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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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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潮看见“竖不熟”递出身份证后就知道他为什么会起这个ID了。
横知君。
秦潮把这三个字仔细咀嚼，饶是他这种典型的理工男都咂摸出了风雅的古意。
秦潮忍不住去看他的脸，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和这个名字相称得很。
前台对两个半夜来开大床标间的男人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十分专业地录入信息，可秦潮还是觉得很躁。
这种躁，和害羞没关系，主要是怕露怯。秦潮简单粗暴地做了结论，后面发散的思维也就被固定于“技术流”的方面上。
谁上谁下、要清理吗、怎么摸……最重要是怎么开始，一进去就直接脱衣服？
秦潮有点后悔以前为了节省时间，看片子都是直接拉到主题，从没关注过主题之前该是个什么流程。
这个点儿只有他们俩，横知君拿着房卡按了电梯，这家酒店电梯厢挺大，秦潮咳嗽都有回音。
“我叫秦潮。”虽然横知君没问，但对方拿身份证的时候没避讳他，秦潮还是主动说了。
横知君稍微联系了“大水”这个名字，忽然笑了笑。
秦潮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不明白自己的名字有什么好笑。
房间在八楼，是个大床房，倒不是落地窗，望出去就是学校乌漆嘛黑的景，没什么看头。
横知君一进房间就脱了外套，换上拖鞋，顺手拿了瓶水喝了口。
秦潮不想傻愣愣地站着，也脱外套换鞋，在房间里装作到处看看。
“怎么样，还行么？”横知君问。
秦潮煞有其事地答：“还行吧。”
横知君指了指浴室，“那你先去洗个澡？”
秦潮思考了两秒，点了点头。
横知君是在秦潮进去以后才露出一点笑容的，他觉得今夜笑的次数已经抵得上最近三个月的了，这个秦潮，挺有意思的。
横知君因为工作和个人原因，从前一直都有个固定炮友，不过人家年前出了国，他就这么清心寡欲地过了大半年。
其他约炮软件横知君是不会用的，附近都是学生老师，遇到熟人就不好了，而且他有洁癖，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解决生理需求。
这个软件是去喝酒的时候朋友告诉他的，说这个披着文艺走心皮的交友软件最适合横知君这种事儿逼，横知君近期压力暴涨，如果靠谱，找个人纾解纾解也行，于是无可无不可地下载软件，注册答题，毫不意外地匹配不上。
直到今晚实在睡不着，从住的地方一路走来这个学校，这才遇到秦潮。
秦潮。
横知君随意坐在椅子上，透过磨砂玻璃看里面的男生露出模糊的□□。
精瘦，腿挺长，还很白。横知君以前听人家说过北方人皮肤白，自己到了北方也觉得还好，今晚看到秦潮才算承认所言不虚。
秦潮平时洗澡特别快，但今天他多冲了会儿，主要是犹豫谁上谁下这个问题。
如果是自己在下面，那要不要清理一下后面？
秦潮不回头也知道横知君在看着他，视线像细棉线，从他脚后跟缓慢刮到脖颈。
当着别人面做清理，秦潮暂时做不到。何况他也没经验。
虽然他不是很在意谁上谁下，但还是做上面那个比较好吧。
秦潮带着点期待把前面洗的比平时仔细了些。
但是秦潮洗好澡出来的时候，也还是没好意思提出让横知君做下面这件事。
其实是根本连对视也没好意思。
秦潮借着系浴袍带子，低着头和过来的横知君擦肩而过。
横知君关上门开始洗澡的时候，秦潮甚至有点庆幸他没跟自己说话。
秦潮穿着浴袍躺在床上，立马拿出手机搜“如何进行性行为”。
网上正经不正经的，都是从怎么进去开始讲。
秦潮忍不住吐槽，难道还能有人不知道怎么进去吗？
偶尔几篇比较详细的，说到亲吻、抚摸、要说点荤话，但是也没说具体怎么亲，摸哪儿，说什么。
“看准气氛”“找好时机”，这些话跟菜谱里“盐少许”“糖适量”一样，我他妈哪知道是多少。秦潮又忍不住吐槽。
翻了几页以后觉得挺没趣的，就把手机按了一丢。
丢完才想起来，要是不玩手机，待会儿横知君出来的时候岂不是就要和他面面相觑。
不过秦潮挣扎了一下，还是就这么半靠着傻等。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一对上眼就把他扯过来按住。
然后……然后亲几下、摸几下呗。
水声很快停了，虽然秦潮没看，但这个时间没法做清理吧。
门被拉开。
横知君就裸着走出来。
神色自然地走到床边，拉开秦潮这边的床头柜，拿出里面的润滑液和套套。
秦潮其实不太知道自己的眼睛该看哪里。唯一不尴尬的地方应该就是横知君的脸，所以秦潮故作镇定地盯着横知君的眼，说：“直接来吗？”
靠。
声音有点抖。
不过横知君好像没发现，还有点疑惑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不然呢？”
横知君拿出东西，又绕到另一边拿出自己的手机，点了两下递到秦潮眼前。
“月初拿的体检报告，没病。”
秦潮是的确不知道现在约炮也这么正规的，匆匆看了眼，上面确实写了“健康”两个字，顿时有些慌张，“我、我没体检……”
“哦。”横知君收起手机，抬起头对秦潮笑了笑，“没事，我知道你是第一次。”
……
横知君放下手由着秦潮抱住，卸力平躺着自言自语道：“难道真的老了？”
开始会对小孩儿有没由来的包容和心软。
横知君自嘲地笑了笑，闭上眼也准备睡。
秦潮小时候有人送过等身高的大熊玩偶，正巧那段时间看了惊悚片不敢一个人睡，就把大熊摆在枕边假装有人陪，不知不觉就养成了搂着大熊睡的习惯。
后来大了一些，家里人说男孩子可不能再跟小姑娘一样睡觉还要抱玩偶，再加上要去住校，慢慢就把这个习惯戒掉了。
没想到今晚又想起来。
好在秦潮睡觉倒是很规矩，抱住了就一动不动，就是总觉得这个“玩偶”没有小时候的软，也不毛茸茸。不过这个“大熊”会发热，还跟小时候一样整个罩住自己，秦潮就忍不住露出一点亲昵，在“大熊”的怀抱里蹭了蹭脸。
横知君八点半就被秦潮蹭醒，他是醒了再睡不着的人，拿着手机刷了快两个小时秦潮才睡醒。
“靠……”浑身的酸痛让秦潮一睁眼就忍不住爆了声粗口。龇牙咧嘴地扶着腰想换个姿势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似乎搂着横知君一晚，回想起梦中的“大熊”，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成极其滑稽的样子，往旁边挪了几个屁墩。
“都搂一晚上了，现在才躲。”横知君揶揄地看向他。
秦潮把脸上的表情扯成一个笑，脸上没有口水干掉以后的拉扯感，心中暗自庆幸。
横知君活动了活动僵硬的肩背，想起什么似的，又看了眼时间，把手机递到秦潮面前，“你迟到了。”
秦潮“哦”了声，揉了揉自己的腰，连眼皮都没抬，“没事。”
横知君不太赞同地皱了皱眉，觉得秦潮对考研这件事未免也太漫不经心，可看到对方还在揉腰，又作不出说教的姿态。
秦潮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还留存着被扩张的余感，低着头没看见横知君的表情，他不想接这个话题，又不知道一般这种时候应该说些什么，只好沉默着。
横知君看他揉了半天，发现秦潮还挺……娇弱。
就算是第一次也不至于后劲这么大，况且昨晚就是顾忌秦潮初次，前戏的时间前所未有地长。
秦潮还不知道自己躲避话题的动作会涉嫌表示对方“技术不好”的指控，还在思考自己是应该继续睡还是穿衣服回去。
横知君手握拳抵在鼻尖低咳了一声，吸引秦潮的视线，“很不舒服？”
“啊？哦……”秦潮停住动作，尴尬地和横知君对视了一下，伸出手揉了揉鼻子，说不出“舒服”还是“不舒服”的回答，只好模糊地说：“随便揉揉。”
横知君若有所思地看着秦潮闪躲的视线和红透的耳朵，忽然在心里笑了笑。
他笑自己脑子一下子没转过来，也感叹秦潮，实在是……太可爱。
做的时候像把火，热烈又放肆，要把旁人和他融为一体，而其他时候又害羞得像……也像把火，只不过是把自己烧得通红，窘迫地把自己的小火苗蜷缩着。
横知君移开目光，忍下了把人拉过来搓揉的冲动，捡起床边的衣服换上，又找出酒店的纸笔写了一串数字，递给秦潮说：“那个软件我不常用，这个是我的电话号码，微信同号。”
秦潮接过小小纸片，直直看着横知君。
“我去上班。待会我去续房，你今天好好休息一下。”说完，横知君实在没忍住又逗他，“不舒服也可以联系我。”
秦潮翻了个白眼，把自己莫名的“不舍”也一并翻掉，顺势躺回被窝，声音也被盖得有点发闷：“拔吊无情啊。”
他听见横知君轻笑了声就进了浴室。秦潮明明还困，却不由自主地竖起耳朵，听横知君的动静。
横知君洗漱很快，出来的时候秦潮还是那个裹在被子里的姿势，呼吸一起一伏十分规律，看着是又睡了，露出半个脑袋和合起的双眼。
秦潮从小就装睡，于这一门不敢说精通也是熟练。但横知君弯腰打量他半天，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搞得自己每条神经都像被风掠过的枝条一样打着颤，控制得实属不易。
横知君等到这小孩儿快撑不住了才笑着在他额头上轻轻弹了个脑门，这才直起身往外走。
关门的声音刻意放得很轻，要不是秦潮一直没睡，估计根本听不见。
秦潮又等了一分钟才睁眼，手碰着自己被弹了的地方，撇了撇嘴。
半晌，秦潮手还搭在原处，像是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很大声地说了句：“老流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