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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 6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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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池欧以后，尤辰舟回了自己的房间。
随手挑了身衣服洗了个澡，把腾腾上涨的欲望淋湿以后，终于才如释重负地结束这一夜。
他尝试着睡了一会儿，熬了半小时也没有丝毫睡意，最后选择认输，走到窗前抽起了烟。
一直以来，他以为自己对于池欧来说不过是一个小卒般的存在，他从小到大都有很多朋友，也许根本不会在乎自己一个，当年选择出国的时候他甚至不担心池欧会不会想他，而只是害怕池欧忘了他。
可是既然如此，为什么过去这么多年，他依然会留着那张照片，还把他塞进药盒。
为什么呢。
池欧。
夜里的风太冷了，吹得尤辰舟缝缝补补多年的心脏也在泛着疼痛，烟雾从唇中泄出，他伸手，想抓住一缕，最后只手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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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欧醒来时，惯性往手边的桌上摸，没摸到手机，摸到一张纸条。
［你昨晚不肯洗澡，我只给你擦了脸和脖子，希望你醒来不会太难受，头疼的话抽屉里有药，醒了给我打电话，早安。］
池欧愣了半晌，想起昨晚的事。
他低头看了眼衣冠整整的自己，顿时很佩服尤辰舟，自己都喝成那样了，还把他摁床上，他还能规规矩矩地回家。
是自己太没有魅力了，还是尤辰舟有问题？
他给尤辰舟戳过去一个表情包，起床洗漱。
刚往脸上怼好洗面奶，门被敲响了，池欧在先洗脸和先开门之间犹豫了一阵，最后选择先洗脸。
“等会儿！”他扯着嗓子喊了一声，闷头洗好脸才去开门。
“起这么早吗？”尤辰舟走进门，“放假，不多睡会儿？”
“哪有那么多觉睡。”池欧收拾着洗漱用品，一边说，“待会儿还得写作业。”
尤辰舟笑了一声，“我以为你放假都不写作业。”
“你以为我是什么？天才啊？”池欧白了他一眼，“真以为老子前三考着玩儿的？”
“你本来就是天才。”尤辰舟道。
“一大早别来拍马屁，”池欧走过他，弯腰找出一根新牙刷，“成绩出了吗？”
“没看。”尤辰舟说着，低头摸出手机，戳进班级群，“出了。”
池欧顿了一下，有些紧张，“我看看。”
“干嘛紧张？”尤辰舟把手机递过去，“你又不会考太低。”
“我上次说，”池欧别扭地停了一会儿，接上，“我期末会考过时宁。”
尤辰舟怔松半晌，笑了。
池欧瞪了他一眼，低头换了口气，打开文档。
几秒过后，他把手机丢还给尤辰舟，侧头间嘴角挂着笑，声音得意洋洋的，“啧，实力不允许我输。”
尤辰舟笑了笑，“过了？”
“自己看。”池欧道，“别被我吓到。”
尤辰舟：“……”
打开文档，不用翻页，文档首行赫赫写着——池欧。
“第一？”尤辰舟弯着眼心下骄傲。
池欧心下喜悦，把没有蘸牙膏的牙刷塞进嘴里，含糊说着，“夸吧，应该的。”
“很棒。”尤辰舟笑了笑道，“想要什么奖励吗？”
“奖励？”池欧愣了一瞬，别扭道：“这么大人了要什么奖励。”
“才十七，不大。”尤辰舟温声道，“如果你没有想要的的东西——”
“小龙虾！”池欧截断他的话，“爆辣的！”
没等尤辰舟接下话，他继续说：“你做的。”
尤辰舟无声地笑了一阵，“好。”
他其实不会做小龙虾，发现池欧喜欢吃的时候他便买了食谱，如今也算是能够信手拈来了。
“小区外面的小龙虾不新鲜，我给你点个早饭你先填一下肚子，我出去一趟。”尤辰舟说着转身。
“去哪儿？”池欧喊住他。
“海鲜市场。”尤辰舟道。
池欧愣了下，“你现买？”
“嗯。”尤辰舟道，“给你最好的用餐体验，期待一下吧，我的第一名。”
池欧：“……”
零下几度的天，就他妈为了一个奖励跑那么远去。
池欧觉得心脏麻麻的，还带点无法回避的甜蜜。
“别点了，我跟你一块儿。”拦下尤辰舟点外卖的手，池欧转身去拿外套。
“不用，我很快的，”尤辰舟道，“外面很冷，你别去了。”
“跟你一起买小龙虾，”池欧无厘头地说起，“这个，也包括在奖励里，我考了第一，你不能拒绝。”
尤辰舟无奈笑了。
冷啊。
确实冷。
南方的冬天何止一句冷。
池欧裹着厚厚的羽绒服，下意识把围巾扯紧了些，缩着身子走路，一边低声骂着，“妈的夏天热死，冬天冷死，春秋还他妈在东周，一年四季，就数它俩最划水，人活着就他妈是来受苦的。”
尤辰舟笑着跟在他旁边，“都说了不用出来。”
“老子就乐意受苦。”池欧道，“你有意见？”
“没有。”尤辰舟道，“你说的都对。”
池欧：“……”
“尤辰舟，”池欧喊了一声，说话间唇间喷出雾气，“你怎么连小区外面的小龙虾不新鲜都这么清楚？你才来多久？我在这儿住一年多了，都不知道小区外面的市场还卖海鲜。”
“因为你从来没给自己做过小龙虾。”尤辰舟道，“所以你不知道。”
池欧是出了名的懒，一直以来，只要还有外卖在，他就坚决不下厨，嫌麻烦，也没时间。
“你给自己做过？”池欧挑眼看他。
“你第一次吃到我给你做的小龙虾时，我已经给自己做过十次以上了。”尤辰舟道，“我以前没接触过食品类的知识，所以不熟，查了很多资料做了很多次，才敢做给你吃。”
池欧怔了一阵，顿时觉得暖和了不少。
尤辰舟这个人，好像无时无刻都要填补一下自己的舔狗人设。
妈的。
甜死了。
“池欧，”尤辰舟伸手替他拢了拢衣服，轻声问道，“寒假有什么安排吗？”
“有啊。”两人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坐入其中。
“什么安排？”尤辰舟问完冲司机说，“请开一下暖气，谢谢。”
“回老家过年呗。”池欧道。
尤辰舟盈满笑意的眼微微沉了半瞬，“什么时候走？”
“明天还是后天吧。”池欧说完，随口回礼，“你呢？有安排吗？”
“暂时没有。”尤辰舟说。
池欧淡淡瞧着窗外奔走的风景，蓦的，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诧声问道：“你过年跟谁一起？”
尤辰舟顿了一会儿，说：“没想好。”
潜台词是，没人。
“尤辰舟，”池欧仰头靠在靠垫上，“跟我回家过年吗？”
尤辰舟笑了，“虽然这个提议很让人心动，但是池欧，我不能让池叔叔看到我的。”
“你打算躲到什么时候？”池欧皱起眉，“总有一天会被抓回去，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办？”
尤辰舟的眼睫很轻地颤了两下，声音轻轻的，“不知道。”
这个话题如果继续，大概不会美好，池欧就此打住，不再纠缠，随口扯来另一个话题，“过年那天别一个人闷家里，去人民广场看烟花吧，那里人很多，热闹。”
“好。”尤辰舟道，“那到时候，可以跟我视频吗？”
池欧撇了他一眼，不自在地咳了两声，“随便。”
尤辰舟弯起了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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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吃！妈我真吃不下了！”
“这是天津那边的特产，卖得可火爆了，再吃点，再吃一个。”
凌苇湘嘴里囤了一大团东西，含糊地喊着，“再吃要爆炸了！”
“你真是我的好儿子啊，送我这么大的新年礼物！”陈敛妈妈盯着文档里陈敛倒数的成绩，双眼含怒，“你看我承受得起吗？”
陈敛干笑两声，与她拉远距离，“妈，你出差肯定累着了，别看电脑了，来，我给你挑个电影看看。”
“滚过来！老子给你回礼！”
“诶——妈！大过年呢！”
“又是一年头，”李曳站在窗前，盯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心中感慨万千，“今年写了十二首诗，我得复盘一遍。”
“诶，儿子，别看了，来吃水果。”
“爸，”李曳走的他面前坐下，“你说我啥时候能遇见我的伯乐？”
李老爸叉了块水果，懒洋洋地说：“这个我不清楚，但我知道球赛马上播了。”
李曳：“……”
池欧接到陈敛的电话时还闷在他家床上呼呼睡觉，满脸不爽地接通电话以后，陈敛求救的声音传了过来，“池儿！快救我，我妈追着我打呢！哎妈——池儿，你快跟她说，这次考试的题是不是很难？”
池欧：“……”
“你让他说！人家池欧考第一！”
池欧：“…………”
“妈，你别说话，池儿说有重要的事情跟我说，快，你快出去。”陈敛满脸严肃。
全程没有说一个字的池欧：“……”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送走老妈以后陈敛拍着胸脯长呼一口气，转头安心打电话：“我就知道过年不轻松，池儿，你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池欧懒声道，“我第一啊。”
陈敛：“……我说的是你玩儿得怎么样！”
“哦，”池欧翻了个身，揉着眼说，“还行吧，挺无聊的。”
陈敛听着他这动静，愣了一下，“你不会还在床上吧？”
“不然呢？”池欧看了眼时间，“谁放假八点起床？”
“今天大年三十啊！”陈敛道，“你他妈不起来过年吗？”
“哦，忘了。”池欧淡道，“没人通知我。”
陈敛干笑两声：“……这事儿还要通知呢。”
池欧翻身起来，盯着窗外的绿植看了一会儿，下意识想给尤辰舟发消息让他来做个早饭，恍了一阵他才想起自己在老家。
“啧。”池欧拍了下脑门，冲电话里的人说，“挂了。”
“池儿你就这么不想念我吗？才打几分钟就要挂——嘟——”
陈敛：“……”
习惯真的是个可怕的东西，跟尤辰舟才分开没几天池欧就感觉到了。分不清是需要他，还是真的想他了。
尤辰舟现在在做什么呢？
池欧点开微信，在满屏的红点上花了眼。
陈敛：［除夕快乐池儿！爱你！］
凌苇湘：［除夕快乐！！！想你辣o(╥﹏╥)o］
李曳：［此情此景，且许我赋诗一首……］
X某游戏好友：［池神除夕快乐啊，新的一年也要带我飞。］
C某游戏好友：［除夕快乐池神，今晚上号吗？］
缪玲玲：［除夕快乐。］
他的目光停在最后一条，来自早上五点半的消息，没有节日祝福，简略却动人。
尤辰舟：［想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