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鹰眼小姐不能接受的第二十四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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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格尔给自己的定位从来不是冒险家和野心家，而是大海上自由的鸟。
但很多人不赞同这一点。
他们会觉得这是在浪费才能、天赋。
身处这片野心与乱局并存的大海上，有能力的人本就应该积极参与进大海势力的角逐。
而不是当一个没有野心的自由剑客。
如果不是她曾经拎着刀毁了大半个地下斗兽场、浑身带血却活着走出黑土大陆，估计会有很多人不愿承认她那世界第一大剑豪的身份。
大海就是这样。
它慕强，并偏好有野心的人。
但香克丝却笑着对她说。
“大海确实慕强，但它也有不可比拟的包容性。它平等地包容每一个奔向它的人，无关何种目的。”
“所以伊伊如果想当一只自由的鸟，那就当吧。”
“自由的你可以自由选择做任何一件想做的事。”
你就是你。
不被定义的你。
香克丝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
虽然香克丝本人是一个很会制造麻烦的家伙，每天都需要自己的船副追在身后擦屁股。
但会因为知道她喜欢的自由是不被麻烦事包围的自由，每次找她之前都会把琐事全部解决。
所以说起来当朋友那么多年，她们好像从来没有一起冒险过、卷入某场纷争中去过。
虽然她对冒险没兴趣，但也幻想过她们一起被卷入什么未知冒险里，然后两个年轻的剑客握着她们各自的武器在某个冒险故事里画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没想到有朝一日她确实被卷进了未知世界，然而身边的人不是她。
而是一个……
腿毛粗长的臭酒鬼。
看着那距离自己只有三十厘米左右的腿毛，伊格尔眉头都快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好了没！那么不灵活的手是怎么当剑客的！”伊格尔怒气冲冲地质问身边的人。
“我只有一只手嘛……”
委委屈屈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还委屈上了？！”
听到那带着一丝撒娇意味的委屈，伊格尔都惊了。
撒娇？！
居然对她撒娇！
只有香克丝才有资格用那种语气和她说话，他一个花裤衩人字拖胡子拉碴一身酒气的臭男人有什么资格撒娇！
“能不能快点，这个姿势真的很折磨人好吗？”
伊格尔都快没脾气了。
她已经维持这个姿势快一个多小时了，结果香克斯还没弄好。
“快了快了，我也难受……”
“十分钟前你也是这么说的！嘶……别扯！扯下一根头发我就剃光你的腿毛！”
香克斯听了手一抖，差点真把伊格尔头发扯下来了。
“这样就太过分了吧。”香克斯企图为自己的腿毛抗争一下。
“你别忘了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伊格尔咬牙切齿。
香克丝：“。”
好吧，行吧。
他的错。
事情是这样的。
昨晚他们被冲天海流冲到了帝积云的中层。
那水流有着足以将铜墙铁壁都摧毁的蛮力，能在这种水压下活下来估计只有怪物了。
香克斯和伊格尔算是怪物中的怪物，除了没办法摆脱水流的冲击离开冲天海流外，基本上无损伤。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会安全上到‘天上’。
但既然都说了是不出意外，那肯定是有意外发生。
香克斯这种人除了在战场上杀伐果决，大部分时间都是个热心肠的家伙。
所以看到和自己一样被卷进冲天海流的伊格尔，下意识就把对方代入了需要帮忙的角色。
于是他……
去抱了人家。
他的本意是避免伊格尔被肆虐的海流伤害，所以直接搂过对方的腰，将对方抱进怀里好让她不被海流之中的其他物体袭击。
放在别人身上，就算没有吊桥效应从此芳心暗许，也会对帮助自己的人充满感激。
只可惜香克斯遇上的是伊格尔这种脑回路不太正常的家伙。
伊格尔被卷进冲天海流之后原本打算找艘勉强能用的船来应对后续的突发情况。
结果！
某个有毛病的家伙居然直接游过来抱住她！
一把把她按在了那不知几天没洗澡的胸膛上。
天！
居然还用那胡子拉碴的下巴戳她天天保养的额头！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的！
气得伊格尔将找船的事情抛之脑后，直接在肆虐的海流里拎起大刀——
和香克斯打了起来。
这一下，饶是两人都是怪物中的怪物，也不是这么作死的。
是以……
两人都被海流中的不明物体砸到了，被冲上天后没多久就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才从昏迷中醒过来。
当伊格尔醒过来发现自己一身狼狈地和脏兮兮的香克斯抱在一起躺在同一块漂浮物上自然是完全不能接受的。
当即就想一跳三米远。
但倒霉的是她头发本就易炸毛易打死结，好巧不巧大半头发都被海流袭卷和香克斯的衬衣、披风上的纽扣缠在了一起。
如果想一蹦三米远，至少得拿一把刀把她的头发剪去一大半。
伊格尔对自己的头发确实不满意，但也正因如此，头发也是她最在意的地方。
当醒过来的香克斯提议拿刀把她的头发剪了的时候，她真的差点给人邦邦两拳。
于是便有了眼下的情况——
香克斯盘腿坐在漂浮物上，砍惯了人的右手正生疏而笨拙地一点一点把伊格尔的头发从自己的衣服扣子上分离出来。
而伊格尔。
也不知道两人在被冲上天的时候是一个什么姿势，导致原来昏睡的时候她抱着对方的腰。
以至于她现在浑身抗拒想逃离却不得不和对方近距离贴贴。
但和臭男人贴贴是不可能的。
她就是死！
从这个地方跳下去！
也绝对不和一个脏兮兮的酒鬼身体贴身体！
所以她那最后一丝倔强让她靠着自己的核心力量半悬空在香克斯身旁一个多小时，除了头发还打死结在香克斯的衣服纽扣上，其他地方没有一丝一毫接触。
但又碍于姿势的问题，她全程被迫盯着香克斯的腿毛看。
服了。
显而易见的是，郁闷只有伊格尔一人，经历过无数未知冒险的香克斯对眼下情况接受度就很高，甚至还在枯燥的解头发过程中有兴致和伊格尔聊天。
“对了，都没来得及问你是谁……那把刀是鹰眼的吧？你们是什么关系？”
“关你……”
伊格尔原本懒得回答香克斯那么多屁问题。
但转念一想。
对方既然这么问了，应该也是知道了她不是米霍克本人。
更别说如果之后还要在这边待一阵子，如果想联系上那边的香克丝，到时候还是需要这个人。
早解释晚解释都一样。
想了想，如实道：“我是鹰眼。”
“不过我是乔拉可尔·伊格尔，不是这个世界的鹰眼……”
伊格尔简单地把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不过隐去了很多内容，只说了她和米霍克之间互穿的事。
但绕是这么点事情也依旧让香克斯听得津津有味。
“诶——相反世界啊……所以存在一个海洋在天上、鱼和船也都在天上飞的世界？”
听到香克斯那和香克丝在听到相反世界这个概念后如出一辙的想法，伊格尔感觉有些被打败了。
只能说冒险家大概都喜欢那种天马行空的事情。
“没有那么相反……等等。”
伊格尔原本想否认，但突然意识到他们眼下所在的地方好像就是天上。
而四周——
是由云构成的‘海’。
这片云海里还时不时游动着奇形怪状的鱼。
‘海洋在天上’这种事情好像也并非完全天马行空。
它是真实存在的。
反应过来眼下的处境，伊格尔也没心情和‘大冒险家’香克斯一起聊聊属于冒险者的独特浪漫，而是问道：“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只能说大冒险家不愧是大冒险家，香克斯很快就回答了：“是空岛。”
小心翼翼地又将几根胡搅蛮缠的头发从扣子上扯下后，香克斯才接着补充道，“不过严格意义上说这里还不算空岛，应该是云海之类的地方。”
一醒来他就确认了周遭情况，结合自己的认知，很快就确定了所在地。
“空岛？云海？”
伊格尔蹙眉想了想。
好像她的世界没有，她从来没听说过关于空中之岛的事情……也可能是单纯因为她并不是冒险家所以不知道。
“嗯。”
听香克斯一副熟悉的样子，伊格尔追问道：“你来过？”
香克斯摇摇头，摇完头后意识到对方低着头看不见自己的动作，便开口道：“这里我没来过，不过我去过其他地方的空岛。”
“其他空岛？”
“嗯。空岛有很多。因为空岛的形成和海楼石有点关系。海楼石里有一种特殊的角质粒子，通过一些方式和水气结合后就能形成海云和岛云。所以这片航路上有很多空岛。我们红发海贼团当初曾从西天之顶、也就是最接近地面的一个空岛出发路过很多空岛。”
对于像他们这样的冒险家来说，哪里有大冒险哪里就有他们。
在他十二三岁的时候曾有一次去空岛的机会。
只不过因为一些事没能参与罗杰他们最后一次环伟大航路一周的旅程，错过了不少冒险的机会。
其中就包括天空之旅。
关于那鲜少有人敢去的空岛、被冠以大骗子之称的诺兰度所说的黄金乡、黄金钟的故事他也是听罗杰他们归来后说的。
出于冒险家对冒险的兴趣和海贼对宝藏的执着，在多年后他也带着自己的人打算去传说中的黄金乡看看。
当时是从西天之顶出发的，听说终点会是高达上万米的空岛。
不过当时因为一些势力之争的事情没有走到最后，中途就返回了。
对这个空岛他没什么印象。
极有可能是当初没走完的最后一站，也就是罗杰来过的那个空岛。
想到这里，心态一直不错的香克斯笑笑：“我们还是挺幸运的，误打误撞来了极有可能有黄金乡存在的地方。”
幸运？
伊格尔惊了。
明明就是倒霉透了好吗。
一个晚上过去了！
她脸也没洗牙也没刷，脏衣服没换、血污没清理、头发乱糟糟，坏心情还留着过了夜！
甚至和一个臭酒鬼不得不近距离贴贴！
服了狗男人。
“幸不幸运我不清楚，如果你再磨磨蹭蹭不把我头发从你的脏衣服上弄下来，我会让你的腿毛去它该去的地方。”伊格尔恶狠狠道。
香克斯：“？”
所以为什么要和他的腿毛过不去。
他的腿毛有那么糟糕吗？
不是说腿毛是男人的性感点嘛……
香克斯是真的委屈。
他都已经道歉了，但面前这位小姐还是气呼呼的。
他只不过是认错人喊她人妖、一不小心对着她打了个嗝、一不小心弄坏了她的鞋子，然后衣服纽扣扯住了她的头发……
呃。
好像确实有点过分了。
生气也正常。
想着，香克斯讪讪赔笑：“快了快了，真的快了，还有一点点，你消消气，实在不行等下去之后我请你喝酒。”
伊格尔：“……”
喝酒？
还好意思提喝酒？
难道还不知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该死的朗姆酒吗！
这混蛋是怎么做到每一个举动都在她的雷点上蹦极的！
啊啊啊啊啊服了。
……
“好了！”香克斯松了口气，活动了下自己发酸的胳膊。
他就只有一只手，天知道他这么一只手在一排纽扣和那炸毛难搞的头发间扣来扣去的样子有狼狈。
所以在将所有头发都完美地从纽扣缝隙中取下时，其成就感不亚于找到金山银山。
同样松了口气的还有伊格尔。
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维持了一个多小时是真的很考验人的意志力，当初练剑的时候都没那么累。
好在结果还是好的。
伊格尔这么想着，并准备慢慢起身。
但长时间维系着一个高难度姿势让她身体又酸又麻，尤其是腿的部分。
再加上她的高跟鞋有一边是断的。
这就导致在她刚微微直起身时，翻涌的云海将他们脚下的漂浮物一顶，她整个人猝不及防地一头栽进了香克斯的怀里，直接让她原来那一个多小时的倔强成了无用功。
闻到那已经被水冲淡但依然有淡淡酒臭味的衣服，伊格尔眼睛一闭。
草。
他大爷的。
这个情况还不是最糟糕的。
最糟糕的是——
“呀！”
不远处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
闻声看去，有一个小男孩站在一片土地……这里姑且称为云凝成的超小型云岛吧。
小男孩背上有一对小翅膀，此时正有些害羞和不安地躲在一棵树后面，只露了一个脑袋看着两人。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偷看你们青海人做羞羞的事情……”
伊格尔：“？”
做什么？
你个小崽子有本事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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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鹰眼小姐不能接受的第二十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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