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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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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穿过云层投射出婆娑的光影，这条路被树荫笼罩，风拂过树叶发出“沙沙”声，时而会飘落几片树叶。
林序踢着路上的小石块，乐此不疲得左一脚右一脚往前踢。直到小石块掉进一个凹陷的石板缝中，他才停下来。
回头望望后面不远处的两人，他在原地踌躇片刻，最后还是决定等他们过来。
两人肩并肩走，一路沉默。
“少爷，你这种行为很欠揍”他走着走着，还是没忍住，声音清冽。
“哪种”少爷明知故问，看见他头上有树叶，便随手帮他拂掉。
他眸光微闪，抬手握住他的手腕。
林序顿感不妙，连跑过去，“怎么了，怎么了”。看到他哥们手指上捎着叶片，他心里了然，从他哥们手指上抽走叶片。
拿在手里，在慕澄霁面前摇晃两下，自言自语道:“树叶啊，你早说嘛”。
他瞟了一眼，松手。
闷声走在前面。
林序趁机和他好哥们说话，他压低声音:“收敛一些，不要过火了”。
刚刚很明显，对方生气了。
对方不以为意，另一只手抚上刚刚被握着的手腕，桃花眼微眯凝视那块皮肤，没接话，直到林序用胳膊肘带点力度肘了他一下。
他皱眉对林序说:“不”。
慕澄霁走的很快，说话间功夫就只能看到一个缩小的背影轮廓，他小跑着跟上。
“嘶，我说你怎么不听劝呢”林序一直知道少爷撅的很，但还是试图劝一劝。
结果他哥们小跑中途还不忘回头对他假笑，林序看的头都大了，内心犯嘀咕:少爷这会儿情商怎么归零了，别人生气还凑上去。
脚步声渐渐逼近，他心头一颤，不由自主地动了动指节。
洛西驰追上他后，在身后慢悠悠开腔:“看地图路线吗”。一路也没看，光顾着看他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走错。他把被折成豆腐块的地图拿在手心，递给他。
他停顿了片刻，从对方手里接过，看的认真，洛西驰缓缓靠了过去，两人挨得很近，他伸手指指着现在的地方，地图上是个石头，上面刻着字。
微微偏离了路线，不算远。
慕澄霁把地图重新折成豆腐块递给他，他桃花眼深邃漆黑，定定得看着他，浅浅一笑，“你保管吧”。
对方沉默间把那块地图揣进口袋，瞟了他一眼。他痞气的笑着，眼眸染着几分轻佻。
老老实实的走在他身后，对方一直没说话，他耐不住沉默，短暂思考后，他言辞温和道:“下次不帮你拂了，别冷暴力”。
他的态度谦和有礼，好像真的会改。
对方瞥了他一眼，略微迟疑，带着几分戏谑轻笑道:“没有下次了”。
他温润得轻轻点头。
要我帮你拿吗”他指指对方手里揣着的水，还有大半瓶，摇了摇自己手里的水，“我剩的少，不会搞混”。
桃花眼微眯，眸中像水泛涟漪。
清风拂来，树叶沙沙作响，行人廖廖。
对方柔软蓬松的头发在风中轻轻摇曳，漫不经心的眯着眼，停在树荫底下，精致眉眼却泛着几分凉薄，眼尾的红痣愈发蛊惑。
缓缓递给他。
林序赶上时还喘着气，看到洛西驰手里两瓶水，心里纳闷:这么快就哄好了？
“怎么往回走了”
“走错路了，偏离航线”
“啊......”林序手抚上自己额头，感觉眼前一黑，汗水浸湿一大半衬衫，深深地无力感席卷了他。
但还是乖乖的往返回到上一个路口，重新规划路线。
阳光被云层遮挡，内心也反复被阴影笼罩着，沉闷的气氛无声蔓延，一贯无所不谈的林序，也陷入沉思。
路上只剩下脚步与地面碰触的声音，和行人只言片语的谈话声。
林序隐约察觉到有个答案往外冒，小心翼翼的向后瞥看慕澄霁。
他羽毛似的睫毛半掩眸底微光，琥珀色的瞳仁泛着星光，眸底依旧不见半分波澜。
他不动声色收回视线。
洛西驰低垂着眸子看了他一路，小到睫毛眨眼频率，大到他伸手轻扯衣领，能看到白净的肌肤若隐若现，他移开视线，眨了眨眼，目光又重新聚焦到他身上，触及到他额头已经出了汗。
“很热吗”
“嗯”
他们脚步放慢不少，时不时有凉爽的风刮来，林序衬衫已经被风吹得半干。
“地图拿出来吧”
他捏着一角，把地图递给他。
对方接过，对折两次，自然的给他扇风，丝丝凉意让人心旷神怡，额前碎发随风飘动，却让他内心不由得萌生出很多思绪，双眼空洞的望向远处。
对于他而言，他是闯入者，原本和谐的内心世界秩序失衡，维持的原则也一次次被他打破，但偏偏拿他没辙，一切都是他默许的......
包括他的靠近。
“怎么了”他观察到对方脸色微变，停下了手里摇着的简易地图扇。
“不热了”他声音略微沙哑。
他“哦”了一声，把地图折回成豆腐块，刚想放进口袋，林序急忙开口:“我看看我们走哪了”，他实在放不下心，怕他好哥们又光顾着看人，不看地图。
从洛西驰手上接过，把地图敞开，对照地图看了半响，分析位置:“再过两个路口，有两条路，一条陆路，一条水路，水路坐船近些，陆路要绕远些，你们走哪条，我投水路一票”。
洛西驰一直沉默，他暗叹不妙，他好哥们的票在他室友身上，他忐忑不安的望着慕澄霁，对其投以乞求的目光，嘴巴无声开合:水路。
慕澄霁了然，微微抬头看了洛西驰一眼，触及到对方的视线，桃花眼半眯，对他挑挑眉，嘴角小幅度得上扬，一脸事不关己。
收回视线落在林序身上，对方持续发出求助信号，星眸熠熠。
他轻轻点头，默认水路。
“太好了!”他手肘立着，手指握拳，抵于胸口，嘴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把地图三下五除二得折好，揣进口袋，走路轻快，连走带跳，不一会儿就混在行人中，不见人影。
这一带比较宽敞，坐落着很多小庭院，有喝茶的，也有品尝各种点心的，一砖一瓦尽显古韵。
“乘过船吗”他轻声询问。
“没”他眸光动了动，片刻后回答。
“进去看看吗”他桃花眼眸光流转，指了指牌匾“点心铺”的庭院。
他没说话，眼睛缓慢地眨着，驻足在庭院门口，琥珀色的瞳仁泛着琉璃般的光芒。
半响没有回应。
对方就那么倚着庭院门，慵懒得看他，桃花眼看人时专注又深情，墨色眼眸溢出点点星光，撩人心神。
“嗯”
他们一前一后走进庭院。
很多游客都在这歇脚，好几家店都被游客簇拥着。
几条长木凳上铺着一块红布，红布上摆放着大小不一的竹制筲箕，上面装有各种糕点，每一块筲箕旁都有糕点名字，还有供游客免费品尝的。
“就这家吧”说话间，他用牙签戳进一小块山楂糕递给对方。
牙签又小又细，他不好伸手接，伸在空中的手指顿了顿，洛西驰心领神会，把山楂糕递在他嘴边。
商铺老板眼巴巴地瞅着，等待反馈。
他试探性咬了一口，酸味浓烈，不太喜欢。
“好吃吗”，洛西驰见他轻皱着眉，眼角弯了弯，轻笑出声。
触及到商铺老板的殷切目光，话到嘴边又绕了绕，含糊出声:“还好”。
“还没吃完”，把牙签戳着的山楂糕递到他嘴巴，玩味心十足，故意逗他，桃花眼仿佛漾着一池春水，看他时波光潋滟。
琥珀色的瞳仁像弥漫着一层淡淡雾气，泛着朦胧的眸子依旧清冷。
阳光被云层遮掩，大地像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变的朦朦胧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