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分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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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那头的沈砚沉默了片刻，良久，他叹了口气：“你想和我谈什么？”
祁越沉默了，他不想分手，但是不知道该如何挽回。
“我很多次主动找你谈了，想要缓解我们之间的矛盾，但是好像并没有什么用，现在我不是很想谈了。我不想再做无用功了。”沈砚顿了顿，声音里带着疲惫，“祁越，我们还是分手吧。我……承受不起你的这份爱了。”
他爱祁越，可是他不能接受祁越为了他失去自我，甚至是伤害自己。
沈砚挂断了通话。
祁越像是愣在了那，手紧紧攥着手机，仿佛只要他不放下，沈砚就还在跟他通话似的。
他反应过来后，想要重新拨回去，手机却被李丛拿走了。
李丛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们已经分手了，你还想怎么样？清醒一点吧，你害他害得还不够惨吗？你知道他为了你推掉了多少工作吗？你知道因为你大闹剧组，我们忙前忙后花了多少时间金钱吗？你以为自己是谁？在娱乐圈没有人脉资源还敢那么狂，怼天怼地到处得罪人，以为自己是正义使者吗？天底下不正义的事那么多，你管得过来吗？你只会拖累沈砚，识趣一点，别再缠着他了。”
祁越想反驳，但是又不想和李丛多费口舌。
除了“正义”这件事，李丛说得对，是他一直拖累了沈砚。
除了一腔爱意，他什么都没有。
现在，沈砚说，他承受不起。
祁越缓缓闭上眼，轻启嘴唇：“滚。”
李丛笑了一声：“多提醒你一句，别再来打扰沈砚，给彼此留一份体面，至少还有一份美好的回忆，不是吗？”
祁越没有理他，却心乱如麻。
他想，对于沈砚来说，这几年，真的算得上美好吗？
“我会给你安排护工的，在你受伤的这段时间照顾你。我很忙，沈砚也很忙。”李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令祁越感觉到一阵屈辱。
“不用。”祁越攥紧拳头，“我不会再缠着他了，你也别来烦我。”
“你确定？你伤到的可是脚，你连家都回不去吧？”李丛故作惊讶地看着他。
祁越瞪了李丛一眼：“我不是傻子，我会自己招护工，你听不懂人话是吗？滚——”祁越抄起手边的玻璃杯瞄准李丛。
李丛这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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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吃了药，祁越感觉头越来越昏沉，再次醒来的时候，沈砚站在窗边，背对着他。
“你为什么不继续跟着李丛？”祁越想起过去，不禁将埋在心里许久的疑问说了出来。
虽然祁越讨厌李丛，但是他不得不承认，李丛这个人很有本事，至今为止，带出来两位影帝和一位影后。
沈砚眼眸微闪：“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就是好奇。之前网上爆出你和李丛散伙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沈砚明明很信任李丛，两人为什么会散伙？
沈砚将手撑在窗台上，看向更远的地方：“理念不合。”
“是不是他逼迫你做什么了？”祁越突然情绪激动起来，手指不自觉地颤抖。
离开沈砚的三年，他在娱乐圈处处碰壁，潜规则之类的事较之先前，出现得更加频繁了，因此，他对这类事情很敏感。
如果李丛做过这种事，他一定会……
沈砚转过身，快步走到祁越身边，握住他颤抖的手：“我没事。散伙是因为我对自己的规划和他给我的定位不同。”
“可我觉得还有别的原因。”祁越认真地看着沈砚。
沈砚无奈地叹了口气，扯出一丝苦笑：“是，还有一方面原因是因为他的掌控欲太强了，他要过问我身边的所有事，包括我的社交，我喘不上气，于是找了借口，体面散伙。”
虽然沈砚在说李丛，可祁越的心一沉。
他给沈砚的感觉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沈砚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话音一滞，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了，你头还疼不疼？”
“我感觉好多了。”祁越还是觉得头有些疼，但他不想再给沈砚添麻烦了，再睡一觉，应该就能好了。
沈砚拿来体温计给祁越量了一下，温度有所下降，但还是在发烧，他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走到屋外。
三分钟后，沈砚又进来了。
“等会会有医生过来。”沈砚的话一顿，“摄像组也会来拍一小会，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去和他们交涉一下。”
“我不介意。但是，你能不能别留我一个人在这？”祁越探指勾住沈砚的小指。
沈砚嗯了一声：“我去楼下把吃的端上来。”
祁越眼巴巴地看着沈砚走远，见沈砚的身影消失，他便缩回被窝里。
于是，摄像组在沈砚来之前，只能拍到祁越缩在被窝里，连脸都没露。
沈砚一来，祁越便从被窝里起来，露出那张略显苍白的脸，眼眸中闪烁着易碎的流光。
“先吃点，医生很快就来。”沈砚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医生很快就来了，并且带来了输液的工具。
祁越瞥了一眼灯下发亮的针，连忙撇过头。
等到医生处理好，沈砚小心地将祁越的手平放在一旁，温声提醒：“小心点别碰到。”
“好，麻烦沈老师了……”祁越察觉到镜头对着自己，无奈地叹了口气，“本来还想来这里当咸鱼的，没想到昨晚着凉了，昨晚还说好一起去逛超市的。”
“没事，有机会下次一起去。”沈砚笑着说。
祁越眼前一亮，点了点头：“好。”
沈砚一直等到祁越输液结束，才离开房间，摄像大哥也跟着离开了。
屋子里又只剩下祁越一人。
大概一个小时后，沈砚手里提着礼盒，递给祁越：“我去了一趟你和蒋一杰去的那个diy店，报了你的手机号，把东西拿回来了。”
祁越愣了愣，他的手机号码沈砚竟然还记得。
“你有看见里面的东西吗？”祁越接过礼盒，将盒子从礼品袋中拿出来，捧在手心。
沈砚摇了摇头：“我到的时候，店员已经装好了。”
“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祁越将精美的盒子递给沈砚。
“为什么突然送我礼物？”沈砚问。
祁越低下头，扯出一丝无奈的笑：“我本来以为，第一轮就会被淘汰，就给你准备了离别礼物。我很后悔那时候……没有好好和你道别。”
当年，他脚伤好了后，虽然嘴上跟李丛说他不会再缠着沈砚了，可心中的不甘还是促使他做出了一些更加出格的事。
他想，分手这种事不能在手机里说，如果沈砚见到他，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所幸那时沈砚还没有删掉他的联系方式，祁越去了母校，爬上了教学楼天台，拍了几张风景照，其中有一张照片是从天台往下看的视角，祁越自己看一眼都觉得恐惧。
他稍稍往后撤，坐在了天台的长椅上，打开手机，给沈砚发了消息：“我想见你。”
他想，不需要多言，沈砚一定会来的。
很可惜，他没有等到。
他等到傍晚，校园里的路灯都亮了起来。
来的人是李丛。
祁越看着门后出来的人，他眼里的期待的光转瞬熄灭。
李丛近乎刻薄地看着祁越：“他不会来了。”
“不。他不会不管我的！你骗我——”祁越近乎失控地捂住双耳，蹲了下去，他盯着地面，看见李丛那双漆黑锃亮的皮鞋越来越近。
“他不会来了。”李丛脸色微变，居高临下地看着祁越，“他……托我来处理一下你的事情。”
祁越双手抱着膝盖，宛若无助弱小的小草，风一吹，就跟着颤抖彷徨，他苦涩地重复着那两个刺耳的词：“处理……”
“我以为经过上次的事，你会醒悟过来，没想到你还是这样。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沈砚？”李丛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枉顾了沈砚的嘱托，将真相说了出来，“你知不知道，他为了赶来见你，出了车祸，现在还在医院躺着。祁越，你真是个扫把星，你只会拖累沈砚。”
“沈砚怎么样了？”祁越急得眼圈发红，他抓住李丛的手腕，“让我去见见他吧……”
李丛用力甩开祁越，双手抱胸，轻蔑地看着祁越：“沈砚当然没事，不然，我也不会有空来搭理你。不过，他的工作因此耽误了。”
“对不起，对不起……”祁越哭得泣不成声，他后悔了，也许上一次他就该死心，不然沈砚就不会出事。
“这是最后一次。”李丛蹲下来，“把手机拿过来，把沈砚所有的联系方式删掉。”
“替我跟他说声对不起，我……不会再缠着他了。”
这一次，祁越真的认了。
祁越自己动手，删掉了所有的联系方式。
李丛满意地点了点头，临走前，他给了祁越最后一击：“你知道为什么上一次你受伤了，沈砚却狠心要与你分手吗？”
祁越愣了愣。
李丛微笑着说：“因为我将我们的对话录音，并且剪辑了一下，分享给沈砚听，哦对，还有你受伤的照片，种种加在一起，他以为你是因为他伤害自己，所以才决心分手。这一次，你倒是把这种事给坐实了，果然，我的眼光不会出错。”
“李丛……”祁越咬牙切齿地将这个名字念出来，脸色有些发白。
“这次是你自己作的，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不会再有机会接近沈砚的。”李丛转身离去。
祁越脱力地坐在地上，捂着眼，泪水透过指缝落在地上，泣不成声。
他无比后悔用这种方式逼沈砚，如果他理智一点，他们应该不会走到这一步吧？
但是，没有回头路了，他亲手掐断了原本就渺茫的可能性。
这是祁越最后一次和李丛接触。
自此时候，他与沈砚彻底断联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分手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