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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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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胥北全然不知自己的马屁全拍在了马屁股上，仍旧沉浸在自己深情的幻觉里。
他将满满的一碗一饮而尽，又豪气冲天地续了第二碗。
甚至还在讨要鱼疏的秘方。
“鱼疏，你都是怎么做的，怎么就比饭店里的好吃那么多呢？”
鱼疏几乎要信了，若非好几只眼睛紧盯着他，他也想尝尝这传说中“特别好喝”的鸡汤。
鱼疏回忆了一下这家店一点几的评分，以及好几条说喝完就拉肚子的差评，很想回答：可能是加了地沟油。
但他最后还是笑了笑：“天赋。”
霍胥北闻言稍稍一愣，接着笑了起来。
“你算什么有天赋，你一开始做菜那么难吃，我真的……”
霍胥北的话没能说完，因为鱼疏在给对方添汤的时候“不小心”扬手把罐子整个打翻了。
黄澄澄的鸡汤从桌板上一下子溢开，将病床都给弄脏了。
霍胥北的身上也洒了不少。
鱼疏在周遭人的惊呼声中，略显做作得往后退了两步，一只手捂住嘴：“我、我不是故意的。”
霍胥北额头青筋跳动，忍着暴躁道：“没事。”
他又拦住要破口大骂的霍母：“汤已经凉了，没有烫到我，我真没事。”
鱼疏无辜地慢慢退到门边，冲着同样站在门边的汪泉低声道：“我的戏份结束了吧，掩护我一下，我还有事，继续演得加钱。”
汪泉用一副无奈的目光看着鱼疏：“我帮你问问老板。”
鱼疏立刻将人按住：“不许说啊！你要问的话，我就说你让我点的鸡汤外卖。”
汪泉瞪大眼睛，那股游刃有余的镇定模样荡然无存：“我去……这鸡汤是你点的外卖啊，敢糊弄老板，你真不怕死。”
鱼疏拍拍他的肩膀：“这就是你我之间的差距了，要么有的人只能一直当个打工人，而有的人却能当上老板娘。”
鱼疏这几句话显然把汪泉噎住了，不知道是在震惊鱼疏怎么变得这么“堕落”，还是真被戳中了要害。
汪泉“你”了好几遍，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鱼疏从门口溜走了。
他一侧头，霍胥北的目光不知什么时候锁定了自己。
显然自己和鱼先生的那些小互动已经被尽收眼底。
他和鱼疏的对话一定不能让老板知道，除此之外，他们也没干什么……等等，真的没干什么吗？
汪泉感觉自己的耳垂还在发烫，上面残存着鱼疏忽然靠近时话语洒下的温度。
他看着霍胥北那没有温度的目光，慌乱移开，假装若无其事地想着：我去，鱼疏刚才那段是故意让老板看见的吗？这个男人真是……毒蝎心肠，怪不得他能当老板娘。
他额头冒汗，感觉自己这工资领得很不值得。
霍胥北正被护工伺候着换衣服，一时间也没拦住鱼疏离开。
他原本就对汪泉的“通敌叛国”行径十分怀恨在心，看见鱼疏刚才对汪泉那般亲密的举动，感觉眼睛都刺痛了一下。
因为他意识到，鱼疏似乎很久没对自己这么亲密而又自然地互动过了。
自己怎么会才发现这一点呢？
“鱼疏去哪里了？”霍胥北冷冷问汪泉。
汪泉的脑袋飞速转动着，他意识到了这将是决定他职业生涯的一个关键节点。
万一没回答好，霍胥北的下一句肯定是让自己拍屁股走人了。
汪泉：“……去给您重新炖鸡汤了。”
霍胥北肉眼可见地重新焕发光彩。
就好像刚才风雨欲来的满面阴沉和现在不是同一个人一样。
“这样啊，让他别太自责，我真的没怪他。”
汪泉不苟言笑地点头称是，一转身长舒了一口气，然后迅速打开联系人列表发出消息。
“鱼先生，能分享一下您的鸡汤外卖链接吗？”
鱼疏：？
鱼疏：秘方，不外传哦。
汪泉：……
汪泉：你要多少？
鱼疏：上道。友情价，和上次的一样。
汪泉的心在滴血，这笔钱还不知道能不能找个名头报销。
伴君如伴虎，之前是伴大霍、老霍两只虎，现在又多了一只，自己还是早点跑路比较好。
———
鱼疏离开医院后，认真思考了一下要把今天拿到的这笔不义之财用去做什么。
放在过去，鱼疏肯定会立刻存起来。
穷着长大的孩子都是这样的，像仓鼠屯粮过冬一样，不肯多享受一分一毫，近乎苛刻地想把所有钱存起来，只为了抵御可能会出现的“不时之需”。
鱼疏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是大学时期自己买的衣服了。
帆布鞋蓝衬衣，少年气有余，可的确有点太过朴素了。
于是他把刚下班的沈裕喊了过来，两人一起逛起了商场。
沈裕觉得颇为惊喜，鱼疏还真是彻底转性了！
他几百年前就扬言要把鱼疏的衣柜全烧了，可鱼疏十年如一日的艰苦朴素，简直让他无话可说。
别人傍大款是为了享受生活，鱼疏傍上大款后又是早出晚归辅修其他专业、又是炸厨房准备便当，穿着打扮以及内心都丝毫没有被金钱腐蚀。
更像是当了人家的保姆。
沈裕几年前是娱乐圈十八线小演员，跑跑龙套，后来因为不小心破坏了剧组的昂贵道具，欠下一屁股债后，不得不放弃了靠自己美色吃饭的幻想，老老实实打工还债。
不过虽然如此，沈裕仍觉得他具有超乎寻常的高级审美。
就比如，他在店里随手拿的一件时装，都能把鱼疏衬得气质绝尘、容貌无双。
试了好几件衣服后，沈裕心里更加坚定了。
自己的审美果然高级，竟然交了长得这么好看的朋友。
鱼疏平时不施粉黛，整个人的气色也并不好，再加上总是一副畏畏缩缩的神情，总让人无法注意到他。
可今日稍稍打扮了一下，竟然就天差地别。
沈裕一边劝说鱼疏不要把衣服换下来，一边不停夸赞着好友，引得鱼疏成为了人群焦点。
鱼疏一开始还觉得社死，被沈裕真心实意夸了一番后，心里暖洋洋的便随着对方去了。
可是沈裕叠了好几层滤镜的夸奖，自然引起了店内其他人的不屑。
沈裕这么大呼小叫的，显然是个土包子，没见过什么世面。
简直降低了这个门店的档次。
于是有一人踏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停在鱼疏和沈裕两人面前，他高昂地扬起头颅，用挑剔地目光在鱼疏身上扫视。
这位路人嘴里正想说出几句讽刺的话，可目光与鱼疏相对之后，忽然哑火了。
“你……是鱼疏？”
鱼疏定睛细看，没认出来。
路人把自己的墨镜一摘，眼神中略有兴奋。
“是我啊！邢文华。”
鱼疏隐隐约约有点印象，可因为扫过了原文，对自己的记忆反而有点淡薄了，听什么都有点印象，但并不深刻。
邢文华有点急，跺着脚道：“我们是高中同学啊！怎么，不记得了？”
鱼疏这才有了一点印象。
“班长。”
他高中没有什么朋友，还时常因为家境拮据被同学们捉弄，邢文华作为班长每次都是不痛不痒地调解几句，但从来都没有真正制止过。
“你们认识？那可真巧。”沈裕插话道。
邢文华理也不理，拉着鱼疏的手说：“咱们好多年不见了吧，听说你高考发挥失常，我就没再联系你，毕竟我考了顶尖学府，怕你心里不痛快。”
鱼疏假装听不出来他语气里的恶意。
“可能是吧。”
邢文华有拉着鱼疏仔细看来看去：“你别是走错了，这地方挺贵的，一件能抵一年工资呢！”
沈裕先生气了。
“你这人怎么话这么多，刷你卡了嘛，要你在这狗眼看人低？”
邢文华一脸无奈：“我这也是好心。我以前也不敢经常逛，这不，刚发了奖金，所以来买东西。”
鱼疏不动声色把手抽了回来，拍了拍被拉出的褶皱。
“看来班长你现在过得很不错，真羡慕啊，不像我，唉。”
沈裕还要说话，被鱼疏拉住了。
邢文华神情飘飘然：“害，运气好罢了。你呢，现在做什么工作的，我刚看到你在这吓了一大跳呢，还以为你和传言里说的那样，傍上霍家大腿了呢……”
鱼疏摇摇头：“没有的事。”然后他吩咐店员准备结账。
“你要这么打扮，说不定霍大少爷真能看上你！”邢文华又调侃着。
鱼疏给沈裕也挑了不少东西，这么一堆价格的确不菲。
鱼疏本来不打算买这么多东西的，可是看着邢文华这死皮赖脸、落井下石的嘴脸，忽然一阵厌烦。
于是他发了条短信。
五分钟后，一队黑衣男子浩浩荡荡闯了进来，最后是汪泉急匆匆的表情。
“鱼先生，您没事吧……”哪有危险？
后半句话被他咽了回去。
鱼疏好整以暇地还在挑商品，的确没有一点短信中所说的遇到危险的样子。
鱼疏指了指旁边的袋子，冷淡道：“拎不动，所以喊你。”
汪泉：……
鱼疏走了两步又回头：“其他事情你应该很熟练了吧。”
汪泉浑身一僵，他当然明白所谓“其他事”是什么事：霍胥北花天酒地讨美人欢心时，他善后的事。
邢文华目瞪口呆，他刚才还听鱼疏说他和一个残疾人订了婚，每天水深火热，过得多么不如意。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