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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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陆广书就和两姐妹出发了，莫束一觉睡到天亮，难得没有起床气。宋宋大着胆子来敲门索要小狗一起玩，她觉得这只狗莫名给她安全感。
没过一会儿女孩摸狗的动作变慢，这些天在“云端之下”她过于担心前途未卜的命运一直没有好好休息，刚刚那一觉只是暂缓心神，现在有莫白的陪伴，迟缓的困意就缠了上来。
她睡着了。
莫白很嫌弃这个人类，她弱小，温和，不具备强者的气质。眼光还有问题，一直“小狗小狗”地喊它，唯一不错的可能就是那双手抚摸在自己身上的力度刚刚好，不然它才不会愿意陪她玩这么久。
虽然这么想，它还是把尾巴搭上女孩的小腹，路过街边听过大妈聊天，说女孩子一定要注意这个部位的保暖。它就是顺尾的事而已才没有担心。
莫束仔细地端详着宋宋的面目，睡梦中的少女一派不谙人事的天真，空白人仿佛自带这种气质，也许他在别人眼中也是这样。她秀丽的脸颊上因为想家而微微蹙眉，但总体上呈现出一种放松的姿态，对周围的一切都没有防备。
他看向宋宋的额头，感受到那里存在着一股熟悉的力量，是还泛着光的赐福神印。此刻自己的赐福也在感应到同类似的微微发烫，这证明他的猜测是对的——空白人全部的赐福力量都位于额头。
莫束听说，赐福一旦使用便会消失，他也怀疑上次抹杀幻境产物的手来自主神赐福，可他至今的赐福依然存在，所以排除这一可能性。
莫束看不见，他的赐福不是宋宋那样的白色神印，而要更加繁复盛丽，隐隐散发着红光，相比之下要更攫人心神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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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束留下一缕黑气守在房间周围，有人员进出他都会有感觉。他下楼吃早饭，发现温热的早餐早已放在桌子上，饭碗下还压着餐巾：请您赏光移步拍卖场，我在这里等您。——舒年留。
正好今日无事，那就顺便把欠舒年的人情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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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束走到拍卖场，向守门侍卫说明自己的来意。侍卫大哥很是殷切地拉开门帮着掀门帘，又立刻有服务生快步迎上来，细致地带着他走向舒年的私人待客室，全程如行云流水，好像已经排练过很多遍就等着莫束来了。
服务生迎完莫束就走到舒年的私人房前，老板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待在这里，还反复叮嘱他们如果看到一位长相上乘的美人一定要好生服饰，不可怠慢，而且一有消息就得立刻通知他，就凭老板这不同寻常的重视程度，想来二人之间多少有些难以言说的关系。
服务员抬起指节，有节奏地敲了三下，还没通报里面就传出舒年的声音：“人来了？”
服务生毕恭毕敬道：“是，人已经到您的待客室了，我现在通知人喊画师吗？”
舒年走出来，他今日打扮得分外用心，上至定型的发型下至干净的皮鞋，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开屏的气质：“嗯，去吧。”
服务生偷偷抬眼看他，心里已然做实了莫束和舒年的关系，这才不急不缓地退下了。
舒年再次整理衣物，上下审视一番自己，昂首步入待客室的门。
莫束端着热茶呼气轻饮，和舒年比起来随意得就像个路过的。他才一出房间，被下了死规矩的莫白只能叼来被子给宋宋盖上后跟上，毕竟莫束指头被磨破了皮都够它掉层皮，必须严加看守。
它闻见生人气息，警惕地拱起背作出攻击的姿势，莫束注意到后不易察觉地挡住了即将窜出去的小狼，可还是把舒年惊动了：“隐狼幼崽？”
莫束抱歉地把莫白报进怀里，解释说：“不好意思啊，我的小狼有些护主。”
舒年心想一只隐狼幼崽在拍卖会上少说价值五百万，怪不得拍卖会上少见莫束要买什么，有这么值钱的东西在身边的人眼界一定不低。之前还以为莫束是不好意思花他的钱，原来是不缺啊。
五百万不情不愿地把头从莫束怀里探出来，它现在觉得和别人比起来，莫束香香的。它探头轻轻舔着莫束的手背撒娇，逆着眼睛警告地看着舒年。它乖巧地对着莫束展示柔顺的脑袋，让莫束莫名联想到陆广书的狼尾。
舒年假面戴得已久，心中一怵，面上还僵硬地端着云淡风轻：“莫先生把它养得很好，毛皮油光水滑的，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莫白不爱听这话，威胁地发出低吼，朝舒年哈气。
画师还没来，正好创造出独处的空间，抛开莫白这个小麻烦。舒年作为一个走过云上云下的商人，自是见识广阔，他有意提起话题聊天，肯定是与人聊得宾主尽欢，莫束看似什么都很淡定地“嗯嗯是的”，其实在快速消化舒年话里的信息以备不时之需。
聊天倒是愉快。
不知不觉茶叶冷了，莫束在舒年第二次超绝不经意提起“云端之上”的人有多厉害风景有多好时，冷不丁打断道：“舒先生，画师还没到吗?”
舒年说：“不知道，也许快来了吧，我们再等等好吗。我上次有幸在云上的秘境里见到了……”实在是服务员很懂他的心思，刻意拖着画师没让人进来，这么得力的下属值得加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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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话题结束后，画师适时地提着画盘笔刷等画具进来，在舒年的介绍中莫束知道这是个来历古怪脾气奇葩的小老头，以擅长抓人物神态而出名。小老头不修边幅，跨下的脸皮上还带着色彩，他自顾自地坐下后就紧盯着莫束，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舒年老板。
舒年也不尴尬，哈哈一笑：“看来我找的模特很是合您的胃口啊画师先生。”
画师懒懒地瞥他一眼就当回复，随后眼神紧锁住莫束的脸，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这股力量……这张脸，真是，奇妙啊。”
他眼皮怂下，专注地在画盘上调颜色，动作麻利美观。
舒年看似聊了半天，自以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起码能从莫束口中套出一些个人信息，实则一点都没问出来，更别说感受到莫束对他一星半点的超乎普通交情的苗头——这真不怪他，莫束对自身的存在都淡漠，看似对人类的一切感兴趣，其实一窍不通也不想深入，舒年“不经意”展示财力物力背景更是体会不到，甚至感到莫名其妙：上一秒说云上风景好为什么下一秒要说认识云上的哪些人，还要深入介绍呢。我只是想听为什么风景好啊。
眼见隐晦的不行，那就换个方法。莫束不是要和弟弟一起前往“云端之上”吗，从这里入手好了。
画师用软刷细致地抹好颜色，看着对面的美人屏住呼吸斟酌如何下笔。却听一直干扰他思维的烦人老板说：“莫先生，我可以为您奉上一份大礼，你觉得云上的入场券怎么样？喜欢吗？”
莫束抚摸着手腕上除了他没人能看见，又确确实实存在的入场券，叹了口气。这东西自从那天惊鸿一瞥的“从神”赠与他后，一日比一日缠得紧，取不下来还不到难受泛白的程度，简直就是像在催着他前往“云端之上”一般。
舒年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误以为他很想要，接着提出条件：“只需要你留在我身边一年就可以。”一年的时间足够长，有了时间他不怕把人追不到手，即使没追上，一年也足以磨得他热情消退。
画师笔尖一抖，好险墨水就滴落在纸张上。他抬头看向舒年，脸上带着饶有兴趣的疑问，似乎是很不理解这个提议。
莫白疯狂蹬腿，要变成原形撕咬舒年，莫束人丢在这里要它怎么办？！陆广书要是知道了，用它十条狗命都不够还的！
完全不敢想啊，隐狼的命也是命！这门交易不允许，它莫白第一个不同意！
舒年自动忽略了乱踢呲牙的五百万，他相信“入场券”的含金量，很有把握地望进莫束的眼底。
莫束愣了一愣，其实没有意识到这是什么意思：“这……我弟弟已经去迷雾森林了，他说很快就能回来。”已经有人帮他取券虽然并不需要就是了。
画师低头研究着笔触质量，头都不抬一下，语气淡淡地就加入了聊天而且有主导话题的趋势：“你弟弟是谁？”
“陆广书。”
画师慢吞吞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你是说，你弟弟陆广书去帮你取入场券？”
莫束又一愣：“听您的语气，您认识陆广书？”
画师终于把颜色调好了，他虚起眼端详莫束，承认了：“是啊，非常可怜的一小孩，但凶，还不听话。”
他指挥道：“脸往右边转一点，把怀里那只装可爱的狼抱好，我不希望画到一半它变回原形。”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