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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我听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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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岁回到房间的时候,时纵黑色的浴袍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紧实的腹肌若隐若现,他嘴角斜叼着一支未点燃的香烟,随意地坐在沙发里滑动着手机屏幕,手指不时地轻点几下。
  “弄干净了?”他头也没抬,漫不经心地问。
  连岁抿了抿唇,细白的手指攥着手机,轻轻‘嗯’了一声。
  “过来。”时纵仍然没有抬头,他倾身拿起茶几上的打火机。
  打火机点燃的声音让连岁心中一惊,他以前只是不喜欢闻烟味,如今只要看见时纵抽烟就害怕得要命。那种恐惧,似乎刻进了骨子里,每一条神经都会不自觉地绷得很紧,仿佛自己一旦松懈,剧烈的灼痛就会瞬间席卷全身。
  时纵双腿大开,双手随意搭在沙发靠背上,漫不经心地瞥着连岁,缓缓吐出烟圈。
  “怎么?要我抱你吗?”
  连岁摇头,迈着小心翼翼的步子朝他走去。
  “上来。”
  连岁将紧握的手机搁在茶几上,然后拘谨地坐到时纵的右腿上。
  “骑上来。”
  闻言,连岁愣了几秒,然后乖乖地跨坐上去。
  时纵眼眸微眯,夹着香烟的左手轻轻抚上他白净的脸颊,“脱了。”他嗓音低沉柔和,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我耐性不好,别让我说第二遍。”
  连岁心中一颤,慌忙解开腰间的系带。纯白的浴袍滑落,他一览无余的身子似乎比那浴袍还要白上几分。
  时纵搂着人,倾身将手中抽了一半的香烟摁进烟灰缸里。见状,连岁心底暗自松了一口气。
  茶几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没有声音。连岁刚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故意将手机静音,一直在等李承焰的回复,只要他回复了就说明人没事,可好巧不巧的早不回晚不回偏偏这时候回了。
  连岁心虚地瞥着手机,在心里不停地祈祷赶紧息屏赶紧息屏,慢慢地,他手心和额间都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时纵似乎没有察觉,将烟蒂摁灭之后,一把搂起怀中人挺翘的臀,将人扔到了床上。
  黑色浴袍被丢到一旁,高大健硕的身形压了下去,连岁长长的睫羽轻轻拂在时纵的鼻尖,“时先生,您,可以轻一点吗?”
  时纵冷棕的眸子微眯,眼底似乎闪过一丝不可捉摸的情绪,他没有说话,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连岁,两人相距不过寸余,有些急促的温热气息轻轻扑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颚。
  “就一点点,好不好?”连岁再次请求,水灵的大眼睛轻轻眨了眨,无辜又可怜,任谁看了都不忍心拒绝他。
  时纵唇角轻勾,难得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一如这三年来他每次看向连岁时扬起的笑容一样。
  连岁恍然,他望着上方的男人,仿佛这段时间只是一个可怕的噩梦。如今这噩梦,似乎要醒了。
  可下一秒,时纵大手遮住他干净漂亮的眼眸,温柔的笑意逐渐恶劣,“真是,看得我都快狠不下心了。”
  粗暴的征伐让连岁心中的期待再一次破碎,他疼得梨花带雨,带着乞求的哭喊声似乎让时纵有些不耐烦了。
  “趴着。”他拍了拍连岁的屁股。
  连岁忍痛翻身,时纵一把按下他的纤腰,力度加大。
  “别哭,我这人不会怜香惜玉,你哭得越大声,我就越兴奋。”
  “求你…”
  “看来你很想我这样对你,是吗?”
  “不是的,我…”
  “嘘——”
  “…”
  “你乖一点儿,好吗?不听话的小狗,是要挨打的。”
  “我听话,放过我好不好?”
  空气突然凝滞了几秒。
  “岁岁,你爱我吗?”
  连岁没想到时纵会在这个时候问这样的问题,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知道时纵想听什么样的答案。如果答错了,时纵一定不会放过他,反而会变本加厉地折腾他。
  “回答我。”
  时纵再次逼问,声音冷了几个度,连岁不得不答,他忍着疼痛,尽量克制住自己的哭腔,“我,爱你。”
  “很好。再说一遍。”
  “我爱你…”
  时纵似乎被愉悦到了,动作放缓了许多。连岁想,原来他想听的是这个答案,幸好,幸好答对了。
  可没等连岁放松下来,时纵的指尖就点上了他的腰窝,指腹摩挲几下后狠狠地掐住,“爱我,就要取悦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岁岁,你亲口对我说过——你愿意。”他发了狠,似乎在笑,又似乎在咬牙切齿,连岁趴着根本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觉得自己快要疼晕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趴倒在床上的连岁望着落地窗外漆黑的夜,眼皮异常沉重,慢慢地,他意识陷入混沌。
  那娇紧的身子,经过风雨的摧残,处处都是肆虐过后的痕迹,似乎越发勾人心魄,时纵眸色冷冷地看着昏睡过去的漂亮又破碎的少年,眼底暗流涌动。但很快又消失不见,他随手扯过被子扔在连岁身上,见恰好将人盖住,他便收回目光转身走向沙发前的茶几。
  时纵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然后拿起连岁的手机,大拇指指腹轻触,手机就立马解了锁。
  微信上显示有一条未读消息,是李承焰发来的语音条。时纵没有点开,而是按住语音键,“滚。”
  拉黑。锁屏。
  然后他又摁亮屏幕,选择密码解锁。他轻点几下数字键盘,毫无意外地解开了。
  时纵烦躁地将手机扔到茶几上,叼着烟大步出了房门。
  *
  连岁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下午,周身的疼痛睡一觉之后不仅没有缓解,反而更疼了。他缩在床上,一动不敢动。冬日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了进来,连岁神色恍惚地盯着地板上的暖光。
  他想起时纵以往温暖的笑意和温柔的嗓音,正如这暖阳一样,只要时纵在身边,即使身处冬日他也不觉得寒冷。
  连岁陷在回忆里久久不能抽离出来,那些美好的过往,与他如今的一身狼藉形成了鲜明对比,显得异常凄凉,甚至说凄惨也不为过。
  砰砰砰——
  温和又熟悉的敲门声响起。
  “夫人,您醒了吗?医生到了。”江遇领着医生恭敬地立在门外。
  他们其实已经在楼下等了小半天了,从早上时纵离开时吩咐了不久,医生就来了。只是想到昨夜那哭声一直持续到凌晨三四点,江遇想让连岁多睡一会儿,但又担心他的身子,所以犹豫再三后才领着人上来。
  江遇凑近房门凝神听着,可屋内一直没动静,他扣在门上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敲门声也随着他焦急的心越发急促起来。
  许久,门终于开了。裹着浴袍的漂亮少年双眼无神面色惨白,身形颤栗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在地。关心则乱,江遇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扶他,“夫人,您还好吗?”
  连岁任由江遇扶着回到床上,他确实是快支撑不住了,一下地双腿就不停地颤抖,屁股也疼得要命,就连呼吸都疼。他红着眼一言不发,并非是他端着时夫人的架子,而是他太疼了,一开口就能哭出来。
  医生留在屋内给连岁做检查,江遇退出房门时,才后知后觉地心下一惊。他刚刚鬼使神差地碰了夫人,以先生的手段,自己绝不会有好果子吃。他胆战心惊地抬头看了一眼上方微不可见的摄像头,绷直的脊背开始冒出冷汗,身上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