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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审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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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盟中心的警察局，白炽灯的光线投下，显得一切显得冷静而又严肃。
沈澜序大步流星走进警察局，通过吕局提供的密码扫描虹膜进入审讯室。
审讯室隔着一层单向玻璃，沈澜序看到屋里的温行意和吕局以及其他两位警官在进行审讯工作。
审讯的对象是那天在宴会厅里，被沈澜序放倒的入侵者。
有警察为他拿来笔录本，和帮他带上监听耳机。
沈澜序匆匆扫过笔录，指尖在“入侵者安装炸药”那行字上顿了顿，随后打开旁边的电脑，查看着温行意那天录出来的监控录像。
画面里，入侵者的炸药安装井井有条，袭击也被明显计划过。只是那不知何处出来的一个身穿黑风衣的人，挟持白礼语的对话耐人寻味。
“你已经享受了这项便利太久……”
这项便利是什么呢？
结合着上下文推测，毫无疑问，是指的超智能机器人的技术。
可是白礼语搞替身这件事，整个联盟和特殊行动局的高层，无疑是知道的，也无疑是帮忙瞒起来，不让它走漏一点风声的。
他是谁？他为什么会知道？
“轮到你的表演了”这句话又是指的什么？
这个黑色风衣和那个电子音背后的人有什么关系？
以及，监控里听不见的那句耳语又是什么？竟然能让白礼语如此震惊？
沈澜序仔细分辨着那拍得模糊的唇语，耳边的监听耳机里传来温行意温润的声音：“请问，究竟是什么人来让你潜入并进行袭击的呢？”
带着镣铐的入侵者明显不是那么配合：“当然是缺钱，小爷我只认钱，袭击就袭击了，又怎么样？”
沈澜序匆匆翻过笔录资料，看了看入侵者的档案。这人22岁，父母双亡，有一妹妹，还在上学。
温行意顿了顿接着说：“你的年纪还不大，这恐怕会危及到你今后的档案。你要考虑清楚，这些钱拿到手，就算能治疗你妹妹的病，但是，你妹妹真的希望有这么一个哥哥吗？”
入侵者显然有些动容，但斟酌片刻，愤愤骂道：“这不用你管，只要有钱就可以了！你们联盟高层哪里会管我们底层人的死活？”
温行意只是温声劝解：“联盟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尚有人权的人类，请不要质疑这些，也不要相信别人的挑拨。我们会帮助你的，哪怕不要那笔脏钱，联盟也会资助你家里的妹妹看病。如果现在坦白，量刑从宽，或许在你妹妹好起来的时候，你可以顺利出狱，并陪伴她长大。你也不想她一直有个在监狱里的哥哥，没有人陪伴吧，她只有你了。”
完美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沈澜序挑挑眉，没想到这机器人话术还挺好的。
或许这也是遗传权限人的性格，人工智能的力量做事说话可以更加滴水不漏。
入侵者思考良久，长叹一口气，再三询问两遍温行意的话是否真实，并得到肯定的答案后，选择了坦白。
“我只是拿钱办事，幕后的那位大先生没有名字，我们只知道他的代号叫‘world’，他在网络上发布了悬赏金额，我就来了。至于你们说的那个什么黑色风衣，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我们的行动小组里没有这一号人物啊……然后炸药的事情，是在矿场拿到的……”
温行意：“哪个矿场？”
入侵者顿了顿：“白家白大少爷的矿场……哦对，我想起来了，给我们炸药的，好像也是穿着一身黑色风衣，他的右手手腕上有一个雪花纹身。至于他是怎么拿到的，我也不知道啊。他给我们的时候自己说的，白少矿场来的，保准好用。”
沈澜序皱起眉，捏着监听耳机，手指划过笔录上的文字。
抓住的整整三十二个入侵者，全都分开审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每个人的笔录完全一样。
没有人说谎。
但是，白礼语的矿场怎么可能会被人入侵？
为什么这个黑风衣会故意这么说？他们有什么仇吗？是要泼脏水，还是要炫耀？
这人特意说明这个干嘛，拉白家下水吗？
沈澜序不记得白家有仇家，这一家人是出了名的温良有礼，从不树敌拉仇恨，与任何一家人交恶。
他还在反复观看那天宴会厅的监控画面，继而查看起白家矿场的信息。
这几年这个矿场持续产出，带来了不少的收益，是全权由白家控制的没错。
现在的矿场开采，尤其是炸药的存储，都是要经过严格的人脸识别认证的，普通人想要闯入简直难如登天。
难不成还能是白礼语自己炸自己吗？
怎么看都不像是白礼语自己干的事，他怎么会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那此时只剩下一种可能性，有人黑进了白家系统，抢夺了炸药。
而那个系统，毫无疑问是有白礼语来负责的。
审讯结束，温行意和吕局走出来。
沈澜序问道：“近些年或者最近，白家的矿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包括于系统方面。”
温行意明显顿了顿，随后保持着几乎标准的微笑，回答：“没有，白家的系统是白先生负责的，我也参与了多年的维护工作，并没有任何的异常，从来系统没有被人入侵过……至于监控，也并没有拍到任何的可疑人员。”
吕局：“可是，我们现在已经查到了，炸药的确来自于白家。”
沈澜序眼睛一转，那现在剩下的可能性不多了。
要么，有一个技术高于温行意的人，悄无声息的闯进；要么，守护系统的人在监守自盗。
沈澜序眯起眼睛：“超智能机器人我们都知道是什么样的本性，请问，温行意先生你要如何自证自己的清白。看起来，这是一个绝妙的机会来杀死作为威胁的我，并嫁祸给白鲤鱼？我是不信你的底层程序，会让你如此善良。”
温行意沉默片刻，垂眸叹口气说：“我的确有监管不力的责任，但是，如果我想要用这种方式杀死你。我为什么要跟踪你，为什么要如此舍近求远？”
沈澜序不依不饶：“万一你是为了方便观察我有没有到现场呢？毕竟要确保我的死亡，还要最好上演一场跟白礼语的英雄救美，怎么看都稳赚不赔。”
温行意抬眼直视着人，眼睛不带着神韵，他还是如此标准如此程序化地，对沈澜序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如果我一早就知道沈澜序先生的位置，也能轻而易举拿到炸药，没必要大费周章再闹到去宴会厅那个地步了。”
这话倒是没错。
直接在沈澜序刚苏醒的时候把他炸了就好了，没必要等的那么久。
温行意接着补充：“而且，我还有证据说明肯定不是我。”
沈澜序：“什么？”
温行意：“我没有钱，雇不起那么多凶手。”
沈澜序：“……”
哦对，这还是个穷得离谱的机器人。
沈澜序瞟了人一眼，阴阳怪气道了一句：“谢谢你的钱包一直瘪瘪的，没办法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连给人几百万让人离开自己的权限人都做不到，但是还是愿意劝人讲道德，哎呀，还愿意放下成见照顾别人，好感动。”
温行意又是一阵沉默，随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故作严肃说：“不客气。”
沈澜序很是无语，他还是不太信温行意的话，可是那背后的“world”技术能力又恐怕真的在温行意之上。
吕局出来打圆场：“小意目前是有一定嫌疑，但是我个人观点认为不太可能是他。入侵者的技术能力确实是比小意还要高，有这样的能力不假，我们所有人都没有追踪到他的影踪。”
“而且，幕后主使很巧妙的采用了定点投放的技术，悬赏那种家里急需用钱，大概率选择铤而走险拿钱的人，定点筛选了他们的职业，或者兴趣爱好里有散打拳击一类，方便为人所用。这样的筛选和定向，实在是技术高超，且会把握人心。他有大量的资料，不容小觑。”
幕后电子音的技术，沈澜序也算见识过。
沈澜序又问：“我们目前没有任何可以接着调查的线索了吗？这个家伙的消息，可是被自己抹除的干干净净。炸药和幕后的这条线索就这么断掉了，目前我们只能从……从那个手腕上的雪花去查那个黑风衣。”
他指了指笔录上入侵者们提供的纹身画像，那是一片五瓣的雪花，周围是火焰的样式，造型十分独特。
温行意赞同道：“幕后的world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可是这个黑风衣就好查的多了，亲自来了现场，亲自给予炸药，还有奇怪的雪花图腾。按照身高体重，全面排查，看看能不能定点找到更多。”
吕局点了点头：“嗯，就从这个方向这么查下去。”
吕局对着警方吩咐几句，又把沈澜序叫过来说话，沈澜序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结果他听见吕局问：“拿了那么多钱，你怎么还迟到，说好的好好上班呢？说好的照顾好十三处，带着小白那份呢？这就是你的工作态度吗？”
沈澜序：“……”
这茬还没完！
见到自己的养父，沈澜序也没藏着掖着，大大方方指着温行意，大声喊冤道：“都怪他，都是因为他，我才起不来的！你给我评评理！”
温行意本来还在跟警员交代着下一步的调查方向，教学着一些监控快速查找方式，结果一听这话，他的大脑“叮”了一下。
“什么叫因为我醒不来的……”温行意懵懵地红着脸，回头看着沈澜序，“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外面明明还有那么多人……而且，而且，明明是你让我照顾你的……”
照顾个屁！谁让你照顾了？谁让你这么照顾了？
吕局同样闻言表情有点微妙：“……”
沈澜序却没理会那些，开始滔滔不绝地告状：“爸，你要给我做主啊，他不仅关我闹铃，还在工作上故意让我丢脸，现在还把办公桌搬到我旁边了，严重影响了我的工作。我要求让他搬得离我远一点！你根本不知道现在的十三处是怎么样的吉祥三宝，我左边一个实习生，右边一个他，这简直是职场霸凌，简直是对我的精神状态的折磨，我长此以往下去，一定会疯掉的！”
吕局斟酌着，却听见温行意反驳：“可是那个实习生今天还说要罩着你，照顾你的，还帮你写检讨了来着。你这样多让人寒心啊，那还是你的学弟呢。你明明还帮助他新写了代码，大家都夸你呢。而且，明明是你叫我去照顾你的……”
吕局静静看着沈澜序。
沈澜序大叫：“主要是你让我很头疼，而且，你也不看看那个实习生他天天不务正业在讲什么小故事……”
“好了，小序，你还是要融入集体啊。”吕局笑着回绝，“不要再说了，小序，工作上的困难要克服，同事要和睦相处啊。小白选的人，你要有信心，要相信小白的眼光。陈琪处长今天还告过你的状，要是我全听你们几个的左一言又一语，这个特殊行动局就可以随便原地解散了。”
沈澜序：“不是，他怎么还告状？那……至少我不能跟这个机器人工位挨着。”
吕局拍拍他的肩膀，沉声说：“搭档之间也要好好相处啊，你要是实在不想被小意照顾，你就照顾他吧。”
说完，吕局就接着工作繁忙的借口离开了。
只留下沈澜序和温行意在房间里面面相觑。
哈……？
谁照顾谁……？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