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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姜泠去比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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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的两天姜泠在学校过得很憋屈，9班的人议论纷纷，都说以姜泠的成绩怎么能有脸留在9班？姜泠的敏感爆发了，觉得每个人看自己的眼睛都带着轻蔑。
吃过午饭，姜泠双手插袋走在前面，程映能安慰姜泠，但阻止不了悠悠众口。甚至有家长直接找校长去了，诉求可想而知。姜泠这个“差生”阻碍学习积极分子进9班了。
姜泠一手抓起一只小猫，程映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分清哪只是哪知的，说：“之前cos每天都是高高兴兴来学校的，但是tan这个坏蛋，竟然挑头质疑我，还挺身而出去找cot，让人家请家长出面，我就纳闷了，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奶黄包都急了，程映说：“放下函数，我知道。”这个好事之徒就是学生会主席汪邺。
姜泠放下猫轻轻摸了摸，“我不喜欢这样的形式，更不能接受一直被质疑，现在弄得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学校了！”
质疑、冤枉和污蔑是程映见惯了的，长时间处于那样的环境中却没有产生抗体，“比较，被比较；竞争，被迫竞争。被打压、被胁迫，我爸爸，都经历了。但你，有实力，我知道。”
真是为难映哥说这么长一串话，姜泠垂头，“其实是我脆弱，听不得别人说我差劲，小心眼了。”
两人肩并肩回教室，叶瑛瑛已经在讲台站好了，台下的同学都在学习，9班的班风一向如此，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叶瑛瑛朝刚进门的两人看了眼，说：“都坐好，为什么总是要等你们俩？程映，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已经正式开学了你们俩不知道？姜泠你胸牌呢，要检查的你不知道？”
姜泠很不爽地坐下了，程映有些不好意思，叶瑛瑛就跟自己家姐姐一样，从来就没凶过。
“已经正式开学了，接下去每个月都有考试，希望你们都能明白自己该做的事，别为无谓的事浪费时间。自己的分数永远比别人的重要，要比就跟自己比。”
姜泠抬头看着叶瑛瑛，就这？
叶瑛瑛说：“姜泠，你出来一下。”
姜泠感受到全班人都瞬间抬起了头，“叶老师，您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我对教师办公室有恐惧。”
程映的心猛一下被揪起来，姜泠还在气头上，语气很冲。
叶瑛瑛顿了顿，嘴唇龛动了下没说话，但是看姜泠都没站起来，明显是心里闷着呢。
于是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是想再给你看看教学材料，顺道问下你能不能给信息技术班做辅导员，这不是全校师生都没你有经验吗，姜泠姜大神？”
“啊？这……”姜泠感觉自己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走出了教室，叶老师果然是老叶的女儿，该有态度的时候真是一腔正气、气贯长虹啊。还是跟她去一趟办公室吧……
办公室里的老师都在打量姜泠，这个天降神兵般的学生。
叶瑛瑛微微一笑，“姜泠，这有份计算机老师准备的教学材料，要麻烦你检查下有没有错的地方。”
姜泠粗略翻了一下，“C语言？”
“对，你从小就学了吧？”
“也没有，五六年级开始的。”姜泠多嘴又问了句，“干嘛用的？”
“奥数现在不是不鼓励了么，信息学的奥赛可以组织同学参加，为了保送嘛，跟你一样。”叶瑛瑛说。
“叶老师，我不是为了保送。”姜泠说，“如果是为了NOIP而准备这份教材的话，侧重点可以放在C++上。”
谁让计算机课程老师是自己男朋友呢，叶瑛瑛看着有些桀骜的姜泠，点点头。早也料到姜泠会有些脾气，刚才确实话说的直白了一些，不应该的。
“谢谢你，姜泠。”
“也没帮什么，那我回教室了。”姜泠微微颔首，转身。
“等下，”叶瑛瑛叫住姜泠，“后面还能麻烦你吗？”
姜泠回头一笑，“别这么说，不麻烦的。”
叶瑛瑛心弦松了下，到底还是孩子，透着跟程映同一幅单纯的模样，连对外人的戒备心也一样，难怪能成为朋友。
“姜泠，我们学校的氛围就是这样，你要慢慢习惯。”
她都这么循循善诱谆谆教诲了，姜泠素来心软，回答道：“谢谢老师，以后肯定不给您添麻烦。”
姜泠走出办公室后几个老师开始凑近，对这个学生有太多疑问，他在之前的学校好好的，压根也不需要参加高考，但偏偏就是转学来了，挤在这个压力很大规矩很多的学校，当然了，学校是白捡这么个好学生。
“叶老师，真的是十二年前那起轰动全城的凶杀案……”
叶瑛瑛也没管是谁问的，正面刚了一次，“别问，问就是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姜泠领回一堆材料和一个优盘，在鸦雀无声的环境里接受着注视，包括对桌的程映，不一样的是程映脸上挂着笑，乐什么玩意儿，姜泠瞪了眼他。
这事儿算是了了，但是导致姜泠在学校名声大噪，这不是姜泠的做派，以前在学校也就是请假比一般人多点儿，看上去跟普通学生无异。
这几天姜泠进入倒数入营的时间，和带队老师的联系越来越频繁，晚自习回家后也只能抽出吃夜宵时间贼眉鼠眼地盯着程映看。学习压力太大，不吃夜宵饿得睡不着。
只剩三天了，程映看他每天忙得昏天黑地，于是默默地开始给他收拾行李，从九月中到十月底，天都该降温不少了。体恤衫、长袖薄款卫衣、厚卫衣和毛衣，数量都不够他这个懒蛋换洗的，想想也是，过来的时候就扛了一个箱子，能带多少？
程映叫他：“姜泠。”
“唉，我在呢，映哥。”姜泠正在电脑前填资料。
“衣服，国庆我，给你送一趟。”
姜泠回头看了眼程映，“好啊，也不用备，导演组说有提供服装，我带点内衣裤就行了。”
“你看看，缺什么，我去买。”
姜泠努嘴说：“缺你，我没你不行，怎么买？”
程映咧嘴一笑，这人的嘴是越来越把不住门了，像是开玩笑的语气，但程映从他的眼睛里看得出了不舍。
程映走到姜泠边上，手撑膝盖半蹲，“你出去，我也担心。”
姜泠双手搭在程映肩上，“放心，怎么去的就怎么回来，汗毛不都不少一根，行不行？”
“嗯！”
姜泠失笑，“这次没法嗯了，比赛回来不瘦脱相才怪呢。其他人也都十七八岁，但都是大学生，清华北大；斯坦福剑桥，厉害着呢，我现在只能祈祷他们轻视我，不拿我当对手。”
“输给光明磊落、的强者，没什么的，”程映说，“尽力而为，就好。”
“要是我小姨像你似的教育我，我肯定不会有现在的成绩，”姜泠说，“但我觉得，年纪越大就越不要跟别人去比较了，赢自己就行。”
别人关心你是不是优秀，我只关心你过得快不快乐，程映指指电脑，说：“你忙，我给你，热牛奶。”
“嗯，对了映哥，把我那个玻璃罐装进去，我的纸鹤。”
程映：“……”净想着没用的。
姜泠走的那天正好是周六，窗外的清晨起了薄雾。
程映睁眼时发现枕边多了个人，晚上素来睡得沉，根本不知道姜泠是什么时候偷偷进来的。看他此刻还熟睡着，于是程映也不想起了，再陪他睡会儿。
老爸的诗里写过：卯时舍外见云烟，晦明晦暗似入仙……程映觉得仙人也不过如此。
程映慢慢靠近，抿唇轻轻从姜泠额头擦过，轻到似乎没有触碰感。姜泠一伸手，拳头抵住了程映的肩膀，两人默契地转身，背对着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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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泠走后湖城开始下雨，短短几天就降了十度的气温，每天从早上七点到晚上十点，程映只有埋头在学校学习，才会觉得时间过得快一点。
姜泠的前十天属于魔鬼训练，只有到了每天休息的时候才能从导师手里拿回手机，那个时候基本都到了夜里十点。所有的人都不想初赛就被淘汰，集训课结束也不回房间休息，每个人的灵魂里都是燃起的熊熊战火。
姜泠答应程映会全力以赴。每晚回房间都是程映睡觉的时间了，会笑嘻嘻地看他发来的信息，然后逐条回复。
“回女朋友信息呢，人该睡了吧。”姜泠的室友叫鞠崇君，北京人，就读于清华。
“嗯……”姜泠漫不经心地回答，女朋友？“不是女朋友，是男的。”
“啧，”鞠崇君看着他床头柜上放的千纸鹤，不大可能的男人干得出的事儿，“你边看边笑的样儿，挺迷惑的。学长我能信吗？”
姜泠说：“国庆他来，给你见见，明年上清华肯定有他一份儿。”
鞠崇君笑笑，“亲朋友，千万别跟你一起做码农了。”
姜泠：“……”说得跟你多成功似的。
远在湖城的程映每天一睁眼不刷牙不洗脸不找小耳朵，只找手机，把姜泠那些有的没的信息都看上两遍，生怕漏了。
高三的体育课上的稀碎，体育老师都佛系上课，并且随时准备生病请假。本来因为下雨而取消的课今天终于回来了。理科班男生多，已经组了两支篮球队两支足球队，程映都没有参与，准备溜达溜达后去教室看书，卢溢非拉着程映打球。
陈潇换班到了文科8班，8班也是体育课，两个班轮流跑步，陈潇体能不行，程映发现她一直捂着肚子跑，跑至最后一圈实在是跑不动了，弯腰撑着膝盖喘气，大概是刚转到8班，大家都跟她算不上熟悉，路过她的人就直接路过了。
卢溢也看到了，说：“我潇姐不对劲啊，我得去看看。”
程映跑的比卢溢快，在陈潇快倒地的时候搀住了她，“怎么了？”
陈潇捂着胃，脸色刷白，说不出话来。卢溢急了，“赶紧去医务室啊，我来背。”
程映倒是想给他这个机会，但陈潇费力摆手，喘着气流着泪也要拒绝。8班体育老师走过来看了眼陈潇，说：“不是说了来例假可以不跑吗？”
陈潇有点难为情，摇摇头说：“不是，我胃疼。”
程映直接横抱起陈潇，往医务室走去，卢溢说：“老师，我们送她去医务室。”
陈潇实在没有力气大声说话，靠近他右耳边的小耳朵说：“程映，我想喝热水。”
“嗯，等会，我给你拿。”
不知道为什么，陈潇很感谢他没有把这个小事推给卢溢去做。同样是水，谁倒的却有不一样的意义。
一到医务室，程映就赶紧找了一次性纸杯给陈潇倒了杯温水，医务室有好几个感冒发烧的还在排队量体温挂水。
卢溢着急了，凑上前去催促。
陈潇吃了一颗水果糖，从吃过早餐开始就有些胃疼，估计是那盒冷酸奶的原因，为了减重中午基本不吃饭，晚餐会吃一些蔬菜色拉充饥，刚才既胃疼又头晕，估计是低血糖了。
“谢谢。”陈潇看着程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