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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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徊茫然起身，强压着紧张和如雷的心跳，绕过桌子走了过去，余光不自觉地看了看一旁的长剑。
这位殿下想干嘛，不会是想让她离近点，好拿剑刺她吧。
那她该怎么办，若是抢剑自保的话，这个距离有优势吗？
于徊脑子里正在天人交战，在扑过去抢剑和坐以待毙之间反复横跳，就在她打算扑过去拿剑的时候，冷不丁地被握住了手。
嗯？
视线里，女人微微垂首，不知目光落在哪里，那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扣住她的手，白皙修长的食指微微上抬，落在了手腕内侧的脉搏处。
于徊呼吸一滞，整个人都懵了。
谁来告诉她，这是什么情况。
恍惚中，她看到周澜桉起身，与她面对面，距离近到呼吸可闻。
有那么一瞬间，于徊觉得对方是想用美色迷惑她，但也只是一瞬间，出走的理智就回来了。
堂堂辅国长公主，传言中那般杀伐果断的狠人，若是用这种伎俩，就把路走得太窄了。
那么，这个女人是想做什么？
很快，她就明白了。
因为周澜桉松开了她的手，微凉的手指落在鼻下，感受着她的呼吸。
于徊的表情有些裂开，所以这个女人是想确认她是人是鬼？
周澜桉确实是这个目的，哪怕知道眼前的少女是于侍郎的女儿，哪怕昨夜用剑伤了于徊，看到了于徊流出鲜红的血，她仍感到惊疑不定。
人的病有很多种，但凭空出现在别人床底下的病症，她闻所未闻。
来去无踪，那不是人，是鬼。
她确认了于徊的体温，脉搏和呼吸，才真的相信了于徊的话。
这是个人，生了怪病，所以才能凭空出现和消失，不是鬼怪。
看着周澜桉认真又谨慎的动作，于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甚至生出自己会不会真的成了鬼魂的念头。
可身上的痛感告诉她，她只是穿越了，不是鬼。
她确确实实还活着。
就在这时，周澜桉看了眼烛台，复又握住于徊的手腕。
“本宫可以不查你，但你也要说到做到，对本宫唯命是从。”
至于真的从还是假的从，她自有判断。
她也没指望轻易就能把人收服，为自己所用，她要的是查出少女背后是什么人。
直到此时此刻，她对于徊的一些话依然保持怀疑态度，认为于徊的所作所为都是有所图谋，背后另有高人。
于徊当然不会拒绝，也不能拒绝。
“殿下放心，我一定对你忠心耿耿，你说往东，我绝不往西。”
周澜桉目光幽深地看着她：“丑时要到了，但本宫还有话没问完，你一个时辰后来本宫府里，从后门，本宫会安排妥当，亲自去接你。”
这话，于徊有点不想听，她的伤口可能又裂开了，三更半夜的也不好出府，而且外面那么冷，这么折腾不是为难人吗？
“殿下，我身上有伤。”
看来这个女人是一点没信那些走不出屋子的话，还想继续盘问她。
啊！心好累！
周澜桉眸光凛了凛，面无表情道：“你若不来，本宫便去寻你。”
至于怎么寻，当然是把画像贴出去，大张旗鼓地找人了。
于徊：“…”够狠，她服了。
“好，我来。”
问吧问吧，反正她知道的也不多，问完了事。
周澜桉这才松开手，“你走吧。”
于徊僵着脸点了点头，却没有动。
她当然是想走的，但丑时还没到……
周澜桉见状，心里又安定了几分，事情皆如她所料，这才是她熟悉的感觉，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感觉。
相对沉默片刻，于徊主动开了口：“殿下还想问什么？”
赶紧问完，她把能说的都说了，兴许就不用再折腾这一趟了。
可周澜桉压根不按常理出牌，闻言不仅没问什么，还耐心地安抚起她来了。
“不急，你也不必忧心身体，本宫这里有上好的金疮药，不会让你出事。”
于徊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一个微笑：“多谢殿下。”
还真是体贴，如果能就此放过她，就更体贴了。
心里才吐槽两句，于徊便觉眼前一晃，人就回到了自己房间。
她起身呆坐了一会儿，无奈地叹了叹气，到底还是老老实实地下了床。
外间，绿萝躺在小榻上睡得正香，突然就被人拍了拍肩膀。
“谁！”
小丫鬟吓了一跳，惊醒之下直接跳了起来。
“嘘，小点声。”于徊捂住她的嘴，虽然于府没几个人，但院子很小，声音稍大一点，就把人都惊动了。
见是自家小姐，绿萝心神放松下来，扒拉开于徊的手，压低声音问道：“大小姐，怎么了？”
大小姐看起来鬼鬼祟祟的，大晚上的不睡觉，又来扰她的美梦，真是一点都不体恤下人。
于徊想了想，选择说一半实话，主要是以后搞不好还要出去，总是半夜失踪，也瞒不住，倒不如让小丫鬟知晓一些内情，也好打个掩护。
“绿萝啊，你家小姐我要发达了，知道我这一身伤是怎么来的吗？”
绿萝诚实地摇头，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大小姐被齐令仪那个坏女人指认，关进刑部大牢了，然后当晚就一身伤地被抬回来了。
于徊继续忽悠道：“这事我连爹娘都瞒着，但不能瞒着你，你可是我最信任的贴身丫鬟，以后也少不得你帮忙，所以你听了以后就要把事情烂在肚子里，不能跟任何人讲，知道吗？”
绿萝因为这番话瞪大了眼睛，她是大小姐最信任的丫鬟，简直太令人感动了。
如果大小姐能赏她一点银子，就更感人了。
于徊见火候差不多了，微微一笑道：“其实也不是我想瞒着爹娘，之所以不告诉他们，是因为长公主殿下，昨夜有人在刑部大牢行刺，我拼死为长公主殿下挡了两刀，这才受了伤。
殿下感念我满腔忠勇，为了查出幕后凶手又不好张扬出去，便让我先瞒着，日后再论功行赏，不过殿下许是受了惊吓，指明让我这个救命恩人悄悄去一趟长公主府，守着她睡一晚，等下你就陪我过去，千万不能走漏了消息，免得殿下怪罪。”
绿萝拧眉，将信将疑地盯着于徊，她怎么觉得大小姐是在说梦话呢。
“大小姐，你是不是没睡醒？”绿萝说着，伸手摸了摸于徊的额头，不然就是烧糊涂了。
满腔忠勇？还拼死救了长公主殿下的命？
那一定不是她家大小姐会做的事，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吗。
大小姐就是个外强中干的，最多跟人打打嘴仗，实际上又胆小又怕痛。
于徊深吸一口气，干脆也不浪费口舌了，直接扯着她往外走。
“到了长公主府你就知道了。”那位长公主殿下可是说了，会亲自去后门接她。
小丫鬟是见过周澜桉的，到时候事实胜于雄辩。
绿萝见于徊这么硬气，也有些吃不准，左右不过是去一趟长公主府，看了就知道了。
其实她心里希望是真的，若大小姐成了长公主府救命恩人，那她就成了长公主救命恩人的丫鬟，简直太霸气了好吗。
因为这一点隐秘的期望，绿萝尽心尽力地引走了看门的老王，一路扶着于徊去了长公主府。
于家虽然缺钱，但于侍郎好歹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大员，东拼西凑也把府邸买在了东城，离长公主府所在的后宋街并不远，不过半个时辰，主仆两个就到了长公主府附近。
于徊怕长公主府的人看到绿萝，再顺着小丫鬟查出自己的身份，便停下了脚步。
“你把我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待会儿等我进了长公主府，你就赶紧回去，千万别被人看到，长公主殿下可是不让我跟任何人说这事儿的。”
望着不远处的长公主府，绿萝的心跳都快了起来。
大小姐好像要来真的，她马上就是长公主救命恩人的贴身丫鬟了，想想就觉得激动。
她用力点了点头，目光紧紧地盯着于徊朝长公主府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还差