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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百君馆 ...
“东方元帅,”孙衍几拦下东方川,目光落向后廷方向,“陛下这几日都在紫宸殿侍疾,不时懈怠朝政,五位尚书已有微词,你与陛下说说:做戏归做戏,不能误了朝政。”
东方川抱臂轻嗤:“他们可真是——!太忙不行,太懒不行,管得多不行,不管也不行。三年前,若不是他们联合起来忽视陛下,只让陛下在奏折上写‘阅’,何至于把陛下憋出病、惹出这般麻烦?”
“这事不能全推他们身上——彼时太上皇离朝,陛下年幼,大臣们自然是要多担待。好好好……”孙衍几知她不爱听,摆摆手,示意她消消火。
“君臣关系自古是难事,你进我退,我退你强,难求平衡。陛下还年轻,此中利害,需元帅多多提点。”
东方川轻哼:“三年来,他们若知道太上皇根本不在紫宸殿颐养,会如此本分?陛下回宫将满一月,那些藏得住、藏不住尾巴的都要露出来了。”
孙衍几不是来听她数落朝臣,双手拢进官袖,望了望节气。天气渐冷,边防军饷已发,今年大庆能安稳过年。
“老夫不是让你动气。朝局不能乱。”
东方川应付地点点头:“知道。这不趁着西北暂无动静,先把朝中不定因素拔除。我知孙公顾全大局,您放心,陛下已经侍疾多日,今日我带她出去松快松快,让外面的人都知道她‘凤体强健’。”
“这……”孙衍几满是不赞同,伸手拦她,却快不过东方川的腿脚,只得无奈摇头。西风呼啸,刮在脸上如刀割,只盼东方元帅不要雪上加霜,带坏陛下啊。
“哎,这暴脾气的姑娘!”
东方川哼着小曲进宫苑二门,见着守在殿门外的楚让:“楚大人,从隐卫转侍卫,可习惯?”
“回元帅,听命、守卫陛下,属下职责所在,没有习惯之说。”楚让行礼道。
淮南入宫禀报元帅请见。
东方川凑近楚让身旁,低声道:“你那弟弟叫楚谦对吧?”迎着他不解的眼神,意味深长地笑笑,“他与袁云昭派的——哦,兰官的宫侍承欢有过接触。你知道这事吗?”
楚让脸色微变,眼中露出不可置信。
“不知道啊?”东方川玩味道,“你中的这一箭,真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目光落在他心口偏上,倘若不是预先知道、避开要害,那真是老天不收啊。
“呵呵,真幸运啊。”
楚让闻言已经动怒,隐卫活在生死边缘,闲暇时惜命都来不及,谁会拿命去开玩笑?
“元帅这话何意?楚让自出隐卫营以来,无时无刻不在生死边缘,何必以命搏取前程?你不会以为刺客是我派去,假意救陛下,求她恩典?”
“别生气嘛。陛下命我追查塔楼刺客一事,有疑问总要弄清楚。”东方川看他情绪不似作假,拍他肩头,被躲开,尬笑,“本帅知道楚侍卫忠心耿耿,不会做出伤害陛下之事。”见淮叶出殿做“请”,她进殿时,头也不回道,“陛下入京那日在塔楼行刺的刺客死了。”
楚让看她入殿,一时僵立在门外。东方川不会无故提起弟弟。
楚谦见兰官的侍从做什么?
莫非他……
淮叶拦下楚让想进殿的举动:“楚大人,陛下说了,紫宸殿除东方元帅和常医正,其他人一概不能入内。”
楚让拱手退下,沉张脸立在殿门外。一门之隔,划出一道宛如天堑般的沟壑。
私心?
——是。他有私心。
利箭射来时,他看到墙角弟弟在摇头、满脸恳求的表情。千钧一发之际,长剑砍空,任由利箭穿胸而过。
那一刻,楚谦脸上的表情是什么?他不清楚。
更怕刺客再射第二箭,旋身就护住陛下。
楚谦怎么知道当时有刺客?
“淮叶嬷嬷,我……”
淮叶等他说,却发现他哑口,慈爱笑道:“楚侍卫,你是陛下的救命恩人,若有需要就同老身说。”
楚让想请假离宫,向楚谦问清楚。可陛下身边的隐卫派出去七八,只怕再遇危险,无人守卫。
“多谢嬷嬷,无事。”
淮叶观他一身挺拔,有模有样,还是楚姓,笑道:“陛下有意放菽娇几个大宫女出宫,老身知你家中有一弟弟,正在备考,需人照料。
正所谓长兄如父、长嫂如母,若是你愿意,老身帮你去问问那几个姑娘,娶一个回去成家立业,不失为一桩美事。”
楚让脸色越来越沉,目光落在门廊,眼前浮现当年楚天机在楚国公府时的威风。
不过踩死他一条蛊蛇,竟直接把人轰出门外。
他又想到袁云昭,一心李代桃僵,却结局凄惨。
再有东方川适才的话,倘若楚谦真参与……
“多谢嬷嬷,容我考虑考虑。”
“好。你肯考虑就好,若你想好,告诉老身,老身舍了这张脸帮你走动。”淮叶拍拍他的手,转去殿内服侍。
紫宸殿里,云簪正坐着喝茶看书,背后锦榻上铺着褥子,却空无一人。
云簪亲手斟茶,推至桌对面。“川姐姐总算想起朕了。”
东方川先向她行礼,又向榻前的持枪玉人像扬声行礼,方才坐在云簪下首。
“陛下,这几日侍疾辛苦,臣来请陛下与臣一块出宫散心。”
云簪合拢书册:“百君馆?”
“可以啊。除了百君馆,东都还有青霄楼,专供官家女子游乐。”东方川眨眨眼。
云簪没什么兴趣,自顾喝了口茶。
东方川轻咳了声:“适才在来的路上遇到孙公,他说尚书们对陛下这几日怠政颇有微词。”
“比起三年前,朕已经很勤勉。何况,政令下去,他们会不会原样照做又是另一回事。”
云簪拿起桌上抹布,擦拭玉人像。
东方川想接手,被避开,微微一笑:“陛下对太上皇真是孝顺。这亲力亲为啊,像极太上皇。”
云簪立时把抹布扔给她:“朕不会像三年前那样傻,一时赌气、负气,积得满身郁气发作不得,闹得夜不能寐。
如今朕觉得大权在握着实辛苦,清闲点未必不好。”
——军权在手,六部夺二,朝局还是轩辕云簪的朝堂。
东方川细细擦拭玉人像的手和玉枪,颔首道:“只要军权还在陛下掌握,朝堂上那些文人再折腾,也还是陛下说了算。”
云簪颔首:“有道理。所以,朕只要对川姐姐一人好就够了。”捧了茶递给东方川。
东方川撸起袖子就着云簪的手喝了口茶,咽下后含笑问:“陛下为何不杀袁云昭?”
云簪放下盏,敛去眸中笑意,回转身对她道:“宁栾认识袁云昭,求朕留她性命。他可是李柳絮的门生,朕不想回头他求到李柳絮那边去,又将事情闹大。”
东方川思忖着点头:“也对。不过,陛下还是心软了吧。陛下完全可以不让宁栾和袁云昭见面。你可知袁云昭这三年都做了什么?
她不仅联合兰官的外戚意图刺杀你、阻你回京,连楚天机,都曾被她肖想。”
云簪顿了顿,自信回答:“若楚天机就这点能耐,母皇和川姐姐又怎会看好他?
宁栾与袁云昭认识,求朕要人,提起袁云昭假死卷宗,想来清儒出京前匆匆忙忙,没把事情做干净。”
东方川理解了,仍是盯着云簪。
陛下是她自小看到大,有什么样的小心思,能瞒过她?
分明就是不想杀袁云昭!以宁栾作借口放过她。
云簪利用宁栾演这出恩典的戏码,就是怕东方川和孙公来问。
袁云昭死不足惜,而她不死,则显出云簪心慈手软的弱点。这是东方川和孙公最担忧的事。
东方川露出洞悉了然的眼神。
云簪知道瞒不过,神情露娇,求饶道:“是,川姐姐。我确实不想杀袁云昭,她与我长得颇为相似,杀她好像在杀另一个我。
我放过她,是想知道一个普通女人会过怎样的一生。
再说,朕是天子,杀不杀一人还不是朕说了算。
若孙公也提起此事,还请川姐姐帮我解释解释。”
东方川听明白了,陛下这点自知之明是有的,还是心不够狠。
她忍不住叹气:“陛下及笄出宫,在外三年,还没看够世人生活?”
“我就纳闷了,陛下偏偏对一个要杀你的人这般仁慈。若是太上皇知道,怕是直接下令替你解决了。”
云簪:“她不过是只蚂蚁,无伤大雅。”
东方川哎了声:“罢了罢了。袁云昭确实是掀不起风浪的小丑,放了就放了吧。孙公问起,我替你担着。”
“多谢川姐姐。”云簪嘻嘻一笑:“还是川姐姐疼我。”
“陛下可折煞臣了。”东方川反击。
袁云昭之事就此揭过。
云簪又问:“那日入京行刺的刺客抓到吗?”
东方川摸了摸鼻子:“抓到了,不过已经死了。兰官的宫侍在逃,若无意外,是他买通杀手埋伏在陛下回宫的必经之路。”
云簪回顾此事:“如此说,还是袁云昭、兰官所为。这小丫头心真黑!”心里莫名松了口气,那瞬间,她想得——不是祁药儿!
“对了,朕入京连你们都不知道,兰官和他的宫侍又是如何知晓,提前派刺客埋伏在那?”
东方川微顿,举起茶盏挡在唇边:“刺客应该是守株待兔,在你们入京时认出楚让。你离京这几年,楚让出外找你,时不时回宫禀我和孙公,有心人记下他的相貌,以此作为参照。”
云簪颔首:“原来如此。后续之事还是麻烦川姐姐。
你不是说带朕出宫散心?”
“嗯。走吧!?”
“待朕换身衣裳。”
*
入夜前的白马大街寂静无声,商铺都已经关门。只因两边后面是官家宅邸,需要安静。
过了白马街就是朱雀大街,商铺还开着,门边左右摆满小摊位,熙熙攘攘都在为夜市准备。
大庆宵禁从子时一刻到寅时三刻,卯时前开城门,卯时一刻开市。永庆帝建国之初,百废待兴,为促进东都商贸,繁荣商事,缩短宵禁时间。
马车穿过朱雀大街,云簪掀帘看街景,与三年前的京都繁华无甚区别。
“母皇曾说,百姓不在乎谁是皇帝。离开三年,他们依旧穿行如缕,热闹过活。而我只能是皇帝,如若不是,必死无疑。”
东方川笑笑:“云簪生来就是皇帝,不是吗?”
云簪回头看她,莞尔道:“川姐姐很久没喊过我的名字。”
“君臣有别。若被孙公听到,不得戳我脊梁骨啊。”东方川掀起旁边的帘子,正好见楚让下马与一青年交谈,正是楚谦。
她放下帘子朝云簪道,“朝廷本想把东偏宫弄出来做待选公子的行宫。后来,他们又觉得这些公子不算陛下的人,留在偏宫,里面都是宫女,不像话。
李江海提议选西城那块空地建西行宫,安置他们。以后再有全国遴选之事,也可以把人安置在西行宫。
百君馆是民间商贾对他们意/淫、调笑的叫法,后来叫着叫着,连朝中官员也这么叫。”
云簪拉扯嘴角,抱怨道:“这些个大人,想我建个天机楼,百般推诿,给他儿子建个留宿的地儿倒是舍得谏言出钱。”
一阵寒风吹来,车铃叮当。
东方川听笑了:“李柳絮可没有让李黎明住太久。你离开前,吩咐我通知李江海,让他大儿参与遴选。你的事情出来后不久,李柳絮发现袁云昭替身的事,亲自把长孙李黎明领回家。”
“哼。狡猾的老狐狸。”云簪掀起帘子看外面人流。多数人归家吃饭,还有些生意人留着挂灯笼、擦台面。
东方川:“老狐狸、小狐狸,李家一窝子狐狸。李黎明才学颇高,年龄在东都四公子中最小,排名却在最前,不能小看。”
云簪不再谈及李柳絮。
在南旋时,李柳絮曾千里迢迢赶赴南旋教她,算是云簪的先生之一。
“李家门生太多,等李黎明上朝,岂不是一呼百应。”
东方川挑眉:“那也未必。太上皇说过,一朝天子一朝臣,不是所有人都会向着李家,谁还不想一门两尚书,平步青云路。
不过,我有个计策,陛下可以听听。
陛下若愿意把李黎明收入后宫,就解决李家权倾朝野的问题。”
云簪放下帘子瞪她:“我不是你,连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养养会长大嘛。他也不小了,十七还是十八了。”
云簪懒得跟她辩这事。
东方川压着笑意:“好嘛好嘛,咱们云簪是正经女帝。不过,这趟去百君馆,你心里得有个数。那里面的公子可不是楚天机,不曾经过太上皇调教驯服,会任你差遣。他们各个心思叵测,有的想活吞了你,有的想借你凤臂上位……”
云簪任她絮叨。
——楚天机可没任朕差遣。
马车摇摇晃晃上了西城大街,穿过眠花柳宿之地,东方川见着有果铺抛进车内,迎出去挥了挥手。
云簪眨眨眼,真没想到东方川还是南风馆常客。
东方川拉好帘子,回头见云簪神情,玩笑道:“脸红了?我可是听医正说了,你已同过房。就楚天机那倔驴性子,不可能屈居他人之下,你自小想得到他,定是与他同房。”
东方川看她脸撇帘处,耳垂羞红,越发不肯放过她。
“陛下让袁湘来同臣学女人为将之道,此法与男子无异,在军中,强就有话语权,可胜一切。臣教给她得是另一项本事,陛下可想学?”
云簪看她一本假正经就觉得没好事,狐疑地看去,四目相争,从东方川狡黠的眸光里读到些意味深长,反应过来:“川姐姐,别闹!”
“臣没有闹啊,陛下别小看臣。京都盛传句话:宁做元帅裙下鬼,不做天降谪仙人。你可知话中含义?”东方川观她竖起耳朵,大方谈起“识男、辨男、御男、弃男”之术。
“男人宛若锅中水,女人是釜下火。火越旺、水越沸,他们就很好摆布。但凡火冷了,水也就不沸了,倘若余温尚在,正是弃男佳时,须得——”
云簪正认真听,她却不说了,郁闷道:“当如何?”
“西行宫到了。”东方川哈哈大笑,掀起帘子跳车。待摆好脚蹬,牵上瞪眼的云簪到西行宫门外。
“陛下,等回了宫,臣与你细细说。请吧。”
云簪忘了体统,吧唧嘴瞪她。行宫总管出来迎驾,她赶紧恢复正色,踏进宫苑。
东方川目送楚让跟进去,吩咐守卫两句后出了门,一眼看到跟在车马后面的青袍儒衫,大手一招:“过来。”
楚谦面色微僵,心头不愿,脚还是实诚上前:“大元帅!”
“你跟在陛下车驾后面做什么?难道是想再来一次投怀送抱?”东方川凝视他血气颇旺的清秀脸庞,莞尔一笑,脸是清纯的,心却是黑的,野心不小啊。
“学生……没有。当日——”楚谦一瞬间看清东方川眼底的含义,那是狼盯着猎物的眼神,心骤然绷紧,改口道,“学生等大哥。”
“是吗?”东方川逼近,惊得楚谦后退。下一刻,东方川出手钳住楚谦下颚,任他的手扒在手臂,纹丝不动。
“大元帅……何意?放……放开学生!”楚谦神色惊慌,真怕这女煞星当街杀人。“学生哥哥……是陛下……救命恩人!”
“好一个恩人。”东方川倾身靠在他耳边,炙气如荼,“今夜子时前入我元帅府,否则——”
直起身,玩味地盯着两只没什么惶恐的眼睛,“兰官的宫侍叫什么,承欢还是承恩。呵,这真是个有趣的名字。你说是不是?”
楚谦的脸色煞白,被掐的地方一片殷红。
待东方川放开,软得踉跄了下,见她毫不犹豫进宫门,急促地喘息两下稳了神色。
刚刚那一瞬,他真得感觉要死在东方川手上。
——东方川不是说说!她在威胁!她查到了!
不对,刺客死了呀!那人明明走了,莫不是被她抓回来?
无论如何,不能让她说出去——!
小春山:东方元帅,楚谦这小子就交给你调/教啦。
东方川:安啦!
楚谦咬手帕:说好得祸国妖艳呢?[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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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百君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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