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第 3 章 ...
-
纪星辞露出一个真切的笑容“原来是这样，系统的确是强大的存在，它确实可以改变他人的人生。那文武呢？他偷窃您的成果，不让他付出什么代价，只是离开，不是太便宜他了吗？”
贺巡眸子弯了弯，语气带着几分过来人的温和，“纪先生，您看着年纪不大，想法激进是很正常的，可对于我们这些稍微上了年纪的人来说，能拿回自己的东西已经很不容易了，别的，真不敢奢望了。”
说着，贺巡站起身，整了一下自己的衣襟，衣冠整整的做了一个告别的礼，“您刚才听到了，主任在叫我，很抱歉不能继续跟您聊天，如果有后续任何需要，我们都会力所能及的配合。”
纪星辞面上浮现几分遗憾“您的故事我很感兴趣，不过既然您要忙，不妨换个人陪我聊聊？”
在贺巡“您请说”的表情里，纪星辞笑着挑眉“比如，刚才的，陈哲。”
贺巡的表情僵在脸上，几乎是下意识的拒绝“那孩子只是一个实习生，这些事他都不知道……您还是……”
“是吗？《系统生产以及贩卖计划》的发起人，似乎就是这位实习生朋友。”纪星辞打断他的话，看着贺巡几乎难以保持微笑的脸“而且，据我所知，这份计划，已经落实完毕。”
话音刚落，XM的冰冷的声音在脑中响起“高层内部检测权限，申请完毕。是否开始检测。”
纪星辞的目光落在贺巡微微抽动的嘴角，脑中回应“是”。
随即抬眼，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贺主任，《新纪元法规》里‘禁止系统批量生产、贩卖’，是刻在管理条例首页的内容。您说说，在这份计划里，您是卖方，还是买方？”
贺巡的面皮肉眼可见的紧绷，费尽全力才扭出了一个礼貌的笑“我不清楚您说的这份计划，如果真的是陈哲这孩子走错了路，我们也绝不会包庇，我这就去叫他跟您说清楚。”
“那就麻烦贺主任了。”纪星辞笑着点头，看着贺巡转身时略显仓促的背影，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轻划动——XM已经开始同步传输研究院的系统分布图谱，红色的异常标记正密密麻麻地闪烁。
——
年轻的实习生垂着头，在盆栽的遮挡下努力压下心中的兴奋。这就是Manager吗？是因为他来的吗？他们发现了吗？游戏终于，要开始了吗？！
脚步声急促地逼近，贺巡几乎是跑着过来的，压低的声音里满是焦灼：“你赶紧从后门走！他们查到计划了，现在你只是发起人，再耗下去，什么都瞒不住了！文武……文武的事也会被查出来！”
陈哲抬眸，多干净的一双眸子，智慧又天真，贺巡心里嗤笑，聪明有什么用。陈哲带着恰到好处的懵懂，轻声开口“应该……没事的吧，我觉得……可以去跟那位管理员聊聊，也许可以解释清楚。”
“解释清楚？！你疯了？！”贺巡要气炸了，可不论他怎么说，陈哲还是走向了那间会客室。贺巡咬牙，拨出一个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你们的人，被盯上了。”他咬牙切齿的说“让他走，他偏不，还进去找那个管理员，出事了谁负责？！”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些什么，贺巡猛地攥紧手机，暴怒地挂了电话，胸口剧烈起伏着，他眸光阴狠的看着会客室的方向，“系统，我要兑换！”
——
会客室的门被敲响，然后打开，陈哲那张怯生生的脸出现在门口，声音还在发颤“您找我吗？”
纪星辞抬眸，有些意外“哦，真的来了，以为你会跑，已经拟好通缉令了。”
陈哲似乎被吓到了，他抖了一下“不……不会跑。请不要通缉我，我会好好配合。”
“嗯，那我们先来说说，你发起的那份《系统生产以及贩卖计划》？”陈哲局促的站在那，纪星辞翻了翻手机继续开口，“系统禁止大批量生产以及贩卖是作为常识从小普及的，不要说你不清楚，那我就该去查你从小到大接触到的每一个人了。是个繁重的工作，不是吗？”
陈哲又轻微的抖了一下身体，双手交叠，手指不安的绞在一起“是，是的，我很清楚这一点。所以这份计划并没有提交，只是作为我的一个异想天开的梦。”
“哦，但是据我所知，这份计划，在新元历65年的时候，投入研发，看来技术复杂，毕竟是在新元历68年才正式完成，所以你的意思是，五年前，哦，也就是你18岁的时候，就构思了如此完善的计划？”纪星辞略带兴趣的看着他“那你真的是个天才，只不过是，走了偏路。”
“不过，既然你说没有提交，它怎么会被人完全落实，而且做的很隐蔽，这份计划并没有跟着其他正规计划走进市场，但却有了巨额投资，能给我讲讲这是为什么吗？”
“当然了，你可以说，你完全不知情，只是～”纪星辞拿起水喝了一口，心情很好的狐狸似的眯着眸子“不巧，在你进来前，我查到了一点有趣的东西，比如，除了发起人，你还是，联络人，对吗？”
陈哲脸上的羞怯褪下，恐慌蔓延在他脸上“是的，是的”他似乎再也支撑不住他的身体，身体软下去，跪坐在地板上，手指深深地攥着衣角“是他们逼我的，他们说，这样的计划捅出去，我要坐牢……我不想……那只是我五年前不成熟的想法，但是却被他们当做威胁我的筹码，我才23岁，管理员，我马上要大学毕业了……我不能折在这里……”
“哦～受害者。”纪星辞拖长了语调，眼神里没什么温度。
“是的！是的！”恐惧的脸抬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我是被迫的，我只负责联络卖家和买家，其他的，什么投资，什么市场，我都不清楚。”
纪星辞挑眉点了点头，似乎是认可了他的话，“小可怜，你这种情况，一般一个系统就搞定了，怎么？没给自己买一个吗？”
陈哲用力摇头“我不敢，我只是出了计划，没有参与买卖，我不敢。”
“那你知道，生产出来的，都是什么系统吗？”纪星辞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嗯，不用跪着，请坐。”
陈哲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坐在沙发上，脊背弯下“很多，太细的我也不清楚，但是大部分应该都是置换系统。”陈哲顿了顿“管理员，我这种情况，会判很久吗？我……我还想读书……”
纪星辞手机上点了两下，没抬头“看情况，多了五年，少了三年。”安抚性的笑了一下“不用担心，不论是五年还是三年，你都不能读书了。”
在陈哲惨白的脸色中，慢悠悠开口“当然，出来以后可以读，如果你真的很在意读书这件事的话。”
陈哲刚想做一个凄凉后悔的笑，就听少年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如果你愿意把双方的名单写给我，那算是，戴罪立功。”
陈哲连忙点头，“我可以写，我知道的。”
“检测完毕，陈哲确定没有携带系统，其他系统功能，均为恶意置换。”XM冷淡的声音带来了同样冷淡的消息。
纪星辞接过那洋洋洒洒的一张纸，二十一个人名，整整齐齐的排列在纸上，其中的一个一看上去就是个代号的名字被圈起来，“那个是卖家。”
“H”纪星辞轻声念出来，然后看向陈哲“看来你真的很想戴罪立功啊。”
“他们到了。”XM冷不丁的开口，纪星辞松了口气，终于来了。纪星辞终于露出一个情真意切的笑，他站起来“感谢你的配合，我的同事会带你去你应该去的地方。”
“等……等一下，我还知道，我还知道贺主任……”纪星辞俯身，食指抵住陈哲的唇“嘘，没人告诉你吗？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做一个影帝。”
陈哲猛地顿住，随即嘴角缓缓挑起，眼底的怯懦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兴奋的光芒：“那我的演技，管理员大人认可吗？”
“还不错。”纪星辞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下次见面，别把‘兴奋’写在脸上，会更像一点。”
陈哲笑着理了理因太过夸张的的表演而弄乱的衣服，“看来，我提供的东西，可以平了我作为联络员的这点小事。”
“在你的计划里，本来就是这样安排的，不是吗？”纪星辞反问。
“那我们猜猜，贺巡那个蠢货，能不能跑的掉，我猜，不能。”陈哲笑着开口，“说实话，我很失望。”
纪星辞看着他，洗耳恭听。
“我以为，你是因为这份计划来的，可你似乎只是因为贺巡那个蠢货，我早说过，不要留下把柄，可他偏要留一个纪念品，然后被快要断气的猎物咬穿了喉咙，这实在是，太愚蠢了。”
“事实上”纪星辞嘴角一勾“挑选合作伙伴，是一门很重要的学问。”
陈哲却因此语气愉悦“合作伙伴的确是的，但是实验品不用。当然，这都是我的，猜测。Manager总不会因为这样模糊的话，给我定罪吧。”
“当然不会”纪星辞听着门外的声音“虽然不太礼貌，但是，还是希望不要再见了。”会客室的门被打开，一行身穿制度的人走进来，先是对着纪星辞行了礼，随后对着陈哲开口“陈先生，有证据表明，您涉嫌违规违法计划制定，违法买卖联络，请您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陈哲坦然起身，对着纪星辞扬了扬下巴，“当然，但同时，我向这位管理员提供了很多信息，希望你们可以同时考量。”
“嗤，二十一个名字，的确是‘很多’信息。”纪星辞把那张纸递给人群中唯一一个有胸卡编号的人“呐，13，给你了，‘重要’信息～”
X13挥手示意下属带人走，自己伸手拦住了意图离开的纪星辞“休假还没休够？16，我们都在等你回来。”
“等我？我希望你们是在，等我们。”他笑了一声，语气凉凉“他只是替我死的吗？你们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没发生，我不行”纪星辞直视13的眼睛“他只有我。”
13拦人的手一顿，复杂的看着他“所以呢？你把他带走，放弃了组织的医治机会，让他那样半死不活的睡着，就是为他好了吗？”
纪星辞笑了“医治？这话你骗骗新来的小孩就好了，什么是医治，你我都清楚。”13动了动唇，艰难开口“最起码，他还会睁开眼，还会是我们一员，还是我们的17。”
纪星辞推开他的手“但他是沈皎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