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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   春去夏至,七月流火,转眼间,已是第二年的盛夏时节。丁天仇在家人的殷切期盼中结束了高考,以732分的优异成绩,荣登全国榜单第三。

      方倾、于浩海作为东家在原总统府邸设宴,丁一劭李茉莉以及丁一翼方盼盼作为家属,邀请了政界与军中诸多好友前来一聚。宴会上,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断。

      政界的朋友们纷纷对丁天仇的出色成绩表示祝贺,称赞他未来必定前途无量,能为国家和军队做出卓越贡献;军中的长辈们则鼓励他要保持坚韧不拔的精神,考进新兵营,争取当兵王,将来去到厄斯,一定要重挫厄军兵王威风,扬我A军军威。

      丁天仇面带谦逊的笑容,一一回应着大家的夸赞与期许,等到关上主宴厅大门,大人们在外面继续喝、继续说,里面这些小辈,都坐在了沙发上和椅子上,沉默地发着呆。

      “大哥,恭喜你,给我们开了个好头,”李擒龙道,“未来我们都向你看齐!”

      丁天仇笑道:“你们学习成绩都比我好,各个都是状元的料,就别取笑我了。”

      “体育加分有多少?”李擒龙问,“占文化课的比例重吗?”

      “120,”丁天仇道,“咱们体育加分不算多,占总成绩的三分之一。”

      “你这部分肯定拿了满分。”

      “是,”丁天仇看向李明轩,“刚哥,你们那儿占多少?”

      “占五分之四,”李明轩道,“我们体育特长生现在不考文化课都行了,听说有交白卷的,都能进兵营。”

      李擒龙啧啧有声:“玩赖的。当兵不读书哪行啊。”

      正说到这里,看到李明轩的目光落了过来,直直地盯着他,他马上转头,看向于生澜:“弟,你咋跑厄斯念书去了,那里有意思吗?”

      “还行,”于生澜道,“刚去不太适应,一天48小时,现在半年过去了,也没有什么不同。”

      “既然没有什么不同,干啥跑厄斯念高中,”李擒龙好奇道,“爹跟你说什么了,你能同意在那上学,在咱们这你不都经常逃学去玩吗?”

      “我那不是去玩,是去山上打坐,”于生澜心灰意懒的样子,不想过多解释,“我只是想在厄斯待着,爹说除非念书,否则滚回水星,我不想在水星。”

      “水星你都不想待着了,”丁天仇看着他,“你是找猫还没找到吗?说句你可能不爱听的哈,这一个冬天没找到,流浪猫极有可能冻死了。”

      “……”于生澜缓缓抬眸,幽蓝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李擒龙赶紧对丁天仇猛眨眼,害怕他又触动小黑那脆弱的神经。

      他刚去厄斯的时候,明明跟父亲要钱,说要收养一个儿童。

      后来,那儿童自己跑了,他又改口,说丢的其实是一只猫,他从火星带去的,天天在厄斯军区大本营里掘地三尺找猫,结果一根猫毛都没找到。

      “两脚猫?”于皓南听了莫名其妙,“你不是说两脚的吗?咱还讨论了到底能不能收养两脚的还是四脚的,现在,你告诉我你找的是猫?”

      “……”于生澜不知该怎么说。

      他跟张吉惟叔叔要了军区大本营的所有监控视频,看到小橘离开无人办公室后先是往楼上跑,接着往楼下跑,虽然画面中只是一寸衣角,但小橘的衣服是他买的,他认识,他确认,小橘是自己跑的。

      而且跑得相当干脆,头也不回。

      为此他很伤心。

      他不知道丢了宠物的主人多久才恢复开朗,反正半年过去,他没有真正笑过。

      伤心的同时伴随着担心,小橘是厄斯公主,从军区大营里逃跑,是不是被哪个厄军将领看到并抓走了,又或者被哪个水星将领看到并暗杀了,这一切都有可能。

      但他翻遍军区大本营当日离开的车辆与行人,确认其中并没有小橘,换言之,小橘是坐车走的还是被带到后车厢里被运走的,都有可能。

      多少个夜晚他想起小橘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他都蒙着脸痛哭,后悔自己如此莽撞,把小橘从火星来到厄斯,竟跑军大营来要钱,让小橘羊入虎口。

      等到父亲或是张吉惟叔叔看他那么着急地找,问他到底找谁时,他又不敢说是厄斯公主,怕被灭口,结果最后只能说是猫。

      一枚金币难倒英雄汉的事,他尝到了,如果那天刚刚落地厄斯,他不是满口袋火星币花不了,也不会去找父亲要钱,就这么要了一枚金币的时间,小橘就不见了。

      要继续寻找小橘的下落,就要深入了解当天所有参加会议的水星将领以及厄军将领,但愿他们只是收养了小橘,没有残害他,而要继续破这个案子,于生澜只得先进厄斯学校并考军校,再对那些嫌疑人们一一调查。

      “我只是说有那个可能,”丁天仇道,“都说流浪猫是春天生,冬天死。”

      “小橘不会死的!”于生澜吼了出来。

      “噢噢噢!好好好!”

      李擒龙、李明轩、丁天仇三个哥哥一同举起双手投降,连连点头。

      他们心里都知道,于生澜小时候被厄斯女人追杀过,掉下山崖,后脑勺磕出了一条好长的疤,从那以后,他人就比较呆傻,总是神神叨叨。

      现在四处找猫总比阿弥陀佛要强,有了找猫这一执念,他很久都没有提出家的事了。

      “小崽去哪了?”丁天仇问。

      “在外面餐桌上不下来,越吃越胖,爷爷都要给他减肥了。”

      “你这半年看着清瘦不少,”李明轩问他道,“是海盗饮食不习惯吗?”

      “还行吧。”李擒龙直视前方,没有看他一眼。

      从他此次回来至今,宴会都要散了,他也没有看他一眼。

      “海盗那个地方你还是别去了吧,跟小黑一起,来厄斯念书,我们那儿高考不考文化课,你能考上状元,”李明轩声音轻柔,带着几分劝诱,甚至商量讨好的语气,“厄斯的教育资源也是顶级的,不比海盗差,而且,你在那儿,咱们兄弟几个还能有个照应。你看我去海盗那里都中了毒,要不是你及时找了太爷,我根本救不回来。”

      “你怎么中的毒……自己不知道吗?”李擒龙嗤了一声,抬手捞起桌上茶杯,低头喝了一口。

      “就因为我知道,才害怕你着了道,”李明轩说,“虽然那小子已经伏法了,但还有没有别的bate……”

      “你行了吧你,关你屁事!”

      “龙龙,我也是为你……”

      “哥,他爱在哪就在哪,”于生澜打断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何必强求。”

      “是,流浪猫就该在野外生存,你为什么执着要找。”

      他一时气不愤,竟跟于生澜怼了起来。

      “行了,都十几岁的人了,互相给建议可以,互相做决定就不好了,”丁天仇听他们说话变了味,赶紧打岔,“刚子你也是,龙龙最讨厌人磨叽,你偏偏废话那么多。”

      李明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烦躁地拽了拽衣领前的红色领带,露出一个金色且带有长矛图案的领带夹,在阳光下发着光。

      “哟,长矛令牌啊,”丁天仇眼尖,一眼瞄到那一道遒劲有力的长矛图案,矛尖直指苍穹,便认了出来,“这不是都奎深军队的标识吗?长矛在手,天下我有。”

      他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着领带夹上令牌边缘处隐约可见的磨损痕迹,仿佛是个老物件儿。

      李明轩连忙把它掖进了衣服里,语气有些紧张:“我们学校大多数人崇敬都司令,都喜欢买带有他军队图案的装饰物,是不是,小黑?”

      “反正我没买过,”于生澜道,“我也不关注。”

      正在这时,头顶发出地动山摇的声音,像是四个螺旋爪子摩擦打油,缓缓停于头顶。

      “是不是他来了?”李擒龙站起身,往头上看。

      “火星小王子!”

      “对,”丁天仇道,“他又把他飞行器落咱家房顶上了。”

      说着率先走过去开门,几个少年出去,看到大人们也都一致往门外看,一个身披滑翔翼穿着三件式西装的金发少年,手里拎着一个篮子,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哥!”

      贝儿从餐桌上蹦了下来,跑向他亲哥。

      王传宁摸了摸他的头:“贝儿乖。”

      接着,走到于浩海方倾身前,把篮子郑重地交给他们。

      “我来为我大哥庆贺。”

      黑色眼珠子到处找,看到了丁天仇。

      “祝贺你,金榜题名!”

      “谢谢!”丁天仇道,“快请坐,我们先头吃完了,在里面玩呢。”

      于浩海掀开篮子上的红色盖帘,眼前赫然出现一个金光熠熠的“黄金大柚子”,瞬间,墙壁和天花板都被映照得熠熠生辉。

      众人不禁笑了起来,连连鼓掌。

      “于总司令,你孙子给你送礼来啦!”

      “真是好福气啊,儿孙满堂!”

      周围的大人们纷纷打趣,笑声在屋子里回荡。

      更有人悄悄议论:“这就是那谁和那谁的儿子?!”

      “是啊,小黄毛都说了是方缇上将的小儿子,这个就是大儿子!”

      “火星上来的!”

      “这是握手言和的意思?那那个谁,还会回来吗?”

      “不可能的,老将军于凯峰临死留下遗言,不让回来。”

      “可这俩小的……”

      “小的毕竟是小的嘛,今时不同往日了,咱们水星得跟火星交好,以后全宇宙都是一个村,咱们要跟村民友好往来啊!”

      议论声四起,于浩海恍若未闻,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用力拍了拍王传宁的肩膀:“你这孩子,有心了。不过下回来就别送礼了,哪有亲孙儿去爷爷家,还得带礼物的,何况你还这么小。”

      “第一次正式上门,总得郑重些,”王传宁道,“下回可就没有了。”

      众人见他说话直来直往,皆被他的率真感染,屋内的气氛愈发融洽,王传宁坐在贝儿身边吃了几口饭,就要跟丁天仇探讨一下“高考经验”,和一众兄弟们,溜进了内堂之中。

      “大哥,你念的是哪所学校啊,”王传宁未等落座,就急忙问道,“是那个清正学园吗?”

      “你想去念书?”丁天仇笑道,“我听说你在火星都没有老师,全靠自学,我感觉清正学园的老师也都没你厉害。”

      “这不一定,两个星球文化不一样,”王传宁道,“你们这届高考的考生,让低年级的参加吗?”

      丁天仇听他这问题问得奇奇怪怪,思索道:“有跨界去考的,但具体是谁,不知道。”

      “你不是第三名吗?那第一和第二,都叫什么名字?”王传宁继续刨根问底。

      “第一名叫陆离,是老牌军旅Art名将陆深之后,是个Alpha男生,跟我不是一个班的,第二名叫肖云华,是插班生,跟我一个班,年年考在我前面,他父母我不认识,可能不是军人,我也是去年才从厄斯转学去清正学园的,自己班里的人都没认全。”

      “哦。”王传宁抬手摸了摸下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随之,目光落在了李擒龙脸上。

      只见李擒龙正揶揄笑着看着他,反而把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笑啥啊?”王传宁问道。

      “我笑你黄鼠狼给鸡拜年。”

      “谁是鸡啊,”王传宁哼了一声,“你爷爷是鸡啊?”

      “我爷爷也是你爷爷,你说话要思量,”李擒龙道,“你是来打听谁的啊,不如直说好了。我听我彭叔说,你净在空间站那里捣乱,这没意思了,你又下来了?”

      王传宁嘴巴动了动,只知道这李擒龙是家中几人最不好惹,琢磨着怎样说辞。

      方缇听二哥的话,去空间站清理门户,揪着王传宁的耳朵,不准他在开着飞行器往人空间站监控镜头里乱飞。

      “我是怕小宝想我,”王传宁大言不惭,“我们都很孤独,没有别的朋友,我要让他看看我。”

      方缇道:“你不用再去了,小宝不在天上了。”

      “什么?!”

      “人家孩子爸爸看你天天这样趴门趴窗,感到害怕,特意把小宝送到下面学校去念书,免得被你骚扰!”

      “去下面念书了?!哪个学校啊?!”王传宁连忙问道。

      方缇狠狠地踢了他一脚,说不知道。

      这听说丁家大哥高考设宴,他就借着这个由头下来问问了,还知道不能空手,问父亲方缇,爷爷喜欢什么。

      方缇说是柚子,他就找人重金打造一个实心黄金大柚子,放到框里,送了过来。

      “说呀,你来干啥的,”李擒龙笑道,“我也在清正学园读过书,我帮你找找。”

      “那什么,你读几年级?”

      “初三。”李擒龙道。

      “那你……你认识学校里的,所有学生吗?”

      “差不多吧,”李擒龙道,“基本都认识。”

      “净胡扯,”丁天仇皱了皱眉,“你不是在学校里俗称鬼见愁,李黑子,学生们都怕你吗?”

      “啧!”李擒龙猛地给丁天仇一个眼刀,示意他别说。

      王传宁一看,幸亏没说!

      “不要这样,”丁天仇道,“大家血浓于水,都是兄弟,要好好相处,不能互相欺骗。”

      “大哥,是他没安好心!”李擒龙喊道,“我听Aland叔叔们说了,你小小年纪不学好,要拐卖我们部队里的Omega!”

      “我在哪拐卖了?!”王传宁气愤地拍着桌子站起来了,“……我拐是拐了,但压根没卖!”

      “那你现在来问这个要干嘛?!”

      “问都不行吗?!”

      “不行!你是看上了谁,”李擒龙警铃大作,“是梁瑜琪吗?还是许言,是魏蓝蓝,还是熊咚枪?!”

      “你们Aland有这么多Omega啊,”王传宁立刻摩拳擦掌,装作垂涎欲滴的模样,“那我要全给拐卖了!”

      李擒龙单手一按桌面,就翻了个跟头过去,李明轩和于生澜同时起身,却是于生澜挡住了王传宁,李明轩挡在了李擒龙身前。

      “干啥啊?!”李擒龙烦躁地推他。

      “你别耍小孩脾气,五弟从火星上赶来,那远来是客,你到底对他尊重些,别伤了彼此和气。”

      李擒龙纳闷地看着他:“你没听他说什么吗?”

      于生澜却对王传宁道:“你已经害得小宝不能去太空了,就不要再执意找他了,难道你让他连驻地都没法待?”

      “为什么啊,”王传宁气愤道,“我难道就这么可恶吗?!四哥,你在火星待过,我们那里是什么野蛮恐怖的地方,我爸和我,都是大魔王吗?”

      “不是,”于生澜劝道,“只因为你们太小,大人们多少有些成见,我想以后等你们长大了,小宝也成年了,你们总有再遇见的时候。”

      王传宁垂眸思索,原来自己已经给小宝的生活造成这么大的改变了,他不过是想交个朋友,怎么弄得跟犯天条一样?

      只因他在火星长大,根本没学水星历史,他父亲王宇行告诉他的“历史”,又跟真实多有偏颇,他一点儿也不觉得他这样一个黄毛,能给水星小Omega带来什么灾祸。

      “小宝,天才小宝杨忠宝?!”李擒龙听到了,仰着头哈哈大笑,“你可真是癞蛤么想吃天鹅肉,小宝是我们这届最聪明的机械制造师,你倒想拐个厉害的,说!你是不是要他做你老婆?!”

      “……”

      王传宁眼珠转了转,凝眉思考,其实这个事吧……他还没想好,总得先从好朋友做起吧?

      众位哥哥见他竟然诡异地沉默了,狼心昭昭,不加掩饰,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纷纷打趣他,不愧是个小流氓。

      屋外送来了流水一样的糕点、水果和零食,他们说累了,吵累了,又都七扭八歪地坐到沙发上。

      贝儿看到里面送零食了,也从于浩海的腿上跳下来,奔到屋里去,赖在哥哥的身旁。

      “你没有在学校见过小宝吗?”王传宁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小宝是谁,”贝儿问道,“比我还小的宝宝吗?”

      “比你大一点儿。”王传宁说。

      “不好意思,这半年我都在星洲岛念书,”李擒龙说,“算算时间,我刚转学,他就去了。”

      “哦。”王传宁有些失望。

      李擒龙看着王传宁,想起那曾经有小毒王之称的方缇叔父。

      “我小叔父现在是忙于国家政事,还是在研究室里搞发明呢?”

      “当然在实验室里,”王传宁道,“我爸对政治不感兴趣,就喜欢捣药。”

      捣药。

      李擒龙愣了愣,想起他给青羚打电话,问他们过得怎么样。

      青羚告诉他:“你太爷从海里捡了个水猴子,天天一起捣药。”

      李擒龙听说乔力被收养了,心下稍安。

      他和方匀都很默契地没有把乔力的黑历史告诉青羚,只怕青羚一听说,就先下手为强,先把乔力毒死。

      乔力会改邪归正吗?会一辈子都热爱制毒捣药,像小叔父一样吗?

      李擒龙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忽然闪现出一只红眼睛的白兔子,正在月亮上疯狂捣药的模样,它简直杀红了眼睛。

      “弟啊,”他神思恍惚,问于生澜,“你说月亮上……那玉兔捣药,捣的是毒药吗?”

      “如果是表示相思的爱情的话,”李明轩接话道,“我觉得是毒药。”

      李擒龙没瞅他一眼。

      于生澜见那桌上茶杯,微微散出酒气,知道龙哥又偷偷地喝了,只是没有拆穿,说道:“月是故乡明。有些人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就快乐的不得了,连谁送他回家,都给忘了。”

      “月球,是说月球吗?”王传宁听到了一耳朵,接话道,“我开飞行器去过月球,你们去过吗?”

      他面朝着丁天仇的方向,丁天仇只苦笑一声。

      “我没有去过月球,”他说,“我甚至都没上桌。”

      大家各说各的,前言不搭后语,谁又都不计较。

      凯凌那一边剥着桃子皮儿,大口吃着水蜜桃,一边看着他这些奇奇怪怪的哥哥们,他们说的话,他一句都听不懂。

      只是吃完桃子擦手的纸,是他随手从学习桌里掏出来的,擦完又放回抽屉,被方倾捡到。

      他和于浩海把丁天仇叫到屋里,跟他谈话。

      “水星财经大学,经济贸易专业,”于浩海摊开那张皱巴巴的纸,“这是你的理想?”

      “是。”丁天仇点头。

      “我们所有人都没有问过你报了什么志愿,因为我们都有预设,”于浩海道,“或是像你爸当海军,或是像你舅舅做空军,甚至像你爷爷做陆军,都行,可你为什么要经商?”

      “因为……”丁天仇眉心皱了皱,“因为我没有信心。”

      “你,你明明是……”

      “也对,”方倾忽然插话道,“我听说他们这一届藏龙卧虎,很多寒门子弟,都冲了出来。”

      “是吗?”于浩海没领会他的意思。

      “是啊,陆离不用说了,名将之后,是一定要参军的,那肖云华,好像很聪明,年年都考第一,一直压着添宝一头,也是报的军校,更有顾长风、宇文豪、韩非、萧寒……都要参军,这些人我看了,综合实力都比添宝要强,我实话实说。”

      于浩海莫名其妙,这都谁跟谁,他只认识陆离。

      “哪就比我强了?”丁天仇听了不乐意了,“他们别说体育特长没我强,有的文化课分数都没我高!”

      “那就不一定了,添宝,我觉得你这样急流勇退,挺好,”方倾道,“你爷爷丁一劭当年新兵营考第六名,还是在前面有三人买分的情况下,他都能第六,你爸更不用说了,是第二名,综合实力比王宇行都强,至于你……你可能进不了百名榜。光靠力气可不行啊,咱得面对现实,我觉得你还是别参军了,省得真正辱没了你丁氏门风。”

      “您就把我看得这么扁吗?”丁天仇生气了。

      “你大概就这么扁,”方倾伸出两根手指比量一片饼干一样,“你跟小黑和龙龙的差距,你也是知道的。”

      “没有差多少!”他气得直咬牙,“您就等着瞧吧!”

      说完,拿着桌上那志愿单,撕成了几片,扔到垃圾桶里,转身气愤地离去。

      于浩海看出他是用的激将法,不由得发笑,摇头:“唉,这孩子要生你气了。”

      方倾哼了一声:“得罪人的事,不向来都是我做吗?”

      三年又三年,少年们转眼长大了。

      第一个三年,尹桐谨遵于凯峰的遗愿,度过了三载光阴,缓缓地随他而去。

      第二个三年,方匀与青羚相继离世,两人离世的时间间隔竟不足三秒,令人称奇。

      消息传来,方、于全家人急忙赶赴赫特岛料理后事。

      方匀的得意门生、关门子弟乔励,挺身而出,主持大局,严格按照老人的遗愿操办丧礼。

      也正是在这个多事之秋,驻地孔雀旗正式揭晓,新一届兵王殊荣,最终花落丁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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