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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从试探到满心期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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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卷着桂花落在两人肩头，顾寒舟没再推开沈燃，反而轻轻往他怀里靠了靠，而沈燃紧绷的脊背瞬间放松，下巴抵着他的发顶，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他喉结滚了滚，声音还带着酒后的沙哑，却比刚才急切的嘶吼柔和了许多，甚至藏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寒舟，别在这住了，回我那里好不好？”
顾寒舟刚要挣开的动作顿了顿，侧着头没看他，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油纸袋，袋角的桂花糕碎屑簌簌往下掉了两粒。
“我那套公寓，我已经找人彻底打扫过了”
沈燃连忙补充，语气里带着讨好的意味，连呼吸都放轻了，“你之前喜欢的那盏床头灯，我找了好久，终于买到一模一样的换好了，还有阳台的吊椅，我也重新铺了软垫……跟我回去住，好不好？”
他说着，视线落在顾寒舟紧绷的侧脸轮廓上，眼神里翻涌着期待与不安，连声音都放得更软：“那里比这顶楼暖和，冬天不会漏风，你身体不好，住得舒服些，我也能放心……”
顾寒舟终于动了动，缓缓转过头，眼底还带着未散的红，却没了刚才的嘲讽，只剩一片平静的淡漠。
他抽回自己的手腕，指尖在空气中虚晃了一下，轻声开口：“沈燃，我在这住得挺好。”
简单一句话，像块石头砸进沈燃心里，让他瞬间哑了声，刚才准备好的一肚子话，全堵在了喉咙里，只剩下指尖残留的、属于顾寒舟的温度，提醒着他此刻的距离。
第二天清晨
沈燃起了个大早，去老城区的早餐铺排队买顾寒舟爱吃的豆浆油条。
赶到顾寒舟楼下时，正好撞见他背着帆布包出门，里面鼓鼓囊囊装着要去旧书店换的书。
“寒舟”沈燃快步上前，把还冒着热气的早餐递过去，手指紧张得蜷缩起来，“我看你之前总买这家的，就……”
顾寒舟接过早餐，指尖碰到温热的塑料袋，却没抬头看他，只淡淡“嗯”了一声，转身往公交站走。
沈燃没敢多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像个做错事的学生，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公交车进站时，顾寒舟先一步上去，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沈燃犹豫了几秒，还是在他旁边的空位坐下，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眼睛盯着窗外掠过的梧桐树，不敢看身旁人的侧脸。
到了旧书店门口，顾寒舟推门进去，熟稔地和老板打招呼，弯腰在书架上翻找着心仪的书。
沈燃就站在门口，安静地看着他的身影——
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顾寒舟身上，给他米白色的衣角镀上金边，连翻书时垂落的发丝，都带着温柔的弧度。
不知过了多久，顾寒舟抱着几本书转身，正好对上沈燃的目光。
他愣了一下，随即把书抱在怀里，对沈燃说：“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吧。”
“没事”沈燃连忙摇头，快步上前想帮他拎书，“我陪你，等你看完，我们去吃午饭？”
顾寒舟没拒绝，也没答应，只是抱着书往书店角落的藤椅走去。
沈燃就搬了张小板凳坐在旁边，看着顾寒舟一页页翻书，偶尔伸手帮他拂去落在书页上的灰尘。
午后的阳光渐渐西斜，顾寒舟合上书时，发现旁边放着一杯温好的牛奶，是书店老板刚热好的。
“那位先生让我给你的，”老板笑着指了指沈燃，“说你身体不好，不能总喝凉的。”
顾寒舟看向沈燃，他正站在书店门口打电话，语气恭敬又耐心，应该是公司的事。
挂了电话，沈燃回头，正好对上顾寒舟的目光，立刻露出一个小心翼翼的笑：“饿了吧？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面馆，去尝尝？”
这次，顾寒舟点了点头。
面馆里人不多，沈燃熟练地点了顾寒舟爱吃的番茄鸡蛋面，还特意嘱咐老板不放香菜。
面上来时，他先把筷子递到顾寒舟手里，又把醋瓶推过去：“你以前总说这家醋够酸，试试？”
顾寒舟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面，酸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和记忆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他抬眼看向对面的沈燃，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眼神里满是期待，像在等着被夸奖的孩子。
“还行。”顾寒舟放下筷子，喝了口面汤，声音依旧淡淡的，却没了之前的冰冷。
沈燃却像是得到了天大的认可，嘴角瞬间扬起来，低头大口吃起自己碗里的面，连带着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吃完面，两人沿着老城区的石板路往回走。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有风吹过，带着桂花的香气。
沈燃想牵顾寒舟的手，手指伸到一半，又默默缩了回去——他怕自己太急，又把人吓跑。
走到顾寒舟楼下时，顾寒舟停下脚步，转身对沈燃说：“上去坐会儿吧，喝杯茶。”
沈燃的眼睛瞬间亮了，连忙点头：“好。”
顶楼的小公寓很干净，书架上摆满了旧书，窗台的绿萝长得茂盛，阳台的晾衣绳上挂着刚洗好的衣服，处处都是顾寒舟的气息。
顾寒舟给沈燃倒了杯绿茶，递过去时，沈燃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指，两人都愣了一下，顾寒舟却没立刻收回手，只是轻声说：“茶有点烫，慢点喝。”
沈燃握着茶杯，感受着掌心的温度，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他看着顾寒舟坐在阳台的小椅子上，望着远处的梧桐树，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安静又美好。
“寒舟”沈燃轻声开口，“我知道，之前的事让你受了很多委屈，我不敢奢求你立刻原谅我，但我会慢慢等，等你愿意相信我的那天”
顾寒舟没回头，只是望着远处的晚霞，声音轻得像风：“沈燃，别再让我等太久了。”
沈燃的心猛地一紧，快步走到他身边，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不会的，这次我一定不会再让你等了。”
顾寒舟转过头，对上他的目光，眼底不再是全然的冰冷，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他没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桂花糕，递了一块给沈燃——那是昨天在巷口买的，一直放在冰箱里，今天正好拿出来。
沈燃接过桂花糕，咬了一口，甜香在嘴里散开，混着心底的暖意，让他眼眶微微泛红。
窗外的桂花还在飘落，夕阳的余晖透过阳台的窗户，落在两人身上。
那些过去的伤痛或许还需要时间抚平，但此刻，沉默的陪伴与默契的对视，早已让冰封的关系，悄悄融化成了温柔的模样。
绿茶的热气在空气中缠成软乎乎的雾，沈燃握着杯子的手指反复摩挲着杯沿，视线黏在顾寒舟垂落的发梢上。
直到窗外的夕阳把天空染成蜜色，才恋恋不舍地开口：“寒舟…公司那边催得紧，我得先回去一趟。”
顾寒舟正低头把桂花糕的油纸叠得整整齐齐，闻言抬头时，眼底盛着夕阳的暖光，比茶几上的茶还烫人。
他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指尖却悄悄把叠好的油纸往沈燃那边推了推，露出里面剩下的两块完整的桂花糕。
沈燃站起身，目光在小公寓里转了一圈，像是要把每一处都刻进心里——
书架上顾寒舟刚换的新书还摊开着，窗台的绿萝藤蔓缠上了他昨天带来的风铃，连茶几上的茶杯，都摆成了两人并排的模样。
手机在口袋里震个不停，他却磨蹭着不肯动，走到顾寒舟身边，声音软得像揉了糖：“那我走啦？明天早上给你带刚出锅的糖糕好不好？你上次说巷口那家的很好吃”
顾寒舟“嗯”了一声，起身去玄关拿外套，指尖刚碰到沈燃的风衣，就被对方反手握住。
沈燃的掌心带着常年握方向盘的薄茧，却暖得发烫，轻轻攥着他的手指晃了晃：“寒舟…让我再抱一下，就一下。”
没等顾寒舟回应，沈燃已经轻轻把他圈进怀里，下巴抵在他发顶，呼吸里全是桂花和洗衣液的清香。
“舍不得你，”沈燃的声音闷在他颈窝里，带着点撒娇的意味，“等我处理完事情我马上回来，带你去吃那家你念叨了好久的甜品店好不好？”
顾寒舟的耳朵悄悄红了，抬手拍了拍他的背，像安抚撒娇的大狗狗：“快去，别让他们等急了。”
沈燃这才松开手，却不肯放他走，盯着他泛红的耳尖笑：“那你得答应我，晚上别吃泡面，等会我让助理给你送来”
“知道了。”
顾寒舟伸手帮他理了理衣领，指尖不小心蹭到他的下巴，两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走到门口，沈燃又回头，像个没断奶的孩子：“还有我给你发消息你要回，别总嗯啊的，多打两个字。”
“好”顾寒舟靠在门框上，看着他一步三回头地钻进车里，直到车灯亮起，才挥了挥手：“路上慢点！”
沈燃把车窗降下来，探出头朝他喊：“等我回来”
车影消失在巷口时，顾寒舟才转身回屋，刚拿起手机，消息就跳了出来：“寒舟，你刚刚帮我理衣领的时候，耳朵红得像熟透的樱桃，我差点没忍住亲上去——怕你恼，才硬生生憋回去的。等我回来，能不能补一个？”后面附带一个奸笑的小表情。
顾寒舟盯着屏幕笑出声，指尖在输入框里敲了半天，最终发了一句：“路上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眼底是藏不住的甜蜜。
茶几上的绿茶还温着，他拿起沈燃喝过的杯子抿了一口，清苦里竟全是甜。
窗外的桂花飘进阳台，落在那半块桂花糕上，像是在替某人，把未说出口的心意，悄悄落在了他的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