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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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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枫从跃迁舱苏醒时，舷窗外是陌生的星域。
他立马去摸索脖子上的密钥，发现还在，这才松了口气。
门自动打开，一名身穿火红色礼服的少女缓步而入，眉目如画，眸光似星。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礼服下若影若现的大长腿，以及腿上缠绕的暗金纹路，像某种古老的封印。迈步间格外好看且神秘。
他看呆了，不是她有多□□，而是……这女的有点眼熟，但记忆里的人与她差太多太多，他不太确定。
女子刚站好，一只通体黝黑的猫便悄然跃上她的肩头，竖瞳幽邃如深渊。
赵枫脱口而出：“莫妮姐？”
女子微微一怔，再也憋不住的笑了：“十年不见，你还记得我？”
他喉头一哽：“记得，您是我的家人。”
她眼底泛起微光，几次三番张嘴想说什么都咽了回去，最终只说了句：“出来吃饭吧。”
一路上都有人在对她问好，她只微微颔首。早就过了吃饭的点，餐厅早就关了火，但老大来了厨房还是重新起了炉灶。
等饭的时候莫妮问：“你这是去哪儿？”
“穆兰星域。”
莫妮点头：“我们距离哪儿有点远，得两天，这两天你要是无聊可以去模拟舱玩。”
赵枫望着那熟悉的侧脸，恍惚发问：“我能出门？”
莫妮自发现赵枫起肚子里就憋着一肚子火，被问这一下愣是给气笑了：“你不会以为是我把你绑来的吧？”
面对他一副不然呢的表情，莫妮有火发不出，伸出手指恨恨戳了下他的脑门：“你以为我是什么？”
赵枫环顾四周，莫名其妙：“星盗啊。”难不成自己猜错了？
“老子是星盗不是人贩子！你知道自己被卖了吗？这次还好是我，不然你早被扒光塞进奴隶市场了！”
赵枫震惊的张大嘴。
莫妮仍然不解气；“赵析棠不想养了直说，我接你回混乱星，老子虽然是星盗，但总比被人卖了强。”
赵枫小声逼逼：“不能吧……”
莫妮闭上眼不去看他，还记得当时看到他的时候的那股震惊和后怕，现在想来还是很心有余悸。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睁开眼时已恢复冷静，“真不知道赵家怎么养的你，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小小年纪，一个人辗转空港……。”她的声音很轻，却把赵枫说得羞愤埋头不敢见人。
突然，他抓住了什么：“混乱星？莫妮姐，这些年你一直都在混乱星？”
莫妮端起茶杯，热气氤氲遮住她一瞬间的失神；“是。”
赵枫死死盯着她：“你为什么……”
“老大！！！”
莫妮通讯器突然响起，打断了未出口的追问。她低头接通，冷声问：“何事？”
“我们被发现了！是军舰。”
莫妮瞬间站起，黑月牙灵巧跃上她的肩头，瞳孔缩成一道银线，“确定数量，我马上过来。”她转头看向赵枫，语速极快：“待在这里别动，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出来。”话音未落，人已冲向舱门。
赵枫怔住，隐约察觉到这十年她过得并不简单。那身华服、那肩上的黑猫、那眉宇间的威仪，早已不是当年混乱星巷尾那个护他周全的少女，而是真正执掌一方的星盗统领。
原来她去了混乱星，而且成了一方星盗头子，难怪赵家这么多年都没能找到她一点踪迹。
胖厨子亲自端着食物给他送过来，这个人似乎老大很重视，他也不敢怠慢，见他满脸担，低声宽慰：“别担心，我们不是 第一次被军队发现了，大不了可以空间跃迁……”
胖厨子的话还没有说完，警报刺耳地响彻全舰，红光闪烁。胖厨子脸色骤变，赶紧抓紧一旁的柱子：“快抓紧！是空~间~越~迁~”
还没等他说完，来自空间的撕裂感骤然袭来，赵枫只觉五脏六腑都被扭曲挤压，眼前光影破碎如星河倒灌，耳膜嗡鸣，意识几近涣散。
他没来得及抓住东西稳定自己，身体猛地被甩向舱壁，下一秒昏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时，舱内一片寂静，红光已熄，唯有舷窗外星流如练。
他挣扎着坐起，头晕目眩尚未消散，却见莫妮已站在舱门前，黑猫安静伏在她肩头，神色如常。
“莫妮姐姐？”
她转过身，目光柔和了一瞬，“醒了？刚才的跃迁有点急，但现在已经没事了。还有，抱歉小枫，你得先和我回一趟混乱星。”本来想送他去穆兰星域的，可为了甩开军舰追击，只能跃迁，而她只有一个跃迁点就是混乱星。经过大距离跃迁星舰必须先补充能源。
赵枫捶捶还在发晕的脑袋：“没事的，就是我得先给大哥去个消息，不然他该担心了。”
莫妮同情的看着他：“傻子，混乱星怎么能有联盟星网信号呢。”不然星盗们早就被一网打尽了。她也确定了，小枫还没有重生，这辈子他被唐家还有赵家保护得太好，天真烂漫，对危险毫无防备，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若非自己及时出现，他怕是早已命丧星海。
莫妮心中微叹，指尖轻轻抚过肩头黑月牙的绒毛，“等能源补满，我就送你走。”
赵枫不可置信，这……也不知道大哥找到自己会不会打自己屁股。
混乱星不仅仅是犯罪的天堂，更是无数亡命之徒的庇护所，法律在这里形同虚设，弱肉强食是唯一的准则。而之所以称它为混乱星，是因为它基因混乱了。古时候人们叫它颠倒星，人们能追寻到的最原始的称呼，是地球。
那里曾是人类文明的起点，如今却成了宇宙最危险的流放地。基因污染让大地滋生诡异生态，行走在地表的人可能听见早已灭绝物种的低语。
这里危险万分，每一步都可能踏入未知的致命陷阱。变异的植被在暗处蠕动，空气中弥漫着金属锈蚀与有机物腐烂的混合 气味，连呼吸都需谨慎。
几人包裹得严严实实，面罩隔绝有害气体，才敢踏上这片扭曲的土地。
赵枫没敢浪，乖乖跟在莫妮身后，一步一步迈入混乱星的紫黑色穹顶下，碎裂的混凝土残垣间缠绕着发光菌丝，荧光蓝的雾气在废墟间游荡，远处传来非人的嘶吼与枪火交鸣。
脚底踩碎了一块骸骨，发出清脆的响声。
莫妮脚步未停，黑猫耳尖微动，忽然低呜一声。她猛然拽住赵枫往阴影处一拉，三枚□□擦着他们方才的位置轰入墙垣，炸起一片火星。
头顶掠过一架涂装狰狞的飞行摩托，上面的星盗狂笑着消失在紫红云层下。“别出声，”莫妮贴着他耳边低语，“这里，谁也不知道能活到下一秒。”
“流光。”
男人得令，手中握着一把锈迹斑斑却泛着幽蓝电流的枪，枪管缓缓抬起，幽蓝能量在膛口凝聚。下一瞬，一道光束撕裂云层，精准命中飞行摩托的尾翼，爆炸的火光映亮了半边天际。莫妮眸色冷峻，低声道：“走，趁乱进废墟深处。”赵枫心跳如鼓，跟着她跃入坍塌的地下通道，身后枪声与惨叫渐被浓雾吞没。
通道尽头渗出暗绿色黏液，壁面布满人类手掌无法攀附的螺旋刻痕。赵枫呼吸一滞——那些凹槽里嵌着半融化的义体残肢，指节仍保持着抓挠姿态。
穿过螺旋刻痕的甬道，眼前是一片坍塌的穹顶大厅，破碎的玻璃天窗斜插在地，映着外头扭曲的极光。中央矗立着一座锈蚀的方碑，表面刻满古老文字，隐约与赵枫腕间胎记共鸣。
“快到了。”
几人快速移动，钻进方碑后的暗门。
暗门后是一个幽深的电梯井。
“几楼？”电梯里佝偻着身子同样裹得严实的老人是电梯的守卫者。
“108楼，谢谢。”名叫流光的副手递过去一个散发着绿色光芒的液体玻璃瓶。门卫快速塞进兜里，这才褪下手套，按下按钮。
电梯井内锈蚀的钢索突然绷紧，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