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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我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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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厉思饮推门而入。
夏瑞刚沐浴完,正擦拭着滴水的发梢。
见到他回来,脸上流露出温和的笑意。
厉思饮一头扑进他温暖的怀抱里。
夏瑞被他撞得微微后仰。
随即稳住身子,温热的手掌一下下顺着他的后脑:“阿清,怎么了?是不是受委屈了?”
听到这句关切的话,厉思饮眼眶瞬间就热了。
他用力环住夏瑞的腰,声音闷闷的:“哥哥……我好难受……”
“没事了,没事了。”
夏瑞轻轻拍着他的背:“哥哥带你去洗澡,热水冲一冲,洗干净了,就好了。”
说着,他将厉思饮缓缓推进了浴室。
门关上的瞬间,夏瑞脸上的温和淡去。
原本他和阿清只是恰好同住。
但有一天,阿清被元汐带走,再次送回来时,整个人都变了。
眼神空洞,神志不清。
夏瑞大概猜到了元汐的目的。
直接刺杀厉行风或厉家核心成员,不仅难度极高,且会立刻引发更严酷的镇压。
甚至可能导致赛珂石开采设施被毁,同归于尽。
因此,必须采取非暴力夺权的方式。
可他们这么多年来毫无下手的机会。
更何况靠一个单能引起厉行风注意的阿清,又能做到哪一步?
他不认同这种将无辜者卷入旋涡的做法,却无力改变什么。
这几乎是下城区反抗者多年无望的挣扎中,唯一能想到的,不算办法的办法。
当时看着阿清那副可怜的模样,他心生不忍。
便顺势哄着阿清,说他们是亲兄弟。
失去记忆的阿清傻乎乎地相信了,从此便真心实意地依赖他。
日子久了,夏瑞也觉得,在这冰冷的世界里,能多一个这样全心信任自己的家人,互相取暖,似乎也不错。
——
热水洗去了疲惫与粘腻。
厉思饮感觉身体果然舒适多了。
连带着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下来。
穿着干净的睡衣,他慵懒地靠在夏瑞怀里。
夏瑞拿出吹风机,耐心地帮他细细吹干每一缕发丝。
厉思饮最后就在这令人安心的气息中,沉沉睡去。
这样安生的日子能持续多久?
他也不知道。
——
夏瑞是星阈城里小有名气的调酒师,常被客人点名特调。
也免不了要应付那些借酒意让他陪喝的客人。
他也算是游刃有余,并不推拒。
因此每晚回来,常是晕乎乎的状态。
这晚亦然。
厉思饮看着脚步虚浮、脸颊泛红的夏瑞。
熟练地起身去小厨房,用有限的材料煮了碗醒酒汤。
“哥哥,喝点汤,会舒服点。”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勺子轻轻搅动汤水。
夏瑞醉眼朦胧地尝了一口,立刻皱紧眉头别开脸:“不好喝……”
“难喝也要喝。”
厉思饮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他嘴边:“喝了胃里才舒服。”
就在这时,房门被不合时宜地敲响。
厉思饮打开门。
门外站着同样醉眼迷蒙的厉行风。
他似乎是循着味找来的,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气。
眼神先扫了一眼屋内。
目光在桌上那碗冒着热气的醒酒汤上停顿了一瞬。
随即又落到厉思饮身上。
牵住了他的手腕,摇摇晃晃地拉着人往外走。
厉思饮差不多习惯了,他只回头递给夏瑞一个眼神,让他安心。
进了住处。
出乎意料地,厉行风没有像往常那样急不可耐地索取。
而是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将沉重的头颅深深埋进他的颈窝里。
整个人像是卸下了所有防备,完全抵靠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也一言不发。
只剩下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厉思饮敏感的皮肤上,带来阵阵微麻的痒意。
厉行风声音闷哑:“我醉了。”
……
厉思饮:?
然后呢?跟他有什么关系?
厉行风:“帮我。”
厉思饮歪头想了想,把人推到沙发上。
跪坐在地,伸手去解他的皮带。
厉行风按住他的手:“不是这个。”
他抬起泛红的眼睛:“帮我醒酒。”
厉思饮转身去接了杯凉水,走回来,泼在他脸上。
“清醒了吗?”
冰凉的水珠顺着厉行风轮廓分明的下颌线滴落,浸湿了他的衬衫前襟。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的醉意似乎真的散去了些许。
厉行风抹了把脸,看了厉思饮一眼。
他站起身,径直走向浴室。
——
床上。
厉思饮安静地躺在一边。
厉行风靠在床头,用腕表投射出的虚拟屏处理公务。
过了一会儿,厉思饮忽然挪动身体,凑了过去。
伸出手臂环住了厉行风结实的手臂,脸颊轻轻蹭了蹭。
声音带着一种刻意放软的黏腻:“摘下来。”
厉行风动作一顿,关掉了虚拟屏,侧头看他:“这个跟平时那些不一样,不能给你。”
它不是普通的通讯终端。
而是整合了厉家在下城区所有产业命脉的“锁芯”。
内部不仅存储着核心的财务数据、客户网络。
更关键的是,那些尚未完全拿下开采权的稀有赛珂石矿场,精确坐标也加密其中。
厉思饮张开腿,直接跨坐到了厉行风肌肉结实的小臂上。
他的腿肉不算丰满。
厉行风下意识地对比了一下。
那白皙的大腿圈住自己古铜色的手臂。
他只要稍一用力,就能轻易将这人整个举起。
厉行风:“怎么了?”
他难得见到厉思饮如此主动,做出这种姿态。
厉思饮身体顺着厉行风的手臂缓缓向后滑去。
直到抵在对方坚实的手腕骨节上,才停下来。
他反手,指尖点在表盘上,抬起眼,目光直直地看向厉行风,重复道:“摘下来。”
厉行风另一只手利落地解开了表带,随手甩到了一旁的桌柜上。
手掌一抬,抓握住了柔软的“蒲团”。
厉行风:“想用手?”
厉思饮点点头,反正二者也没什么太大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