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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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假第一天自然是要睡到日上三竿，但属于高中生该死的生物钟准时催醒宿山明还想续眠的大脑，缓缓睁开眼，煞白的天花板比窗外透进来的阳光还要刺眼。
“操——”宿山明用气音延长这字，眉头紧锁，扯着被子盖上眼睛，眼睛的酸涩肿胀闭着的感觉更强烈，睁着眼又不想被光亮刺激。
迟昭澜睡得香，但被子不知飞向何处——宿山明身上。
刚抢的。
因为看不惯他居然没有醒来。
“明明。”迟昭澜的声音沙哑黏糊，侧过头看宿山明。
宿山明只漏出了眼睛，干瞪着他，不说话。
今天气温不算低，天气预报上显示也有十七八度，但早晨的幽冷还是抵不住的。
迟昭澜冻了会感觉冷的不适，问宿山明要被子，宿山明问他：“你睡醒了吗？”
“嗯？睡醒了。”
得到想要的回答，宿山明把被子还给他。
谁想迟昭澜裹着被子面对着宿山明继续闭眼睡觉。
……
不是说睡醒了吗？
“你不是睡醒了吗？”
“睡醒了还可以继续睡。”迟昭澜扭着身子凑近宿山明，伸出手搂着宿山明的肩膀，轻轻拍他的背，“你也再睡会，反正是周末。”
宿山明没有挣扎，迟昭澜这样拍他还挺舒服，是有些困意缠身了。
迟昭澜眯着眼睛睡得快，但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宿山明本没有完全消散的困意顿时放大百倍，不一会又睡觉了。
这一觉真睡到了三竿，宿山明睡得舒舒服服，还没睁眼就先伸个懒腰，搭在背上的手被翻下去，等他伸完懒腰又搭上来，轻轻拍打。
宿山明睁开眼，脑袋清爽，身子舒适。这是睡饱了。偏头看迟昭澜，正笑盯着自己。
“你醒多久了？”
“醒一会了。”
宿山明点了点头，腿一伸，上半身猛地坐起，“起床。”
被子被带着掀走，迟昭澜本温暖的身子失了保障，冷气直裹全身。
“哎哎！”
“哎个屁哎，给你给你都给你。”宿山明把被子扯开，一统扔到迟昭澜身上，踏着鞋子出了房间。
宿珍仁没留饭，反正放假，能自己出去买早餐，但现在这个时候还有没有早餐吃就是个迷了。
宿载雪坐在阳台那边写作业，希望趴在旁边眯觉。今天阳光明艳，正是外出的好日子。
宿山明在厕所刷牙，迟昭澜也想挤进来，立马给踹出去。
“这么小个厕所还想挤两个人。”宿山明不客气关上门。
“都男人有什么看不得的，你有的我也有。”
“去你.妈的。”
迟昭澜笑眯眯的敲门，像诱骗小猪的狼。
“一块呗。”
“滚蛋。”
“真不客气。”
迟昭澜笑着转了身，坐到沙发上玩手机。
舅舅昨天发的信息没看，让他早点回家注意安全啥的，回个好的就行。
倒是他哥，打了个电话没接到，又发了条信息：明天准备回益城，小迟你来火车站接哥哥吗？
明天吗？明天有什么安排？今天和明明去图书城，明天…明天…好像没有。
迟昭澜打字回：好。
“去。”宿山明擦了把脸上的水，看着迟昭澜朝厕所指了下。
迟昭澜点点头，手机直接丢沙发上。
叮——迟昭澜的手机来电话了。
宿山明瞟了一眼没搭理，继续玩手机，但这人似乎不接电话就不罢休，宿山明喊了声迟昭澜，没应，“啧”一声接起。
“小迟，在做什么？”对面的声音低沉宠溺，听得宿山明一身疙瘩。
“额，那个。”宿山明看了眼备注，“迟哥哥，你好，我是迟昭澜同学，他在厕所洗漱，等会他回来了我再让他回个电话行吗？”
对面沉默几秒，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宿山明疑惑。代接个电话问什么名字？
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宿山明。”
“好，麻烦让他回个电话给我。谢谢。”
“嗯嗯嗯。”
对面挂了电话，宿山明随意把手机扔一边，继续把玩自己的，希望也睡饱了回笼觉，小步走过来在宿山明推荐蹭两下后坐着。
迟昭澜出来，宿山明抬眼看他，逗一句：“擦嘴巴？这么贪吃？”
迟昭澜擦鼻子的手顿了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随即接着话道：“可能真饿着了，打算安排我的早饭吗？”
“想美了，我也没早饭安排。”宿山明往门口走，“出去看看，应该还有饼子买。”
“等一下。”
“怎么了？”
“我没袜子。”
？
视线下移，迟昭澜光着脚穿着拖鞋，宿山明有些无语的问：“你昨天的袜子呢？”
“我给弄湿了。”迟昭澜直视他，十分坦诚。
“……我给你拿双新的。”宿山明脱了刚穿上的一只鞋，拖鞋也没踏上，踮着脚往房间跑。
“喏。”宿山明把还没拆开包装的白袜子给他，“快穿快走，我肚子叫傻了。”
迟昭澜接过，用力扯断袜子中间牵着的线。宿山明把宿载雪叫上，希望带不进图书城，只能守家，走前，希望使劲把头往门外探，宿山明半推半哄才把它推进门。
“希望不能一起去吗？”宿载雪不忍看希望一只狗孤孤单单守家。
“图书城不能带宠物，放外面怕伤人，放家里最好。”
宿载雪撇撇嘴，妥协的低下头。
“你记得带书包。”宿山明又指着迟昭澜说。
“好。”
眼光有些刺眼，但不晒，这样的天实属舒服惬意，国庆大太阳简直是老天都在为国庆生，祝贺又一年辉煌。
宿山明吊儿郎当的走着，小区的早餐店八点就关了门，现在将近十一点，搭公交去益城差不多四十分钟，街上有饼买个垫垫，去益城吃个午饭再去图书城。
挤公交可烦了，更何况现在这个时间段正是小街小镇的公交高峰，节假日上城里玩的学生多了去。
有些懊恼没有早些起床出门了。
国庆堵车是自然的，这趟车愣是走了一个半小时才下站，十几个红绿灯被几人赶上七八个。
“操…”宿山明烦躁的抓了把头发，连续站一个半小时真的不好受，膝盖曲起来都有些不认主的酸疼。
“不舒服？”迟昭澜问。
“站久了腿酸。”宿山明边甩腿边走。
万达广场人山人海，宿山明在公交车上就约好了自助餐，非常幸运的最后一座。
店里全是人，走来走去摩肩擦踵，加菜的调料的拿饮料的，来来往往，边推边挤。
“你好，美团预约三位。”宿山明点出预约号。
前台扫了码，领着去了九号桌。
宿载雪从进来就看见门口一排的免费用餐水果，刚到座就迫不及待去端一些回来。
“吃这么多水果，等会烤肉看你还能吃多少。”宿山明拿了块芒果，酸甜酸甜的，有些涩，不过口感很好，用牙签插了个给迟昭澜，“尝尝，还行。”
迟昭澜张嘴咬了。肉很嫩，甜不甜看人，反正他不觉得有多甜。
“酸。”迟昭澜微皱眉吞了。
“酸？”宿山明不相信，又插了块吃，“不太酸，能接受。那你吃别的吧。”
盘子里还有猕猴桃，圣女果，提子，苹果。宿载雪把有的水果拿一堆来了，她不喜欢吃的就没拿，比如百香果，那个真的很酸，但宿山明挺喜欢酸酸的东西，尤其是酸中混着甜的口味，那种最好吃。
宿山明剥了个百香果问迟昭澜，“百香果吃不吃？”
迟昭澜摇头，“太酸了这个。”
宿山明吃了口，“不酸。”
“真的？”
宿山明把百香果递他手上，“吃了就知道了。”
迟昭澜看着宿山明认真的表情，半信半疑拿过来嗦了一口，籽一入嘴眼睛都皱的看不见，口腔里面分泌唾液，迟昭澜吸溜几声，把百香果递回宿山明手上，迅速抽张纸把东西吐出来，舌头都酸涩的不像话。
“不酸个屁，牙都要酸掉了。”
宿山明笑他，把嘴里的还没吞下的东西贴在舌头上伸出来给他看，“啥都信，草包。”
“你他妈…”迟昭澜指着他，哼两声咽回骂人的话。
“我妈在打牌，好着呢。”宿山明调笑一声，转头看宿载雪要把盘里的提子跟猕猴桃吃的差不多了，把盘子挪过来，“别吃了，饭后水果要饭后吃，等会烤肉的美味没尝几口就饱了，别怪下午在图书城不给你买吃的，那带不进吃的。”
宿载雪咂咂嘴，“好吧。”
滋滋的油响声勾引着宿山明的味蕾，宿山明不经常吃烤肉，吃多了就腻，但是很久不吃又很想念。
“多烤点羊肉牛肉。”宿山明指挥迟昭澜。
迟昭澜不停的夹不停的加，锅上铺满了肉，只有一个小角落里有宿载雪趁早放上去的鸡翅。
“这个生鱼片包着菜吃。”迟昭澜烤完肉包了一个给宿山明，宿山明立马摆手拒绝，“不要，讨厌生肉的味道。”
迟昭澜收回手，把菜放嘴里咬一口。他不挑食，什么都吃点，生鱼片只要清理干净还是能入嘴的，甚至鱼腥草芹菜都尝两根，味道虽怪但能接受。
迟昭澜担任着烤肉的使命，宿山明和宿载雪肩负消灭烤肉的责任，但不同的是，宿山明的有人烤和夹，宿载雪只能自己烤自己夹，宿山明偶尔也会给他夹两个，但大多数都下了他的肚。
吃多了就腻了，宿山明不喜欢碳酸饮料，所以唯有喝酸梅汁解腻。
“这个蛮好喝的，你们要喝点不？”宿山明问。
迟昭澜点头，“要。”
宿载雪也要。
两杯满当当的酸梅汁递到两人眼前，宿载雪怕漏出来，嘟起嘴，把表面的酸梅汁吸进嘴里，迟昭澜看了眼，有样学样，同样把嘴伸到汁面，吸溜进嘴里，因为吸得太快，不小心呛进气管，剧烈的咳嗽振的胸腔发麻。
宿山明连忙扯两张纸给他，但脸上遮不住笑，“喝那么急干嘛。”
“没…咳咳，怕它，咳，漏出来。”迟昭澜胡乱在嘴上擦两把，差点没把肺咳出来。
肺没被咳出来，食欲被咳散了，说什么也不再吃再喝，只是嘴里感到无聊就拿颗圣女果嚼嚼，就负责烤肉。
……
过了响午，游玩的人愈加多了，公交车是挤满人的，小黄车是没空余的。
宿山明插着腰站在艳阳下，光辉洒在头顶，金灿灿的脑袋反射出耀眼的光。
宿山明：“手机上打个滴。国庆怎么这么多人，益城这么小，不如坐个火车路过这儿到隔壁沙城玩去。”
迟昭澜：“益城也有好玩出名的地，明清古巷算一个。”
“还有会龙山呀，还有石洲公园，碧云峰，等等等等好多，石洲公园还有孔雀小鹿，可以摸可以喂，虽然不大，但也好看好玩。”宿载雪补充。
“你咋晓得这么多？”宿山明轻轻摸她脑袋。
“都去过呗，妈妈带我们出去玩你自己不去，肯定不知道这么多。“
“哼哼。”宿山明笑两声。
听到碧云峰，迟昭澜突然想起之前跟宿山明说中秋去爬碧云峰的事，转头问他：“明明，中秋还去爬碧云峰吗？”
“爬啊，不过提前一天去吧，中秋肯定要回去我爷爷家。”
迟昭澜点点头，“好。”
“丹丹跟朵朵会不会回爷爷家？”宿载雪问。
“应该会，回家你问妈妈。”
图书城大多都是小学生和初中生，高中生几乎不来，这儿的书除了文学集和儿童集，再就是比较著名的小说，高中生能用到的书不多。
宿山明选这个地方只是因为安静，迟昭澜想要他教英语，那就挑个安静点的地方，在家里没那个氛围，总感觉缺点什么。
“你去占上面那个空位，快去，等会有人占了，你要看什么书我给你拿。”宿山明拍拍宿载雪的背，指着二楼玻璃隔栏旁的空位。
宿载雪会意，环顾四周有几个女学生想也看中那个位置，宿载雪悄悄加快脚步往那边走，走楼梯都是两阶一跨。
宿山明在下面看着她笑，“还没告诉我看什么书呢就跑了，真快。”
宿载雪在上面朝他招招手，随后坐在凳子上晃腿看手机。
“你看什么？”迟昭澜随意扫两眼书柜。
宿山明在小说区找，“法医秦明。”
“那我拿什么？”
“你拿什么问我做什么？自己挑去。”
“我学英语拿什么书呢？”
宿山明看他一眼，指了指他背着的书包，“看自己带的书。”
“好。”
拿了法医秦明“第十一根手指”这一册，宿山明就往楼上走了。
“试卷你拿没？我记得放桌上了。”宿山明看迟昭澜翻书包，问道。
“带了，你的。”迟昭澜把试卷拿出来摊在桌面上。
“拿了就行，你这次英语多少分来着？”
“107。”
“那也还行。”
“你多少？”
“139。”
“我想跟你考一样的分。”
闻言，宿山明给了他一记白眼，“傻子，能考多少考多少，尽力而为懂不懂？”
“你给我补补说不定就可以了。”
“第一你还不满足？”
“不满足。”
“贪心。”
宿山明把完形填空和词形变化两大题画一个大圈，把资料书拿出来，放在一旁备用。
“其他都是以基础打底，这两个要点脑子，懂得前后形式变化，把这两个搞好，分能上点。”宿山明点了点完形填空的文章。
“先看文章，看词性和语境，找到关键词抓主旨，搞清楚文章时态，是过去式还是现在时，避免断章取义。”
“一定要联系上下文，都有提示，说不定答案就在前后，固定搭配一定要记得，不认识的就画圈或者打横，考完一定找书翻译，不然下次碰见又不知道白搞了。”
“答案里不认识的别立马否认，先给认识的套进去，连贯不同就排除，排除法挺好用的，我经常用的，但这个需要词汇量，所以你平时早自习多背点单词。
“背单词也有技巧……”
“我知道。”迟昭澜小声打断，“先读熟，再根据音标读音分隔单词当拼音来记，简单有效又容易。”
宿山明点头，“孺子可教也，你也这么记？”
“你是这样记的，早自习你读书声音最大，我在后面听的一清二楚，听多了就知道了，这个方法挺好用的。”
“对。完形填空我就说这么多，上课听老师讲就行，我不太适合讲题目，这些都是老师教的。”
“词形变化的话，多注意时态固定搭配，还有语境，什么动词后面加什么名词后面加什么形容词后面加什么，哎呦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你多看多记多背英语总会提上来，主要就是词汇量，词汇量多了什么都会了。”
“你还得多听，听听英语歌，看看美剧，都行，只要是英语的，听着听着你英语读起来都顺口好听了。”
迟昭澜点点头，“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有，感觉你说的老师都讲过。”
宿山明皱眉，“你知道老师讲过你还问我做什么，闲得慌？”
“我以为你会有什么不同的见解。”
“没有，老师怎么教我怎么学，你爱听就听，不爱听你别听。”
“听听听，不过有没有比较，”迟昭澜食指和拇指点了点，“简单易掌握的方法？”
“有，瞎懵，简单潦草，还有时间睡觉。”
“……”
“你自己看吧，我不想说了。”宿山明把试卷转正面向迟昭澜，就看起小说来。
迟昭澜撇撇嘴。这跟没讲没啥区别，老师都这样说。
笔按不住乱飞的英文，迟昭澜思绪像软云飘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