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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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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从床上醒来，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单上，暖融融的一片。他习惯性地往身侧探了探，却只摸到一片冰凉的空枕。恍惚间，他还以为一转身就能看见陆峥熟睡的侧脸。
起床简单洗漱后，沈砚坐在电脑前，屏幕上一片空白。他盯着桌面，脑子里乱糟糟的，完全不知道该从何找起。他烦躁地揉了揉头发，算了，先出去逛逛吧，或许能找到些什么线索。
陆峥以前有一家很喜欢的茶叶店。本来沈砚一点也不喜欢喝茶，觉得又苦又涩。可因为陆峥喜欢，久而久之，沈砚也品出了其中的滋味，甚至觉得比咖啡更有回甘。
他推开那扇熟悉的木门，店里飘着淡淡的茶香。“老板，给我来点普洱茶，要熟普，生的喝了我睡不着。”
老板头也没抬，指了指货架：“你自己看看，那边都摆着，想要什么价位的自己挑。”
“王老板，我是小沈，你还记得吗？”
闻言，王老板扶了扶老花镜，抬起头仔细打量了他一番，才恍然大悟道：“你是那个陆峥的小沈？”
“陆峥的小沈”——这称呼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却又让沈砚的心头一酸。
“王老板，你还记得我。”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说起来，陆峥有东西要给你的。”王老板叹了口气，“也是我年纪大了，刚才听你声音就该认出来的。”
沈砚的身体猛地一僵。陆峥有东西要给他？什么东西？为什么不直接寄给他，而是要托付给王老板？无数个问题瞬间涌上心头。
“什么东西？”他的声音已经控制不住地开始发颤。
老板转身走进仓库，翻找了很久，才拿着一个有些陈旧的牛筋帆布包走出来。“陆峥两年前给我的，让我等你一年。你如果回到普洱就交给你，要是没来，就一把火烧了。我觉得这东西挺重要的，就多等了你一年。”
沈砚接过那个沉甸甸的帆布包，指尖触到粗糙的布料时，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他甚至能闻到帆布包里隐约透出的、属于陆峥身上的淡淡烟草味和茶香混合的气息。
他勉强挤出一句“谢谢王老板”，便快步走出了茶叶店。阳光依旧明媚，可沈砚却觉得浑身发冷，仿佛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没有丝毫停留，径直走回了出租屋。
沈砚把帆布包轻轻放在书桌上，然后拉上了窗帘，只留下一缕微弱的光线。他的指尖在冰凉的拉链上犹豫了很久，仿佛拉开这道拉链，就要直面一个他既渴望又恐惧的真相。
终于，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了拉链。
包里没有惊天动地的证据，也没有详细的计划，只有一些陆峥的日常用品，却每一件都像针一样扎着沈砚的眼睛。
一个磨得有些旧的笔记本，扉页上是陆峥熟悉的字迹，一笔一划写着：“给阿砚。”
沈砚的手指颤抖着抚过那两个字，眼眶瞬间就红了。他翻开笔记本，里面没有记录惊心动魄的缉毒过程，反而记满了琐碎的日常和对他浓浓的思念。
“今天阿砚又熬夜改文章了，偷偷给他泡了杯茶，希望他能睡个好觉。他总说茶苦，其实是没品到后面的甜。”
“阿砚今天做饭又糊了，还嘴硬说是新式做法，真可爱。等这次任务结束，我一定要好好教他做饭。”
“最近案子有点棘手，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没敢告诉阿砚，怕他担心。如果……如果我没回来，希望他能好好生活，别太想我。”
看到最后几页，沈砚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地砸在纸页上，晕开了墨迹。他紧紧抱着笔记本，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陆峥的温度。
就在这时，他的手指触到了笔记本夹层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他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把它抽了出来——是一张被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照片。
照片上，是他和陆峥第一次来普洱时拍的。那时候他们都还很年轻，笑得一脸灿烂，陆峥的手臂紧紧揽着他的肩膀原来照片他一直都有好好保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