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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第 8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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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夜色，叶兮带着几人到了后院地窖处。
地窖里的山匪，除了强行灌下的米水，醒了睡睡了醒，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这人该怎么处理？”裴知煜上前，用脚尖踢了踢昏睡的人，见他毫无反应，有试探着摸了摸鼻息，尚有一丝气息，“杀了？”
柳霜想了想道，“去问问村北的小丽，她家收不收，收的话，就灌副哑药和傻药送过去。”
“这可是山匪啊！”裴知煜不解。
叶忘北捂嘴轻笑，“你不知道，丽姐家做做铁铺的，就喜欢身强力壮的小伙，尤其是这种恶人，上上枷锁，用起来才没有罪恶感。”
“或者给香婶子。”
“母亲，这个我觉得可以！”叶忘北疯狂点头，“自从北洲封城，香婶子几个都说没了乐趣。”
“什么乐趣？”唐棠闻言凑上耳朵。
“你知道你们北洲那个品花楼吗？她们可是常客……”
“叶忘北！”叶兮呵斥住她，“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整天说这些做什么。”
“那这个大家都是知道的嘛。”叶忘北有些不悦的争辩，“我看啊，就白天送去小丽家打铁，晚上送去香婶子那。”
“老头子，这个你好好安排一下。”
“品花楼是什么啊？”唐棠脑海里完全没有这个地方的记忆，她堂堂五公主怎么会有不知道的地方！
裴知煜见她望过来，下意识的撇开了眼睛，装作没听到。
季陵游刚转开，但被她掐了一把，又只能转回视线，凑到她耳边道，“就是一个唱戏的小馆馆，男女客都。”
唐棠闻言，眼睛瞬间一亮，“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季陵游见状，用手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你可守点妇道，名花有主可别想着去。”
“那你怎么知道？”
“因为……就在我画舫对面。”
“……”唐棠这才想起来，似乎每次去的时候都能听到一点戏曲声，因为唱的实在是不好听，所以她从没想过要去看看。
叶忘北勾住唐棠脖子把她从季陵游身边带开，“别听他的，我们一起去看看。”
“叶忘北！”叶兮闻言再一次炸了，瞪着眼睛指着她，“你别去了，在家里给我打下手！”
“那不行，你忍心母亲一个人去啊。”
“……”叶兮气的顺了顺胡子，“你是一个女孩子！女孩子！不要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骗子，你去了之后离他们远一些。”
在场的其他男人：……
“小北也长大了，你就别这么操心了啊。”柳霜安慰叶兮道，“你放心吧，我们娘两命大着呢。”
裴知煜道，“叶叔，您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他们的。”
叶兮转过头，擦掉眼角的眼泪，“我们快些弄吧，呆久了容易发闷。”说着让裴知煜和季陵游将几框草药搬开，然后拉动地板上的铁质拉环，将地上的木门拉开，一股带着泥土味道的冷风扑面而来。
“这地道就是通往指北村外边的，出去之后阿霜认路，带两把铲子还有绳子，以防那山洞又塌了。”
唐棠打量着密道入口，书里不都说需要各种转机关才能打开这种关键密道，叶叔家的密道就这么大喇喇的还装了个开门的把手。
裴知煜点上火折子，率先进入密道，随后是柳霜和叶忘北，然后唐棠，季陵游断后。
叶兮见几人消失在黑暗中，忍不住哭咽着对密道里喊道，“老婆子，你们得安全回来啊。”
“知道了，臭老爹。”叶忘北的声音传回来，闷闷的带着点回声。
叶兮擦了擦眼泪重新将木门盖上，然后铺上些干草，简单的遮掩了一下，废力扛起那昏迷的山匪出了地窖。
“这地道，我跟老头子前前后后挖了五年时间，后来小北长大了，我们怕她从这地道跑出去瞎玩，就拿草药给盖住了。”
“里面黑漆漆的，我才不敢一个人来。”叶忘北一边抱怨一边抱紧柳霜的胳膊，“我可怕黑了。”
“所以后来我跟你爹就随你进出地窖了，知道你不敢去地道。”
地道其实不长，毕竟叶家本就在指北村边上，后边又是靠山的。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脚下泥土开始湿润起来，地道里的凉风也似乎更明显了些，火折子的火苗被吹的胡乱跳动。
裴知煜伸手护住火苗道，“应该快到了。”
“之前也不知道挖出去会是哪里，所以啊全凭运气，不过我们运气还不错，没有挖到山寨那边去。”柳霜道，“是在那个瀑布的另一边。”
果不其然，越接近洞口，外面哗哗的水声就越明显。
地道的尽头是用泥巴杂草和石头砌成的，大概是外面有瀑布，空气潮湿，已经有一些石头脱落，几个洞口呼呼的往里进风。
裴知煜将火折子吹灭，然后塞进腰间，“你们往后退退。”几人闻言都往后避开。
地道本就狭小，唐棠往后退两步就撞上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在这阴暗潮湿的地方显得格外突兀。唐棠贴着他的胸口抬头对上季陵游垂下的目光，在微弱的火光之下，两人相视而笑。
“砰”的一声，裴知煜一脚踹开了本就不怎么牢固的石墙，清亮的水汽扑面而来，让几个人都打了个激灵。
走出地道，外面是哗哗的瀑布，几人只能沿着石壁小心往前进。
“过那边去，就是那个洞了。”
按着柳霜的记忆，几人很快就到了另一处乱石前。
季陵游和裴知煜取下身后背着的铁锹，将那些堵塞的东西悉数除尽。
那洞口确实有些坍塌，只余下狭窄的入口，只能供人匍匐着爬进去。
“就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这要是爬进去里面塌了，想跑都难。”季陵游拿着火折子探了探，这不知道要爬多久才能到正常大小。
柳霜将身上的绳子取下，在自己腰间系好，另一头则交给了叶忘北，“我先进去看看，每过一会，我会拉动绳子，绳子都会拉动三下，若是许久不拉绳或是三次以下那就是出事了，你们拉我出来。五次代表我爬到了正常的地道口，若是绳子到头我都没有爬到，你们就拉五次绳，我们另想办法。”
“母亲，我去吧。”叶忘北有些担心的望着柳霜。
“柳姨，要去也是我去。”季陵游上前，将叶忘北拦住。
“好了，好了。你们莫要争，你们听我说。”柳霜拒绝了几人，想了想讲原本系在腰上的绳子取下来绑在了手腕处，“其一，我年纪大了，不似你们还年轻，没必要折在这里，你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其二，我爬过地道，有经验。其三我身子轻，真若出事了，你们还能拉得动我。你们这两小伙子，要是折里面，我们可拉不出来不是。”
“可是母亲……”
“小北，没事的。”柳霜走到洞口前，“这才刚刚开始，路还很长，我们没必要为了这个去浪费时间。你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包括小北你也是，母亲生你养你不是要你为母亲做什么，你们年轻人的人生应该有更多重要的事情去做。”
叶忘北紧皱着眉头，眼睛通红，将麻绳拽的更紧了些，“我知道的，母亲。”
“乖孩子。”柳霜摸了摸她的头，“你母亲命大着，怎么可能会有事。”说着头也不回的钻了进去。
“姑姑，一定要小心啊。”
很快，柳霜就彻底消失在黑暗之中，只余下麻绳穿过叶忘北的掌心缓缓往里拖动。
不一会，叶忘北手中的麻绳传来了拽动感，她赶紧握紧绳子，后面的两下拽动显得格外明显，几人都稍许松了口气，但依然不敢掉以轻心。
几人秉着呼吸，死死盯着这根麻绳，生怕错过些什么不一样的信号。时间在此刻显得特别的漫长，每一刻的等待都让人坐立难安，似乎是过了一个漫长而又艰苦的寒冬，就要在绳子就要见底的时候，终于那三次拽动变成了五次，几人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太好了！”唐棠一把搂住叶忘北，两个人原地蹦了起来。
叶忘北擦去眼角的眼泪，一时不知道这是因为后怕还是因为喜悦，“我们快进去汇合吧。”
这个洞无比的狭窄，唐棠艰难的跟在叶忘北后面往前爬，手上全是淤泥，膝盖和胳膊也被石子硌的淤青。她无法想象刚才柳霜一个人是如何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没有尽头的爬着，更无法想象当年她是以怎么的意志力从这篇黑暗中坚持到洞口，找到等她的叶兮。
不知道爬了多久，似乎比刚才在外面等待时候更久了一些，才隐约见到一丝火光。
“母亲！”还没有彻底爬出去，叶忘北便朝着那光亮处喊道。
“母——亲——亲——”狭小空间中，想起回声。
“在呢，你们都没事吧。”柳霜将火折子靠近洞口，隐约看到了裴知煜那占满了泥灰的脸，“小心些。”
“快些爬！快些爬呀！”叶忘北催促着带头的裴知煜。
“我已经很快了，你别推啊。”
大概是看到了希望，大家的速度都快了起来，很快在柳霜帮助下，从窄小的洞口爬了出来。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