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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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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我要换他的命。系统，回答我。回答我啊！”男人坐在地面上，双目赤红的看着眼前倒在沙发里的女人，她的双眸紧闭，嘴角甚至还带着生前若有似无的笑意，像是再安抚着谁。
男人的手不住的颤抖，无数次想要越过那并不存在的鸿沟，抱一抱眼前的女人，却又担心自己的鲁莽惊动了眼前的人，即使她早就没了呼吸。
“我要他的命！我要他的命！系统！系统！”男人崩溃的在房间里嘶吼，企图得到某种力量的回应。
“嗨呀嗨呀，系统可没有这样的权限，不过我有，等价交换吗，亲爱的～”一道雌雄莫辨的声音幽幽的在男人身后响起，男人身体猛地一僵，像一具失去灵魂的木偶，及其缓慢的回头。
在他身后的少年，上身一件当下最流行的不规则体恤，下身一条宽松破洞牛仔，脖子上还挂着耳机，栗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有些醒目，左耳一只素银耳圈，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
少年悠哉悠哉的走向他，声音清楚了些，带着少年的跳脱“诶呀～这么惨，别哭了小可怜，我又不会心疼～”
男人泛红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他，他是谁他从哪里来都不重要了，男子嘶哑的声音响起，像一头走投无路的困兽“你，能杀了他？”
“当然可以”少年俯身，细细的端详着男人的脸，“作为代价”少年眸子一弯“我会拿走你的憎恨，往后余生，你将不会体会到任何憎恨～”
少年的声音充满了蛊惑，当然，现在的男人已经不需要这些，“随便什么都可以，这条命，也可以，我只要他死。”
少年愉快的直起腰，轻快的打了一个响指“成交，出自人道主义精神，我会在他死亡后，再来拿我的报酬。”
“那么～祝我们好运～”
少年话音未落，就渐渐消失在男人眼前，如此同时，男人脑中机械的声音响起“M系统绑定完毕。时限：未知；功能：未知；目的：未知；结果：目标死亡。”
少年轻快的身影走在街上，东张西望，时不时会跟自己的小系统聊聊天“诶？这次绑的谁？”系统冷冰冰的声音响起“M”
“哦，你很冷漠诶，天生的吗？”少年似乎天生是个话唠，一直试图跟他的系统聊天“诶～你听说过人脑系统吗？我听说是活人做成的系统～”
系统依旧是机械冰冷的回答“没有，根据联合国在新元历20年颁布的《基于人道主义的基本法案》中，‘人脑系统’构想是违反道德伦理的……”
“因此不被允许研究”少年跟系统同时说出这句话，少年略带失望的开口“我说你，每次都是这样，我问得是你，不是你的数据库……”系统再次开口“我的程序是……”少年打断他“好了好了好了，我们到了。”
系统扫描过周围“没有发现恶意代价系统携带者”少年的眸子带着明显的狡黠“是吗？那太棒了，因为，我们到了一家甜品店～”
系统不说话了。少年笑开了花“你现在什么感觉，无语吗？有感觉吗？有感觉吗？”系统依旧沉默，可少年的眸子却染上了笑意。
少年点了一份芒果慕斯，坐在店内慢慢享受“你急什么～这会是我们最好完成的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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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在少年走后，在原地坐了一会，才抱起女人凉透的身体，他把头埋在女人的肩头，抱着女人的手微微颤抖，“珊珊，我会帮你报仇的，我会的……”
男人把女人抱起来，走进昏暗的地下室“从前你最不喜欢跟我呆在这，委屈你一段时间，等我报了仇，我就带你离开，好吗”
男人拉开一个空的容器装置，像对待一件破碎的珍宝，把女人轻轻的放进去，细细的替她擦拭了脸颊，然后关上容器，容器内迅速填满了福尔马林。
男人打开地下室的门，门外的光打在桌子上的一份资料上，资料左下角严整的签了两个字“文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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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不紧不慢的享用着他的芒果慕斯，但是他的系统再次沉默又让他有些烦躁，只能不情不愿的开口，“联系M”
系统的声音终于再次出现，“正在建立双向线路，建立成功。”嗯，还是一样的人机，少年不满的戳了一下无辜的甜品。
“系统双向链接已生成”文武脑子里突然响起机械的声音，彼时文武刚刚坐在电脑桌前，点开一个网页，一个年轻的男人正透过镜片将冰冷的目光投向屏幕外。
“嗨～～记得我的声音吗？M宿主～”少年的声音在脑中炸响，文武僵了一瞬，冷静下来的他终于开始思考这个突然出现又消失，还有这样诡异系统的家伙到底是谁。
“嗨～～听不到吗？？小系统你出问题了？？？要不要我帮你生个级……”少年没有听到文武的声音，疑惑的开口。
“我听到了。”文武试着回应，少年喋喋不休的话终于顿了一下，“哎呀，能听到啊。”文武莫名听出了不太明显的失望。
“你……”文武想问你是谁，又觉得实在没必要，最终只问了他最关心的问题“你真的能……杀了他？”
“当然～联系你不就是为了这件事嘛～”
“呐，根据《基于人道主义的高级管理层规定》每一个携带系统被处死的人都要有明确的情况分析，所以想要得到最后的死亡结果，时间会有点长。我需要一些他和那个系统的基本情况。”
文武顿了一下，他突然有些不敢确定是否可以信任这个少年，万一这是那个人的陷阱，万一这又是一次性命的交换……
可是，文武的眸子看向地下室，他还有什么呢？他的爱人永远沉睡，他的项目成功却永远不会署他的名字，他甚至无法靠近那个人，他的仇恨如果终究不能得到结果，他也不过是遗憾而痛苦的死去，这样也好，他会陪着他的爱人一起死去。
他没有什么了，只有这条命，他还怕什么，对，他没什么可怕的。
文武沉默了很久没有开口，少年倒也不急，慢悠悠得吃完最后一口慕斯，文武的声音骤然响起“他叫贺巡，是文术研究院的A级研究员……”
少年推开甜品店的门，走进外面的风和日丽，脑袋里听的，却是一个隐藏在风平浪静下的黑暗故事。
文武和贺巡都是文书研究院的一员，不同的是，文武天赋更高，年前提出的项目方案刚刚被列为重点项目，只不过在项目的最后，提出人却是贺巡的名字。
说实话，当时文武只是很生气，他试图去质问贺巡，可是换来的，是贺巡冰冷的嘲讽“天赋？那是最没用的东西，知道系统吗？有了它，我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起初，文武只觉得只是一个项目，他不要就是了，反正他觉得自己一定能写出下一个完美的计划，可是，慢慢的，他发现，不能了。
曾经学过的东西都在他的脑子里，可是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用了，他崩溃了，因为这意味着，他不会有前途了。
他理智和情感都觉得是那个所谓的系统在作怪，他想要找贺巡谈谈，可他再没能靠近贺巡一步。
文武的妻子文珊看着丈夫日渐消沉，终于在一个平静的午后，看着崩溃的丈夫问出了全部。
系统？这对于他们普通人来说，太遥远了，也太被动了，他们至今不知道系统是如何选择宿主的，所以，她犯了一个跟她丈夫一样的致命的错误。
他们都试图跟一个失去良心的人，讨论道德。
贺巡接待了文珊，提出了一个她无法拒绝的交易“用你的一些轻微代价做交换，换文武的事业，放心，不会很严重的，只是一些类似于记忆，这样的小东西。放心，我只要利益，怎么会那么坏呢。”
少年听到这，似乎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没那么坏，才怪。
一开始是记忆，然后是视力，然后是听力……等到文武终于从颓然中清醒，然后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他的妻子已经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可还记得他是她的丈夫。
而文武，也从文珊的日记里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可是已经晚了，他们找不到贺巡，实验室已经把他们拉黑，他们只能在这间承载了所有美好的房间里抱团取暖。
可是恶魔不会留给他们温情，贺巡最后拿走的，是文珊的命，文武只是去替妻子倒一杯温水，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妻子已经闭上了眸子，嘴角还带着笑意。
他甚至一度以为妻子是睡着了，直到电话响起，充满恶意的声音响起“为什么一定要来纠缠我呢？文武？猜猜我用她的命换了什么，换了一套阳湖别墅的房子，改天要来家里坐坐吗？哈哈哈哈哈”
少年皱眉“房子？XM，马上调取贺巡的个人财产记录。”
“查询中……查询成功，贺巡名下的确有一套阳湖别墅的房子，是在今早归到名下的，但是交易记录，是五天前。”
五天前，也是就说，这个系统具有提前获得收益的能力，极大程度降低了因为时间巧合而被怀疑的风险。
少年沉默了一会，笑了“有意思，这帮人只能说，不愧是Creator吗，真是跟着时代不停进步啊。”
“好了，我知道了，Manager沈星辞，代号X16，很高兴为您服务～如果他再联系你，记得让M告诉我”随后，少年切断了对话。
沈星辞看着远处将“创造改变生活”几个字在大屏不停滚动的高耸大厦，“XM，我可能判断失误了，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单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