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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 4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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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予川笑了。
像是心里一直悬挂的石头终于落下般轻松，笑容纯粹而开心，眉眼弯起，眼里具是笑意。
颜一不用想都知道，自己现在脸有多红，周边安静，仿佛只剩下她那急促如小鹿乱撞的心跳声。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两人身上，明亮而炽热。颜一有些恍惚，这一刹那仿佛回到高一，她背着包，回来六楼的教室，每每第一眼看到的，总是坐在窗台上等她的林予川。
“我也是。”林予川将她拥住，“高考结束前，我一直没敢说，三年了，今天总算是能说出来。”
“什么？三年？”颜一猛然抬头，“你……”
“嗯，三年，要具体时间吗？”林予川问，怀里的颜一好奇地点了下头，“见你的第一眼。”
颜一怔住。
但很快，她就摇头：“你骗我，那时候你又不认识我。”
林予川：“真的，不然班里那么多空座位，我为什么偏偏在你身边坐下。”
颜一努力回想，貌似还真是这样，但她完全没想到，这家伙居然高一就开始，那之后一系列的事情，就都能解释得通。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只是她从没往这方面想过。在高三之前，她都没想过，林予川对自己的心思会发生改变。可眼下，林予川跟她说，是三年，是第一眼就认定，是后面三年时间，矢志不移。
“颜一。”林予川收了下手，轻唤她一声。
“嗯？”他的声音好像有点不太一样，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颜一仰起头，林予川漆黑的眸子似乎在期待，又好像在克制压抑，她下意识问，“你，想做什么？”
“高二学弟学妹在六楼走廊做的事。”
学弟学妹，高二，六楼，走廊，六楼走廊！
颜一愣住。
“可以吗？”林予川问她。
可，可不可以啊，她不知道啊！林予川是三月生日，她是五月，按照时间算，他们已经满十八岁，算是成年了，但是，这个，那个，该怎么回答呢。
“我，我不知道。”颜一红着脸，“我没有过。”
“我也是第一次，要不，试试？”颜一轻咬嘴唇，有些不知所措，林予川试探般亲上她的额头，她没反抗，也没推开。
“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吗？
林予川耳朵也泛红，但肯定比自己的要好，或许是看自己许久没回应，他往后退开。
“等等。”颜一下意识拉住他的手，对上林予川弯起的嘴角，深呼吸，豁出去了。
她闭上了眼睛。
颜一不知该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心如捣鼓，仿佛要跳出来。林予川贴过来时，她只觉得有些暖，还有软软的。
更多的，她就不知道了。
直到回到张凯阳家，她都还处于懵的状态，张凯阳在一楼发呆，听到声音后转过身，看到他们，笑了声。
“恭喜。”
颜一脸刷地就红了，点头回应，随即慌慌张张松开林予川的手，快速转身上楼。许乔安还是坐在摇床那，轻轻摇晃，目光望向前方。
林予川在张凯阳身边坐下：“怎么说？”
“她说，从来没想过。”张凯阳往后靠在沙发背上，望着屋顶，“阿川，我该怎么办？”
“没有直接拒绝？”
“没有。”
“那就还有希望。”林予川也往后靠，“一峰那边有消息吗？”
“没，但也快回来了吧。”张凯阳刚说完，门口传来声音。
“你别跟着我！”杨姗姗喊了声，往楼上跑去。
颜一和许乔安同时往身后看，杨姗姗擦着眼泪，看到她们两个，哭得更大声。
不用说都知道是周老师拒绝了她，虽然这个结局大家早已猜到，高三期间，心态很重要，每当她犯花痴时，大家都只是笑笑，跟她说加油。
“乖啊。”许乔安在她冲过来扑到自己怀里的同时，张开手抱住她，轻拍她的背，“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颜一看她哭得这么厉害，心里难受：“姗姗……”
楼梯传来脚步声，颜一看过去，赵一峰脸色很不好看，林予川和张凯阳跟在他身后。
“赵一峰，你上来干嘛，我不想看到你，你走啊！”杨姗姗看也没看，吼道，“乔安，颜一，你们让他走。”
“怎么回事？”许乔安看向那三人，问中间那个。
“杨姗姗，你清醒点行不行！”赵一峰也不忍了，“那个姓周的，你就那么喜欢？”
“对，我就是喜欢，怎么了！”杨姗姗也不服气，“关你什么事，你凭什么拦我。”
“凭他女朋友就在他身边，凭他有女朋友还脚踏几条船。凭我喜欢你，凭我不想让你被别人在背后嘲笑，你说我凭什么！”赵一峰吼着，“他说的话你没听到啊，什么四年后回来找他，把你当成备选项都排到四年后，你居然还想着答应，疯了吗你！”
“冷静点。”林予川拉了下他，“别冲动，别让自己后悔。”
“别人嘲笑怎么了？我不介意！四年后就四年后，我就愿意当备胎，你管我。”杨姗姗擦着眼泪，冲他怒吼，“你才疯了。”
“那你说说，你喜欢他什么？”赵一峰忍住怒火，“就那种人，值得你要死要活的上赶着吗？”
杨姗姗：“我喜欢他包容我，呵护我，疼我，从来都不会对我发脾气，我就喜欢比我大的，你管得着吗？”
“那我比你大，我包容你，呵护你，疼你，也一辈子不会对你发脾气，我还喜欢了你两年，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啊！”赵一峰这声吼出来，带着哭腔。
“谁说我不喜欢你啊！”杨姗姗说着说着又哭了出来，“可是我更喜欢周老师！”
赵一峰愣住：“你说什么？”
林予川适时上前拉住颜一的手，往三楼走，张凯阳示意许乔安下楼。
颜一不放心，往后看，赵一峰和杨姗姗对站，两人都没有说话，许乔安也和张凯阳离开。
“一峰有分寸，放心。”林予川看她一脸担忧，还想过去，赶紧把她拉住，“你别去，他们会自己解决。”
“乔安呢？班长他……”颜一还是不放心，那两人的状态明显也不对。
林予川没说话，握紧她的手。
一楼，两人坐在沙发上，张凯阳一下一下转着手机，许乔安抱着抱枕，沉默。
二楼没什么动静，应该是有在好好说了。
比起颜一的茫然和慢半拍，杨姗姗的急躁，许乔安倒显得冷静：“张凯阳，你们三个是不是约好了今天，一起说这事？”
张凯阳没否认：“对不起，给你添烦恼了。要不你忘了吧，就当做没发生过，晚上你爸过来，咱们也算是好聚好散，以后，不见也可以。”
“忘了吗？说得容易。”许乔安自嘲般笑了笑，“张凯阳，咱们同班两年，同住一年，只要我想起我的高中生活，都会有你的身影，你跟我说忘了。”
“那就，当同学吧。”张凯阳心里难受，“只要你愿意，我都可以。”
“张凯阳，在姗姗回来之前，我一直在想，你今天跟我说的话。我知道你仗义，就算我拒绝了你，如果我以后有事，你肯定也会帮我。”许乔安转头看向他，“但我一旦拒绝了，我就绝不会再找你，就算你说当同学，我也不愿意。因为这段同学关系已经不纯粹，我伤害了你，我就不可能装作不知道。”
张凯阳：“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
许乔安：“想把藏在心底两年的秘密说出来，不给自己留遗憾是吗？”
“嗯，算是吧。”
“好，那我就不让你留下遗憾。”
倒不至于跟赵一峰一样没反应过来，张凯阳听明白了，却仍是保持理智：“如果你是考虑到同学关系的话，没必要，你也不用觉得是伤害，也没规定说，我说出来你就得接受，你不用勉强自己，做你想做的就行。”
“这就是我想做的，我愿意试一试。”许乔安把枕头放下。
“不勉强？”
“不勉强。”
张凯阳还是犹豫，许乔安没直接答应，他就心里没底。林予川和颜一是互相有感觉，只是一直没说，杨姗姗性格直接，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赵一峰才敢赌。但许乔安不是，她理智通透，会考虑到很多方面，他担心她只是为了不想让这两年的同学关系在这一天断掉。
他道：“你哪天想明白了，跟我说就行，我会退出，不会阻止你离开。”
许乔安：“张凯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瞻前顾后，婆婆妈妈了？不像你啊。”
“没办法。”张凯阳跟她对视，“你沉默的那几秒，留下阴影了。”
“是吗？那这样，能消除一些吗？”许乔安把抱枕塞在他手里，半起身，在他脸上亲下，“张凯阳，我一开始没答应，是我得想明白，以后路该怎么走。但我现在想的是，我今年才十八岁，何不放纵一回？”
张凯阳怔住，定定看着许乔安。
“你真的，想明白了吗？”
“只要你不骗我。”
“我绝不骗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