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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独属于我自己的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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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凌晨1点,天空被一块黑布遮住,挡住了白日耀眼的阳光，增添了几分压抑。
李言:“哎,今晚要不要来我们寝室?”
吴谦:“对啊,来几把游戏!反正后天才上课。”
原本内心感到无聊的宋夜有了兴趣:“行啊行啊。”
陈随也想凑凑热闹:“我随便。”
李言见两位大,佬这么好说话,又打起了另外两人的主意:“那希姐和柠姐来吗?”
“你有病啊,她们两个女生怎么进男生宿舍?”吴谦拍了一下李言那没有的脑子。
宋夜:“希姐还好一点,比你俩都帅。那……柠姐。”
韦希妤抢在宋夜之前说:“没事,我把我的大衣给她。”
李言:“行行行,快溜回去吧。”
到了男生寝室楼下,韦希妤将自己的大衣披在奚梦柠身上,顺手把她的长发盘起来,扣了个帽子:“得了,这样应该看不出了。”
奚梦柠抬起手看了看,轻轻地嗅了嗅,有股淡淡的洗衣液味,因为两人是同一个寝室,所以她对韦希妤的东西都比较熟悉。
六人悄悄地路过保安亭。好消息是保安大哥睡着了,坏消息是……李言和吴谦打打闹闹发出声音把他弄醒了。
保安大哥猛地惊醒:“哪个寝室的?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其余四人:“……”有病啊。
好在保安大哥没多计较:“行行行,快走吧。”
但是没等几人往前走几步,眼尖的保安大哥又发现了不对劲:“等一下!那个男生……”
几人都以为是奚梦柠被发现，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没想到，保安大哥指着韦希妤的头发说:“那个男生,把头发剪短点。帅是帅了点,但你还是个学生,注意点老师。”
韦希妤顿了一下,有点无奈,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压着声音道:“哦知道了。
说完后,六人便灰溜溜地跑进宿舍楼。
到了楼梯口,陈随跟在几人身后,看着这一切。他慢慢地感到无名的温暖……他变了。以前的他成绩好，人又清冷，做事果断，是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可现在,这几个人挤进了他的生活。他会跟着几个疯子大早上爬起来溜出去玩,直到凌晨才回来,而且现在又打算一起打游戏……
“我……脾气变好了?”陈随在心里默默想。
到了李言他们的宿舍,因为到了熄灯时间,他只能打开书桌上的台灯:“说来也真是新奇,陈大学霸居然会溜出来陪我们玩那么久。”
吴谦应和道:“对啊,我还以为像陈哥这样的人不仅会直接拒绝我们,还会把我们告老师呢!看来陈哥还是太善良了。”
陈随:“……给你脸了?”
奚梦柠将帽子摘下,长发散下,取下口罩:“啊,终于好了,闷死了。”
宋夜在这时候,也不忘拍马屁:“不愧是我们希姐,无掩体、无修饰也能混进来,你就是我哥!”
陈随靠在门边:“也不看看自己那样,女生都比不过。”
宋夜感觉这人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必做的事就是骂自己:“行了行了,还打不打游戏了?”
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几人打游戏时所留下的怨言都只能压着声音骂出来——
李言:“我操!对面的人太狗了吧!”
吴谦:“要不是现在的环境让我难以发声,我直接把对面骂得体无完肤!”
韦希妤专注对局,哪有心思听他俩骂人:“小声一点,我不是来这听粗口的。”奚梦柠:“对啊,自己菜就别找借口。话说，希妤，你对面的四个ID怎么那么眼熟?”
韦希妤看着自己的队友接连死掉,又看了看对面非常骄傲的三个和一个默默进攻的对手:“这ID.……不就宋夜他们四个吗?他们没发现也正常,我开的小号。”
陈随京是韦妤口中"默默进攻的对手″，又看了看其他三位队友:“是李言和吴谦太菜了,不关我事。”他这次骂人没带上宋夜是因为宋夜是队内积分最高的,骂不动。
李言:“我去，那个是希姐?!那么牛逼!”
宋夜看了看积分最低的李言和吴谦:“开学第一天怎么没见你们那么差?退化了?”
吴谦:“夜哥,你不能这样啊!你也变了!”演得倒挺好,加点眼泪会更好。
最终,韦希妤拿下三杀,还有一个李言是因为网络太卡,给对面的另一个人送了人头。被网络干扰的李言:“……”
吴谦看着结算页面,看了看“我方”和“敌方”的积分统计:“我丢,夜哥、陈哥,还有希姐,你们三个怎么那么牛逼?学霸在游戏上也有天赋?”
宋夜毫不收敛自己:“来,叫声爸爸,保你成为人上人!”
吴谦:“……给你点阳光就开朗。”
韦希妤看了看时间:“不早了,我先带梦柠回去了。”
奚梦柠也有点困了,懒洋洋地挽着韦希好,靠在她肩上。
韦希好她们前脚刚走,宋夜和陈随也告了别:“行了,那我们也先走了,拜拜了,儿子们。”
李言:“拜……等等,什么?”
……
走廊上……
两位少年在二楼，其中一位趴在走廊旁的护栏上,既可以仰望潦星点缀的星空,也可以俯视楼下的点点路灯。
宋夜看着天空,一陈凉风拂来,吹起了他宽松下恤的衣角,让他的发尖微飘,最后吹过那双装满夜空的眼睛,飞向了远方:“原来凌晨的夜空这么暗,可那一两颗的星星又是那么明亮……”
陈随背靠护拦,双臂抱胸,逆着走廊上微弱的灯光看墙上的的名人名句,听到宋夜用平淡的语气冒出这话,有点莫名奇妙:“嗯,所以呢?”
宋夜嘴角微扬,注视着夜空中的星星:“你说……我会不会像星星一样在黑暗中发出独属于我自己的光。”说得很认真,没有之前随意的语调,“很微弱,可又充满希望……”
陈随转过头,看着宋夜的侧脸，他眼睛上的伤已经好了一点，这又让又陈随想起了宋夜的家庭:“会的……”
宋夜回过头,与陈随对视,微微一笑。在一个夜晚,能看到这样乐观而阳光的笑容,就感觉世界将一份美好放置在你面前。因此,陈随的嘴角也勾起了难见的弧度。
两人回到宿舍已经将近三点了,宋夜坐书桌前,打开台灯。此时氛围正好,自己也没了困意,打算跟陈随畅聊一下人生。
没想到,陈随一开口就是:“作业写完了吗?”
宋夜美好的心境在这一刻降到了冰点:“陈随!你有病啊!”他丧丧地说,“这么快乐的一天,一提到没写完的作业就想上天……”
面对宋夜的抱怨,陈随不为所动:“快点写,写完我检查,不会的问我。”
宋夜本来就不喜欢被指挥,更何况还是在一个心情平静的夜晚:“凭什么,你以为你谁啊?”
陈随将宋夜的作业摆在他面前:“老师叫的。你眼睛好了?如果你实在不愿意的话,我可以让你另一只眼睛感同身受一下。”说着,活动了一下手腕。
宋夜的眼睛虽然好了,但是留一个黑眼圈在那也太丑了:“行行行,咱们有话好好说……”
宋夜打开作业,提起笔，灯台铺打在纸张上，光线柔和且不昏暗，他对着题目发呆,笔尖停留在空中,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操,这什么啊?数学里怎么有这么多字母！！！他转头看到了冷漠的陈随,挤出一个苦笑。
陈随感觉眼前这人笑得有点傻,那种傻气几乎刻在骨子里:“有病啊，写啊。”
宋夜盯着题目怀疑人生:“呵呵……不会……”
陈随也是头一回见刚打开作业就无从下手的人:“第一题就不会?”他将作业本拿到自己面前,快速阅读了一遍题目,发现这题并不算难,且融入了一些初中知识,只要是读过初中和认真听课的,也不至于毫无头绪:“别写了,你这能力……还是补补初中的吧。”
宋夜:“……”我有那么差吗?
接下来的每一科,除英语外,宋夜几乎不是乱写就是留空,即使这样,他还是那样自信:“终于写完了……快看看,我有没有错的?我感觉这次的思维异常好！！！”
陈随检查看宋夜的作业,越看下去,表情也越来越无奈:“你应该问你对了几题,从你写作业开始,只有名字那一栏最正常。”
宋夜直接趴在桌子上:“我不管,我累了,明天再改”说完就爬上床,早上积累的困意涌上心头,躺在那闭上眼:“晚安,玛卡巴卡……”
陈随:“……”他看了看时间,也不好再把人叫醒,便帮宋夜收拾好东西,关上台灯,上床睡觉了。
这一觉很漫长……
宋夜到了中午12点才醒来 他从上铺爬下来,发现陈随不在寝室。起初，他以为这位毒嘴学霸只是去图书馆看书学习或着出门买东西罢了,也没多在意。
一直过了十多分钟,陈随也没有要回来的迹象,宋夜心里莫名有了一丝担心。
他像不受控制一般,鬼使神差地拔打陈随的电话。 “嘟——嘟——”过了十几秒,接通了,“喂。”陈随的声音像是艰难挤出来的,随后还传来花瓶破碎和重物撞击的声音,“等会再说。”
“等等!陈随！你……”还没等宋夜说完,对方就把电话挂掉了。
花瓶破碎和重物撞击的声音……宋夜越想越不对劲,最后还是戴上一顶黑色压舌帽就飞奔而去。
他凭借上次去陈随家的记忆,弯弯绕绕来到了陈随家的别墅铁栏门前。逃了这么多年的课也不是白逃的,什么石墙、护栏啊都在躲避监控的情况下翻了出去,更何况这小铁栏?
直到他走到面部识别前,刚想翻过去，它对着宋夜的脸部扫描了一下，显示:识别正确,欢迎回家。系统提示音语调上扬,感觉一身的疲倦都消失了。
宋夜怔了一下,才想起上次临走前,黄姨给自己录入了人脸,说他可以随意进出。
宋夜回过神,离陈随家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他听到屋内传来非常清晰的砸物声,接着,门开了,一个男人骂骂咧咧地走出来，看起来还喝了酒，一摇一摆地:“你们这对狗母子！给我等着！”
宋夜反应快，躲在视野盲区看着这位陌生的男人发酒疯:“他谁啊?陈随他爸?”
等到他确定那人已经走远，才到门前敲门:“陈随!怎么回事!开门!”
过了一会儿,陈随捂着胳膊打开了门，看到宋夜的那一刻，他愣住了:“你怎么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