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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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过后，霍格沃兹发生了一件大事。格兰芬多宿舍门口画像里的胖夫人说，小天狼星真的回来了。
所有的学生被要求宿在大礼堂里，教授们会整夜看管以保证他们的安全。
西瑞尔不喜欢离旁人太近，他睡在靠墙的位置。科尼就背着那杆枪站在礼堂的门口，看见他支楞着胳膊抬起头来张望，很不耐烦的冲他比了个一切都好的手势。
然后西瑞尔整个人就被德拉科按进了被子里。
“最近跟紧我。”德拉科不太想说话的样子，他只把西瑞尔按在怀里，这么叮嘱了一句，便没了下文。
礼堂里静悄悄的，他们睡的位置又在角落，教授们尽量放轻了脚步小声交谈，想要在这不和谐的夜晚依旧给学生们一个美好的睡梦。
西瑞尔是不敢挣开德拉科的，他知道自己今天已经让德拉科很难过了。他仰着头，只能看见月光底下被照耀的光影分明的下颌。
“我没有害怕你。”他小声的辩解，伸手揪住了德拉科的衣襟，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德拉科捂住了嘴。
“我知道，你是害怕马尔福。”德拉科低下头去对上了西瑞尔的眼神，他很快的笑了一下，又抹平了嘴角，面色在月光之下显得更加苍白，“你之前说你讨厌马尔福，但西瑞尔，那不是讨厌，是惧怕。”
而他就是一个马尔福。
如果前一天，西瑞尔能分清楚厌恶与惧怕，那种负面的压抑的情绪在他心里能够明了起来，他开口对德拉科说的是“我害怕马尔福”，那么德拉科一定不会跟西瑞尔生气，甚至是让他向自己道歉。
对小马尔福，铂金少年惯是狠不下心的。
“再忍一忍，西瑞尔，再努力忍耐一下。”小声说话的铂金少年诚恳极了，他亲吻了小马尔福的额头，耐心的说，“你害怕马尔福什么呢？这个家族的荣耀和枷锁，这些都跟你没关系的，西瑞尔。马尔福的荣耀我会传承，枷锁也锁住我就够了。”
“你是自由的，你会是最自由的小马尔福，没人可以阻挡你。”
小马尔福向最伟大的巫师梅林发誓，他真的不是一个爱哭鬼。但是很快，他突然明白了那天他不顾德拉科的阻拦说出那句“我好羡慕你”时，德拉科的心情。
因为他的兄长缓慢又坚定的告诉他，“你是自由的，西瑞尔，等我成为马尔福的家主，我会将你的名字从马尔福的族谱抹去。”
“你可以彻底离开马尔福。”
噢，这根本不是西瑞尔想要的。
但铂金少年对自己的决定感到很满意，不是说他愿不愿意让西瑞尔彻底离开，而是他觉得，这样西瑞尔会高兴，那么他就是满意的。
他甚至又亲吻了小马尔福的鼻尖。
西瑞尔感觉到自己喘不过气来，他憋闷的不行，但都是不能对德拉科说起的部分。又或者说，他不知道该如何向德拉科开口。
等到四周彻底安静下来，西瑞尔轻轻挪开德拉科的胳膊，然后起身朝着礼堂门外走了出去。
科尼就靠在走廊的窗边，他点了一支烟，刚刚抽了一口，见到西瑞尔走出来，便将手伸过去，“看你状态不太好，来一口吗？”
“科尼！”原本浑浑噩噩的西瑞尔瞬间被惊醒了，他后退一步，低声叫科尼的名字，“我还未成年呢！”
科尼挑高了眉头，他看着西瑞尔认真的眼神，轻笑，“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能够活到成年？”
照现在的势头看，神秘人很快就会卷土重来，如果事情如卢修斯所预料的，那么西瑞尔的处境将会变得十分艰难。
但是少年的表情突然明朗了一点，他告诉了科尼刚刚德拉科向他承诺的。可这一次，科尼笑得更厉害了。
他一点也不担心会吵醒礼堂里正在睡觉的学生，或者引来巡视的老师。男人就放松了身体依着冰冷的墙壁，漫不经心的问，“那么你会离开吗。”
不一定是等到年轻的马尔福少爷成为马尔福的家主，如果现在眼前就有一个机会可以离开。霍格沃兹，马尔福庄园，甚至是英国巫师界，这些都可以抛之脑后的离开的机会。
如果这样的机会就在你眼前，你会离开吗，西瑞尔。
西瑞尔皱着眉头，他站在窗户面前，表情在月光下是坦荡的，“我离开的话，德拉科怎么办？”
科尼几乎忍不住想要为小马尔福叫好。他顶着小马尔福不赞同的注视将烟头按灭在窗台上，然后转头看着那双坦荡又诚恳的眼睛，笑着问，“你知道你现在担心的人是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吗。”
他有父母的庇护与家族荣光的照拂，你不一样的，西瑞尔，你就干干净净一条命而已。
但无论科尼怎么说，西瑞尔是不会离开的。他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自己的结局，无一不是为了德拉科坠入深渊，而这让他感觉到放心。如果他不能和德拉科一起站在马尔福的庄园里，那么最后留下来的人一定得是他的兄长。
西瑞尔做出这样的决定有很多理由，比如德拉科比他更有能力，比他更为认真，他散漫惯了，多是受不了马尔福的那些规矩的。另外，如果是他独自一人，那么他肯定是坚持不下去的。他期待自己能从德拉科的生命中光荣退场，而他做出的牺牲会让德拉科永远记住他。
这是一个愚蠢，自私的决定。
“他从小就很照顾我，科尼，虽然我们是一样的年纪，但是他对我很好。”西瑞尔伸手去擦窗台上的烟灰，最后手指都被弄脏了，“我是做不出抛下他这种事来的。”
铂金少年对他承诺的那些，无论是独自传承的荣耀还是艰难背负的枷锁，而他是不会让他那么辛苦的。生命与自由都非常可贵，但是总会有什么是凌驾在这之上的。
“你可真是个好人，西瑞尔。”这句话被科尼说的有些意味不明，他斜着眼睛瞥向窗外。那里云雾渐渐散开，漆黑的飘荡的影子露出身形，“你想要保护他，你想要回馈他对你的好。可是西瑞尔，你可能毕生都学不会守护神咒。”
被蛀了根茎的植物不会发芽，心灵枯竭的人类也难以向前。科尼心里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不仅是守护神咒，可能以西瑞尔的状态，他学不会所有代表光明与救赎的魔法。除非未来的某一天，西瑞尔能够找到他真正想要保护的，他能够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在厄里斯魔镜那里有所收获。
意识到这一点的科尼很快怔住了，他皱着眉转过头去，紧盯着西瑞尔清澈的眼睛，低声问，“你说你不会离开马尔福，为了保护那个铂金小鬼？”
西瑞尔对“铂金小鬼”这个称呼感到十分的不满意，他几乎想要跳起来打科尼，但对上对方复杂的眼神，他只能作罢，认真的回答，“当然了，科尼……”他还想再说些什么，以免科尼会觉得他的决定是愚蠢又鲁莽的。
但是在那些辩解说出口之前，科尼几乎是一点情面都没留，直白的问，“那么为什么厄里斯魔镜没有出现铂金小鬼。”
他不会怀疑西瑞尔的真诚，但是说实在的，这一切真的解释不通。如果一个人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守护另一个人，那么毫无疑问，这对他来说是最为重要的。
“西瑞尔，站在厄里斯魔镜面前的时候，你的眼睛是真的盯着魔镜在看么？或者说，你没有避免自己想起什么？”
西瑞尔噤声了。
他当然在避免，他害怕厄里斯魔镜里出现的会是他取代了德拉科，他成为了活到最后的小马尔福，他站在马尔福庄园里，独自一人。
他是如此害怕会发现自己内心隐秘而肮脏的东西，那会比他当初知道自己被马尔福所放弃还要令他崩溃。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