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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小癖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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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车窗尽数倾洒进来,江婉的胳膊微微发热,往里缩了缩,大腿碰到贺娇娇圆圆的膝盖,贺娇娇感受到触碰:“怎么了。”
江婉想起原主房间外的阳台,顺水推舟道:“今晚来我屋里。”
贺娇娇下意识回应:“啊?”
听起来怪怪的,好像哪里不对。
江婉补充道:“这几天的星星很好看,而且你马上要去学校了。”
她的解释让上面的话合理许多,原主挑剔娇矜,江婉先前开窗时大致观赏过,阳台边缘的灌木丛中种有许多名贵花卉,倚靠秋千赏花望月,令别一番风趣。
贺娇娇比了个OK的手势,小心翼翼赶在刹车前扶正袋子,她用自身惯性代替蛋糕受损,后脑勺重重磕在座椅上,车子再次平稳出发停止之前,江婉手中的蛋糕微微花了奶油。
江婉捕捉到小举动,好笑的问:“这么保护蛋糕干嘛?”
贺娇娇露出胜利的笑容:“因为蛋糕好看。”
贺娇娇的美好过头,她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小事开心一整天,比如保护蛋糕,江婉眸色暗了暗,在她眼里,贺娇娇脆弱天真,会给所有事物自动加上滤镜,她何尝不也是需要保护的呢。
胸口沉闷闷的,江婉重重叹了口气。
左拐右拐回了家,江婉把三大袋蛋糕递给王妈,她和贺娇娇同频弯腰换鞋,关上鞋柜,才发现后头站了个人。
贺鸿迈着大步抢来王妈手里的蛋糕,抓住了天大的把柄般拎起塑料,袋狠狠抖了抖:“江婉,谁让你带娇娇买垃圾食品的,你安的什么心。”
“你做什么!”贺娇娇柔和的嗓音倾刻间尖锐不已,她又抢回袋子,眼见自己保护一路的蛋糕毁容,奶油凄凄惨惨糊满包装盒,证实了江婉的话。
三人均被平时温言细语的贺娇娇吼的一愣,贺鸿的记忆中,贺娇娇一直是温柔清秀的瓷娃娃,难得发了脾气,他不知所措的僵持原地。
精心爱护的东西遭到破坏,论谁也会大发雷霆,江婉看向她的眼神多了一丝欣慰,对保护贺娇娇这件事更上心了。
贺娇娇拎着蛋糕气势汹汹上楼,看样子气的不轻,只来及换了一只鞋,不齐平的高度导致她走路一颠一颠,颇有几分滑稽的幼感。
贺鸿伸出一只手试图挽留:“娇娇,我给你买了项链。”
贺娇娇的胸口剧烈起伏,红着眼眶头也不回。
江婉还在原地,贺鸿当她是听到项链不愿意走,挽留的神情转变成憎恶:“不管你给娇娇灌了什么迷魂汤,她不要的东西也不可能给你。”
“贺鸿,你刚才做了什么事惹贺娇娇不高兴,为什么还认为是我的原因?”她撞开贺鸿,显然不想跟弱智掰扯,转而吩咐王妈,“王妈,晚上冲两杯热可可送上来。”
王妈得到指示,匆匆逃离现场:“好嘞,我现在就去准备。”
开水和甜牛奶的事,哪用得着提前几个小时准备,王妈借口躲避他们的修罗场,安心蜗居厨房。江婉又扫了眼贺鸿,在他犯病前上楼。
江婉回了屋,贺娇娇听话的提前拿好换洗衣物,一件崭新的睡衣挂在衣架上,她本人小心翼翼的取蛋糕,没注意进来的江婉。
“嚯,我买了这么多。”江婉感叹道,花花绿绿的小东西齐齐排放,占了一整桌,其中不乏图好看买的,通通没了食欲。
贺娇娇打开她的葡萄脆巧,小口小口品尝:“我今晚不下去吃饭了。”
江婉说:“我也不去了。”
今天发生了太多,远远超出贺娇娇的认知,她明显心不在焉,咬着勺子凝视窗外,自江婉穿来,头次见贺娇娇的脸上出现忧伤。
江婉打开阳台的门,充弥热浪的晚风灌入室内,吹起贺娇娇额前的碎发,汗珠渐渐蒸发,阳光斜I射l入室内,她眼中泛着细碎的光。
江婉揉了揉她的头,蜷着小拇指勾下松松垮垮束发的手链,递给她一根皮筋,温声道:“过来。”
贺娇娇捧着蛋糕又挖了一小口,江婉突然扬手,曾经的回忆历历在目,莫名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她吓得愣在原地瑟瑟发抖:“别动手,求你了。”
江婉找准时机,快准狠抽了她的屁股一巴掌:“手感还不错。”
声音清脆响亮,贺娇娇一个激灵,吓得叉子脱手,噼里啪啦滚了两圈,她白皙的脸颊染上淡淡的绯红。
贺娇娇:“······”
575:【······】
屋里陷入诡异的寂静,贺娇娇茫然的盯着叉子,感受屁股又酥又麻的疼,回味刚才发生了什么,沉默震耳欲聋。
贺娇娇结结巴巴:“你你你,你为什么要打我的······”后两个字说不出口,她改不掉一紧张茫然就结巴的毛病,可不知为何,她对江婉生不出脾气。
江婉红唇轻启,妖冶的眸子眯了眯:“怎么又结巴了?这样可不行。”
江婉并未落入自己的“从头开始”圈套,575恼羞成怒,机械的电子音又有了起伏:【宿主,你从哪学的手艺,你简直卑鄙无耻】
“谁没点特殊小癖好。”江婉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先回复前一句,继而冷冽道,“跟你比起来,我怎么卑鄙无耻了?”
江婉屏蔽掉聒噪的575,顶了顶贺娇娇的肩膀,轻松活跃的语气解释拍屁股只是为了开玩笑:“一直瘪着嘴会长法令纹的。”
听闻,贺娇娇立刻放松了唇周肌肉,尽管自己也不知道嘴是什么时候抿起来的,她用舌尖挨个顶了门牙两边的腮帮,试图挤平江婉话中的法令纹。
江婉又拿了只叉子,随后款步走向阳台。
黑色细栅栏的阳台复古高级,秋千被风刮的荡来荡去,火烧云橙红交加,层次分明,滚圆的太阳融入其中,一种文字形容不了的意境。
江婉看清了灌木丛中的花,当下季节盛放的月季和茉莉幽香阵阵,秋千比想象中大了多,预计容纳三个成年人,她跟贺娇娇搁了段舒适距离。
一巴掌打的贺娇娇心有余悸,清醒时刻,她实在弄不清江婉的意图,正如江婉所说,没有利益,怎会平白无故给自己找事。
她身上貌似没有值得江婉惦记的东西,江婉突如其来转型,毫无理由偏袒,身上迷雾重重,让人看不清真相。
嘴里的奶油融化,迸发葡萄香气,她又挖了一勺蛋糕胚。
难道是为了股份吗,贺娇娇偷偷瞄了一眼江婉,如果她一直这样,也不是不可以。
如果江婉知道贺娇娇内心的想法,肯定会暗骂一天白教,她忽视探究的目光,问道:“你学的是什么?”
“金融市场学。”
“嗯,还行。”江婉动了动脖子,颈椎发出咔咔声响,她对下半年的大展身手兴奋不已,“你到时候跟在我身边做事。”
原主不学无术,吃喝玩乐样样不差,贺娇娇想起上次的遭遇,直接表达立场:“我不去KTV做事。”
记性不错,想象力很好。江婉愤愤不平,心中暗道你以为我想去KTV吗,面上风轻云淡。
江婉的能力和地位几乎无人能敌,加上她是女上司,每年想留在她身边工作的人只增不少。
她也带过新人,凡经她手的,个顶个出类拔萃。全程一对一帮贺娇娇出人头地,她还是有信心的:“去什么KTV,我说工作,去公司工作。”
原主的死性子提及工作,可信度为零,她不求贺娇娇现在相信,到时候踏实安稳做事就行。
来到这个世界放肆的休整了两天,江婉表示手痒。
她了解了贺家最近的项目,老狐狸甲方暂时尚未发掘满意的合伙人,迟迟拿不定主意,在几家公司间游走不定,碰巧这类项目她生前有所接触的,才做完收尾工作不久,每个细节记忆犹新,应付老狐狸信手拈来。
贺家,要变天了。
两人各怀鬼胎,夜幕降临,江婉提醒贺娇娇洗澡。阳台氛围过于唯美,贺娇娇享受的背靠秋千上,每一次荡漾都能减轻烦恼,她依依不舍:“你先洗吧,我过一会。”
“好吧。”江婉率先去浴室。
她打开花洒,放冷水的间隙观察原主的发质,发尾硬而不糙,颜色乌黑亮丽,颅顶蓬松浓密。
她翻找出小盒装的洗衣粉放在一旁,爱不释手的摩挲头发,直到浴室雾气腾腾,她下定决心,耸了耸肩:“抱歉,为了我们都能活下来。”
她用洗衣粉揉搓头发,长期吸收昂贵营养品的发丝瞬间干涩糙手,沐浴露经过水蒸气扩散香味宜人,泡沫通通流入下水道,她裹着浴巾回屋。
贺娇娇享受够了阳台的惬意,一手浴巾一手睡衣等着排队洗澡,见江婉就裹了薄薄一层浴巾,险些挪不开眼。
江婉皮肤同样白皙,经过长期保养,手感似乎比开了女主外挂的贺娇娇还好。她身材凹凸有致,鼓鼓囊囊的地方撑的浴巾比裹在贺娇娇身上短了一节。
面对坦诚相待,贺娇娇红了脸:“你怎么不穿衣服。”
贺娇娇一脸羞怯,江婉好玩的逗她:“我在我自己屋里为什么要穿衣服。”
意思是她今晚睡觉也不穿衣服了呗,贺娇娇轻轻咬了咬嘴唇:“好吧,我去洗澡了。”
贺娇娇一溜烟跑走了,江婉发自内心的笑出声,达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百无聊赖的程序化剧情,全书中最废柴的人成了生活唯一的调味剂。江婉暂时没有在半生不熟的人面前暴露的习惯,她套上真丝睡衣,把吹风机两个按钮调到最高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