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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鬼哭矿洞，初窥门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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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修舱内，能量补充剂空管和干瘪的营养膏包装散落一角。凌澈盘膝坐在中央，双目微阖，呼吸悠长而富有韵律。掌心间的暗蓝金属块微微发烫，如同一个微型的能量漩涡，贪婪地汲取着周围空气中狂躁的能量粒子，经其初步纯化后，再源源不断地汇入凌澈体内。
《先天功》心法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着，丹田内那团氤氲的白色气旋高速旋转，不断凝实、壮大。经脉在内力持续的冲刷滋养下，变得更加坚韧通畅。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正无限逼近那个临界点——《先天功》第二层的壁垒。
黑市的见闻，星尘兰的确认，以及“墙”那边势力的潜在关注，都化为了强烈的紧迫感，推动着他疯狂修炼。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天，或许是更久。
当他将最后一支高浓度能量剂的药力彻底炼化吸收后，体内奔流的内力终于积聚到了顶点！
轰！
脑海中仿佛有惊雷炸响！
丹田内的气旋猛地膨胀，旋即又急速收缩，变得更加凝练、更加浑厚！一股远比第一层精纯雄浑数倍的内力洪流自丹田奔涌而出，瞬间贯通了数条之前略显滞涩的细小经脉，完成了一个更复杂、更高效的周天循环！
全身骨骼发出一阵细密的、如同爆豆般的轻鸣，肌肤下的气血奔流之声隐约可闻。五感在这一刻变得空前敏锐，甚至能隐约“听”到远处废弃机械内部线路的微弱电流声，能“看”到空气中那些无序能量粒子的躁动轨迹。
《先天功》，第二层，成！
凌澈缓缓睁开双眼，眸中精光湛然，如同寒星，良久才渐渐内敛，恢复沉静。他轻轻握拳，感受着体内那奔腾流淌的、如臂指使的强横力量，一种久违的、掌控自身命运的信心油然而生。
以此实力，配合前世武学，即便面对这个世界的低阶“觉醒者”，他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是时候了。
他站起身，开始仔细准备。将剩余的星币大部分藏好，只随身携带两百左右以备不时之需。换上最结实耐磨的工装，外面套上一件深色的防风外套。带上所有的伤药、消毒用品、以及那几支高能量营养剂。最重要的，是那暗蓝金属块、干枯的星尘兰样本、以及一把从黑市淘来的、虽然老旧但极其锋锐的高碳钢合金匕首。
他没有携带那本《草药图录》，其内容已牢记于心。
推开维修舱门，外面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寒风凛冽，吹动着地上的沙砾，发出簌簌的声响。凌澈深吸一口冰冷而充满金属锈味的空气，辨明方向，身形一晃，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朝着“锈带”更深处的“鬼哭矿洞”方向疾驰而去。
内力达到第二层，他的速度更快，脚步更轻，在错综复杂的钢铁废墟中穿行，如履平地。偶尔有早起觅食的变异鼠或其他小兽被惊动，只看到一道模糊的黑影一闪而过，便消失无踪。
根据黑市摊主提供的模糊信息和原主记忆中的方位，鬼哭矿洞位于锈带最边缘，靠近一道巨大的、因地质塌陷而形成的断裂峡谷。那里曾是早期开采的重要矿脉之一，后因多次严重事故、能量泄露和诡异传闻而被彻底废弃。
越是靠近，环境越发荒凉死寂。空气中的能量乱流似乎也更加明显，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嘶嘶声。地面开始出现巨大的裂缝，深不见底，偶尔有诡异的彩色雾气从裂缝中飘散出来，带着刺鼻的硫磺和臭氧味。
终于，在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时，凌澈抵达了目的地。
一个巨大无比、漆黑深邃的矿洞入口，如同洪荒巨兽张开的巨口，镶嵌在狰狞的岩壁之上。洞口周围散落着早已锈蚀报废的大型采矿机械残骸，扭曲的金属支架和断裂的传输带如同巨兽的枯骨。洞口的岩壁上，用早已褪色的红色油漆涂刷着巨大的骷髅头和警告标语——“极度危险！禁止入内！”
风声穿过洞口和周围嶙峋的岩石，发出阵阵呜咽，果真如同鬼哭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凌澈在洞口附近一块巨大的岩石后潜伏下来，没有贸然进入。《先天功》提升后带来的敏锐感知告诉他，这个矿洞极其危险，里面弥漫着多种混杂而致命的能量辐射和有毒气体。
他仔细观察着洞口周围的环境。很快，他发现了些许异样。
在洞口左侧一片相对平整的碎石地上，有一些非自然形成的痕迹。几个能量棒的空壳被小心地掩埋在碎石下，但还是露出了些许端倪。更重要的是，他在一块岩石的背风处，发现了一个极其浅淡、却异常清晰的脚印。这脚印的纹路和深度，显示其主人体重不轻，且穿着的是制式的高帮作战靴，绝非普通拾荒者所有。
有人先他一步来了！而且看样子，是装备精良、行事专业的队伍。
是黑市摊主提到的、“墙”那边的人？
凌澈眼神一凝，更加谨慎。他收敛全身气息，将身体机能降至最低，如同岩石般一动不动，耐心等待着。
约莫半个标准时后，天色更亮了一些。
突然，一阵极其轻微、几乎被风声掩盖的引擎声从远处传来。很快，一辆涂装着迷彩、没有任何标识的中型悬浮装甲车，如同幽灵般从一堆废弃机械后面驶出，悄无声息地停在了矿洞入口附近。
车门滑开，跳下来六个人。
这六人都穿着统一的灰黑色作战服，材质高级，具备基础的防辐射和隐形功能。他们装备精良，手持制式能量步枪，腰间挂着战术背包和各种探测仪器，行动间配合默契，悄无声息，明显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军事或安保人员。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瘦的男人，他没有戴头盔，露出一张冷峻的面孔，眼神锐利如鹰。他手里拿着一个不断闪烁着复杂数据流的平板探测器，正在仔细扫描着矿洞入口的能量读数。
“队长，能量读数依旧混乱，但‘那种’波动频率比昨天更清晰了。辐射和毒气指标超标严重，必须开启全身防护。”一个队员报告道，声音透过面罩传来，有些失真。
高瘦队长点了点头，打了个手势。所有队员立刻戴上了密封头盔，激活了作战服上的防护力场，一层微弱的能量光晕笼罩了他们全身。
“根据情报和目标能量特征，东西很可能在第三号支洞深处。行动路线已上传至各位战术目镜。保持警惕，这里的环境很不稳定，而且……可能有未知生物活动痕迹。A组前锋，B组殿后，出发！”队长冷静地下达指令。
六人小队立刻分成两个小组，以一种标准的战术队形，小心翼翼地进入了鬼哭矿洞的黑暗之中。
凌澈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凛然。果然是“墙”那边的正规力量！他们的目标也是星尘兰？还是矿洞里的其他东西？“那种波动频率”又是指什么？
机会与危险并存。有这支专业队伍开路，他能省去许多探索的麻烦，但同样，与对方遭遇的风险也极大。
没有过多犹豫，凌澈决定冒险跟进去。富贵险中求，这是他前世江湖就明白的道理。
他耐心等待了片刻，估算着小队已经深入一段距离后，才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滑出藏身地，来到矿洞口。
洞内黑暗隆咚，阴冷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浓烈的霉味和某种金属电离的奇特气味。脚下的地面坑洼不平，布满了碎石和积水。
凌澈没有专业的防护服，但他有内力！《先天功》第二层的内力迅速在体内形成一层无形的循环屏障，最大限度地隔绝着有害辐射和毒气的侵蚀，同时强化着他的五感，让他能在极度昏暗的环境下勉强视物。
他屏住呼吸，脚步轻得如同羽毛落地，循着前方小队留下的极其细微的痕迹（被踩翻的碎石、空气中残留的微弱能量波动），快速而谨慎地深入。
矿洞内部错综复杂，主巷道两侧遍布着无数大大小小的支洞和废弃的作业平台，如同巨大的迷宫。墙壁上不时能看到裸露的能量管线，偶尔迸射出危险的电火花。远处深处，隐隐传来地下水滴落的空洞回声，以及某种……仿佛巨大生物摩擦岩壁的窸窣声，令人头皮发麻。
前方小队显然经验丰富，行进速度不慢，且不断有专业的探测数据反馈声隐约传来。
凌澈远远吊在后面，始终保持着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同时全力运转内力，感知着周围的环境。他发现，越往深处，空气中那种狂躁的能量就越发浓郁，甚至开始干扰他内力的运转，让他不得不分出更多心神来维持防护。
同时，他也清晰地感知到，在某个方向（很可能是小队前进的方向），传来一种奇异的、温和却极具穿透力的能量波动，与他手中干枯星尘兰的气息同源，但强烈了何止百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