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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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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林岩来说，最煎熬的时候就是他的身体明明已经困极了，但是精神就亢奋无比，再次躺在楚阳的身边，这种情绪再次奔袭而来，折磨他。
他从没想过自己穿越，竟然还带着这种病，它就像是一种病毒，一旦沾染上就难以清除，唯一的方法就是和他同归于尽。
“这是梦吗？”林岩小声地自说自话，“如果是梦的话，我能一直在梦里吗？”
楚阳睡在他旁边一动不动，只是呼吸有些不畅，像是真的睡着了，可是他并没有，微微颤抖的睫毛，出卖了他的欺骗和隐瞒。
楚阳的心脏突然就好像被人揪住了一样，被林岩的一举一动牵扯着，他突然感到今晚的林岩有些无助和失神。
突然，他想伸手抱抱他，给他一些安慰。
可是林岩始终快他一步，趁着他睡着了也不忘占他便宜，伸手揽着他的腰，然后小心地蹭上前去，把下巴搭在他的肩窝里，像只落魄的小狗。
果然，林岩刚刚的所说所做都是假象，他的本性不改，一只手已经探到楚阳的衣服下摆里面。
“你在干什么？”楚阳被他摸的浑身发烫，忍无可忍才抓着他的手。
“你醒着的啊！”林岩瞪大了眼睛，“那你丫还在装？”
林岩在黑暗中，眼睛变得明亮起来，更加得寸进尺地贴近他，“哎！你是不是故意的，就等着我这么弄你？”
“别不要脸！”楚阳把他的手扔了出去，“睡觉，都几点了？”
“才1点而已，我睡不着！”林岩伸腿小心地探到楚阳的脚踝，慢慢地摩擦着，颇有些互相取暖的架势。
“睡不着你就数羊，我要睡了！你要是敢动我我就，我就......”林岩半压住他的肩膀，没有灯，他只是亲到了他的嘴角。
楚阳并不讨厌林岩，至少现在不讨厌，他想起了那张蓝色的便签纸。
如果真的有穿越这回事，那他该怎么办？
因为看起来，二十八岁的他并不讨厌这个时候的林岩。
而且，二十八岁的林岩还......死了！
这是楚然告诉他的，二十五岁的楚然告诉他的，可信度又能有多少呢？
楚阳百分百确定现在的自己是在现实中，这样想着，他伸手不轻不重地按在了林岩的腰上。
“我艹！你丫偷袭我？”林岩吃痛，捂着右下腹小声地哀嚎，楚阳生怕自己手下用劲真的弄疼了林岩，赶忙起身掀开他的衣服看，却反被他捏住了手心，又占了个便宜。
“哈哈哈哈！”林岩像个疯子一样笑地癫狂，觉得楚阳的古怪表情实在是可爱。
果然，还是在他的书里，楚阳才会这么可爱。
二十八岁的林岩已经记不清楚十八岁的楚阳是什么性格了，只知道他特别的难追，就好像故意和他作对一样。
林岩这样想着，偏头看着楚阳，他觉得自己很高兴，好像就能这样把刚刚在家里发生的一切都忘了，他就又可以变成一个正常人。
他的要求不多，只是想变成一个正常人，谈一场正常的恋爱。
可是下一秒，林岩又变得无比沮丧，因为他知道自己没办法摆脱那样的家庭，更没法摆脱这样的病。林岩的表情迅速冷了下来，艰难地扯出一个笑。
有时候笑只是一个表情而已，和心情没有关系。
林岩又想，他要是当时能在小说里大笔一挥直接把自己这个病写没就好了。
他虽然极其厌恶双向救赎的戏码，但是他在小说里，却不是这么写的。
在下一个美好的春天，他不想生病。
林岩决定去找医生开药，说不定现在只是轻症，还没有那么严重，吃药就可以进一步缓解。
楚阳看到林岩又陷入了沉默，低声问道，“怎么不说话了？”
“你不是不想让我说话吗？”林岩别别扭扭拧着脖子，“那我就不说了。”
“那我让你不要再缠着我你不照样出现在这里？”楚阳躺下和林岩肩碰肩躺着，今晚上，他觉得他们两个人说的话已经够多了。
“楚阳，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林岩缓声问道。
“聪明，乐观，坚强，勇敢......”楚阳说出这些词的时候，脑子里并没有一个完整的具象。
“是你的那个学长吗？”林岩却好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仓鼠，神经立刻紧绷了起来，简而言之就是吃醋了。
“谁？”楚阳问了一句，他并不记得自己有什么学长。
“八中的那个！”林岩枕着自己的胳膊，没好气地说着，“你俩挺熟的？你到三中来都快两年了，还和初中同学有联系？”
楚阳被他越说越糊涂，“你说的什么我不知道。”
“他给你标记过吗？他信息素是什么味道，有我的好闻吗？”林岩紧追不舍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我不想说！”
楚阳并不觉得自己和林岩的关系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用不着事事和他解释。
“不说拉倒！”林岩负气，但是他舍不得侧身背对着楚阳，他想这样一直看着他。
记忆中，他应该记得这张脸，但是十年不见，现在见了怎么也看不够。
“你究竟要看我看到什么时候？”楚阳试图蒙上脸不去看他，可是林岩却喊冤叫屈，“我都不碰你了，看一看都不行？你也太严格了吧~”
“不......你也是太自私了，那你要是知道我......”林岩口无遮拦，差点把自己写小说的事情也跟着抖落出来。
“知道你干什么？你干什么了？”楚阳问道，“林岩，你干什么了？”
“我说的是，你要是知道我暗恋你会怎么样，但是照现在的状况看，我这样的好像已经不能算是暗恋了，你都知道了。”
楚阳不知道林岩的脑电波是不是抽了，以前怎么没觉得他这么烦人？从前林岩追他都还含蓄的很，自从上次临时标记后，什么都变了，变得让楚阳感到慌张了。
难道林岩真的是他想要找的那个Alpha？
楚阳不知道，他现在根本就不想思考这个问题！
“我没干什么，我就是喜欢你，我暗恋你，行吗？不行也没关系，反正你又不能把我脑子给摘了。”林岩看楚阳没说话，自己把心里想的那点事情竹筒倒豆子似的都堆在了楚阳面前。
“你别喜欢我。”
林岩想起来楚阳十年前也是这么警告他的，但是他不怕。
“我喜欢你，关你屁事！”
要真是按照他小说的发展，楚阳不可能喜欢不上他，一切都会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睡觉！我警告你，别再看我了！”楚阳没打算深夜把林岩赶出宿舍，但要是他再胡作非为，他就一定要动手了。
“睡觉睡觉，和你睡觉什么也不做，这也算在我的恋爱清单里。”
林岩闭上眼睛，听见楚阳喘息的声音，就知道他在。
没有什么比跟喜欢的人一起睡觉要更开心，因为只要一转身，就能拥抱他。
在那十年昼夜颠倒的时光里，他从来不敢在夜晚睡觉，他害怕一觉就等不到天亮了。
以前他总觉得死在白天，总比死在夜晚要好。
夜晚的时间总是过于难熬，林岩昏昏沉沉做了好几个噩梦才挨到第一缕光从窗户折射进来。
楚阳没有赖床的习惯，翻个身想要下床，他要晨起早读。
他已经足够小心了，但还是被林岩扑倒在床上，不让他走，“再陪我睡一会儿，今天周六，不睡懒觉简直就是浪费。”
“你......”林岩的这个拥抱温暖而又热切，楚阳有点不想挣脱，也有可能是他昨晚吃下的药劲已经过了，闻到他的信息素还有点舒服且开心。
“睡到什么时候？”楚阳在他耳边问道。
“睡到我醒为止！”林岩觉得楚阳真是傻的可以，睡觉不睡到醒，那能叫睡觉吗？
楚阳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晨读他可以躺在床上进行，他偏头看了眼林岩，说不定能吵得他睡不着。
楚阳为了模仿口音，有时候会进行美文跟读，每天早上雷打不动的两篇。
可是他低沉的声音并没有让林岩觉得烦躁，反而让他陷入了沉睡。
睡着的时候，林岩褪去剑拔弩张的外表，竟然出奇的顺毛，眉宇间显得有些乖巧，这让楚阳有些心猿意马，念着念着，他就停住了声音，看着林岩。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对林岩知之甚少，有了想要更深入了解他的冲动。
“嗡嗡嗡——”
林岩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吵闹个不停，楚阳本想不管，但是一直响，他怕林岩好不容易睡着又被吵醒了。
手机上是林峰的名字，楚阳不知道是谁，直接改成静音，可是随后他妈妈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楚阳只能接通，“喂？阿姨您好，我是林岩的同学，我......”
“楚阳同学，林岩在你身边吗？你帮我告诉他今天不要回来，无论他爸爸打多少电话都不要回来！一定一定不要让他回来！”孙萌在电话那头已经极尽克制自己的慌张，她躲在卫生间里，门外就是林峰砸门的声音。
挂了电话，她将电话打给了周甜甜，彼时她还在沉睡，接到孙萌的电话稍稍有些意外，但也没有那么震惊。
“阿姨？”
“他现在在外面砸门，我马上要开门，我们昨天说的那些事情，我想通了，我都愿意去做。”
周甜甜从床上跌跌撞撞起身，“阿姨，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孙萌挂了电话，将之后的事情都交到了周甜甜身上，她愿意相信她，为了林岩，她现在只能孤注一掷。
周甜甜在家里等待了片刻之后，拨打了报警电话，她不想看见孙萌，一个和她妈妈有同样遭遇的人，面对将来既定的命运，不能反抗。
“林岩，我相信，你也会让你妈妈起来反抗的吧！”
周甜甜点开手机里的聊天窗口，那是林岩自///杀的那一晚凌晨三点给她发送的小说定稿。
这本书没有标题，是林岩的最后一本书。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