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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丢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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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问过了，附近小贩都说不知道谁家丢了孩子。”元丰问过几家沿街的小贩，都说不知道。
沈玥闻言转身，“那我们去知府那里，既然丢了孩子，其家属总要报官的吧。”
旁边卖珠串的小贩却道，“哎，这位官人不必去了，没人会报官的。”
沈玥顿住脚步，上前问，“为何，可是这扬州知府不接这样的案子？”
“倒不是官府不接，而是没人会去报官。”
“哦，这又是为何？”沈玥疑惑，这其中恐另有隐情。
“小官人一看便是外地人吧，这事儿有好几年了，每次灯会都很容易丢孩子，原先人们只当是人多走散或是有拍花子的，可是这报了案，第二天便看到孩子的尸首在衙门旁边，不报案呢虽说是找不到，但起码没见到孩子尸体，还能有个念想。”
沈玥闻言皱眉，“那便一直这样，没人想着查查这件事，或是上报朝廷吗？”
“丢孩子的人太多了，每次只要一查便要死人的，相比之下还是失踪更好一点。所以只能是少带孩子出门了。”
“小官人也不像成亲有孩子的人，还是少打听这邪乎事儿吧，以免惹祸上身。”
沈玥点头，“多谢提醒。”然后便离开了。
“大人，我们这是去哪儿？”
“去知府府衙。”
“不是说，家属不会去报官的吗。”元丰不解。
“小贩说的是一回事，但也不可尽信。”
月色微凉，回廊下，一身黑色常服的顾喆环剑而立。
“大人，我们的人发现有人在查巡抚沈大人，要不要拦截。”罗青问道。
顾喆面色冷淡，“不必，随它去。”
“可是……”
“你到底想说什么。”顾喆看着罗青。
“属下以为，大人与沈大人也算共生死过了，可能会出手相助。”罗青说着便低下头。
顾喆冷哼一声，“旁人的死活干我何事，下次别再随意揣测。”
罗青恨不得时间倒流，打死方才多嘴的自己，只低声称是连忙退下。
朝廷的命官，还是不要和他这种刀尖舔血的人交往过密为好，上次一番试探下来，这位沈大人尚且能自己应付，只要不坏他的事便好。
沈玥到来扬州知府家中，却扑了个空，门僮道知府大人携全家灯会出游，眼下还未回来。
“灯会年年出事，他倒是有雅兴。”沈玥无奈叹气。
一行人再度回到事发的那条街，沈玥没想到碰上方才冰粉摊前那男孩，正一个人坐在路边哭呢。
她走上前去，“为何哭泣，你妹妹呢？”沈玥见此情形心下便知，大概那丢失的孩子就是刚才她见过的那小女孩。
“都怪我，若不是我一时心软答应她偷溜出来玩，也不会……”
“先别难过，我会尽力帮你找到她的。冷静下来，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好吗？”
少年抬起满是泪水的一张脸，“是吗，你真的能帮我？”
“跟我走吧，此处不是谈话之地。”
一行人回到府衙。
“你，您是官府的人？”少年见状便想要离开，“我爹娘告诉我，不能报官。”
“我只是以个人身份请你为我解惑，算不上报官，这样可以吗。”沈玥见状便不强求少年进去。
“您想问些什么。”
“详细说一下你妹妹消失的情况吧。”
“当时，我们吃完糖水，她要买花灯，我只是付账的功夫，她就不见了，连随行的护卫都没有注意到异常。”
沈玥沉思，继续问道，“发现之后你们做了什么？”
“我将此事告诉父亲，他派了护卫去找，到现在也没有消息。”
“你叫什么，今年几岁了，令妹呢？”沈玥也在想，这犯案人员究竟是怎么挑选作案对象的。
“我叫陆向空，今年十五，妹妹阿妍七岁。”少年如实回答。
“好了，你先回家，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沈玥拍拍少年的肩，让对方先回去。
陆氏她也有所关注过，是苏州府的大户，生意扬名整个江南，前段时间的灾情他们捐了不少物资。那么，选择这样的人家下手，究竟是单纯地为财，还是说当真和之前的旧案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呢。
“大人，要回去休息了吗？”元丰适时地上前询问道。
“记得方才他说是在买花灯的时候丢的，那时候应该我们也离开不久，我想再回那边看看。”沈玥不觉得陆妍会是凭空消失，回去问问周围的人，或许能有线索也说不定。
沈玥说完便往天水街去，元丰见状也立刻跟上。
天水街竟还是那么热闹，仿佛这里并未发生过什么事一样。
沈玥不解，随口问旁边卖凉茶的老伯，“老伯，方才不是有人家丢了孩子，怎么发生了这样的事，大家却似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老伯手下生意不停，抬眼瞧沈玥气度不凡，便一边麻利地做着手上的活计，一边道，“唉，早说不要把这个年纪的小孩带出来，现下怕是被青鬼抓去回不来了。大人又不会被青鬼抓，这街上都没什么小孩儿，自然也没什么可怕的，难得中秋热闹。”
“青鬼，只有中秋会出现吗？”沈玥对鬼神之事可信可不信，但令一城百姓都对此讳莫如深，那就更像是有人故意为此了。
“早先年不是，青鬼随时会抓小孩，一开始扬州城郊那些小乞丐，后来突然都不见了，再后来也有不少人家丢小孩的。这几年下来，人人都将孩子看得紧，这样的事发生的便少了许多。”
沈玥闻言皱眉，“那官府一直都不管这些吗？”长期地丢失孩子，很有可能是有人贩子团伙作案，官府岂能坐视不理？
“害，您听说了吧，报案不仅查不出什么，还会闹出人命来，还不如下令让父母看管好自己的孩子。”
难怪，到扬州许久，是没怎么见过小孩子。
“原来如此，多谢老伯解惑，给我来一碗凉茶。”沈玥掏出一粒碎银子，“早些收摊回去。”
基本可以确认这是一个人贩子团伙作案，只是普通的人贩子，在拐走孩子后会匆忙逃离将其转手，并不会长久地停留，甚至能够躲过官府追查，杀人阻止官府查案，看来不是那么简单。
那些孩子，对其究竟有什么作用呢？
“大人，小心——”
耳边是元丰焦急的声音，沈玥抬头一看，一只短箭直直冲自己飞来，她迅速护住要害蹲下，破空的声音从她头顶穿过，她回头，发现那支箭被顾喆攥在手中。
“跟我走，他们的目标是你。”顾喆没有废话寒暄，拉起沈玥便跑。
沈玥很快回神，“往人少处走。”既然他们目标是她，甚至当街动手，那自己更不能呆在人群里。
“先去我那里。”
沈玥跟着顾喆很快便抄近道，拐进一处看似不起眼的宅院。
“我这里绝对安全，你那巡抚府衙，也该做些安排。”
“多谢顾大人，”沈玥喘匀气息，“你可知是谁要害我？”或许今日动手之人，也是当日兄长遇害的元凶。
“你这人，还是先顾着你自己吧。”顾喆让她进屋给她倒杯茶水。
沈玥意外，这人怎么好像知道她内心所想一般，当日他找上门来，看似没头没尾的话，难道他一早便发现了自己的身份。
锦衣卫，若是真有心查探，恐怕是瞒不过的。只是，自己也平稳地在巡抚这个位子上呆了这么久，也不像是身份败露的情况。若是他一早知晓，却隐瞒不报又是为何，此人是否能够信任？
沈玥很快摒弃这种想法，谁都不可轻信，稍不留神，便会没命的。
“刚才死里逃生，沈大人不必多思多虑。”顾喆知道，这人怕是思虑过重，也不知当初怎么有胆子冒充朝廷命官的。
沈玥松了口气，看来不论他是否发现自己身份，暂时都没有要揭穿的意思，“顾大人缘何会出现在天水街？”
“我若说是中秋雅兴，沈大人会信吗？”
沈玥笑道，“自然，顾大人不愿多言，我也不会过问。”
“没什么不能说的，我追查一事中发现有天行阁的参与，刚好他们的任务之一，是对你下手。”顾喆抬手喝茶，“同在朝为官，我自然不会见死不救。”
“不论如何，这次都多谢顾大人了。”沈玥浅笑，“只是这天行阁，又是何来历？”
“一个江湖组织，据说是指替天行道之义，内部常做些行侠仗义之事，在江湖上的口碑还不错。”顾喆谈及此事，神情更加严肃。
沈玥闻言道，“名声正派的江湖组织牵扯进锦衣卫所查之案，听起来似乎十分棘手。”
顾喆点头，“总之，你近日多加小心，我派些人手于暗中跟着你。”
“多谢。”沈玥自然也没有和他客气，有锦衣卫的人在，她行事会安全得多。
“还有一事，我并未查清，他们为何会对你动手。”
沈玥也不解，看来兄长没有落入他们手中，否则也不必频频对她下手了，“不论为何，我日后也会与他们对上的。”
从顾喆的私宅回府途中，沈玥没再经历刺杀，也并没有感觉到跟着自己的人的气息，锦衣卫果然同传闻中一般，武艺高强神出鬼没。
一路顺利地回府，沈玥也感到几分乏倦，便往房间走去。
没想到宋影竟然靠在门口，一见她便猛地站起来，“大人，你，回来了。”他的神情似乎较平常更为激动。
“我回来了，倒是你，出去疯玩了一晚上，怎么不回房休息。”沈玥一如往常般关心道。
宋影低下头，“我，担心大人。”
“担心我，我一个大人有什么好担心的。倒是你才应该小心些，方才街上还有拐卖幼童的人贩子。”
“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宋影小声嘟囔道。
沈玥见状便道，“去休息吧，你不困我可困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