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蛇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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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
宋绮玉御剑飞向立早峰。
两年间，他被纯净的灵气和上好的丹药养着，实力猛增。如今，神识一扫，便可以探查整个奉天宗。
——师尊在立早峰。
他现在非常想见到师尊，非常。
他想，怪不得师尊要频繁地泡温泉。怪不得亲密时，师尊不愿意将后背给他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师尊竟然隐瞒至今，一句话都不肯透露给他。
隐去身形和气息，宋绮玉进入立早峰上空的结界。
立早峰，主事大厅。
章一眠捏着茶杯：“对于魔尊今日的反应，你有什么看法？”
奉经慈：“毫无破绽。”
章一眠点点头：“确实一切如常，叫人拿不住法子。”
原来，今日宴会结束，章一眠曾试探着对魔尊说祟气的事情。但魔尊的反应和回答，都十分平静和正常。这才叫人心里十分不踏实。
章一眠：“我实在想不出，倒是有谁，会炼化祟气。”
奉经慈：“炼化祟气，需要恶毒花为辅。如此排查，比较容易。”
章一眠：“恶毒花是禁忌之花，使人精神错乱，理智全无。早已在五万年前，就已经毁尸灭迹。此人能再度栽培出恶毒花，可见实力不凡。”
奉经慈：“一个人做不了这么完美，背后定有人相助。”
章一眠揉了揉眉心：“唉，叫人烦躁。”
章一眠又道：“不说这个了。你那宝贝徒儿，最近如何？”
闻言，奉经慈眼里流露一丝暖意，但很快又沉重起来：“他的眼睛，花已结出骨朵。”
章一眠沉默一瞬：“十八岁了，还有两年。”
奉经慈：“我会藏住他。”
章一眠：“这也不是个办法。这两年里，他几乎都没出过奉天宗。就连过年回家，你都隐身跟在一旁。”
奉经慈痛苦道：“那怎么办。我总不能，告诉他真相。”
章一眠叹气一声，又叹一下。语气极其缓慢，仿佛自言自语道：“纯净体，万年难遇。这世间存在了十万年，他刚好是第十个。天道这是何意？祟气与纯净体同出，让一个尚未及冠的少年去赴死。”
奉经慈双目赤红，击桌叫道：“我不许！”
章一眠：“我无法握剑，不然也能助你。”
奉经慈气息不稳。见状，章一眠转移话题，道：“不说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都有可能。说说你吧，你体内的魔火，近日如何？”
奉经慈摇头道：“我无事。”
章一眠忍不住道：“与他...可以压制你的魔火，也不枉纯净体。他如此爱你，你……”
未等章一眠说完，奉经慈起身：“掌门师兄，我，先回去了。”
章一眠一愣，又道：“好。早些休息，别多想。”
菩提峰，月洞。
地上滚满了酒坛，或倒或立，无一不是被喝干净。
月洞中央有一石台，供修仙者闭关打坐所用。角落又有一水池，洗漱沐浴所用。
奉经慈整个人沉在水底，静静躺着，任由魔火灼烧他的心肺，透过水层，看月洞的石顶。
水面浮出一流串细密的气泡。
一片苍茫的黑暗中，有一朵纯白的小花。
奉经慈看着他，从一个白点，扎入血肉中。埋根，发芽，抽枝，长叶，开花。
他拼命的想将白花的根，从血肉中揪出。可他摸不着，也拔不出。
他几乎窒息，双目紧闭，却又迟迟不肯上岸。
恍惚间，他听到了一个万分焦急的声音。
师尊……
——有人在喊他。
他甚至还听到，酒坛在地上滚动的声音。
不一会儿，他听到，水花四溅。
声音越来越近。
——有人落水了！
奉经慈猝然睁开眼来，尚未反应过来，宋绮玉便吻了过去，为他渡气。
宋绮玉没有闭上眼睛，一边渡气，一边将人往上带。
奉经慈出了水，便一阵猛咳。
宋绮玉拍他的背，焦急道：“师尊！可好些没？”
两人的衣服都早已湿透，奉经慈缓了一阵子，道：“没事了。你快些换件衣服，别受凉。”
宋绮玉：“修仙之人，没那么容易受凉。”
话虽如此，但宋绮玉还是乖乖换了件干净的校服。
两人坐在水池边，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
宋绮玉什么也没问，抱着他，摸他的背。道：“师尊。”
“怎么了？”
“方才我遇见大师兄了。”
“嗯。在宴席上，我也看到了。”
“我从他口中得知，你体内有魔火。”
奉经慈的身体微微一僵。
宋绮玉继续道：“我与师尊认识三年，日夜陪伴。师尊却瞒我至今，我好生气。”
奉经慈叹一口气，吻他后颈：“是师尊的错，我不应该瞒着你。”
宋绮玉紧紧抱住他，声音颤抖：“师尊。”
“我在。”
“师尊……我想要。”
奉经慈的吻慢慢变成了啃咬。
“如你所愿。”
月洞，水池旁。
奉经慈吮住颈侧的软肉，又吸又咬，红印覆盖了昨日的吻痕。
宋绮玉也不甘示弱，指尖飞舞，抽走奉经慈的衣带。连同衣服，一并扔在一旁。
“这么着急啊。”奉经慈的嗓音含住笑意，手指戳了戳宋绮玉的锁骨，“希望亲到你这里的时候，你也和我一样。”
说完，奉经慈双手夹住他的脸颊，与他热吻。
两人互相撵转着头部，在激烈与凶狠中，夺走对方的呼吸。
“你喝酒了。”宋绮玉双臂搂住奉经慈的脖子，将人往下压。肌肤相贴，竟是被烫了一下，宋绮玉又将人往外推。
奉经慈看了一眼：“脱得挺快。”
“有什么奖励吗？”
指尖勾着红绳，将红果放在宋绮玉的肚脐处。奉经慈要去亲他的锁骨，啃他的皮肉。
“现在知道了吗。”
“......”
呵呵。红绳再见。
奉经慈啃的舒服，蛇尾卷起，竟现出原身来。
大腿内侧被鳞片蹭着，泛着红。宋绮玉挣扎着想低头去看，瞬间被雷劈到一般，静住了。
“师尊？”
宋绮玉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此刻迷茫可怜的眼神，叫奉经慈心里油然而生出凌虐感。
“喝了点酒，没想到居然显出来了。”
奉经慈低头看着他，蛇尾挤了进去。
“怕吗？”
宋绮玉摇摇头，摁住他后脑，将人带下来。
“放马过来。”
红果在滚动，紧紧嵌在里面。
奉经慈的发根湿透，双目赤红。
宋绮玉的泪珠子断断续续地掉着。
“绮玉。”奉经慈不停地叫他的名字。
宋绮玉早已说不出来。他好似被欺负着，眼角全是绯色。
宋绮玉受了疼，往后不停地缩退。
蛇尾卷住他的脚腕，打了个死结。
快意遍野，奉经慈尝到了美味，要和宋绮玉接吻。
宋绮玉拥住奉经慈，热烈地回应着他。
到了临界，宋绮玉的脚腕都被磨破了皮，冒着血珠。眸子氲着山水雾色，潮湿又惑人。
快感无限积累，无处发泄。蛇尾松开他，狠狠一拍，将石台敲碎。
——两人在热吻与欢愉中溺水。
一日。
菩提峰，演武场。
骆紫道：“不练了！”
宋绮玉和周骄慈对视一眼，默默收起佩剑。
骆紫坐在树荫下，掏出手帕，细细擦拭她的佩剑。
宋绮玉坐在她身边。
“二师姐，你近日怎么了？”
骆紫面无表情：“无事。”
宋绮玉看她：“好像自从宗主的生辰宴结束，师姐你就闷闷不乐。”
骆紫：“这么明显？”
宋绮玉微微一愣，又道：“嗯。”
骆紫的手攥住手帕：“你可知，你的大师兄是谁？”
宋绮玉：“名字叫赫连朱，乌灵灵的老师。”
骆紫有些惊讶，看他：“你怎么知道？”
宋绮玉：“宴会结束，我遇见了他。”
骆紫点点头：“原来如此。”
骆紫又道：“他这个人，性子比较奇怪，你离他远点。”
宋绮玉疑惑道：“何出此言？”
骆紫：“……我跟你说一段往事吧。我刚入师尊门下，就被他的脸骗了去。与他在一起三百年，此人有点偏执，我便与他分手。他甚至以自虐相逼，劝我回心转意。”
宋绮玉：“这……”
骆紫继续道：“后来他出师，此事也不了了之，我也再寻不到他的音讯。没想到，那日相见，我才知道，他居然去了魔界，给人做了老师。”
宋绮玉点点头，不知道说什么。
骆紫皱眉道：“我与天河，早已订婚。那日见他，我察觉他神情不悦，我就怕……就怕……”
宋绮玉接话：“你就怕，他对白师兄不利？”
骆紫点头不是，摇头不是，有些混乱。道：“我不知道，总觉得怪怪的。”
宋绮玉拍拍她的肩膀：“白师兄好歹是苍穹仙尊的大弟子，实力不容小觑。况且，大师兄他早已跟随魔尊回了魔界。仙魔两界相隔数万里，没那么容易再见面的。”
骆紫一阵叹息：“希望如此。”
骆紫的视线一瞟。见远处，周骄慈的手臂上挂着个小狐狸，皮毛色泽鲜亮，浑身火红。
周骄慈蹲坐一旁，神情淡漠，擦拭佩剑。那狐狸在他身上，爪子勾着他的发丝，上蹿下跳，活泼至极。
骆紫转移话题道：“菩提峰，何时冒出了一只狐狸？”
宋绮玉也看去：“师哥这几日刚捡到的，日日陪伴，爱不释手。”
骆紫笑道：“竟没想到，花孔雀居然喜欢小动物。待他及冠，我便去捉一只金凤凰，送给他。”
宋绮玉：“那我的呢？”
骆紫想了想：“你不是有师尊了吗？我凑什么热闹。”
宋绮玉：“......好吧。”
骆紫摸摸他的脑袋：“开玩笑的，他有，你自然也会有。我叫天河去海岛，给你捞一条鲛人，可好？”
宋绮玉：“......大可不必。”
骆紫哈哈一笑，松开手。起身道：“好了，师姐要去找你姐夫了。”
看着紫衣渐渐远去，宋绮玉便也离开了演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