”
霍敬予感觉自己的呼吸微微加快,他望着两人交缠的手指,不觉问了一句:“那为什么跟我做就没有这个好习惯?”
问题抛出的瞬间,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霍敬予能感觉到秦燕州的身体顿了一下。
“不知道,可能因为你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他低声说,声音里有一种危险的磁性,“第一次见你,看到你那怂了吧唧的样,就想跟你毫无隔膜,哪怕一个薄薄的套都不行。”
霍敬予感到一阵战栗从脊椎窜上来,他应该推开这个话题,或者至少表现得矜持一些,但秦燕州的直白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内心某个隐秘的匣子。
“而且,”霍敬予似乎感觉有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廓上,“我就是想把自己的东西都装进你的身体里。全部,一滴不剩。”
这句话像一簇火苗,瞬间点燃了空气,霍敬予感到口干舌燥,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如鼓。
秦燕州说完,就整个人贴上来,像只大型犬类一样蹭住霍敬予的颈窝。
秦燕州接连不停地蹭着霍敬予,从颈窝到脸颊,再到耳后,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不加掩饰的渴望,手掌已经开始不规矩地探入霍敬予的衬衫下摆:“霍敬予,我想要你。”
霍敬予按住那只不安分的手:“我们在车上。”
“正好。”秦燕州咧嘴一笑,露出一个近乎天真却又充满欲望的笑容。
他按下车内通讯键:“张哥,路边停车,你下去打车回家。”
司机显然对这类指令习以为常,没有任何疑问:“好的,少爷。”
车辆平稳靠边,司机下车后贴心地为车门落锁,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
车内顿时成为一个完全封闭、私密的空间,只有街道上朦胧的灯光隐约透进来,在昏暗的车厢内勾勒出两人紧密交叠的身影,空气瞬间变得粘稠而炙热。
“等等……”霍敬予呼吸微乱,还想说什么,却被秦燕州近乎凶悍地封住了唇。
这个吻没有那么多的技巧和挑逗,而是直接、热烈、几乎贪婪地汲取着他的气息,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和纯粹的渴望。
秦燕州就像个终于得到心仪已久玩具的孩子,迫不及待地想要拆开包装,全身心地沉浸其中,探索每一分惊喜。
“今天表现这么好,我要好好奖励你。”一吻结束,秦燕州额头抵着霍敬予的,手指灵活地解开了几颗扣子,微凉的指尖触碰到温热的皮肤。
心,很痒。
霍敬予抓住他不安分的手,声音还带着一丝轻喘,试图维持最后一点理智:“……在这里?会不会……太胡来了?”他的眼神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湿润,带着恰到好处的迟疑和羞赧,仿佛真的担心场合不妥。
秦燕州眨眨眼,表情纯粹又理直气壮得让人无法反驳:“胡来?老子是在车里跟自己媳妇亲热,又不是当街耍流氓,我看谁敢瞎哔哔。”他的逻辑简单直接,充满了孩子气的霸道,仿佛这是天下最正当不过的理由。
这句话奇异地打动了霍敬予。他伸手环住秦燕州的脖子,主动送上一个吻:“那就别废话了。”
霍敬予颤抖着删掉了八百字的过程……
“霍敬予,”秦燕州嘟囔着,满足而慵懒,“你是我的,不想受苦,你就快点爱上我。”
霍敬予没有回答,只是用手指梳理着秦燕州被汗水浸湿的头发。
这一刻,他忽然理解了秦燕州为什么执意要不带任何隔膜地与他结合——这种毫无保留的接触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仿佛他们真的可以不再有距离,不再有秘密。
车外的世界依然复杂,秦家的风波不会因此平息,明天的太阳升起后,还有无数问题需要面对。
但在这个狭小空间里,时间仿佛静止了,只有两人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
霍敬予轻轻叹了口气,将脸埋在秦燕州的肩窝处,吸入对方独特的气息。
无论明天如何,至少今夜,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隔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