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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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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市点灯了，入夜了。
林悦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是在拍卖行的位置上。下方的拍卖进行正酣。她是错过了开头吗？左右看了看，除了一层薄薄的黑纱围着她的四周，再其他的，她也记不清了。
或许不重要吧！
摸了摸腰间的乾坤袋，感到里面的东西都还在，林悦起身。
掀起黑纱一角，橘色的烛火映入眼帘，拍卖行的管事娘子瞧见贵客出来了，端得满脸的笑意，迎了上去：“姑娘。可是休息得还好？不是奴家吹水，这黑月纱，那遮避的效果可是一等一的，绝对物超所值！”
林悦见身上的防御法器并未有异，揉了揉脑袋，好像确实是她在坊市上听到了拍卖行下午有场拍卖举行，便兴冲冲地进来凑了热闹，拍了，拍下了黑月纱……林悦扭头，看向那一片充作了围挡的黑纱。
所以，她这是试试效果，把自己困过去了。
“这个，效果很好。”林悦迎着那管事娘子殷殷，殷切的目光，仿佛是……有这么回事儿一样，这就有点儿尴尬了！
闭眼，缓了缓脑子里那种晕眩感。再睁眼，林悦叹了口气，还是请这位娘子带路，去付了这个什么黑月纱的账。
一直到她拿着那轻薄黑纱走出拍卖行，走出坊市，回到天水宗里。暗处那道窥视的神识，那种不妙的感觉才没有了。
“呵呵……”林悦坐在屋里铺的毯子上，看着墙上被挂起的黑月纱。
真贵啊！就这么一块黑纱，竟然要她六十枚上品灵石。抢钱呢？！
关键是，她还给了。
要不是为了那个青年。林悦从来没对旁人说过，那就是一般来说那些针对修士的像是迷阵，幻阵，还有什么蜃境等等这样的东西，对她都无效。
所以青年在施展那些迷幻之术的时候，她深层意识里是清醒着的，只是从青年的手段来看，他的修为远远在她一个筑基初期的小修士之上，那种像是怀念，又像是气愤厌恶，但又好像很关心一样的眼神，而且在知道她师尊是谢并之后，明显他的神色是认识的。
认识师尊的，可能还和天水宗里至少一部分与师尊同期的修士有恩怨的，那个青年难道是曾经宗门的人？
这个可能一旦从脑海里浮现。越想越有可能，林悦伸手在黑暗里，摸索着桌子上的书本。
“哗啦啦——”这是怕她养伤期间太过无聊，金巧从藏书阁里给她借来的天水宗宗史，上中下未完待续，里面详详细细，大大概概的记录了天水宗迄今的历史。
她记得之前看时，翻到近年的时候，好像有个未解之谜，在哪呢？
借着透过纱的月光，林悦……找到了一处像似的。
书上记载，天水宗执法殿几十年前新上任的殿主，因为东海之上，不知所踪。她初看的时候，就觉得写这个的人，多写两个字怎么了？这点儿笔墨都要省下的嘛！
你倒是说说东海之上，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他干了什么？还有他是谁啊？这点儿东西都不记得明白清楚的，还要求学堂考试里考核？！
死记硬背啊。
林悦疑惑地翻着手里的书：“这个样子的，如果不是易容，那就是本相，天水宗里，应该有认识这张脸的吧。”
等明天天亮时候，她就去把那个人的样貌给画出来，给师尊认认，看他究竟是谁？
奇奇怪怪的这人。开始嘛要她的命一样，后来审着审着，就好像跟他吃了委屈一样，好像是她做了坏事。那个脸色白得跟好几年了一样。
林悦微皱着眉。
扔下手里的书本，摸黑着走到了床里边。
等到她睡醒了就去。
……
藏书阁，二楼的角落里，林悦拿出剪好的小像。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还有……总之，多读书总是是好的。林悦把小像递过去给这个童子看，认不认识这个人：“昨天我在坊市遇见这个人，莫名其妙跟有病一样的，但是他掐的法诀跟我们宗门的施法又很相似，我想知道他是谁？”
之所以和童子说相似，因为她自己，对于天水宗的东西还不怎么熟悉，没办法肯定。
现在还在读书呢。
“你遇见了？”
“在坊市遇见了。”
林悦回答童子的问题。童子瞥了眼那丑丑的红色小像，对林悦说道：“看着，像是见过。但是藏书阁里，来来去去每天那么多天水宗的弟子，老夫也不能都记得啊。你手里的这个，还真没什么印象，你要是问我哪本书什么内容，老夫一管能给你答出来。认人不是老夫的本事。”
“那你还一直让我给你看？”林悦看着前后转变不一的童子。
真是服了！
“那，老夫也没说看了就认识啊，看看嘛。”童子说。
“平时你都看书的头也不抬一下，今天不仅来得迟到了，还一直不坐下来好好看书。那老夫不得关心关心小辈的学习啊……”
童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有底气，看到林悦这段时日来每天都会坐的那个位置上，空空如也：“你自己说的，读书非一日之事，要多读书多多读书，增长学识，努力读书，我才给你开后门让你来二楼这里看书的。”
“你现在呢？”
林悦：“……”还给你学会了。
童子看着她。
她靠着墙壁上，收起小像。
“……对不起。我这就，准备读书了。”林悦心想自己也是奇怪的，干嘛非要那么在意这个就见了匆匆一面的人。望着童子，张口道：“劳你帮我把前两日我拿的书搬过来。”
童子是这藏书阁里的书灵。许是跟她有缘，不仅许她上二层来看书，还可以暂时留书在手边，只要不带出藏书阁就好。给了她极大的方便！
不过就是出去玩了一日，竟然还有些乐不思蜀了？！这可不行。这样何时才能更进一步？林悦想到如今自己虽说伤势日渐痊愈，可是脑中的淤块到底还是个大隐患，让她的记忆总像是被人蒙了一层纱，看不真切，含糊的东西总归到底是不让人安心的。
想到这里，她拿起一本童子搬来的书本，坐在了自己的老位置上，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又重新的将心思放在书中。男人再好哪里有书里好看呢，而且书能救命，男人却是会让你没命的。
林悦看了一眼藏书阁入口处方向。
看书看书。
童子看了好一会儿，才走了。她慢慢看入了眼，并未知道外面的事情。童子走到藏书阁外，对着一位青色衣衫的男子道：“大人。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模糊了她后面的记忆。”
青衫男子，也就是潜进来的青年，轻轻看了正坐在那看书的林悦一眼，眉宇间却是冷漠的。
“多盯着她点儿，既然能从衢山活着回来，这样的天赋身体，可别浪费了，继续看着她！”
童子听到这话，纵然无心，也觉得一股寒凉。
低声应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