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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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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噔”，保温杯碰撞讲台发出一声闷响，同学们口中的老赵站到讲台上。
“好了，欢迎大家来到2班，我们是你们的班主任，我叫赵俊，教数学的。”赵俊停顿一下目光扫视全班同学。
看大家都危襟正坐乖得像只鹌鹑，赵俊很是欣慰，他继续说道：
“大家已经高二了哈，我也就不多啰嗦了，你们相互熟悉一下，打扫完卫生，领到自己的书就自行放学吧，我的办公室在这个楼层尽头右拐，有事去那里找我，就这些。”
交代完赵俊端起保温杯准备离开。
这位老师不是本地人，但在这边教了这么多年书也染上了当地口音，两种口音一混杂听起来有些怪，也难怪学生们平常喜欢学他说话。
不过赵俊没教过江随，江随只是听说他性格幽默、不拘一格深受学生喜爱，但江随不信，他坚信眯眯眼都是怪物，虽然这个老师目前看来确实是招学生喜欢那挂的。
走到门口鹌鹑们都没有反应，赵俊只好折返回来催促道：“行动啊孩子们，想不想放学了。”
“等您指示呢。”
回应赵俊是是一道干净的声线。
寻着声音找去赵俊看见了呲个大牙的江随，他拿起戒尺指了下江随，“哎，太好了，就你了小同学，你等下和班长一起去器材室搬点东西。”
“好的老师。”江随应下。
“哦忘了说，咱班的班长我就任命柏屿同学当了，有不同意的吗？”
说了这么多话赵俊嗓子都冒烟了，趁他们思考的时间赵俊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大名鼎鼎的年纪第一，他不当班长谁当？同学们赶紧摇摇头说：“没有没有。”
“行，那靠窗这一大组前三排扫地，后三排拖地，中间的，来，抬头，”赵俊拍了两下手提醒他们把视线聚集到他身上。
“我左手边的这组擦擦窗户玻璃门黑板，右手边的负责走廊，靠门这组等我拿手套回来跟我去室外拔草。”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
“速速行动！”这次他真的离开了教室。
在赵俊消失在门口的那一刻，同学们积攒的闲言闲语瞬间迸发而出。
“我爱老赵。”
“同学你之前是哪个班的？”
“这个老师怎么样啊？目前看起来人还不错。”
“诶我高一班主任就是老赵，他人可好了，放心吧你就。”
这个年纪的人好像聚在一起就有说不完的话，彼此不知道那句就打开了话匣，熟络起来简直不要太容易。
“小兔崽子们闹去吧，别把房顶掀翻就行。”
老赵端着水杯走在走廊，悠哉悠哉地喝了口水，希望这个班的孩子们听话一点。
操场，江随推着从器材室推出来的球框乖乖跟在柏屿身后，一路上柏屿沉默寡言，他只好找话题活跃气氛。
“班长，我们去哪？”江随说。
柏屿停下脚步，俯身把那颗孤零零停靠在球门旁边的足球捡起来，转过身对江随说：“去操场和体育馆捡球。”
“哦。”江随垂下眼眸随口应到。
“昨天有球队来借场地训练，看看有没有落下的球。”柏屿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他解释道。
看柏屿有意跟他交流江随也来了兴致，他从柏屿手中夺过足球放进球框里，“这才对嘛，你声音这么好听就应该多说点话。”
“前面还有一个，我去吧，你在这里等我哦。”江随指了下他的目的地，朝着下一个球门跑去。
见江随这么说，柏屿只好点头应下在原地等他。
在柏屿低头看着草坪发呆时，江随一句话把他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柏屿——！”江随大声喊道。
“快看我！”江随又说。
闻言柏屿抬起头望向那边，太阳光有点晃眼睛，他伸手挡了下侧面的阳光，把目光集中在江随的身上。
江随踢着球跑过来突然双脚夹住球，左脚向上提拉后用右脚后跟磕了下球，那颗球就以一个优美的弧度从江随头顶上飞过去，来到他身前又被他接住，但他也没停下，继续踢着球回到柏屿的身边。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不过三秒，但在柏屿眼中却像放慢了一样，他瞳孔微微放大，不自觉弯起嘴角。
“诶你刚刚是不是笑了。”江随用脚把球挑起来拿在手上。
“没有。”柏屿否认。
“好吧好吧，刚才那招叫‘彩虹过人’，是不是被我迷住了。”江随用肩膀撞一下柏屿，语气欢快。
“你很喜欢踢球吗？”柏屿拒绝回答，岔开话题。
“对呀，我小时候就特别喜欢踢足球，那时候好多朋友都是踢球认识的。”江随一只脚给柏屿展示花式颠球，足球在他脚背上上上下下 ，绕了一圈又回到他的脚上。
“帅吧？”江随得意挑眉眼神闪烁。
“帅。”柏屿十分配合他。
江随十分傲娇的“哼”一声，把足球扔进球框里双腿交叉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拍拍他旁边的位置示意柏屿也坐下来，一副要跟他大讲特讲得样子。
柏屿站着没有动。
“现在外面这么多人，没人会注意到这里的。”江随以为他实怕被抓到不认真干活，好心提醒他：
“偷点懒没关系的好学生。”他再次拍拍旁边的草坪。
“好样的哈哈哈！”
“三分！！”
篮球场那边十分配合的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江随闻声转过头去看，“喏，那还有人打篮球呢。”他向篮球场那边抬了下下巴。
柏屿还是没动。
江随像是知道了什么，肩膀小幅度颤抖，“我帮你拍拍，干净了哈哈哈，要不我把外套铺上面？”
他的表情突然严肃又认真。
“……有病。”柏屿挨着他坐下了。
“我跟你讲，我当时还认识了一个小朋友，他可好玩了，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江随手欠拔草坪上的草，扔了出去。
“但是后来搬家就见不到他了，没跟他说一声再见怪可惜的，希望他不要怪我吧。”
“你……小时候的朋友什么样的？”柏屿没头没尾来上一句。
“你居然好奇这个。”江随看了柏屿一眼。
江随想不到这有什么值得讲的，但想到这又是和柏屿拉近距离的好机会，他不想放过，于是他斟酌了一下措辞，缓缓开口。
“他……个子小小的……”江随想到了什么突然哈哈笑起来，“说起来怪尴尬的。”
他清咳清了下嗓子继续说道：“哇你知道吗，他刘海巨长，留着小蘑菇头，当时我还以为他是女生。”
“你说他会怪我吗？哎……怪我也是正常的，希望他不要再孤单自己一个人吧。”江随自言自语。
“你很在意他？”柏屿问。
“当然了。”江随掀了掀眼皮，像是在吐槽他的明知故问。
他继续说道：“你都不知道，那个小可怜都没人跟他玩，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朋友。”想到伤心事江随撇起嘴，气氛突然变得沉重。
“他……”柏屿喉结滚动。
“不说了，快点走吧，体育馆还没去呢。”江随打断柏屿，起身面对柏屿俯下身子，朝他伸出手，对还坐在地下的柏屿说道。
一道阴影落下，投在柏屿的脸上，让他不得不仰头看挡住他阳光的人。
抬眼望去江随眉眼弯弯漏出八颗牙齿，脸颊上的柔毛在阳光的照射下清晰可见，耳朵也有一点红，说不出的明媚。
还真是和小时候一个样子。
柏屿眼神闪躲，手撑了下地站起来，起身后他拍拍裤子，手搭上球框的架子，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走吧。”
被拒绝的江随抿了下嘴巴，手指蜷缩把手收了回去，直起身子抬脚追赶已经出发了的柏屿。
……
高中生活枯燥乏味，每天穿梭在时间里，从家到学校再回家，两点一线的生活过了小一个月，江随体内的躁动因子开始捣乱。
[我不行了兄弟，为什么要有提前开学这一说，还我暑假。。。]
自习课不让讲话，江随写小纸条递到季言那边。
这学校一点都不人性，晚休时间那么短，要想休息一下只能快点吃饭，这对娇生惯养的江随来说可不行，他不能让他的胃受委屈。
思索之后江随在纸条补上:
[我想吃火锅。]
季言凑到江随身边看字迹，还没等他看清，一只手从他们二人脑袋中间穿过，将纸条拿了起了。
江随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完蛋 了。
“你们两个出来。”巡查老师将纸条揉皱握在手里。
“明天是放假没错，但你们有没有记得放假前一天的自习课会严查纪律？”
“错了错了。”江随把头低得不能再低。
“知道错了你倒是改啊，你呢，能不能好好上自习？”巡查老师用手点了下季言。
“能。”
“行了回去吧，下不为例。”巡查老师叹了口气。
经过这么一闹，江随回到座位上打开了本练习册刷了起来，又过了二十五分钟下课铃终于打响，江随往后一仰瘫在椅子上。
“言啊，哥们对不住你。”江随痛心疾首。
“英语作业给我抄抄就原谅你。”
“嘿，你这算盘打的，在我桌洞里你自己找找吧，抄完给我放回去就行，我要出去吃火锅了，有情况给我发信息啊。”江随拎起靠背上的外套边穿边往外走，只留给季言一个潇洒的背影。
“真去啊？”季言把椅子往后靠仰头对江随说。
“对，今天不吃上这一口我一些美好的品格可能会消失。”江随习惯性扯皮。
季言“哦”了一声算是答应了，看他这样子第一节晚自习是不准备回来了，季言默默比划了个十字手势，希望江随不要再被抓到了。
一中教学楼后身有一块地方是监控死角，那长满杂草，也没有灯，一到晚上格外吓人，平时也不会有人往那边去，就连掉漆的墙都没人补色。
但是江随自认不是一般人，他很喜欢去那里闯闯。
“又来了。”江随伸手沉重的拍拍墙，像在问候多年不见的老友，也确实很长时间没见了，自从上次被抓被叫家长，他就再也没来过了。
倒也不是改过自新了，是那天回家之后江随被他妈妈拉着彻夜谈心，主打一个温柔攻击，他如坐针毡，还不如打他一顿。
“快上课了。”
江随手还没在墙面上放下来，听见熟悉的声音转过头，“你怎么在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