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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 5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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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阳涛枕着手躺在宿舍床上，脑子里都是“吧唧”的响声，配上夏君亭那张清冷的脸。他心里烦躁不安，跟猫爪似的：“艹！张阳涛你他妈的脑子有病啊！”他裹着棉被，把头蒙在里面低声骂了一句。张阳涛一夜未眠，早上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的早自习，他到的时候，夏君亭就已经坐在那里背书了。
一切如往常，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但好像又有什么不一样了。
夏君亭想起昨晚回家，先是被夏开济嘲笑了一番：“又被人打了？下次你也还还手？我早就跟你妈说了，你小时候学那些跆拳道根本没用。”张小眼蹬腿跑了过来，在他脚边上蹭着。夏君亭把他捞起来，搂在怀里上了楼，放在书桌上。张小眼打了个哈欠，摇头晃脑睡着了。
他睡不着觉，一直在写题目，熬到凌晨两点半，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个多小时才睡着，耳朵里带着耳机，放着舒缓的音乐也催不了眠。张小眼在他脚边蜷缩着，一夜好眠。
还有两个星期就放寒假了，接下来半个月就尽全力备考期末考试。张阳涛这段时间闲闲的，整天也没个心性，得过且过，他在英语书上认真地写下期末考试的目标：“绝对考及格！”
夏君亭看着他笨拙的样子问道：“你这是在向谁请愿呢？”
张阳涛故作神秘，神神叨叨：“菩萨，玉皇大帝，统统拜个遍。”
夏君亭说：“我教你怎么及格怎么样？”
张阳涛的眉毛飞上自己的脑门，他问道：“行啊，只要能及格，你让我干啥我干啥？”
没架打了，那就学习，张阳涛就不让自己闲着，花街热血青年一枚，怎能虚度光阴！他一笔一划把夏君亭给他准备的三篇英语作文抄了下来，每天背一点儿，没几天就记得滚瓜烂熟。赵大宝也在最后这段时间狠抓化学方程式默写。
第一次被找赵大宝抽查的时候，他在袖子里精心藏了一张小抄，肯定能一次过关。他信心满满，果然第一次抽查就有他。他起身去隔壁的阶梯教室，夏君亭拦住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条，小声说道：“你用我的这张小抄，保证你一次过关！”夏君亭的眼神无比坚定，以致于他放弃了自己的小抄，带着夏君亭给他的纸条，昂首挺胸走进了阶梯教室。
当他坐在最后一排，掏出小抄打开来，除了前面五行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方程式外，其余全是空白，只有两个字：“傻逼！”张阳涛差点被气得当场浑身抽搐，躺着从阶梯教室出来。
面对张阳涛的质问，夏君亭淡淡地说：“跟你说了要好好背书，这样才能过！”张阳涛掐着夏君亭的脖子，像个索命鬼似的。两个人在前面整天吵吵闹闹，把董思棋酸得牙根痒痒。她赞叹道：“为什么我就没个带我一起学习的好同桌呢？”
项甜歪着脖子，直摇头，嘴里喊道：“臣妾做不到啊！你去找谷雨呗，他可是年级第一啊！”
董思棋推了他一把，骂道：“滚，别瞎说。”
张阳涛嗅到了一丝八卦的气息：“哦哦哦，董思棋，你丫有情况？”
董思棋脸都红了，项甜起声和张阳涛你一言我一语，瞎起哄，全班都对她投来八卦的目光，好巧不巧，谷雨拿着笔记本出现在了窗外，他冷着一张脸问道：“请问你们班夏君亭在哪儿？”
树同光喊道：“老班，有人找！”
董思棋一抬头，正正好和谷雨来了个四目相视，羞得她满脸通红。夏君亭和谷雨在外面倚着栏杆说了十几分钟的话才进教室。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本笔记本。张阳涛伸手去翻，发现是夏君亭的笔记本。
“你把笔记本借给谷雨？”张阳涛把夏君亭的笔记本拿在手里，随意翻着，他说：“结果他成绩还比你高？”
“一分两分的差距，没什么的！”夏君亭回答的很随意：“再说了，他的笔记也借给我。”
“那我也要看看！”张阳涛摊手说道。
“看什么？”夏君亭转脸看着他，
“看你的笔记啊，所有的笔记！”张阳涛信誓旦旦。
夏君亭的笔记本记录的不是课本上的知识点，而是类似于错题本的作用。每一道错题，对应一个知识点。夏君亭的笔记娟秀，工工整整。张阳涛没有笔记本，就在书上胡乱涂鸦，他也不知道记一些什么。他不爱抄书，不爱背书，考试就顶着个硕大的脑袋，靠临时发挥，灵光乍现！
“你什么时候和谷雨这么熟的？你之前不都跟他不说话的吗？”张阳涛问道。
“运动会那次他给了关键性的证据，我本来想说请他吃饭，结果他想借我的错题本看看，就这么熟悉起来了！”夏君亭说道。
他把自己的笔记找出来给张阳涛说：“你慢慢看，不着急还我，上面的错题我都记得。”
张阳涛把手搭在夏君亭的颅顶上，摸了摸，感叹道：“你丫还是人类吗？要不你考个年级第一给我看看？”
本来他以为夏君亭会稍微谦虚谦虚说句：“不行，年级第一可遇不可求。”
结果夏君亭说了句：“行啊，考给你看看！”
张阳涛喊了声：“我艹，你丫还挺自信！”
夏君亭挑眉笑道：“那是！”
这是张阳涛从未见过的夏君亭。
张阳涛果然开始认真翻阅笔记，仔仔细细，就当是考前复习了，遇到转不过来弯的，他那手肘拐拐夏君亭，就能免费召唤贴心小讲师一枚。夏君亭拿手势给张阳涛比划，严谨严肃的样子，张阳涛看着出了神。
渐渐地他发现，夏君亭简直十项全能。读英语课文时，他的发音性感，略微标准的伦敦腔。议论文写作结构准确，字迹工整，几乎满分。数学解题思路情绪，不像张阳涛是个状态型选手。理化生更是不在话下，他尤记得一次，化学考试，他考了99分，最后一道大题，根据方程式推理化学物质，夏君亭和全班同学的答案都不一样。
但是他和老师的标准答案一样。
赵大宝说是试卷上的题干出错了，考试的时候只有夏君亭发现了，在考场上，夏君亭把题目改了，之后根据自己改过的正确题目推出了正确答案。全年级就他一个人这么干了。
张阳涛捏着61分的卷子只能望尘莫及。只能说一句：“你丫真酷！”他也想这么酷。
“你丫这么优秀，为什么到阳溪镇来？”张阳涛不止一次旁敲侧击的询问他，可是每次，夏君亭都开玩笑似的一带而过。
这可能是他难以言说的秘密吧，有了这个秘密，张阳涛就越是对他着迷。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出了问题。
早自习的时候，张阳涛笨拙的跟在夏君亭后面学他的发音，连他的俏皮音都学了下来。后来夏君亭往张阳涛的随身听里下载了很多英语朗读，他每天晚上听着睡觉，渐渐地，英语听力也上来了。
好的学习成绩源于好的学习习惯，这话说得是真的不假。
张海洋端着茶杯走到张阳涛门前，听到他在练习英语发音，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他挤了挤眼睛，仰天长叹：“孩子终于长大了，老父亲没白忙啊！”张阳涛拿着夏君亭的笔记本，把他的错题从头到尾做了一遍，把不懂得勾出来，和夏君亭讨论。
他觉得自己简直是捡到宝儿了，乐得不行。
花街的高压电线裸露在外，一到冬天，积雪发在上面，经常断电，这天，他和夏君亭在花街书屋挨着写题目，突然两眼一黑。
张阳涛伸手两只手，在身前胡乱抓着，他说：“完了完了，夏君亭，我瞎了！我瞎了！”
花街停电了。
张阳涛也是真的戏多。
岳珊在楼下喊：“停电了，你俩别乱动，小心摔着，我去找蜡烛。”
书店能找到的蜡烛有限，她找了半天，才找到断成半截的红蜡烛。张阳涛擦着火柴，点上火，放在两个人面前，昏黄暗淡。他们朝屋外望去，花街路灯也都停电了，又不能摸着黑回家，两个人只能在二楼静静坐着，腿碰着腿，无所事事。
张阳涛打开随身听，塞了个耳机到夏君亭的耳朵里，手指擦过夏君亭的耳廓。
“张阳涛？”夏君亭喊道。
“嗯？”张阳涛听见夏君亭喊他：“怎么了？”
夏君亭把身体往他身边靠了靠，两个人贴得更紧了，肩膀挨着肩膀。
“你怎么在抖啊？”张阳涛感受到夏君亭在发抖，是一种不正常的发抖。
张阳涛把手搭上夏君亭的脑门，发现他满脑袋虚汗，他忙伸手去擦拭。
“你怎么了？感冒了？发烧了？”
张阳涛胡乱诊病，夏君亭也病急乱投医，他把脑袋靠在张阳涛胸口。张阳涛的心口猛跳，他怕被夏君亭听出端倪，抱着他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脖颈处，说道：“来，你靠在这里！”
夏君亭怕黑，从小就怕，生理性的恐惧。
小时候家里停电，全家上下三层楼，只有他一个人在家，电话打不通，他只能自己找蜡烛，结果被蜡烛油烫到了手，到现在手上都有个疤，很明显。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蒙着被子，独自呆了三个小时，长大后，他就一直怕黑，房间里始终有应急灯。
张阳涛黑暗中胡乱摸到了夏君亭的手，他说：“怎么手也这么凉？”说完拿在手里揉搓，帮忙取暖。
夏君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张阳涛安慰他：“花街就这样，动不动就停电，你要是习惯了就好了，家里要常备蜡烛。”
张阳涛从小到大，早就习惯了。
夏君亭怕黑，而张阳涛偏偏就是那根手边的蜡烛。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