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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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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声乐课。”埃里克摔了他第二天的课程表，“你在和我开什么玩笑？声乐课？我已经忍受了你们那个劳什子礼仪课两个礼拜了，现在你们还要给我加一节声乐课？”
“因为你唱得像是砂纸锯木头。”苏睿直言不讳，“嘿，你要想，一旦有人来瓦坎达做客，玩到高兴时他们肯定不会主动要求国王唱歌的。到时候有谁来一句‘尼加达卡亲王可愿为我们高歌一曲’，尴尬的可不是我。”
“有谁能让一位亲王唱歌？”埃里克可不上她的当，“我会抢了奥克耶的长矛把他钉在桌子上。”——这是他最新向奥克耶学会的瓦坎达式威胁，在上次他拼了命地往瓦坎达国王的盘子里扔豌豆的时候。
“哥哥说他亲自来教。”苏睿双手环胸，慢悠悠地说出最后一句。
“我倒要看看这家伙有什么阴谋。”埃里克愤怒地改口。
苏睿当着他的面翻了个极其不雅观的白眼。
隔天下午特查拉真的为他的堂弟腾出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耐心地从发声开始教他。
“其实我觉得并不用怎么认真学。”特查拉在讲完一切要点之后说，“多跟着瓦坎达的大伙一起唱唱歌……自然而然就什么都会了。”
“……”埃里克扔掉了手里的歌词，“我和你说真的，你是不是在戏弄我？”
特查拉愣了一下：“戏弄？为什么这么问？”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多余的情感，我的国王陛下。”埃里克有些嘲讽地说，“我抢夺过你的王位，在该死的时候阴差阳错地保住了命，现在理应是你的阶下囚。然而你不仅没有把我关起来，还用‘那是亲王子嗣的权利’这种并不怎么能站住脚的理由就给了我自由和亲王的王位。你不是个傻瓜，那么你留下我的目的是什么？温水煮青蛙？”
特查拉似乎被他的问题问住了。年轻的国王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道：“我大概能明白你为什么这么问……但我想我已经对此做过解释了。”
“那不是解释，特查拉，‘应有的权利’是当权者愿意给我，我才能拥有的。换句话说，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权利？”
“你是我弟弟，你有这个权利。加达卡，这绝不是补偿，你只是得到你应得的。”
埃里克发出一声嗤笑：
“我不信这个。”他说，“我从来没有得到自己应得的东西过……即使曾经有，那也已经失去了。”
“或许你听了会生气。但我还是要说：我对我父亲的所作所为唯一不认同的便是他没有将年幼时的你带回来，除此之外，我不认为他犯过什么更大的错误。”
“是啊，所以你现在在补偿我错失的童年美好回忆吗？”埃里克看着他，只是看着，“如果当年特查卡带我回来，你是不是也会带着我和你的小妹妹，像现在这样，一起去迪士尼乐园，一起去唱k，一起吃喝打滚快乐得像几只不谙世事的小奶猫？”
“这不是补偿，加达卡，我说过了。”特查拉也凝视着他，“如果父亲当年将你带回来，你所说的一切或许都会成立，但那已经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了，我现在所做的，只是想和你一起生活。”
I just want to live with you.
“生活。”埃里克咀嚼着这个词。他总是用这个词来表达‘活’，而从未用过‘生活’这个意思。
他从未想过自己还能坐下和另一个人谈论生活。
“我喜欢现在的生活和现在的你，加达卡，或者说，我喜欢对我展露出真实性格的你。你说得没错，我们之间没有多余的被时间沉淀下来的情感，但这丝毫不妨碍我在和你并肩坐下时像熟识了许多年的兄弟一样自然。”
“所以，”埃里克问他，“什么是生活？”
特查拉看着他，突然轻轻笑了笑：
“瓦坎达的夕阳，我面前的乐谱，昨天的记忆……这些都是生活。”他看着埃里克，眸子里映着窗外的夕阳，“而你也是我生活的一部分。
“我们的情感，喜悦，悲伤，无奈，与爱，也都是我们的生活。
“如果你更喜欢的话，埃里克。我希望你的生活里会有更多的喜悦与爱，我想参与你日后的生活。
“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们是家人。曾经或许错过了，但以后永远会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