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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幺儿,我宁愿你恨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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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幺儿!我……”江悔知道瞒不住宋恕非,但没想到这么快。
宋恕非缓缓开口:“从你开始到正阳,开始遇见我,就是一场戏对吗?你也是冲着我来的,又或者说你也是朝廷的人?”
宋恕非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今夜注定无眠。
“江氏过,我们刚遇到李丛尘的时候,你验证了我的血能救人,后来却觉得不对劲,因为琼州之上,海中异兽染了我的血死的很快。我猜你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让你接近我的人,但他们不信。所以你故意让李丛尘被劫走,故意救下遍体鳞伤的他,让我心甘情愿喂血给他。我刚才问你若是许怀慕不出来挡住夹古忧的白绫,你怎么办,你说江悔躲不过,但宋恕非在,她不会让江悔有事的。”
江悔想抱住她,却又不敢,在她身后偷偷望向她,他没法解释,因为宋恕非说的全是事实。
“我……我先给你上药!”江悔抬起宋恕非的胳膊,夹古忧的利刃将宋恕非的胳膊划了个大口子,没有白绫束缚着,不停地往出渗血。
江悔连忙在伤口上撒上厚厚一层药粉,又小心翼翼地包起来。
“江氏过,你要是就这么做这么想多好啊!”宋恕非把头上地木簪拔下来,“你去正阳的时候是想死在捕异大会吗?还是想死在异孩儿的剑下?可惜,我是个武艺不精的,杀不死你,还让你心软了!”
宋恕非双目含情的看向他,四目相对,她从来没有如此刻这般放下防备。
“幺儿!我宁愿你恨我!”
“船上浮世殿主现世是意外!带我去烟雨楼是意外!和我在正阳旁的小岛也是意外!江氏过,这木簪是你让公叔横改过的 ,但原来的是你做的对吗?做给谁的?因为这些,所以我不问你为谁去的琼州,也不问你将来会如何?”
江悔将宋恕非拉进怀里,紧紧抱着她,宋恕非流下了眼泪。
“幺儿,我带你走吧,远洋行小舟,棺椁半余生。诸多恩怨都放下好不好?”相比于宋恕非知道这些,他宁愿她只看到他的算计和阴狠,人一旦有了软肋,就如至高秘籍有了错漏,一击致命。
“江氏过,一定会有这一天的,但不是现在!”宋恕非和江悔相拥很久,外面的天开始泛白,她才回到自己的房间,蹑手蹑脚地进屋,宋思伏还没醒,才刚躺下,就听见外面吵吵闹闹。
“幺儿!”宋思伏醒来就看到了宋恕非胳膊上地伤,“你怎么受伤了?”
“没事儿,稍后我跟你解释,我们先出去看看!”
外面望安府以公叔衡为首,来了一大帮人,各个都拿着兵器,永乐也不恼,一派慈悲相面对他们。
“不知道地还以为本宫犯了什么滔天的罪呢!诸位这是要做什么?”
“娘娘恕罪!我奉命捉拿朝廷要犯——宋恕非!还请娘娘把人交出来!”从公叔衡身后飞起来一个木制的小鸟,冲着永乐叫了好几声。
“放肆!”青随呵到,一柄飞剑过去,小鸟瞬间变成七零八落的木片。
“青随,不得无礼,这肯定是公叔先生心头之物,你怎么就这么毁了!”
公叔衡心疼坏了,瞅着地上的木片都要捧起来惋惜了,被身后的江湖中人提醒这才继续道:“娘娘,老夫无意为难,只是宋恕非今日必须跟我们走!”
宋恕非和宋思伏在后方听到这里要上前去,被江枞和江悔拉住。
“别去,姑母能应付!”江枞说。
“公叔先生还不是为难我吗?如今江湖上谁人不知宋公次女是我侄儿江枞未过门的妻子,我不为难先生,只不过先生要和谁交代?如果是皇上,那就烦请他亲自来跟我说要再次抓走我的孩子!”永乐连声音都没升高,众人却都害怕了,当今世上能这样正大光明的议论皇上的,恐怕只有永乐娘娘一人了。
公叔衡不敢与之硬碰,只得先行告辞。
“公叔先生,本宫还忘了一件事,既然恕非已是我亲近之人,那正阳自然也是,还请先生将这话一并告知圣上!”永乐笑意盈盈地看着众人乌泱泱地撤出了院子。
回过头就看到了他们四人,快走两步迎了上去,拉住宋恕非:“吓坏了吧,放心,有我在,没人能上伤害你!”
“谢娘娘!”
“傻孩子,就跟着阿枞叫我姑母,距离你们婚期都不到一个月了,别这么见外!”永乐眼中全无剩下地三人,看向宋恕非地眼神和善地瘆人。
“姑母,明日可跟我们一道启程?”江枞凑上前来。
“不了,我还有事没办完,你们先回卫阳,这一路怎么也需十日。”永乐拉过江枞地手覆住宋恕非地手,“放心,择花大会你们成亲之时,姑母一定到。”
宋思伏看着两人覆在一起地手,神色黯淡。江悔索性不看,转头要走,被永乐拦住:“阿悔,你跟我来,你这孩子素来喜欢玩闹,别耽误明日赶路。”
宋恕非在永乐把手放下地一瞬间从江枞手下撤回了自己地手,看了看在一边难过地宋思伏。
“阿枞,你带着恕非和思伏去逛逛,下次再过来又不知道是何年月了。”
“是,姑母!”
永乐的房间内,永乐连青随都遣到屋外,里面只有江悔和她二人。
“阿悔不打算跟姑母解释解释吗?”永乐放下手中佛珠。
“是您不信任我,我解释何用?”江悔后退一步,离她远了些。
永乐笑了一声,随即发疯一般揪住江悔的双臂,手指挖到他的血肉里:“阿悔,原谅姑母,你我必须绑在一起,你马上就到二十岁了,只有姑母能救你,只要你听我的。”
江悔就像麻木了一般,手臂上已经出血,他纹丝未动。
“你看看,你看看啊!”永乐疯魔地弄乱了自己地头发,头发里道道血痕有长好的,还有新生出来的:“你以后也会这样的,阿悔,我要救你,我得救你!”
江悔将永乐放到床榻上,给她拢好头发才退出来。
“她又发病了吗?”
“嗯,二少主,若不是主子听了你的话没去抓那个孩子,她近日不会发病的。”青随往门里看了一眼道。
江悔叹口气:“青随,你读过佛经吗?”
青随不明所以,
江悔又问了一句江枞他们在哪,就出去了。
就一命是慈悲,还是救百命是慈悲,因一命而害百命,又是否慈悲?
江枞,宋恕非和宋思伏三人各怀心思走在梅州街上,没有一人言语。
“哥,逛街为什么不叫我?”江彤从后面赶上来,挽住江枞。
宋思伏气不打一处来:“江姑娘,江公子是马上要和我妹妹成婚的人,你总是这般,不合礼法吧?”
“我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要是宋姐姐看不惯可以不看啊?再说了恕非姐姐都没说什么,你凭什么说三道四!”江彤和宋思伏都是被宠大的,都受不了一点委屈,两个人当街就吵起来。
“凭我是幺儿的阿姐,你摆名了欺负我妹妹,就是不行!”宋思伏拔剑,江彤也拔剑。
“哥哥从小就跟我在一起,就算以后有了嫂嫂,哥哥还是我的哥哥!”
“彤儿,宋姑娘,别吵了!”江枞上去拉架,周围一圈人已经开始围观了。宋恕非也要上去拉架,却被一双手给拉出了人群。
江悔拉着宋恕非到了一处桥底:“怎么,你也为江枞捻酸吃醋了?”
宋恕非点住江悔的眉心:“吃醋的人不是我吧!”
江悔瞬间败下阵来,拉住她的手:“是我!幺儿。择花大会你当真要嫁给江枞吗?”
宋恕非故意道:“我也不想,而且我知道江枞也不属意我,但我没办法啊!”
“怎么会没办法,我也是卫阳少主,你可以嫁……嫁给我啊!”江悔一时情急将早就想说的真心话说了出来。
宋恕非低头不好意思地笑了,又笑着抬头看向他:“你知道这条路行不通,永乐娘娘那如果有商量地余地,今天她就不会和公叔衡说我是江枞的未婚妻,而是会说我是卫阳少主夫人。”
宋恕非看江悔当真是着急了,才说:“既然永乐娘娘那行不通,咱们就从江枞这下手,我看得出来,他也不属意我,只是永乐娘娘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了。解铃还须系铃人,你知道江枞为什么会这么听从永乐娘娘的话吗?”
江悔看着宋恕非摇头。
“不知道?”
江悔再摇头。
“不能说?”
江悔点头,宋恕非不再多问,也不说话。桥上人来人往,桥下两个人相对无言。
远处,江彤和宋思伏打的不可开交。
江枞没办法了出拳拦住江彤。
江彤泪眼婆娑的盯着他,难以置信:“哥,你要帮她?”
“彤儿,不可胡闹,宋姑娘是卫阳的客人。”江枞神色严肃挡在宋思伏前面。
“哥,你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用卫阳的四象拳伤我?”江彤的眼泪珍珠般落下,看戏的人议论纷纷。
“彤儿,今日本就是你错了,跟宋姑娘道歉!”江枞从来没有这样跟江彤说过话,她哪里受得了,一赌气跑没影了。
“宋姑娘,抱歉,小妹被家里惯坏了,太不懂事!”江枞回过头跟宋思伏道歉。
宋思伏面对江枞始终任性不起来:“江公子,也是我不好,你无需道歉。幺儿不知道跑哪去了,我去找找!”
“宋姑娘,恕非应该是回去了,天色尚早,不如我带你去逛逛?”江枞小心道。
宋思伏两厢挣扎,最后还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