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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 7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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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俊问道:“诸位有何高见?”
黎星没什么特别的高见,路灿同样没有想法。
三人对账算了算,很好,大家都是“文盲”,三人凑不出来一个正经上过学的,自然也谈不上这关是针对谁,可以说是平等地针对或歧视他们每个人。
郝俊挠了挠头说,总不能是听见了他说的补脑子的闲话了,现在要抓他去念书?是不是太迟了些?
郝俊摇头:“晚了二百来年呢。”
路灿补充:“二百五十年。”
黎星静静看着私塾似乎在思索什么,没有加入他们的贫嘴,由于黎星在小队伍里面是首领地位,路灿和郝俊很快停嘴,二人双双看他,等待他的指示。
他们目光中传达着“老大该怎么办”的讯号。
黎星表示躲避的意义不大,这里不像当初遇到的僵尸,那是明晃晃的危险,眼下还有读书声,搞不好过去还能碰见人呢?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
路灿竖起中指轻轻抬抬他的小黑眼镜,以一种自我感觉很睿智,但旁人觉得抽疯的姿态发起问话。
路灿:“突然想起一个流传了千年的故事。”
郝俊好似也想到了:“哦?莫非是那一个?”
路灿给他一个你果然知道的小眼神,但不等两人对上话,黎星就一手一个给他们俩后背来一巴掌。
怎么废话这么多呢?
二人揉了揉背保持队形跟在黎星身后。
走出森林后还需要下土坡,再穿过一片庄稼地才能到那里,整个场景和普通乡下没太大区别,离得越近,朗朗的读书声也越大。先前他们与那地方有一定的距离,即便三人的修为等级已经算很高了,依旧是听不清具体的内容,同样的,神识也无法越过庄稼地去探查,只能用肉眼看用耳朵听,要自行去判断。
如此整齐划一又拉长语调的动静特别像读书,加上建筑和普通书院相像,结合起来达成共同认知。
关于听不清内容这点他们倒也没在意,主要在意也没办法,闯关它不讲道理,无法按正常来进行,可是谁知道等下了土坡,听清了那边的具体内容,他们每个人都不禁皱起眉来,这些人念得是什么东西?
先入为主,认为的读书和私塾看来是猜错了。
现在听到的内容比起念书更像是祷告,全是赞美歌颂某某以及贬低自己的词,什么仁慈善良啊,什么强大而神秘的力量,什么感谢您的庇护和赐予我们安全,以及发誓要永远供奉,跟信什么邪—教似的。
莫名其妙,太莫名其妙了。
可别告诉他们这和五灵仙门有关?
郝俊和路灿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间眼神的意思非常清楚,学这种东西是不可能变聪明,纯粹有病。
黎星想到他在天雷中看到的场景,漫山遍野的人和高台上的红衣人,不知道他们之间算不算有什么信仰?红衣人又是何种身份?与当下的有没有关系?
目前太多问题没有解答,思索都变得无意义。
他带头往前走,石板小路在庄稼地蜿蜒曲折,这里种的农作物明显是精心培育,周围也有人经常打理的痕迹,难不成真有人?黎星默不作声,旁边的农作物长得还挺密集,单个植物很高大,目测得有四米多高,淡黄杆子上开着大朵青色花瓣,花朵绽放得很美丽,再往上面的顶上坠着一坨坨很像谷物的东西。
它具体是什么植物,三人都没看明白,不符合常见的那些,算了,反正他们又不吃,而除了这种奇怪的植物还有别的地方也让他们在意,石板路外的土地颜色是红褐色,仔细嗅嗅还有股似有若无的腥气。
气味让他们每个人都有不太好的想法。
然而闯关嘛,哪能为这种事停下来呢?元婴期的僵尸都过去了,化神期的天雷也抗过了,继续走!
这段石板小路的尽头要往右拐,黎星刚要拐弯突然察觉拐角有异样,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那里等着。
刹那间他一掌凌空就拍出去!
令他没想到的是,他的掌法并没有灵力出现。
怎么回事?
短短一瞬黎星想了很多,首先他的灵力在体内是很充实的状态,不存在灵力缺失的情况,其次他也不可能使错招数或者忘了怎么运用,这种情况更像灵力使出来的那一刻就消失了,导致他如普通人般拍出了一掌,最多把旁边离得近的植物打得摇晃了两下。
攻击未能奏效,黎星除了想了很多,身体本能也迅速反应,黎星立即后撤防御起来,以防有危险。
与他的选择不一样的是站在中间的郝俊。
郝俊平时话比较多,比较贫,不过他确实是很勇猛也很仗义的人,肉盾如他,在黎星出掌时就直接跃起猛上选择和那边硬干一场!
也亏得有郝俊这么猛,黎星和路灿看到了准备逃跑但没逃成的“人”,嗯……那东西应该是人吧?
郝俊与黎星相同,都使不出来灵力,好在郝俊是专修炼体术的,他灵力使不出来不妨碍他用体术,不管怎样至少身体素质改变不了,黎星看到和郝俊交手的是个年轻男子,单看容貌也就二十左右,长相偏贵公子范,有点阴柔,穿着一看就出身名门或世家。
这人也使不出来灵力,纯靠体术,与郝俊打在一起说实话有些勉强,也证明他的修行等级不太高。
最初黎星与郝俊打斗,因为看到未来的郝俊偷袭他下面,所以黎星先下手为强,此时那个人可不知道郝俊的路数,加上他的水平不如郝俊厉害,结果就是他捂着下面的某部位颤抖,幸好关键时刻他躲得比较快,伤也没伤得鸡飞蛋打,就是被擦碰的感觉还是挺要命的,郝俊扭过来惊讶看他们:“好像是活的?”
这家伙打起来的感觉很有活人触感,还会痛。
路灿:“我就说星宝踹你那脚是有原因。”
郝俊:“喂!现在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
在他们说话的空档,黎星已经把人逮了,用旁边那个四米多高的农作物捆个结实,那个人完全没有反抗,致命打击对男人来说还是太痛了,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人,但显然他很尊重现实逻辑。
男人脸色苍白,满头大汗,身体忍不住颤抖,在剑冢的时候黎星那一脚可把郝俊痛得哀嚎不止,现在这个人同样受不住,奇怪的是他没有喊,仿佛拼尽全力也要把痛苦终止在喉咙里,死也不肯叫出声来。
黎星就这么看着这个人,以黎星的本事,谁也瞒不过他的眼睛,在黎星认为年轻男子缓过劲来时立即伸手掐住对方的脖子,黎星:“把你知道的情况交代清楚,不然我送你归西,我不爱和人开玩笑。”
按在男人脖颈处的手指收紧,黎星语调冷淡,似乎下一秒就会拧断他的喉咙,当然这种事情黎星也做得到,在实力允许的情况下只要他动了杀心,那么一定会干脆利落,男人不配合,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是滴,说清楚哦,不然命根给你削了。”
“连腰子也给你挖掉呦。”
郝俊和路灿两只手拿着刀子,他们的刀按在男人身上的特殊部位,咧嘴邪笑配合着黎星威胁对方。
冷酷的黎星扭过头:“▼_▼”
黎星无奈看向两人,你们太破坏我的形象了。
而被控制住的男子可怜哀求:“我说,我说。”
……
诸葛清宁,男,四十三岁,逍遥仙宗的金丹期弟子,在三人默契又不默契但足够变态的威胁下,男子交代了他的情况,还拿出来属于逍遥仙宗的证明。
他跪坐在地上双腿夹紧,看样子还是有点痛苦地递上玉牌,上面有逍遥仙宗的特殊威压,七大宗的东西在外面是绝对伪造不了,在现在这种场景下可以相信的概率只有一半,剩下的一半需要他进行自证。
很快黎星他们听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经历。
诸葛清宁说四年前他与好友组队历练,在历练的第二年意外掉入一处时空裂缝,身上的求救设备均无法使用,连灵力也使不出,一直困在里面出不去。
这个地方实在太可怕,处处都是遇难者的魂。
“在空间里找不到能出去的路,留给我们的选择要么死在这里,要么保护自己继续寻找,但想活下来很不容易,这里有着很扭曲的规则,周围的场景总是在变,甚至还出现过我的宗门,真真假假分不清。”
“我不知道这空间究竟存在多久,只能说里面的鬼是你们想象不到的多,由于灵力无法使用,我们很难攻击意图伤害甚至想吞噬我们的鬼,非常被动。”
“鬼会伪装,会示弱,极其难缠,另外空间内时不时就会有活人进入,修士大多自大,许多人不会相信你的叙述以至于很快丢了性命,有的相信了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中计死亡,我与友人还算幸运。”
“我们遇到了一批空间内的幸存者,他们有的在这里活了上百年之久,那些人把这里叫做异世界。”
诸葛清宁低声诉说着经历和讲解这里的情况。
诸葛清宁说他们共同对抗中发现了祂的存在,那是种无法形容的强大力量,祂可以让他们免受鬼魂的侵扰,给他们一个安全的地方生活,代价则是需要信仰祂供奉祂,郝俊和路灿看向黎星,他俩都知道黎星辨别人心的厉害,就跟有读心术那么强,二人表情都是什么玩意?这家伙说得东西能信?太胡扯了吧。
黎星没什么表情,只是让诸葛清宁继续讲述。
在黎星看来这人没说谎,可他说的东西不但匪夷所思还很可笑,连异世界都整出来了,还祂?这地方哪有什么祂?最强的估计就是那位飞升失败的渡劫期了,渡劫期可称不上祂,讲得仿佛世界之主一样。
说实在的,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想象力,但继续听下去后,那种荒诞、不寒而栗的感觉便涌上心头。
[一切只因为身份不同所以待遇不同。]
黎星他们是正规渠道进来的,诸葛清宁这些人是外来者身份闯入,这么多年里究竟死了多少人呢?
诸葛清宁讲了很多他们经历的可怕事件,在灵力使不出来的前提下确实吓人,其中还有鬼神版的谍中谍,有的同伴死了,他的阵营变了,你们却不知。
总之最后他们少数的幸存者选择信奉,接受洗礼的人便获得安居乐业的资格,可以在这地方生活。
黎星:“你现在没去念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证明你在这里面不合群,你不信,直接说你的意图。”
黎星直截了当指出来,让诸葛清宁不要兜圈子找重点去说,后者苦笑一下表示他是不信,他一直想出去,也不相信什么异世界,留在这里只不过是没办法的委曲求全,外面的鬼太多了,出去活不久,留在这里还能苟延残喘活着,就是现在苟延残喘都很难。
当初的信奉,肯定有很多人不相信,但洗礼后大部分人都被洗脑了一般,那些祷告亦是,有可能没念之前还头脑清醒,念了之后就变得失去自我了,他说他的好友就是这个样子,对方非七大宗,不过也是一流的修仙门派,他们身上带的宝贝比别人要好些,让他们撑过了一部分洗脑,可半年前好友也沦陷了。
“这里只有我还是漏网之鱼,你们来到这地方会被认为是新人投诚,迎接你们的是一波洗礼,如果你们拒绝的话,祂就会把你们驱逐出这个安全地带。”
郝俊嘴角微抽:“什么祂不祂的,老子天雷都见识过了,又是幻境吧?攻击我们的神经,我看你小子就挺鬼里鬼气,你该不会是鬼吧?说得什么东西?”
郝俊选择不相信诸葛清宁的话,路灿也很难相信这些言论,黎星只能判断诸葛清宁没有说谎,但如果诸葛清宁被谁蒙蔽,他坚定相信自己没有错,那也没办法定义说谎,就在这时一声悠长的怪叫声响起。
诸葛清宁慌张道:“祂要来了,我得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