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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后记·一 ...


  •   慕容迟第一次见唐景君时有过换师的想法,他自认为这个小老头没有多少东西可以教他,为此还到圣德帝的寝宫闹过一回,但圣德帝的一句话便让他重新认识这个小老头。

      “先皇驾崩时,牧人大举侵犯我朝北境,牧人的队伍都攻到了城下,当时危在旦夕,北方陈家节节败退,南又有南靖军队虎视眈眈,当时只有唐将军一人带队固守城门。他趁着月黑风高独身一人潜入敌营,歼敌百余人,并且砍了敌军首领头颅,他有能力也有实力,你以前常听的话本讲的都是他,那为何到现在不让这他教了呢?”

      “可话本上都说他身材魁梧,面相凶狠,可他却不是这个样子啊!”慕容迟将怀中将着的话本上的人物指给对方看。

      “傻孩子话本都是这样子,那这话本上把为父画的如此胖,那你看为父胖吗?”圣德帝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胖,不胖,父皇是这世上最最最好看的人!”慕容迟紧紧抱住圣德帝,口中急切地喊到。

      “走,为父带你去见见唐将军!”圣德帝把他抱起朝殿外走去。

      见到唐景君的慕容迟还是有些不相信,直到唐景君在他面前耍了一套剑。

      “好生厉害!”慕容迟惊呼出声。

      唐景君收了剑,“那三殿下想学吗?”

      慕容迟猛得点头但他的动作却有些扭捏,斟酌许久才开口,“师傅,之前我并无别的意思,只不过话本把您画的太丑了,这是徒儿的歉礼。”他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

      “听闻师傅祖籍在景州,刚巧宫中新来的厨子便是那地儿来的,于是我命人做了糕点,希望对您的胃口。”锦盆中装的东西香气四溢。

      唐景君将东西接过,原本此事他并不知情,但君为君臣为臣,他也不好兴师问罪,但慕容迟的这一出,让他已刮目相看,原以为这三皇子会是骄纵跋扈的主,谁会想到是这样,或许这就是未来的储君,他定下结论!

      “多谢三殿下,微臣的心领了!”

      直到现在慕容迟还不知道,他接下来要接受怎样的训练,又或者说,他自己将他自已送上了储君培养的这条路上。

      唐景君会将必生所学都授于他,第一日教的是如何握剑,慕容迟学的很好;第二日教的是用剑的基本招式,他学的更加出色。

      第三日,开启了魔鬼般的锻炼,而这时候可怜的慕容迟在心中安慰自个儿,师傅这样做定有他的道理,我将来一定要成为师傅那般厉害的人!

      圣德帝十年,慕容迟十岁,这一年他开始学习剑术,开始尝试武术。

      圣德帝十四年,慕容迟十四岁,他开始接触政务,虽说上头还有两位哥哥,但他在这方面的天赋已经逐渐显现。

      朝堂之上,一众人等在为立储君一事吵的不可开交,一方认为选大皇子,一方认为选二皇子,但这件事圣德帝自个儿有判断。自己的两个宝贝儿子为争皇位干了什么事情他都清楚。

      “够了,此事朕自有判断。”圣德帝被吵的心烦,“褚君一事姑且不议,西方大汉已有半年,百姓叫苦不迭,渚爱卿可有什么法子?”

      这次换群臣鸦雀无声,这些年他们贪的不少,更别提有什么意见。

      “臣启奏。”有人站了出来,“陛下,臣认为可将这些灾民挑些身强体壮的充军,其余的可作为劳役,朝廷为他们提供一个生存的环境。”

      “不妥!”圣德帝一口回绝,“朝廷的军力充足,不需要大量灾民,更何况每年在军事上的支出繁多,若在加人,这钱从何而来?那些平凡百姓吗?”

      这事本就是个烫手山芋,这一下更没有人进言,龙椅之上的人也想到了这一点,“朕就是养了这样的一群废物?”圣德帝长袍一挥,离开了大殿。

      圣德帝将朝堂之上发生的事尽数告诉了慕容迟,并嘱咐他大胆说。

      “儿臣认为此次西方诸郡的绝大部分干旱是由于缺水而造成的,虽说朝廷每年都有拨款,但银两到底用没用,用了多少,用在了何处,我们都不得而知。”慕容迟先将形式分析了一遍,意思很明显有人将银两贪了。

      “西方多为干旱之地,中原的水稻并不适合种植,而麦谷倒是抗寒抗旱,今年的播种期还未到可先试试,朝廷分发种子,今年就先免了他们的税收,来年补上即可,这样既可安抚民心,又能不过多费财。”

      慕容迟将圣德帝拉到他练字的案台旁,“今日太傅给儿臣介绍了种东西,儿臣认为对于西方干旱有大好处,此物名为坎井,它由地下的暗渠和地上面的竖井,明渠蓄水池组成,竖井是开挖地下暗区的通道,暗渠与地下水流流向斜交,上游挖至地下含水层,渗溢出来的地下水顺着暗渠沿坡流出地面,明渠将暗渠流出的地下水引入蓄水池,蓄水池里面的水就可以用来灌溉。”【1】

      圣德帝有些惊讶的看着他,虽说麦谷不知能否种植成功,但慕容迟口中所述说的坎井定会成功,光听着理论就知道。

      “迟儿,你带着父皇的圣旨前往西方,任务有二,其一铲除奸臣贪官,其二指挥百姓挖井种植 。”

      慕容迟的眸中闪过一丝喜色,“儿臣领旨。”,这代表着他在大皇子与二皇子的斗争中脱颖而出,更代表着他将会成为下任皇帝的备选人。

      ——————————

      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其余二位的耳中,对皇位有威胁的人都得除,但慕容迟也不是吃素的,他早就知道其余两位都有所准备,他也带了人打算来个瓮中捉鳖。

      慕容迟前往西边走的是山路,沿着蜿蜒的大山行进,而另一只是由精锐所假扮的走在官道上,为的就是迷惑对方。

      “大抵是二皇子派来的,大皇子那边被牵制着,应该没有办法动手。”下属前来禀报。

      慕容迟佛了佛手让人退下,此次他前往西方本就困难重重,路上不说前两位,但凡被他动了糕点的官员都想来报复,报复就是要挑来西边的路上暗杀,若两者混在一起保不齐会发现端疑。

      “去通知另外一队,在前方客栈歇息。”慕容迟下达命令,此次出行圣德帝也暗中派人跟着,他倒想瞧瞧是谁,又或者说让那人将看到的都传回去。

      刚刚来传信的人带着消息回去了,但同时有一个巨大的陷阱等着那人,在慕容迟走岔路开始,后面便有人跟着,他是孤身一人,唯一知道心中的便只有那个传信的。

      “诸位都是谁派来的?”经过慕容迟这么一炸出现的杀手不止一位,又或者说除了那些官员以及二皇子慕容越,还有人。

      一群人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根本不回答他的问题,甚至有人还想搏一搏,在众目睽睽之下准备杀他。

      “别跟我玩花样,否则......”慕容迟冷笑一声,顺手抽出轻尘一剑了结了离他最近那个准备动手的人,“杀无赦!”

      都是在战场上打拼过的,没有人怕这点血腥,不过在其中出现了另类,那人离被杀之人不远,血溅了他一身,头发将面容遮住,什么都看不见。

      以此人为突破口最好,慕容迟这样想,“你过来。”他用剑指着的人瑟瑟发抖。

      “三皇子饶命,饶命啊三皇子....”那人一直在磕头。

      慕容迟掏出手帕有条不紊的擦着轻尘上面的血迹,“不想死就说,谁派你们来的!”,他不怒自威。

      “大皇子是大皇子派我们来的!”那人声音带着哭腔,似是受到了惊吓,“大皇子让我们在官道上面劫杀,但谁曾想三皇子您突然在客栈休息我们才改变了计划.......”

      “慕容屿也有参与?”慕容迟问他,但同时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西边本就是他大哥的封地,要是路上再出事肯定与其脱不了干系,不会有人傻到留下把柄让人捉,更别提这是皇家。

      “有参与,有参与,为了迷惑视野,他特地派了两支队伍。”那人回答。

      慕容迟静静的看着他,就刚刚那一瞬间,他觉得眼前之人分外熟悉,但又想不起来,“两支队伍?还有一支呢?”

      “还有一支......”他顿了顿,但是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在你身后啊!”

      慕容迟下意识回头去看,怎料什么都没有。

      “你又上当了哟!”

      “该死的是那个疯子。”慕容迟拔剑,“二哥你不是最爱干净了吗?怎么装扮成这副鬼样子。”,他转身便没有了慕容越的踪影。

      慕容越师从建安李氏,李氏的功夫以快著称,但没想到会有这么快。

      “老三啊老三,来年的今日便是你的祭日!”慕容越最喜欢玩偷袭。

      “祭日?今天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慕容迟听声辨位。

      慕容离在自家哥哥走后愈发无聊,便缠着圣德帝嚷嚷着要学剑,身为北昭唯一的公主自然是有求必应。

      慕容离在这一方面展现出来的天赋极高,虽然只学了短短三日,但抵得上别人苦练三月,连唐景君都在夸赞她有女将风范。

      “师傅,皇兄当时练的怎么样?”慕容离询问,她与慕容迟差了整整六岁,当初的她记不住这么些事儿。

      “三皇子当年剑术了然,练习刻苦也称得上是天赋异禀,不过五公主的也不差,将来定能戎装在身驰骋沙场。”,唐景君说。

      “当真?”慕容离打小就喜欢“打打杀杀”现一听更是不得了,“那师傅在教我几招可好?”说罢她便缠着唐景君来了练武场。

      ————————————————

      朝堂之上,百官朝列,只不过少了慕容越。

      “诸位爱卿,对北方牧人的偷袭有何见解?”圣德帝是个笑面虎,别看这句话问的是百官,但实际上试探的是那群武将。

      北方牧人的铁骑一直令他们闻风丧胆又怎谈与其正面抗衡?就连当年的唐景君也是斩了敌军首领,这才让牧人退至北境。

      要说这朝中唯有一人,那便是陈平将军的后代陈牧野,只不过此人现在还是个大头兵。

      “臣启奏!”唐年眠出了队伍,“臣斗胆领兵前往北境。”,虽说擅长山野知人对原野会有不习惯,但多磨合也没有多大的问题。

      “唐爱卿领兵南下,防止南靖出兵,北方朕已有人选。”,圣德帝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北境将军的身上。

      “刘爱卿,你有何意见?”

      这位姓刘的将军任命般的走到殿中央,“皇上,微臣无能,不能领兵对抗牧人。”这种掉脑袋的事应下便是生死难料,若现在未答应也只是革职。

      “无能?朕每年播的那些军响就养出了你这样的废物来?”

      “启禀皇上,原北境将军陈平有一子名为陈牧野现在正在刘将军手底下当差,此子可是由陈平将军亲自教导,不妨让他一试?”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臣说,当年北境陈家被安上贪污的罪名时,还是他力排众议但最终迟了一步,陈家满门就只剩下了陈牧野一人。

      圣德帝:“传陈牧野。”

      “二哥,你此次前来父皇可知?”慕容迟的剑抵着慕容越的咽喉,“还是说,你根本不想让我活着到安肃郡?”

      “哈哈哈......,别以为我不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借着到西的由头发展自己的势力到时候西方干旱之事处理有功,而且自己的军事基地建立成功,可不愁皇位传不到你的手上。”慕容越盯着他,“慕容屿有了儿子,而你的母亲前朝宰相嫡女,当朝文官重臣大多都是由他教导而出,而父皇又给你找了唐景君当师傅,你说我不耍些手段怎么能行?”

      慕容迟:“到底是惦记上皇位了?你呢?虽母妃贵为贵妃位同副后,但残害皇嗣,嫉妒成性,随意扼杀宫女,父皇连带着不喜欢你的母妃也不喜欢你!可惜了,这与她八分相似的眼睛。”

      “你闭嘴!”慕容越看着他,“我母妃关你什么事!”

      “关我什么事?就凭我母妃难产而亡是你母妃动的手脚!”慕容迟剑锋一转,挑断了对方的脚筋,“回去禀告父皇,二皇子外出游玩不慎跌落悬崖,伤了双腿,怕是这辈子都难以站立!”

      “是。”

      “慕容迟,你混蛋!”

      “我混蛋?我再混蛋也没你母妃混蛋,要不是她我母妃一胎双生!”

      慕容迟听着身后之人的咆哮,他说的都是事实圣德帝也都知道,要不是念在文武百官立保慕容越,他早就被除出皇家玉蝶,而力保的原因莫不过于母族之力太过于强大。

      “主子,还分开吗?”

      “都已经解决了一个还有分开赶路的意义吗?加快速度,三日之内赶到安肃郡。”慕容迟上马,自己先行一步。

      ——————————

      三月之后,中秋

      北方战事接连告捷,牧人已全部退回之前约定地带。

      “清玉如今在安肃未能归来,今日这家宴也少了些滋味。”圣德帝扫视众人,目光落在了空缺的位置上,慕容越之事他已全部知晓,现在人在宫中软禁。

      “皇父,三哥虽远在边关,这贺礼还是早早的到了!”,中秋还是圣德帝的生辰,慕容离让身旁的嬷嬷将东西呈上乘,“这是三哥特地命人打造的弓,听闻还是早已失传的千机。”

      圣德帝听到后甚是欢喜,“快呈上来给朕瞧瞧。”,他当年还是皇子之时有密友善机关,制作暗器也是一把好手,但因江湖劫杀没了踪迹,千机使是圣德赠予那位密友让其改造的.

      圣德帝拿着弓细细察看,果真在手柄的位置看到了熟悉的字样,“这礼物朕甚是欢喜!”

      此时坐中陆陆续续也有皇子开始献礼。

      北境将军府

      陈牧野看着深放前来的唐年眠甚是不解,“不知唐将军深夜前来所谓何事?”

      唐年眠将手中之物郑重的交于陈牧野手中,“父亲让我送来的,说是陈平将军所留,让事机成熟,才可开启!”

      陈牧野接过,那是本书,莫非是兵行阵法?

      就连这东西唐年眠也有些许好奇。

      “是父亲以前留下来的旧部。”,陈牧野声音有些颤抖,“我就知道父亲肯定留了后手。”

      “现在北境是彻彻底底的交于你手了!”唐年眠拍了拍他的肩。

      慕容迟到安肃已有一年,现在正是丰收的季节,朝廷中的几位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但又怎能让那群小人得逞。

      “皇上喜报啊!”圣德帝身旁的太监福公公笑容满面,“三皇子到了安肃亲自督办坎井和那麦苗的种植,虽说这水还是有些紧张,但是这庄稼那是实打实的长出来了,皇上您瞧瞧,这都是三皇子差人送回来的。”

      圣德帝看着福公公呈上来的麦穗,果真颗粒饱满,“不错啊不错,你说等清玉凯旋归来,朕该赏些什么给他!”

      “赏什么都由您做主,我们这些奴才的怎敢妄下断言!”

      圣德帝也没打算难为他,很快岔开了话题,“听闻清璍的病好了?你去准备些糕点,午后去宁熹宫看看。”(此指慕容峥)

      “嗻,奴才这就是准备!”福公公退出殿内。

      慕容峥的生母前不久刚刚病逝,再加上身子原本就羸弱的他受了很大的打击,一病不起,身旁也没个宫女太监陪着,小家伙别提有多孤独。

      “峥儿?”圣德帝刚踏进院内便被眼前之景惊到,他有想到过吓人怠慢,但没想到会如此对待,只见院内堆满了枯枝烂叶,宫檐之下也是被麻雀安家。

      “父皇?”慕容峥的语气中满是不可思议,幼时的他除了在宫宴,其余时间能见到圣德帝的次数寥寥无几,以至于慕容峥都快忘记他父皇是何模样。

      “今日是峥儿的生辰,父皇当然得来看看。”圣德帝朝慕容峥招了招手,“快来让朕瞧瞧我儿长得如何了?”

      慕容峥十五,但看起来只有十二岁孩童的模样,或是伙食的原因。

      “太傅近日教与你何知识,快给父皇讲讲!”

      谈到此处慕容峥的眼神有些躲闪,讲话也支支吾吾。

      “清璍?”

      慕容峥着实抵不过,“太傅近日未到宁熹宫给儿臣授课。”,他这是实话实说,但圣德帝信不信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的太傅是于嫔的哥哥,近日于嫔身子欠佳或是耽搁了!”

      “可太傅自打于嫔娘娘入宫就鲜少教儿臣新的东西了,前些阵子儿臣病重,太傅连宁熹宫的门都未曾迈过。”

      圣德帝眉头微皱,“无碍,父皇重新为你寻一个。”

      “儿臣谢过父皇!”慕容峥欣喜。

      圣德帝原本以为一介书生掀不起什么风浪,但是这书生欲求不满盯上了皇位,“于嫔的孩子不用留了,召于太傅!”

      勤政殿内的气压很低,圣德帝悠闲的看着奏折,殿内跪着的正是于太傅于予斌。

      “皇上,不知您召微臣前来所谓何事。”于予斌长舒一口气。

      圣德帝冷笑,“于卿会兵法?”

      “略知一二。”

      “略知一二?于予斌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苛刻皇嗣!”圣德帝将手中的奏折摔到他面前,“你近日到宫中去了何地?”

      “皇上,微臣别无二心。”

      “别无二心?你的好妹妹近日可是频传喜报啊!”

      “皇上,微臣的过错别牵连家妹。”于予斌慌了,他自小与妹妹相依为命,“近日进宫就是为了看妹妹,她身体抱恙,微臣心急这才误了五皇子那边的功课,请皇上责罚!”

      “革除于予斌太傅身份,并处罚三个月的俸禄。”

      “谢主隆恩。”于予斌重重磕头。

      等人走后,福公公才将东西呈上,“皇上,裴贵妃当年薨时的卷宗,您过目。”

      “漏洞百出,当年的接生婆给朕好好查查。”

      “奴才这就去办。”福公公领旨退了下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后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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