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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篮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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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笙和离歌对着站在篮球场上,“运筹帷幄应援小组”新学期的第一次对决。
“是驴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这句话总需要验一验。
钱度双手插外套兜里,全场只有他觉得凉:“咳咳!尤顽大爷,您下手可得轻点,给土布兄弟留面子啊!”凑到拉下外套拉链的尤顽旁边。
尤顽瞟了一眼对面的布妥,“啧!说得好像我玩阴招一样!”
邹超抬抬眼镜,凑到布妥耳边:“现在老天爷变天了,你尽力就好!”
布妥不屑地瞟了他一眼,这两天确实降温了,个个穿着外套。
趁着周五,校篮球队决定来一场比赛,尤顽是里面的成员,布妥是被尤顽叫来的。
“同桌,你会打篮球吗?”
废话!布妥本来在草稿纸上画画,画了一个大菠萝,拟人化的,龇牙咧嘴,上面三个大字特别显眼:赵国强!
尤顽尴了个尬,很想说你能别玩弄我的乳名吗?但又怕他说自己小气,毕竟布妥不知道当地风俗,只把它当成名字而已。
“比一场!我赢了以后别打扰我睡觉。”
尤顽开心了,“好啊!”虽然这赌注是摆设,但激发他的胜负欲。
然后就有了这么针锋相对的一刻。
双方球员入场,哨子吹响,尤顽和布妥同时跃起,“啪!”尤顽朝他邪魅一笑,落地运走了球。
钱度像个嗑瓜子的大妈,倚着计分牌,这么形容尤顽的运球:“这鱼游得还是那么溜。”
邹超抬了抬眼镜:“鱼好像被藻类卡住了。”此时布妥防守,两人在篮球框下攻防。
“还不赖!”布妥气都是匀的,说得挑衅。
“你终于舍得夸我了?再多夸点!”分明是跑了半场的鱼,在布妥这却真的如鱼得水。
布妥眼神变得犀利,手速极快抢球……失败,中了对方假动作的忽悠,尤顽把球传给了队友,球进了。
“继续加油!”朝布妥挑挑眉,这是另一面的尤顽,张扬跋扈,连笑都是邪魅的。
布妥有些愣神,但很快反应过来截走了对方的球。
邹超伸了伸脖子收回:“呃,有点意思了。”
尤顽都没来得及阻挡,布妥就在三分线处刹住步子,球投了出去,空心进篮,嘴角对着尤顽上扬。
离歌这边姐妹不淡定了:
“卧槽!布妥实力这么强!”
“好帅!好帅!”
一旁的高一学妹傻眼,学姐们好激动,虽然自己也,但是……
“布妥!”场上跑动的布妥快靠近离歌时,空灵声叫了他。布妥看了她一眼表示接收到了。
他两在一起了?跟着跑动防守的尤顽觉得莫名,还没来得及细想他的应援队伍就来了。
“尤顽!”又是令人爆笑的高声呼叫,球场上的尤顽没了平时的沙雕气息或是不好意思,而是帅气地抬起左手握紧拳头。
崔笙接收信息完毕,拿出超越啦啦队的整齐划一:
【尤顽!
你是水果大咖!
肩扛鲜果奇葩!
上了球场噼里啪啦!】
尤顽差点没把自己绊倒,好在情绪调整迅速,淡定朝支持者邪魅一笑,甚是纨绔。
“啊啊啊啊!正常的尤顽真的帅死人了!”
钱度轻哼一声:“尤顽废物就知道沾花惹草!”
邹超却说得正经:“也只有这样,他的支持者才那么持久、活力……”
“你是想说可盐可甜吧?”钱度斜视他一眼:“用得着这么官腔吗?”
“我没你那混进女生论坛的臭毛病。”戳着点了,钱度无言以对。
篮球场上欢呼声此起彼伏,战况激烈。
“布妥,你输了会哭吗?”
两人再次对峙,尤顽技巧性运球,脸上凛冽,问出的话没了平日里的吊儿郎当。
布妥明显一愣,这玩意儿怎么从不按套路出牌:“哭你大爷!”抢球失败。
“这样啊?”轻声过后,一个侧身绕过层层拦截,三分球进了!
双方你追我赶,分数一度持平状态,汗水在铅色天空下肆意,跑动的运动鞋坚定。
崔笙柔笑着看向对面的离歌,意味深长,离歌回以妩媚。
又是激烈地抢夺、防守,布妥的应援词姗姗来迟:
【布妥!
你是冰封果酱贼酷!
私藏果冻宝库!
游玩粉看了跑路!】
布妥随着应援跃起,尤顽亦伸手阻拦,只是差了一点点,分数还是被对方夺得。
平稳落地,凑到尤顽耳侧:“多喝点牛奶吧!”喘息声绕着耳廓温热不散。
尤顽的神还是被对面震怒的“游玩(尤顽)粉”拉了回来:
〖水果鲜果就是最牛的!尤顽才是主宰!〗
“不脱(布妥)粉”的激情再次被挑起,大吼:
〖果酱果冻就是最屌的!布妥才是主角!〗
“游玩不妥”粉默默低声:“按头小分队!按头小分头在哪里!”
比赛即将接近尾声,布妥方领先一分,观众更是直呼难得一见。
一球决胜负的时刻到了,布妥站在篮筐下防着对方球员,是现任篮球队长朱原。而运球攻势凶猛的尤顽也被布妥方球员夹击无法直接投球,目前形势下,只有传球给布妥这边的朱原才有获胜的可能。
“靠!关键时刻还是得靠我家朱原!”
“朱原!朱原!朱原!”
朱原也是高二的,文科生,男生稀缺的文科生里人气最高,追求者最多,据说是一枚不可多得的帅哥暖男。
“传球了!尤顽传球了!”
布妥跳起拦截成功,哨声适时响起。布妥满意地看着计分牌,却发现没有掌声和欢呼声,只有观者惊愕的表情。
钱度双手出兜,不敢相信地咕哝:“布妥……为什么给朱原一肘子?”邹超脸色严肃。
布妥疑惑转身,朱原捂着肚子瑟缩成一团,嘴唇泛白。
“还愣着干什么!送去医务室!”朱原的球友们背着人去了医务室。
“有你这么打球的吗?”几个女生甩下几句话后紧随而去。
高一学弟学妹们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布妥,从他们角度看到的,都是布妥的手肘用力后推击中朱原腹部,眼神逐渐转为鄙夷。
“帅哥都这么打球的吗?”
“他怎么这样?”人群开始散去。
议论声在耳侧围绕,布妥冷着脸,汗沿着脸廓滑下,阴风阵阵,只送来了凉,张开的十指压陷腹部前的篮球。
“冷吗?”尤顽冰冷的声音响起。
布妥抬眼,视线瞬间被水流遮挡。尤顽右手拿着一瓶刚开的矿泉水,置于他的头顶,倾倒了下去。
两侧的应援者瞪大了眼睛,钱度和邹超不敢上前一步制止,因为认真起来的尤顽没人惹得起。
“输赢有这么重要吗?”尤顽怒吼着甩掉手中的矿泉水瓶。
崔笙姐妹攥紧了崔笙的手臂,吓得不敢出气,应援这么久,她们算是最了解尤顽的人,这是尤顽第一次这么愤怒……对象是布妥,在公开场合,一点面子不给。
因为尤顽亲眼目睹了同样的举动,本就是剧烈运动,再加以“违规”,人命关天。
布妥把球砸向一侧,手随意拂开额前发,眼眶泛红却是犀利不可侵犯。
嘴角上扬,那么坚不可摧,极其冷静的低沉音缓慢,一字一字砸过去:“是。对我来说,输赢最重要。”然后撞开了尤顽,走向离歌。
正经的离歌此时是一朵带刺的玫瑰,释放低气压:“我希望‘不脱粉’至少应该先保持中立。”
然后迎向布妥,递出毛巾:“五楼。”
五楼是监控室。
两人并肩走出篮球场。
崔笙看了一眼站在篮筐下的尤顽,然后对好友们说:“先回去。”
上课铃声响起,钱度和邹超看了两眼尤顽也离开了。
空荡荡的篮球场,就剩下他一个人,风吹得猛烈,脸上的汗早已凉透。
“凭什么那副表情?”低吼着,攥紧了拳头,眼眶红透。
又一阵风袭来,尤顽松开双手,恢复平静,转身一眼看到了高挂在篮筐架上的校服外套,是布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