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自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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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野性格本就内敛，有了今天这件事，未来很长时间大概率不会碰酒了。
顾屿站在床头，微微低头看着他。
林野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在眼下垂出一片阴影，看不出是喝醉了还是睡着了。
他想听林野说“喜欢”两个字，但也不能趁人之危。
顾屿把林野肩上的被子往上拽了拽，轻叹一口气，回了自己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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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房间里静悄悄的，两人还没醒，院子里传来敲铁门的声音。
小瓦房本就破烂，铁门一敲“咣当咣当”的响，听起来随时要散架一般。
顾屿被这动静吵醒，坐起来，看林野半睡半醒地把头缩进被子里，似乎也是被这阵声音吵醒。
他心里有点恼，又怕这么早敲门是有什么急事，急忙穿好衣服，穿着拖鞋开门去了院子里。
听见有人出来，敲门声停了下来，顾屿看一眼一旁狗窝里，空荡荡的一只狗都没有。
“谁呀？”顾屿边问着，打开大门。
却看见肖沉站在门口。
“这不是林村长家吗？”看到顾屿，肖沉也有些纳闷，往门外退了几步。
“嗯……是他家。”顾屿看了一眼他手上的保温盒，微微眯起眼睛，“你找他有事？”
“哦，”肖沉把手上的保温盒往前伸了伸，“昨天他喝酒了，我特地给他熬了一些小米粥，当他的早饭，对胃好。”
顾屿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面露嫌弃地摆了摆手敷衍：“你回去吧，林野早饭去李婶家吃。”
“我做的和李婶做的能一样吗？这是一片心意。”
“林野还没醒，不行你晚点来。”
“没事。”肖沉避开顾屿，跨一大步进到院子里，“先放这凉一凉呗，他什么时候醒了什么时候吃。”
“你！”顾屿看他往屋子走伸手去拦，却被肖沉一个侧身躲过，见顾屿要拦，他走的更快，几步小跑进到屋里。
窗帘还没拉起来，屋子里没开灯光线很暗，林野已经起床了，脊背笔直地坐在床头，正低着头看手机。
“林村长。”肖沉看到他，脸上立刻浮起不一样的笑容，语气很亲切地叫了一声。
“肖沉，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林野抬起头，同样面带微笑看着他说。
“啥事你说。”肖沉笑着搓了搓手，毫不在意刚追进来的顾屿。
“我和唐婉是同班同学。”林野脸上的笑意更深。
肖沉身形一愣，搓手的动作停下来，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昨晚亮着的手机屏幕果然有问题，他的猜测一点都不多余。
看着林野手上轻薄的手机，肖沉萌生出伸手去抢的想法，到不到手无所谓，这水泥地又硬又糙，什么牌子摔这上面不出点毛病。
他心一横，刚要动作，衣袖被人轻轻地拽了一下。
回过头，顾屿站在他身侧，目光死死地盯着他。
一副他要是敢对林野乱来，就大打出手的架势。
“那……你是，什么意思？”肖沉咽一口唾沫，试探着问。
他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手紧紧抓着保温盒。
林野站起身，动作有种胜券在握的悠闲，一步步绕到他身后，缓缓开口：“我不想把这段录音给任何人，”他顿了顿，“你还有两个同伙对吧，当初抓你们没有证据，现在，肖沉，你去自首吧。”
明明是商量的语气，却让肖沉背后发凉。
“自首么？”肖沉声音有些颤抖。
林野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笑着走到他面前。
盯着肖沉看了一会，他把一只手轻轻搭在对方肩膀上：“另外两个人，平时对你不好吧。”
肖沉双眼有些空洞，看着他的眼神没了昨日的光彩，一句话都没说。
“我知道他们对你不好，总是对你呼来喝去，真抢到钱了，也不分给你。”
林野语气出奇的温柔，吐息轻轻地喷在肖沉脸上，像在劝说，微微压低的声音又像蛊惑。
“他们现在就在里面，你去自首，正好让他们罪加一等，无论如何你判的都比他们轻。”
他看一眼脸色苍白的肖沉，收起笑容看向他身侧的顾屿：“如果你不愿意，这份录音我也不留了。”
半晌，屋子里才响起肖沉的声音。
“行。”他看着林野，绝望地点了点头。
明明和昨天是同一个人，此刻站在面前，却陌生又恐怖，让人心里发毛。
听他应下来，林野细长的手指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是个听劝的，一会回去收拾收拾，中午王新带你走。”
他也没过多停留，转身拿起桌上的手机，像看不见肖沉一样，开始忙自己的事情。
肖沉看手机一眼，后悔自己昨天主动端着酒杯走过去。
他又转头看向顾屿，对方却瞬间别开视线。
“还是没躲过这一天。”肖沉双腿像灌了铅，明明不痛不麻，却不听自己的使唤，一步一步拖着脚步走向大门。
顾屿一直没敢说话，见林野把手机放在一旁忙来忙去，便假装无所事事地凑了过去。
刚伸手去拿手机，被林野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
“诶？你手机呀，看错了。”顾屿站直身体，心里尴尬的不行，笑了笑试图糊弄过去。
“你要干嘛？”林野没了刚才针锋相对的样子，笑着看向顾屿。
“我也想听听昨天的录音。”顾屿解释。
“有什么好听的？”
“五个多小时，我就听听最后那四十分钟。”顾屿伸出四根手指，
林野换好鞋子，站起来，微微抬起头看着顾屿：“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让他去自首吗？”
“啊？”顾屿没想到他会问自己，犹豫着回答，“你觉得，和另外两人相比，他不是罪大恶极，先让他判轻一点？”
“不是，”林野不再看他，“这一份录音不一定能彻底证明他的罪行，还有，你应该早点结束录音，而不是硬生生录了将近6个小时。”
林野伸出一根手指在顾屿胸前点了点：“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把这6个小时的录音交上去。”
“你听过了？”顾屿莫名心虚，又莫名有些期待。
“没有，你们在门口说两句话的时间，我怎么可能听完6个小时的录音。”
看顾屿一眼，他又补充：“不过他既然去自首了，也没啥听的必要了。”
林野一摊手，像是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顾屿站在原地，看着地面没说话。
“好了，去李婶家吧，张帅那边肖沉肯定会说，但我还是想亲口提醒他几句。”林野笑了笑转身要走，被顾屿一言不发地抓住手腕。
？
他力气很大，林野有些纳闷，回头看着他的脸，微微歪着头问：“你怎么了？”
顾屿面色看起来不太好，在没什么亮光的屋子里，低着头像生气了一样。
林野想去开灯，顾屿侧身拦住他，语气很低：“昨天的事，你都不记得了？”
“昨天什么事？我喝醉以后吗？”
顾屿看着他。
“其实我现在脑袋也有点疼，”林野看他这幅样子忽而有些担心：“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昨天的样子很狼狈吗？”
顾屿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劝自己：喝醉以后不记事是很正常的，况且就那么两句话，也没什么重要内容。
自己这么较真干嘛！
“没……不狼狈。”他微微松开用力的手。
林野一下把手抽走，揉了揉泛红的手腕：“那你这么大动作干什么？以后……”
“以后什么？”顾屿问。
林野看着他，总感觉顾屿和平时不太一样。
“以后不许这样抓我！”林野看他一眼，心里有些疑惑，独自走到院子里。
见肖沉走了，闪电和团子才从躲藏的木柴后跑出来，一点能看家的样子都没有。
它们现在不需要狗笼子，想要带去哪里招呼一声就行。
“走，”林野冲它俩挥挥手，“你俩的狗粮在牧场那边，先去李婶家看看有什么能吃的给你俩垫吧垫吧。”
俩只小狗跑到门口，见林野停住脚，便坐在他身旁等待。
林野目光看向屋子里，半天，顾屿才从里面走出来。
他看林野一眼，表情有些意外，似乎没想到林野会等自己。
“录音你想要就给你，快走吧，早饭要来不及了。”林野看着他，一点计较的意思都没有。
“好，”顾屿听话地加快脚步。
餐桌上有很多昨天剩下的食材，李康宇怕李婶忙不过来，戴着围裙像模像样的在厨房帮忙。
“你把刀拿住了，别切到手！”李婶看他一副不稳重的样子，忧心提醒。
“好。”李康宇应一声，看到林野从外面走进来。
他放下手里的菜刀，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从厨房探出头来：“林野哥哥，你昨天去哪了，怎么从一开就没见到你？”
“昨天呀，本来自己坐了一桌想等村里人齐再过去，后来忘了。”林野拍拍脑袋，“本来是个号召大伙，加油鼓气的机会呢，错过了。”
“没事，那客套话啥时候都能说。”
李康宇说完看到顾屿，想起昨天这人信誓旦旦的样子，笑了笑又问林野：“顾屿哥昨天说要烤两串最好吃的给你，他烤的怎么样？”
林野闻言一愣，还有这个环节吗？他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可能是在自己喝醉以后了。
“嗯……还不错，”林野看了顾屿一眼，试探着继续夸，“他做饭这方面的确很有手艺。”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自首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